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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的时候,总计有巫家三小姐巫庆珠、钱董的独生女钱乐怡找过你,朱氏集团的林凯香副理想邀你赏脸吃饭,大都会集团的主席千金,那位十九岁的贺芊芊小姐,很情窦初开的打了至少二十通电话来确认你的行踪,名模温莎儿来电致谢,她很怀念那晚你们共度的缠绵,也不介意你再安排一次出海旅游,另外,柏林精品的老板娘哭着说她死都不会跟你分手,就算被她老公发现你们的奸情也无所谓……”“好了,住口。”妄二皱了皱眉头。“我没兴趣听你的流水帐。”
“我的流水帐?”师师嫣然一笑。“是你的风流帐吧。”
“这些女人都不足挂齿。”他眯起眼,看着师师,逗弄着,“你呢?你就没想过我吗?”
“有。”师师立即大方的点头。
“当真?”他交叠起十指成尖塔型,俊眸中溢出的笑意说明他的怀疑。
师师毫不迟疑的点头,狡狯地一笑。“当我被这些女人烦得几乎要早生白发之际,我就很想你,很想你赶快回来安抚这群闺中怨妇,赦免我别再听她们没营养的发情告白。”
他皱起眉,半晌,很严肃的看着端坐在餐椅中,正优雅喝汤的师师。
“知道吗,师师,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是你却让我产生自我怀疑,从小到大,除了你在德国求学的那段时间,你一直有意无意在贬低我们兄弟七人。”
她有丝惊讶他把话讲得这么白,但仍泰若自然地说:“别太在意,那是因为我自卑吧,出身不如人,嘴巴当然要毒一点,否则在你们七人傲慢的光环下,我一名奶娘生的弱女子怎么在这个宅子里生存,早被你们的优秀与杰出践踏得不成人形。”
妄二正色道:“我们从未把你当奶娘的女儿,你不是这个家的佣人,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就像我们的妹妹,盟主和盟主夫人都很喜欢你。”
“像妹妹……”她刻意挑剔着他的用字,似笑非笑。“之所以说‘像’,就代表着不是,我没当东方家小姐的福气。”他忽地诡异的笑了。“可是你原有当东方家五夫人的福气,放五对你表态过,但是你拒绝他了。”
师师扬起眉梢,眸中掠过一丝意外,她苦笑又无奈地摇摇头。“连这个你也知道?”
“这证明我很关心你。”他邀起功来,理所当然的续问:“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放五,放五冷峻迷人,你没有理由拒绝他,有什么隐衷吗?”
师师啼笑皆非的放下碗筷,迎视着想听答案的妄二。“盟主,请你别想得那么复杂,原因很简单,我的前半生已经在东方家度过,我的后半生可不愿再留在这么枯燥乏味的地方。”
妄二根本不信这个理由,他打量着她,“说到底,你就是在暗恋我,怨怼我无法给你一个名份,所以要嫁也要嫁远一点,省得留在这里看到我伤心。”
师师从德国取得博士学位回到新加坡之后,就一直留在东方家,待他接掌东方盟,聪明伶俐的她就成为他最得力的助理,为他分忧解劳,处理东方盟大小事物,到最后因为他实在太忙碌了,她才不得不从她原住的别院搬进过秦阁,以便时时逮着机会与他商讨盟中事务。
近水楼台,外型又男才女貌,大家都认为他们这对金童玉女迟早会迸出爱的火花。
可惜他们让大家都失望了,同住将近一年之久,他们非但没有摩擦出任何爱的火花,反而还愈来愈有主仆的架式,两人不管何时总不并肩而走,师师坚持落在妄二一步之遥的身后,坚守她奶娘之女和助理的本份,尽管她的坚持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她还是继续坚持她的。
“如果这么想可以稍稍安慰你可怜的小心灵,我不会反对。”她露出贝齿调侃,“必要时我可以捐张我的照片给你,让你在外耀武扬威一番。”
“仅有照片未免无趣。”妄二单方面下了决定,“这样好了,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到泰国会晤红阳帮,我们顺道上普吉岛度个假,慰劳你这半年来的辛苦。”
“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师师神秘的一笑。“不过还是把艳遇的机会留给你吧,祝你一路顺风,我算过你的命盘,今年会有桃花劫,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妙。”
略懂命理的她,常被要求为大家卜一卦,问前途、运势、财富、家庭、婚姻、恋情、子嗣……什么都有,简单的说,大家把她当水晶球。
“桃花劫?”妄二饶富兴味,基本上这种劫数再多他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为女人天敌的他,怎么会畏惧那小小的桃花劫?
思忖问,一双可爱的吉娃娃狗溜了进来,棕色的外型十分干净可爱,见到爱狗,师师立即半蹲下去逗它们。
“铜铃、银铃,你们想出去溜达溜达吗?”师师宠爱地问,一边爱不释手地顺着铜铃柔顺的毛。
妄二看着那一人两狗亲热的画面,不喜欢动物的他,唯一容忍的就是师师的这两只宠物。
他蹙着眉心,眯起狭长的眼,若有所思的问:“师师,如果你的银铃、铜铃被人弄死了,你会怎么样?”
她笑了笑,好兴致的逗弄着小狗。“哭个几天吧,然后再买一只,因为我很喜欢小动物。”
“哭个几天再买一只……”他的俊颜泛起一丝不着痕迹的扭曲,如果可以那么简单就好了。
师师的反应不可能像颜烙桐那么激烈,毕竟铜铃、银铃只是师师养着好玩的,而那只叫彩球的猫却是颜烙桐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颜帮主已经变成植物人,生死未定,不可能再亲手送给女儿下一份生日礼物,那只猫是颜烙桐最后的依恋和最大的精神支柱。
所以,他剥夺了她唯一可以怀念她父亲慈爱的东西。
想起烙桐失去猫时的哀伤,他搁下碗筷,突然觉得了无胃口。
这情况有点反常,他都回来新加坡了,颜烙桐的身影却还阴魂不散地让他不时想起,他东方妄二究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仁慈了?
※※※
班机一抵达中正国际机场,烙桐就立即趋车前往台大医院,她母亲这个月已经三度入院了,怎不教她忧心如焚。
“开快点!”车身驶离机场之后,她数度严厉命令司机,弄得司机战战兢兢,都已经开到时速一百四十,罚单大概已经一叠了,到底要开多快才符合少主的标准。
“少主,您别担心,夫人会没事的。”晓卫柔声安慰。
晓卫才十八岁,她是年前烙桐在哈尔滨雪地里救回来的,当时下着大雪,烙桐却将身上的厚大衣脱下来包裹住她,不但送她人院医好她的寒疾,还将她留在身边,让无依无靠的她得到归依,因此她发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份恩情,也誓死维护她的少主。
高速公路两旁的风景飞掠而过,烙桐紧蹙着眉心,现在的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安慰,自从父亲变成植物人之后,母亲原本就孱弱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糟,上个月甚至还在脑部里发现一颗肿瘤,难怪这几个月来母亲会不时喊头疼了。
她真不懂命运之神为何要如此摆弄他们颜家,父亲正值壮年却永远无法再从病床上起身,而母亲一直是个温婉恋夫又疼惜孩子的女人,却得承受丈夫重病的打击,以至于变得落落寡欢,病痛缠身。
“少主,程先生来的电话。”前座的保镖恭敬地禀报,将车上的通讯电话交到后座的烙桐手中。
听到保镖传达的讯息,辛仲丞严峻的眉宇不由得一皱——“有什么事吗?皓炜。”烙桐几乎是深深的在惧怕会从话筒彼方听到母亲病情恶化的坏消息。
“别太忧心,刚刚医生已经证实了,夫人的脑瘤是良性的。”程皓炜俊朗的声音带来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真的?”烙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份好运,同时她也松了口气,老天庇佑,不然她真会觉得自己愧对父亲。
“开刀治愈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五,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让你的司机别飙车,人家可是还有高堂老母和妻小要照顾,知道吗?”程皓炜打趣地叮咛。
“谢谢你,皓炜。”她由衷的感激他。
自从她父亲无法处理帮务之后,她有许多事都仰仗他,他是铁烙帮最得人缘的军师,也因为有他的居中协调,他们才可以一黑一白扮演得恰到好处,让帮务无碍地运转下去。
这通电话稳定了烙桐的心,她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休憩,浑然未察辛仲丞那愈拧愈紧的眉峰,直到车身抵达医院。
在医院病房的长廊上,程皓炜第一个前来相迎,高大俊朗的他,往往一袭休闲服即可衬出他的清朗风格。
“夫人刚睡醒,正在等你。”他的眼神定在她风尘仆仆的丽容上,在心中暗自喝一声采,颜家的俊男美女真是一脉遗传。
“偏劳你了。”烙桐疾步走进病房,看见母亲苍白的容颜,她不由得心生怜惜。
母亲半生恋夫,失去丈夫等于失去生命,若不是为了他们四名子女中,尚有三弟骏桐十五岁、四妹皎桐才十二岁,她可能早就随空剩一副躯体的丈夫去了。
“妈。”烙桐轻唤一声,走近床边坐在床缘,轻轻握住母亲骨瘦如柴的手。
“回来啦。”颜夫人虚弱的一笑,爱怜的拨开爱女耳畔几缯散落的发丝。“你郑伯伯可好?”
“好。”烙桐点点头。“我已经代您问候他了,他特别叮嘱我,帮中若有任何事需要协助时,务必要通知他。”
“从年轻到现在,你爸爸这些江湖上的朋友,个个都有情有义。”颜夫人一时之间又牵动内心思夫的情绪。
烙桐睑上神情复杂。“可惜爸爸的手足们却都个个无情无义。”
若她父亲知道他那些亲弟弟在他失去意识之后,第一件所做的事不是替他照顾妻子,而是谋夺铁烙帮帮产的话,他一定会痛心疾首吧。
多冤,她父亲向来最重视手足之情,才会大公无私的在铁烙帮壮大羽翼之后,将他那些不得志的弟弟们都纳入旗下,保障他们的生活,纵使他们不事生产又挥霍成性,他也从不追究。
然而现在他们却恩将仇报,联合起来要让她二叔继任帮主之位,他们给她的理由是她颜烙桐一介女流根本不适合当一帮之主!
真是笑话,女流又如何?她不会屈服的,她会让他们知道,只要有她在,他们永远别妄想入主铁烙帮,她要为骏桐守帮业守至他成年。
“辛苦你了,孩子。”颜夫人轻抚爱女的手背,她知道一帮之主这个担子对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来说是太重了,都怪她无能,如果她这个帮主夫人能强势些就好了,这样就不必将所有压力都放在烙桐身上。
“妈,我不辛苦,现在我是铁烙帮人人敬畏的少主,比过去当千金小姐时威风多了。”她刻意轻描淡写化解母亲的愁绪,她知道母亲一直对她怀抱着歉意。
“你这孩子……”颜夫人摇了摇头,女儿的苦中作乐更令她心疼。
“放心吧,皓炜会帮我,虽然叔父他们一心与我作对,但在帮中我并非孤立无援。”
颜夫人宽慰地道:“皓炜这孩子倒不错,年纪轻轻的,思绪很敏锐,这几天在医院替我打点一切,也不见他显现烦意,烙桐,你爸爸过去很重用他,他是我们铁烙帮的要臣之一,你也要以礼待之才好。”
“我知道。”对于母亲的观点,她也十分认同,皓炜确实是个肯做事的人,能力可比她那些叔父们都强多了。
“烙桐,你回来台湾都一年多了,喻韬真的都没和你连络吗?”盯着女儿,颜夫人关心地问。
烙桐一怔,喻韬这名字许久没出现在她生活中了,乍听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淡淡的笑了笑。“妈,您别为我操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吃块饼吧,香港出名的老婆饼,我特意吩咐晓卫去买的,您尝尝味道。”
她刻意将话题转开,那是一道连她自己都不愿触碰的旧伤口。
颜夫人知道女儿不想提起,也没再追问,转而叮咛起女儿即将的远行,“过几天你不是要到泰国吗?你这孩子又坚持不肯带保镖,一个女孩子家出远门,自己凡事小心点。”
烙桐点点头,适才的话题她没有遗忘,淡淡的酸楚飘浮在她心中,然而这是她的选择,在爱情与亲情中挣扎的她选择了亲情。
这是条义无反顾亦无退路的路,她,已经不能重来了。
※※※
泰国曼谷国际机场
一入境,妄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他要找的人,太明显了,一群怒眉煞目的男子穿着仿佛是黑道标志的亚曼尼黑色双排扣西装等着他,就算他们没在头上刻黑道两字,也不会有人以为他们是善类。
“东方盟主!”泰国的华裔首帮——红阳帮的副帮主江耿男立即趋身向前,急欲与东方盟建立友好关系的神态表露无遗。
“江副帮主,别来无恙?”妄二微笑,他与这位副帮主曾有数面之缘,每次他来泰国会晤红阳帮,都是江耿男负责接机。
这次他来泰国是为了谈两帮进一步的合作事宜,他轻从简便,只带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