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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阻止,季澧文只抢下喝了※半的酒杯。“待会你还要上场,喝太多会破坏形象。”
藉酒浇愁愁更愁呀!
“去他的狗屁形象,我不在乎。”他似乎失去当光的热力,浑身无力得想睡个懒觉。
“喂!老兄,我的老婆本就靠你喽!”打开落地个,季澧文将酒往楼下一倒。
蓦然,对街美景令他眼睛一亮。
“大明星,来看看美女。啧!鲜花配美女,真是相得益彰,美得炫目、美得夺魂慑魄。”
台湾竟有此等绝色佳人,正如杜甫一五言句子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那清幽的气质如出谷幽兰,淡淡浅浅犹带清香,眉似远山眼含波,杏眼圆睁春带笑,珠圆玉翘的小鼻梁,嫩红玫瑰般娇艳的历色引人遐思。
古人形容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不就是这般?季礼文有些邪念地凭高低望,盼能瞧见粉胸春光。
“天狂,不看是你的损失哦!别怪我少了义气独享美色,现在花店的送货员都用美女吗?”
花店?!送货员?楚天狂心念一转,“有店名吗?”
唔?季植文伸长脖子一瞟。“很小,印在玻璃窗前,好像什麽梦,上面那个字有些模糊。”
“圆梦花坊?”楚天狂眼中有著期待的光芒。
“呃!我再看仔细……咦,你有透视眼呀!还真是圆梦花坊,我……”他一回头,只见楚天狂拎著外衣往外冲。“喂!老兄,快换你上场……”
唉!急躁成不了大事,身为大牌的经纪人,不能不多关心艺人的动向,他随後跟上,只是去尽本份,绝不是看热闹。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他身兼宣传,临时摆乌龙未知会工作人员,这罪可大了。
短短两、三秒间,专属休息室里失去狂虎楚天狂及“跟班”季礼文的踪影,留下一间空室和薄薄酒味。
兰素春茂旌,枝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乌佳节。
谁知林楼者?开夙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手捧百来株含葩待放的香水百合,重感冒的篮中妮严重鼻塞,没有福份闻淡雅的花香,只想赶紧将工作了给回家休息。
这一波流行性感冒来得猛烈,店内号称四大金刚的超级员工无一幸免,全搭上流行列车,还恶劣地传染给她。
“贼葵,手脚俐落些,你打算拖到欣赏明天的日出吗?”中看不中用肉鸡。
秋葵懒懒地搬运一捆一捆的榉木枝叶,鼻孔塞了两团嗯心的卫生纸,额头冒著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冷汗。
“老板,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在发烧耶!”呜!他好想哭。
“发烧算什么,回头我请公寓那三个女人调制退烧药,保管你降温。”无能的男人。蓝中妮暗咒了声。
他一听,连连摇头,颤著手说:“免了,敬谢不敏。”她自己怎麽不尝试?
“怕什么,吃不死人。”胆小鬼。
人死倒乾脆,就怕要死不活。他贼贼的拉她下水,“你吃我就吃,小员工誓死追随老板。”
“这……”嘿嘿!开什么玩笑,她才不当试验品。蓝中妮连忙推道:“我奇书Qisuu网的健康状态比你好。”
“老板,咱们是半斤八两!全是病号。”好残忍的恶老板,推他这“最”敬业的员工下地狱。
谁不知道恶人公寓的大名,主要不是公寓邪恶,而是里面的恶人太过诡魅,常常教人不寒而栗,生怕成为下一位殉难者。
养盅的白紫若专调配些怪药方,乌漆抹黑的碗中还可见蠕动的小虫,这样的仙药谁敢人口?亏她是学护理的正牌白衣天使。
擅玩咒术的“巫女”唐弥弥亦恐怖菲凡,不知从哪里挖出上古灵丹,说是治百病法百毒,谁知道药性有没有过期,会不会引起副作用,至於众人眼中“最”正常的风天亚,她的退烧良法同样可怕,分不出是根是叶的黑色汤汁,里面又加些不知名的可怖木片,相信正常人都不会有勇气去尝试。
更别提那味道有多嗯心,苦得胆汁都倒流。
“贼葵,我是老板吧?”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嗯!他是足以成大事音。
一瞧见美美老板眼中的算计,秋葵再笨也懂得生存之道。“休想,我不会以身涉药。”
她笑笑的问:“加薪呢?”红萝卜晃呀晃,看他这驴子走是不走?
“这个嘛,”值得考虑考虑,穷人是没什么节操。他好奇的问:“加多少?”
“一百。”够慷慨了吧!
哇—。天下红雨了。“一天?”秋葵等著老板点头。
“哈,少作梦,一个月加一百,不要拉倒,省下来可买两碗牛肉面。”一天一百?他想钱想疯了。
“要,我要。”一百块也是钱,积少成多,不能太浪费。
反正死不了人,顶多拉几天肚子,顺便赚病假休息,身为“穷人”的他要认命。
“好,乖,姊姊疼你。”蓝中妮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噢!好、疼……”她简直是虐待廉价劳工。
“没办法,手没空嘛!宝贝。”她来回几趟都抱持重物,只好“委屈”他。
其实秋葵并非如他所说没有薪资,而是蓝中妮好心,怕他身上有钱就爱耍派头,和以前那些抓群狗党搭上线,重回黑暗路。
因此每月薪资皆汇进一独立户头,存摺、印鉴都由篮中妮妥善保管、运用,帮他搞搞短期投资。
反正花坊三楼是员工宿舍,三餐由花坊供应,他忙著工作和骗小费,哪用得到钱?光是捉带骗兼哄诈,1个月少说也好几万小费入帐。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花坊生意太好的缘故。
“老板大人,这些插花用的花器搬下来後,我可不可以先回店吃个成药?”噢!不行了,卫生纸快不敷使用啦,秋葵的样子狼狈至极。
篮中妮不高兴地看著快见底的面纸,“不行。”
“可是……”他鼻子不通,好……好难受。
“可你的大头鬼啦!到底谁是老板?”她也感冒,可这差事一个月前早就允了人。
圆梦花坊兼营大型商家的插花艺术,由於蓝中妮的插花技术在同行中算是翘楚,不少大公司和她订下合约,以月计算,平均一个月换四次插花造型。
因此在大企业中甚受欢迎,往往得提早一、两个月预的,不然常订不到花。
做人真辛苦。秋葵一手抱著一只揭釉平底变形陶器用来插花,眼尾瞄到对街的“异象”,心头暗自大呼有趣。
瞧那人的表情活像来讨债。
“老板,你的报应来喽!”
“工作,少说废话。”蓝中娘用一捆小铁线敲他後脑勺,没看见一道硕长身影
接近口好很。他再道:“不信你瞧,人家来寻仇了。”
寻仇?她眯著眼,用手肘遮住阳光。“我不认识他。”干麽?後面还跟著一群人。
“不会吧!人家好像摆明是冲著你来。”可见她造孽过多,连受害者脸孔都不复见。
“神经病,工作、工作。”嗟!那阵式是来干架吗?没见识。
将剑山、花剪一些插花必备的工具咯微整理一下,提著超大工具箱,蓝中妮因感冒有些没力气,手臂上的沉重难以负荷,斜向一侧。
踩著阶梯,她慢慢地数著,生怕一个错脚踩了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度,她努力将身子往前倾,但工具箱的重量却把她瘦弱的身躯往後拉。
眼看就要出个大糗,跌个四脚朝天,倒下的身子却僮上温热物体,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稳住下跌的窘困。
她才想回头道谢,虎啸声就在头顶上咆哮。
“你没大脑呀!软趴趴的臂膀妄想摸天,也不怕天垮了压死你这个小白痴。”接著那个人抢过她挂拍在手臂的工具箱。
嘎!他……是谁?“对不起,我认识你吗?”免於失足,她不至於一出口就给人颜色瞧。
“你、不、认、识、我?”他说得咬牙切齿,指上力道不由得加深。
这七天来,她的恶形恶状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四周,一刻不能或忘,而她竟轻易将自己抛在脑後,彻底打击他男人的自尊心。
身为公众人物,楚天狂无法置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台湾还有人不认识他?
是宣传不够还是她从不接触流行讯息?
“先生,你打算先救人再捏碎我的腰吗?我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好在她骨质佳,不易碎裂。
经蓝中妮一说,他稍微放松力道,手心仍搭握在她的腰上。“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是吗?我觉得它是这个位置的主人。”没错,楚天狂喜欢掌心下的触觉,柔柔软软像水掐出的薄馅。
主人?!你太猖狂了,我……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指他身後一群睁大眼的人。
她可以肯定这群人绝不是来挑衅。
浩浩荡荡一票人,有工作人员、演唱会场地主办单位的职员、路边旁观的大婶阿伯、被巨星吸引而来的追星族。
其中最醒目的是拿著路边人家招牌的幡布,在前头指挥秩序的季礼文。
“礼文,你在干什么?”眉头一皱,楚天狂半侧著身瞧瞧神经兮兮的经纪人。
“看戏喽!”他大声地吃喝摊贩别档人行道。“你要连戏还是清场?”
这家伙,真懂得“造势”。
“清场。”
还好没记者在场,不然排闻又得满天飞。楚天狂强行楼著蓝中妮的细腰,走进正准备开庆视台的公司,将後续动作留给专收拾结局的“清道夫”。
蓝中妮本想甩开他的桎梏,但人是有惰性,有笨蛋自愿帮她社笨重的工具箱,她何必客气去和地抢?
一个是以为她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一个是牺牲色相利用免费佣工,後面跟著一位猛撙鼻涕的可怜男子。
最後在门落销前,闪进一道敏捷的身影季礼文。
“你看,那不是狂虎楚天狂?”
“他好帅哦!侧脸还是狂如虎。”
“噢!我心跳快停止了,我看到楚天狂本人耶!”
“他比电视上帅好多哦!”
“是不是要拍音乐专辑?他身边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板耶!”
“是吗?怎麽没看见摄影机?该不是时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
白氏企业的女职员在会议室外交头接耳、搔首弄姿,企图博取大明星的注意,
可是没人敢踏进会议室,公然挑逗楚天狂。
原因无他,她们全见识过发威的老虎,深知里面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坊老板的真面目,聪明地不当箭靶。
而且她和总裁一家的交情颇为深厚,为了饭碗还是得奉承些。
“你们那个谁,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抚著头,蓝中妮觉得她头的热度在逐渐升高中。
早上出门前喝了一瓶中药糖浆,因为没啥胃口,所以土司咬了两口就丢给杂食的小恶吃,小恶是风天亚最宝贝的宠物小狮子。
不,它长大了一点,隐约有狮王的气势,食量大得惊人。
现在一动起身子开工,她才知饥饿感折磨人,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再叫贼奏下厨做两道小菜来填填胃。
在她严厉督促下,“抢匪”秋葵由厨房白痴升格为大师,料理不输五星级师傅。
“你们是残废还是耳聋,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吼,头盖骨内有十个小矮人在敲击。
噢!她真的、真的在发高烧。
蓝中妮皮肤泛著粉红,不知情的人当那是原色,殊不知是高热引发的红彩。
她忍著晕眩,脸色变得很难看,楚天狂以为她快生气,以眼神示意季礼文动作,而副手秋葵则忙著找面纸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
门一阖上,室内变得安静多了。
“贼葵,把花排列在地上。喂!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每个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离交错摆放。”
她还没神智不清,这两个“你”是点向楚天狂和季礼文。
楚天狂不悦地一手擦腰,用脚将花器踢近。“你不是有听音乐,怎么不认识我?”
“是呀!他是全亚洲最知名的歌手,三岁小孩都会哼他的歌。”季礼文赶紧推销“商品”,很难相信她不认识楚天狂。
“歌手?!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卖声的堂哥白凡。“抱歉,我只听古典音乐。”
季澧文感到不可置信,“不会吧!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报,你没看见吗?”
她没瞎嘛!
为了安抚外面那些迷哥、迷姊,他做了放羊的小孩,哄骗他们楚大牌待会将和他们握手拍照才脱困,而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纪吗?
修剪著红色仙丹花,蓝中妮熟稔的调整高度。“上帝说不崇拜偶像。”
鬼话说得如此动听,有人禁不住想吐槽。
“老板,你改茹素了吗?”说她信上帝不如说上帝信她。秋葵将玫瑰去刺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