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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夜情的拥护者,更不是随便的女人,至少要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和熟悉,她才会考虑和对方上床。
到目前为止,那些曾经追求、爱慕过她的男人,不是被她当垃圾清掉,就是升华成为无话不说的纯友谊,她还没遇见值得自己另眼相待的男人。
“那你干麽答应和我同居?”男性尊严再一次受打击,今他有些气闷和失望。
笑得贼兮兮的蓝中妮拎著印有两人合照的报纸说:“你不想报复吗?”
他不解,以疑惑表情偏著头,露出令女人尖叫的阴狂神色。
莫名地,蓝中妮心一紧。
“很简单,咱们同居就不管外面的事,让他们去急得跳脚!咱们俩凉凉地看他们被群众的力量给逼得无处可逃。”
她开始解释如何让人水深火热,教媒体去追踪“可靠人士”和经纪人,使他们在找正主儿时,还得饱受各方骚扰……
恶魔的特性逐渐展现,楚天狂听得心惊胆跳,为得罪她的人掬一把同情之泪。
和她的恐怖手段比起来,他真是太善良了,足以获得总统颁布全国善心人士唇保奖她实在太懂得制造天堂的假象,诱入步入地狱大门。
凝视着她发亮的绝美五官,这一刻,他似乎听到心底的一道声音,遥远又陌生,却常常在耳边响起。
那就是,他似乎爱上她的邪恶。
第五章台湾的空气还是那么亲切,天空依旧污浊一片,熟悉的乡音、热情的人情味,这是游子的归处。
离开台湾快五年了吧?虽然每年暑假都抽空回来住一、两个月,但比不上真正的解脱,她终于完成了学业,回国守着心中那份记挂不已的情。
国际机场的旅客是她的从前,这次她不再是来去匆匆的侯鸟。
'温柔呀!你在想什么?'田温柔人如其名,温柔地朝问话的林秀女一笑。'楚妈妈,我是太感动终于可以回家了。'
'呵、呵、呵,是呀,回家。你就像是楚妈妈的女儿,这次回国就住下来,家里房间多得是。”
“这怎麽好意思呢?田家在台北还有一幢房子在!不方便去打扰。”她客气有澧地推辞著。
林秀女哪容得她只身在台北无人照应。“你说哪的话,凭楚、田两家的交情,你不住我家才是不给我面子。”
楚风集团的创始人和田家上两代的主母曾有一段情,但因时局不稳而分散,各自寻得终身伴侣并产下儿女後才重逢。
所谓恨不相运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他们虽难忘旧情,但更不舍新爱,所以打算让两家子女延续他们的情,缔结一段未竟的遗憾。
可惜楚家单传一条血脉,而田家三个女儿中有一个早夭,另一个和男人私奔,最小的女儿则在结婚前夕突然心脏病送医治疗,从此无法负荷生育之苦,所以解除婚约以招赘方式另许他人。
田温柔就是她母亲勉强生下的女儿,在她出生尚未满月时,她母亲即因身体过於虚弱而过世,不久,私奔的长姊被男人抛弃後才知家的温暖,重回田家。
次年,大姨和田温柔的生父日久生情发生关系,在当时的家风自是容不下这般丑闻,大姨怀著身孕离家,生父亦在不久後跟著远走他乡。
十数年後,已结了婚的生父和大姨回家了,他们一家才重新团聚在一起,可惜当年大姨因太过倔强导致胎儿流掉,从此无法生育,所以田温柔是田家淮一的继承人。
在没有父母照顾的那十几年,楚家自动揽下她的照顾权,让她和大她六岁的双胞胎一起生活。
几年前治安不太好,田家举家移民至美国,圉下一幢差人按时打扫的空屋。
“楚妈妈,我们叫车子回去好了,我想默哥和狂哥都是大忙人,可能没空来接我们。”
林秀女慈蔼的笑道:“好孩子,你真体贴,不像我那两个不孝子,一天到晚阳奉阴违意我生气。”还是女孩子窝心。
田温柔轻柔地挽著她的臂弯。“他们为了事业忙碌才无法顾及太多,你就多体恤他们嘛!”
“哼!我体恤他们谁体恤我?大不孝。”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却没一个肯定下来的生个孙子让她高兴、高兴。
老大天生不爱女人,老把女人当娱乐品,耍弄两下就一脚踢开,冷血得令她这个母亲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别指望他传宗接代。
要是说起老二她也很头痛,明明是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却是多礼得让好人家女儿不敢付出真心,想要孙子还有得等,她是不敢奢望奇迹出现。
两个儿子两种性情,一样教人说不得。
“不要生气了,楚妈妈,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先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吧!”她扶著林秀女坐下等候。
人上了年纪总是爱操心,林秀女柔声道:“温柔呀!我看你来当我媳妇好了。”
“楚妈妈,你不要笑话我了。”脸微微一红,她清丽的瓜子脸有抹赧色。
林秀女好歹多吃过几年饭,见的世面多,一看见她低垂著头不好意思的模样,心下大喜。
“不用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默和狂儿任你挑,我这个做妈的全权处理。”挑谁都好,她乐见其成。
为之失笑的田温柔轻握她的手。“楚妈妈,你在市场卖菜呀!小心默哥和狂哥不高兴。”
“我是他们兄弟的妈,我说的话谁敢不听。”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早就管不动他们。
两兄弟表面很顺从,但她一转身就露出本性各行其事,根本不把她这个妈放在眼里。
“是是是,母亲大人最伟大,我献上最敬礼。”她难得淘气地逗林秀女开心。
襁褓中就失去母亲,幼时少了父亲的庇护,她从小就很认命,乖巧的自行上下学,体贴的哄祖父母放开怀,从不让人担心她的功课和日常召。
在她稚幼的心灵里,林秀女才是她母亲,所以她一向很听话,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孩子,不使林秀女丢脸。
“妈、温柔,你们在聊什麽?我可在机场外等了老半天。”一身工整的楚天默故作抱怨的表情。
林秀女一见到儿子就把行李丢给他,劈哩妯啦地开始数落他的不是,惹得他苦笑不已一个字也不敢吐。
田温柔好笑地拉拉她的手,指指四周侧目的眼光,她才难为情地住了口,化解楚天默的困窘,赢得他感谢的笑容。
“温柔,你愈来愈标致喽,而且还是那么温柔可人。”他想起另一位“看”起来温柔可人的佳人。
“默哥,你的赞美我收下。”她眼神掠过他看向他身後,失望地没见著她想见的人。
她自嘲地责备自己,狂哥是公众人物,怎么可能出现在机场接机,那岂不是会引起一场大骚动?
到时她一定会被挤出人潮,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摆饰而已,说不定他接了楚妈妈後会叫她像个小助理拎著行李在後面跟著。
楚天默收到她眼中的一丝黯然。“两位大美女请上车,小生能为两位美女服务真是毕生的荣幸。”
将行李交给司机,他作态地行了个四十五度礼打开车门,扬手恭请母亲大人和田温柔上车,逗得她们嗔笑不已。
三人上了车,司机将车子驶出机场,往天母前进。
希望是人生存的原动力。
当希望被打破,生存失去了意义,人生是不是会变成灰色?
一帧帧彩色相片在报纸上刊出,持报的手微微发抖,一丝丝阴霾笼罩著无云的天,田温柔有片刻失神。
“他会为女人沉迷吗?该不该相信视女人为敝帚的他会有动心的一天?”她喃喃自语。
人因为我不到出路而失落。
“别太相信报纸上的排闻,十之八九是捏造的。”端著咖啡,楚天默蓦然开口。
光看她一脸落寞地抓著报纸不放,他大概猜得到一、二,这几天影剧版的头版全被他狂放不羁的老哥包了,想不看都不行。
捕风捉影是影剧记者的专长,平地起高楼是他们的本事,这一类八卦到近乎无稽的报导,从老哥五年前一曲成名後就层出不穷、不曾间断。
惟一令楚天默不满的地方,是记者不该把他心仪的佳人也牵扯上,以至於担心她会迁怒而拒绝他的追求。
“默哥,你怎麽能这麽肯定是虚构?”那一帧怀抱长发佳人的伟岸男子是狂哥没错。
他曾说过他的胸膛是不许女人伫足,而他似乎打破自己的承诺。
'相片中的女人我认识,她根本不曾理会过大哥,而且也不崇拜偶像。”人家连他的大名都没听过。
“噢!!”她有些好奇。“那狂哥怎麽会抱著她走出这幢大褛呢?”照片不像作”。
他不屑地嗤鼻。“八成是他输不起,故意找人家难堪吧!”真没格调。
“输不起?”
楚天默不太自在地轻咳两声,啜饮著温热咖啡。
“呃!有一次我对他提及喜欢上一位花店老板,他讥笑我识人不清,你知道我们俩对女人的评价不一,所以……”
於是他将前因後果描述了一追,其中不忘掺杂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把楚天狂在花店受创的糗状详尽细诉,逼得他不得不拖著大哥离开,才不会死於非命。
他第一次看到美丽非凡的女子发飙,那气势简直惊人,今他对佳人印象完全改观,但他仍为她的美丽著迷,毕竟是他的兄弟先出言不逊得罪人。
换成是他受到此羞辱,大哥八成得抬出去埋了。
“你认为狂哥在报一掌之仇?”田温柔总有一丝不安,这不是他的处世风格。
“没错。”他是这麽认为。
“你问过狂哥事实的真相吗?”回台已数日,她始终见不到思慕的男子。
楚天默回以一个好笑的表情。“这些年,他上报的机率比总统还密集,需要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去自找霉头吗?”
“可是:,…”她就是不安心。
“不用可是了,你看看上面的相片,除了最早出现那张模糊的照片,你有看到其他两人共影的合照吗?
“还有,以大哥的作风,你想他会对女人认真吗?从最初的新闻稿到现在,报上可没再见过有他们出双人对的消息,反而是旁人渲染成波。”
咦—。说得好像满有道理,狂哥的照片张张显眼而夺目,反之话题中的女主角只有那张引起争议的相片,再无其他。
关於两人的粉色话题,似乎全是一些“关心”人士所提起,没有一个字是出自当事人的承认,可想而知是她误信谣言。
但是,为什麽她还有一丝害怕呢?
“狂哥最近是不是很忙?报上说他因爱而沉溺,耽误正常排影。”她觉得这太不寻常。
“你是问他为什麽不回家吧?”他消遣著田温柔。“早跟你说报纸不可信,他大概在闭关录新专辑。”
还有逃避“到期”的责任。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楚天默从不信报章杂志的八卦新闻,以他对手足的了解,这只是一时不甘的发泄举动,不可能牵涉其他。
若是说拒不见面,一定是怕他强将集团事务转交去追妻,所以大哥故意找个地方逍遥,让外界的人急得跳脚,大哥则乐於在一旁见自己导演的闹剧。
谁都有可能和女人认真,惟独鄙视女人的大哥做不到,这点他有自信。
而且了她那日在花坊的捍劲,他不担心被掳走的她会受伤害,有危险的应该是大哥,说不定大哥近日潜伏不出,其实是在养伤。
呵!他真是个不厚道的兄弟。
不管是怔仲还是呆楞,都不足以形容楚天狂此刻惨白的形色,恨不得是视力出了问题产生幻影,而不愿接受这个难以理解的实景。
“我觉得动物园的空间较适合活动,我的别墅可能有点小,怕会阻碍…。、。“交通”。”
他笑得很牵强,尽量将身子往往子後缩,眼睛直盯著一箱箱吐著蛇信的庞然巨物。
天晓得地乃威风凛凛的山中虎,见著了丛林中子民不但显不出虎王的生气,还一个劲的保持安全距离,生怕被无足爬行动物缠上身。
说一句白话文,他、怕、蛇。
蓝中妮笑笑的说:“不会呀!你的别墅後院还有一大片空地,够他们玩得乐不思蜀。”嗯!它们需要度个假。
他发誓要换个没院没庭的房子住。“我认为它们住在原来的地方比较好,环境改变会引发情绪不安。”他的不安。
天呀,他到底招惹上什么样的女人?人怪、脾气倔也就算了,还养一窝宠物蛇,存心要狂虎变驯猫。楚天狂哀怨地想著。
当初纯粹是想要她搬进来“同居”,虽然她说形式上共居一著之下没有性,但他总有些奢望,盼日久磨出点火花尝尝甜辣味。
百般算计成空想,甜头没著落,倒是先被自己的大话给塞住呼吸道,有气上不来。
蓝中妮只顾著逗弄爱蛇,哪管他的死活,还用轻蔑的眼神瞪了他两眼,嘲笑他个大无胆。“没用的家伙。”
英雄气短。他咬著牙,“是,我没用。”承认无罪吧?
一旁的“送货员”好笑地拍拍他肩膀。“委屈你了,她的脾气是大了些。”
“大?你还真谦虚。”楚天狂有些无力的摆摆手,瞟瞟和蓝中妮完全不同典型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