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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开的喜乐,在他紧盯的眼眸下万般无奈地吐实,「我要去喝药。」
也不知怎么搞的,最近只要她想擅自离开他的身边,他就会摆出这种不让她离开的姿态,害得她每回想抛下他时,都得跟他来段纠缠抗战。
嘲风霎时脸色一变,浓浓的不安再度覆上他的心头。
「我跟你去。」他连想也不想,迳自挽起她的手臂,决定陪她一道去见那个总让他浑身大感不对劲的男人。
她指指他的身後,「你不是还有客人?」他才小试牛刀,就吸引来一大票的女人,若是不好好利用他的长才岂不浪费?
「今天不做生意。」
她头痛地迷著眼,打发似地拍拍他的头,「我要办私事,别跟著我。」
他却黏人地不肯放人,「为什么你的私事我不能跟?」
「因为它是私事。」在与他拉拉扯扯老半天之後,喜乐放弃地回过身来,决定先解决他这个小麻烦再去赴约。
嘲风晃了晃脑袋,「不懂。」今天他一定要弄清楚心底的那份怪感觉从何而来,而一探究竟的最好办法,就是亲自去把答案找出来。
她早就看穿他的技俩了,「别装赖皮。」
嘲风两手擦著腰,坚持到底地瞪视著她,而她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好一阵子过去,他们俩皆没有动,而大街上往来的行人们,也都纷纷停下脚步,纳闷地看著这对相互瞪视的男女。
在彼此交织的目光下,嘲风再次倾身欺近她的脸庞,脑海裏因此触动了某个回忆的喜乐,先是倒吸了口气,颊上缓缓抹上一层红霞,登时,胜负立现。
这个偷人初吻的小土匪……
败下阵来的喜乐无奈地抚著额,「走吧走吧……」果真是一皮天下无难事。
急著去把来龙去脉弄清楚的嘲风,在她一答应後,立即拉著她离开大街,走了一阵,他适时地装作不知道地点地停下脚步改由她来带路,就在他们快到达药铺街口的转角前,喜乐再一次拖住他的脚步,两手捧著他的脸庞,像叮咛个孩子般地殷殷向他嘱咐。
「到了那裏後要乖乖的,知道吗?」不先同他把规矩说好,万一他又像上回在大街上,临时起意想拉著她去洗澡怎么办?她可消受不起他再一次的人来疯。
嘲风制式地再次点了头,「一路上你已经说过不下数十回了。」到底要说几回她才放心?她就这么怕他会在那个胡思遥的面前丢她的脸面?
「不可以看到什么都想吃。」犹对他不放心的她,挽著他的手臂不忘再提醒他别又犯了老毛病。
他强忍著翻白眼的冲动,「我已经学会挑嘴了。」他又不是专程去那裏吃东西的。
「也不可以……」
「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他揉揉她的发,押著她绕出转角往人满为患的济德堂走去。
好不容易拉著喜乐挤过人群,一脚踏进药铺门槛,足尖方抵地,阴凉黑暗的室内便撩起了一阵阴风,心头倏然拉紧警弦的嘲风,顿时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睁亮炯炯的双眼,清楚地见著了盘据一室的鬼魅。所有蛰伏在屋内的鬼魅,在见著了他後,急急地四下窜逃,或躲身於屋内的粱上,或隐匿於大大小小的药柜中,有的甚至匿身於人们的身上。
大惊之下,嘲风赶紧将正要往裏头走的喜乐拉到怀中,并伸出了双手将她紧紧环抱住。
「怎么了?」被困在他怀中的喜乐,对於他反常的举动讶愕地抬起头来,不意却见著了他脸上那份戒慎紧张的神情。
嘲风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屋内,没想到他心中那份不好的预感竟会成真。
放眼望去,触目所及,全是贪鬼。怎么会在药铺裏有这种鬼?
嗅著一室药材浓郁的气味,看著一室病苦的病人,他百思不解,不明白这裏不过是医治病痛的地方,怎会出现这种不该出现在这的鬼魅?看著室内所聚集的阴气,他知道这不是一时或一日便可累积而成的,但,这是怎么形成的,是有人刻意招来的吗?抑或是谁的贪婪招来这么多嗜贪的鬼魅?
怪不得打一开始他见到这座济德堂,心底就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同时他也弄清了为何此处的屋檐上没有镇守防厄的嘲风兽,若是让嘲风兽存於檐上,那么此地必一鬼不存,但若要让鬼魅盘聚於此,首要即是除去嘲风兽。
「嘲风,你先放开我。」在一室的病人和伙计都以异样的眼光注视著站在门口的他们时,喜乐红著小脸想先解除别人的误解。
「喜乐?」听见她的声音,胡思遥自裏边探出头来。
嘲风抬眼看去,一股令他厌恶的感觉顿时在他的心中扶摇直上,他格外留神地细细探向来者,然而,对方不过是名看来文弱带笑的普通凡人,他看不出对方有丝毫掩藏的恶意或是鬼气,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尤其是当他见著了在胡思遥的身後聚集了更多贪鬼时,他忍不住再将喜乐抱紧一点,深怕那些虎视耽耽的贪鬼所要找的对象将会是她。
「你带朋友来?」带著和善的笑意,胡思遥边走向他们边抬起手招呼,「怎么光站在门口?进来呀。」
嘲风低首注视著那双朝喜乐探来的手,那是双洁白修长的手,但就在它快接近喜乐时,自胡思遥的袖裏,采出了一双属於鬼魅的眼眸,正贪婪地直视著眼前的喜乐。
「别碰她!」嘲风咆哮地低吼,飞快地打飞他探向喜乐的手,并保护性地将喜乐搂过一边。
胡思遥呆怔在原地,抚著被他打红的掌心不知该做何反应。
「嘲风,不可失礼……」没想到他会做这事的喜乐,尴尬地推撼著他的胸膛,想快点自他的怀抱裏挣脱出来。
嘲风没有松手放开她,炯利的两眼一一扫视过那些隐於暗处,相当恐惧他的鬼魅,原本打算立即收拾掉一室鬼魅的他,在考量了怀中的喜乐的处境,与此刻满室病患不适合大展身手的情况後,他强忍下满腹的冲动,带著她一步步往屋外退去。
「慢著,嘲风……」喜乐愈看他的动作愈觉得不对,「你在做什么?」
搂著她退到外头街上的嘲风,一言不发地将她扛上肩头,接著转身就跑,决定带著没有抵抗力的她,能离这裏多远是多远。
「嘲风,快放我下来!」被人扛在肩上的喜乐,抗议的叫声一路划过大街。
遭人撇下的胡思遥,在一室人们面面相觑之时,缓缓走至门口,一双含敛的锐眸,若有所思地远送著嘲风离去的背影。
第五章
这种沉默实在是很难捱。
土地公环看了左右的夥伴城隍爷和灶君一眼,再抬首瞧了瞧蹲踞在他们面前的嘲风,屈指一算,大约算出在嘲风身上发生什么事後,他开始为自己仅存的胡须哀悼。
就在扛著人的嘲风在大街上拔腿飞奔时,恰巧撞上了正在街上与老友聊天的庙爷爷,在把嘲风拦下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後,喜乐立即央求庙爷爷与她一块回去为嘲风的失礼致歉,不顾极力反对的嘲风怎么阻止,最後,喜乐还是与庙爷爷跑回去向人道歉。
而说起他们这三尊神会凑在一块的原因,是因他看嘲风一早就陪著喜乐上街,庙爷爷也出门跟人聊天了,於是找来了住在附近的城隍爷和路过的灶君诉苦兼打牌,就在他正吐苦水吐得浑然忘我时,话题中的主角嘲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头回来,当下,三位都跑不掉的神界之神,转眼间成了三名被绑成粽子状的人犯,排排坐在神案下等待受刑。
「你让她很丢脸。」一片沉寂中,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的土地公,在他把帐算过来之前先指责他的不是。
嘲风阴沉地瞪他一眼,「闭嘴。」
城隍爷实在是百思不解,「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只嘲风兽掉头就跑。
「你还好意思问?」他不问还好,一问就当场招来嘲风满腹的火气。
「我……」被迁怒得莫名其妙的城隍爷,呆呆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说错了什么?」他也不过是看场面冷清,所以出来应应声而已,他招谁惹谁了?
「快闪。」深深记取拔须之痛教训的上地公,眼见风头不对头,连忙推蹭著坐在身旁的灶君想退离火线。
「说!」嘲风恶狠狠地揪起城隍爷的衣领,「在你的管辖下,为何屈屈一间小药铺裏会住满了贪鬼?」
他哇哇不平地大叫:「我是管死人的,又不负责掌管活人的店铺,这种事我怎会知道?」
嘲风顿时扭过头,阴眸一扫,直钉住没来得及落跑的灶君。
「我是管厨房的!」在他一把揪回逃犯,两指捏紧灶君下颔处白花花的胡须时,吓得灶君急急声明立场。
「那就是你了。」嘲风松开灶君,将两手扳得喀喀作响地走至土地公的面前。
土地公简直欲哭热泪,「又是我?」反正说来说去,他就是一定要找个人来顶罪。
嘲风以两指捏紧他雪白的胡须,「那些贪鬼是怎么来的?」
「既然你说济德堂的檐上没有嘲风兽,那我想,八成是有人刻意招来的。」
有过经验的土地公,连忙在他动手逼供前自动把他想知道的答案吐出来。
「谁招来的?」这个答案他也想过,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出,凡人的贪念怎可能会这么重,重到招来了极恶的贪鬼?
「这个嘛……」薄薄的冷汗覆在上地公的额上,他忙不迭地向一旁的同伴求救。
「会不会是胡思遥?」在嘲风动手前,收到求救讯号的灶君连忙出面拯救土地公的胡须。
「应该不是他。」虽是起疑,但嘲风仍是犹豫地摇首,「胡思遥只是个平凡的凡人,他本身并无习法修道。」在他面前,无论是何者,只要修过法或是与阴阳两界扯上关系,他定能看得出来,可是今早他再怎么看胡思遥,都只觉得他与普通人无二异。
一旁的城隍爷下了个结论,「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另有其人?」
「是有这个可能。」被这个问题勾引出兴趣的土地公与灶君,同意地频频颔首。
「去把它查出来。」嘲风站至他们三人面前,「短期内,我要知道答案。」
既然胡思遥与喜乐有所关联,那么他就不能让喜乐再度犯险靠近那个危险的地方,他得找出问题点尽快除掉它。
他们三个不平地扬著眉,「我们去查?」
「有意见?」他两眼一瞠,亮出了尖锐的利牙。
「不敢不敢……」他们三个动作整齐划一地朝他摇首。
「关於胡思遥这件事,你最好别告诉喜乐。」较为了解他与喜乐之间关系的土地公,为他设想地先提醒他。
他的一双剑眉微微朝眉心靠拢,「为何?」不告诉喜乐,那怎有法子叫喜乐离胡思遥远一点?
「她很喜欢他。」土地公缓缓地投下一颗他心知肚明,但又不愿去承认的大石。
嘲风气息猛然一窒,不一刻即怒目以对。
「要你来多嘴?」
「我把嘴闭上就是了……」惹来一顿炮灰的上地公,委屈地窝回两名以白眼嘲笑他不识相的同伴身旁。
嘲风僵硬地转过身,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他很想否认,事实不是如土地公所说的那样。其实,自喜乐面对胡思遥的态度,他隐约地可探查出她上回拒绝他人提亲的原因是什么,喜乐对胡思遥存著何种心情,他虽看不太清楚,但也可知道胡思遥在她心中占据著极大的重要性,或许是碍於人间所谓的阶级制度,因此她不想怀有任何绮丽的想像,但她的心裏,定是有著一份小小的希望。
至今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他会那么想知道喜乐的心思,又为何那么地在意她,他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解决杵在他心头的那份闷郁感。
「糟了。」土地公怱地张大了嘴,两眼直绕过站在他们身前的嘲风,来到他身後的大门处。
嘲风回神地抬首,就见喜乐苍白著一张脸,脚步匆忙地走至他的身旁,一把将他拉至她的身後。
「喜乐?」不知她在做什么的嘲风探首至她的身旁,才开口,又马上被她给塞至她的身後藏好。
「你们是谁?」一脸戒慎的喜乐,水眸来来回回地扫视地上的三名陌生客。
三种答案在同一时刻整齐地响起。
「来凑热闹的。」
「来打牌的。」
「我住这。」
收听完三种不同版本的答案後,她不改紧张的神色,反而还把身後嘲风的手握紧了些。
「你们是……神界之人?」嘲风说过,他无亲人也无友朋,而且他还是私逃出来的,现在突然冒出三名长相打扮异於常人的陌生客,这令她不得不怀疑,他们是神界派出来要拿他归案的。
嘲风听了後面色微变,暗暗地眯细了一双黑眸。接收到他那不友善的目光警告後,三位心底有数的人犯,立即有了个统一的答案。
「我们只是路过的路人!」这位没弄清楚立场的姑娘在防他们什么呀?没看到他们都被绑坐在地吗?
「可以请你们离开吗?」喜乐并不相信他们的话,扬高了一指下逐客令。
他们巴不得听见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