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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倘若如我们所想,严重到这般地步,少爷打算如何以对?”他绝不容她有任何一丝差错的。必要的话,为了保护她,他甚至可以赔上性命!杀人灭口,背负千古罪名一条。
这一生……他这条命是属於这名女子的。
“以静制动吧!”目的地就在眼前了,金雪霁凝视思索半晌后,缓缓表示:“既然他末开口明言指出,或许事情只在猜测中,尚有转圈的余地,咱们姑且静观其变。”
“泉华衣庄”四个大字已映在金雪霁眼底。“到了。”她扯缰勒马,对一直为此事而感纳闷的嵇奕宣告著。嵇奕不禁低呼一声地勒住身下的赤王。循著金雪霁下巴所指之处,他看到了“京华衣庄”。京华衣庄?瞪著那几个字,嵇奕身手俐落地跃下马背。
嵇奕走到驹日脸侧,单凭直觉的动作,他朝马背上一身女装的金雪霁伸出双手,而他的视线仍停留在那块匾额的一行字上。“原来这就是少爷此行的目的?”
“不错。”对於那对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臂,金雪霁的反应是顺从地伸出双手。藉著嵇奕的帮助,金雪霁轻松地滑下马背,而那在金桓武眼中所看到的抗拒神色,此刻在她脸庞寻不著一丝痕迹。没料到这女人竟突然变“柔顺”了,嵇奕有些受宠若惊!
曳地的裙摆在金雪霁旋身下马时,不小心地缠上她的足踝。
“这身该死的衣服!”金雪霁低咒一声,她皱眉抬腿地甩开足踝上难缠的东西,举止间全然不顾是否有失大雅之姿。何必呢?反正身旁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正适巧地挡去了旁人的视线。算了,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极限了!所以她要结束这一场可怕的梦魇。“嵇奕——”扯平裙摆,垂首的金雪霁,挺直腰杆,开口道,却发现她的随从正陷入一片一泛思。“嵇奕?”音量明显地一局亢几分,发挥作用地拉回男人游移的心思。
“呃,是——”嵇奕的视线重新落在眼前那张蹙眉的娇容。
“什么事令你失神?”金雪霁直言问道。
“呃,不,我是在想少爷来此的目的……”他随口抓了个最贴切的答案,回答著。嵇奕的回答显然没让金雪霁满意。她以研判的眼光盯著他半晌,最后丢下怀疑的一眼,转身往店铺走去。“废话,当然是添置新裳。”添购.嵇奕拉著赤王,紧跟前去。“难不成,少爷是想——”
“不错!要不是你“不小心”将我那几件衣物给弄丢了,我何需跑这一趟。”对於这点她是很气他的。要不是明白他是身不由己,她必会为此而与他拔剑相向,将他丢回金阁府。
“但是,大人未必会同意你的决定!”亦步亦趋跟在她身侧的嵇奕,他不大赞成地提醒她。因为她的行径无疑是犯上。“不,别试著改变我要换回男装的决定!就因那男人简单的一句话,极有可能将我的娘亲推上断头台!不——”金雪霁轻轻摇首,语气有著沙哑:“你该明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也背负不起金阁府上百条的人命……再说”金雪霁在店铺的石阶前停脚,她正色一凛,眸光闪动。“倘若我们的行踪加之前所猜测,已不是秘密,那么乔不乔扮皆无妨了,他们想必是一目了然,若欲再以此计诱敌也必是枉然。”
“你在外面候著吧!”不容他再有异议,金雪霁将驹日的缰绳递给正试著再开口的嵇奕,然后旋身踏上石阶。希望金桓武会同意她的看法,看著他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铺子里,嵇奕不禁仰天长叹口气。七、八月是多雨的时节,远方天际已出现下雨的徵兆,灰蒙蒙的天色正逐渐替代湛蓝的晴空,由北方缓缓移动席卷而来。“我该拿她怎么办呢?”嵇奕带茧的厚掌感叹地轻抚白驹。
左右手各持缰绳,嵇奕朝店铺门前右方的大树迈去。
将两马的缰绳拴於头顶那根延伸的粗枝,嵇奕以袖拭汗,正打算坐下来歇著时,他的眼神不经意地飘向左方。一身灰袍的商贩正慢条斯理地将平摆在架上的货品,逐一地收纳入木箱子里。
当嵇奕来到摊子前,小贩眉开眼笑,大声地招呼著。这位爷,想买点什么?小的这里是应有尽有,'奇+书+网'上好的胭脂水粉、香料、金饰、玉器……乃至珍珠翡翠、玛瑙玉石——”生意人充份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竭。商贩一边招呼著,一边正打算搬出方被他纳入箱底的货品。
“能否让我瞧瞧你手中的东西?”
手中?男子的要求让商贩顿时哑口。商贩反射性地摊开自己紧握的手掌,掌中躺著一支簪子。那是他在男子未出现前,准备收入箱子里的,但是嵇奕的到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大爷喜欢这簪子吗?”商贩将手中的簪子递过去,他含笑地问道,神情闪烁不定。嵇奕只稍瞄它一眼,“开个价吧!”炯炯有神的黑眸直视灰袍商人。
简洁的回答令商贩眼底掠过一抹失望之色,一支木簪子根本卖不到什么好价钱。“大爷若喜欢簪子的话,小的这尚有样式更为华丽的金簪、玉簪……大爷何不……”“不,就它了。”语调平稳,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呃,是……”商贩被他的目光震住了!他唯唯诺诺地道:“这簪子的花钿手工甚是精细巧致……既然大爷独具慧眼、情有独锺……那么小的当然是……”
“这是三两银子。”丢下银两,失去耐性的嵇奕,在商贩愕然的注视下取过簪子,懒得多做停留地旋身离去。背抵著树干,嵇奕细细地品赏手中的簪子。手工巧细的簪花是以紫色的贝壳连缀装饰而成……乍见这支簪子时,他突然想起那紫衫女子,
一头竖发如云是无一装饰。
“嵇奕”沉浸在白自己思绪里的嵇奕大意地忽略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身后猛然响起的叫唤,教他毫无准备地小惊一场,亦震落了手里的东西。
“呃,少——夫人!”想起那距离他们不远的小贩;碍於隔墙有耳,嵇奕遂又马上改口。看他一脸失措的神色,金雪霁没让嵇奕有机会探身。
“拿著。”将原提在自己手里的包里一古脑地塞向他胸前,金雪霁弯腰拾起地面上,在阳光的亲吻下,闪烁出一抹淡淡紫晕的饰品。簪子?看清手中的物品,金雪霁先是皱眉,而后又挑起柳眉。
很普通的一支簪子!如果不是上头那些繁复精致的手工与难得一见相当奇特的紫彩教它显得格外雅致迷人的话,它只能说是平凡不起眼罢了。
“我不知道你已有钟情的对象?”忽略掉心头那股莫名的不适。“是哪家的姑娘,嵇奕?”她好奇地望著他。“不”她显然是误会自己了,“那是……是……”嵇奕游移的视线不由地望了她无一装饰的鬓云一眼,到嘴的话儿,支吾了老半天硬是挤不出口。
他的那一眼令金雪霁转动一对水灵灵的眼珠子,并翻转地朝自己头顶看去灵光一闪,金雪霁顿时恍然大悟了!
“你该不会是……嵇奕!你打的什麽鬼主意?”容不得他有所闪避,金雪霁挪动身子,让自已逐渐高涨的怒脸映入那对黑眸眼底,冷声问著。
“我……我是想——”
“你是“想”将这玩意儿放在我头上?”
“对呃,不……”可怜的男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面对她的逼近,嵇奕反射性地退了一大步。“我知道这簪子值不了几两,更不能与那些珠光宝气的金、玉簪子相较。”
“该死的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一阵低吼,打断了他的话。
““夫人”,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呢!”嵇奕低声提醒金雪霁,要她稍微控制一下脾气,她尖锐的怒斥已引来路人看戏的目光。“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话,我早一拳捶醒你了!”火气愈炽,她的音量却压低不少。“如果你以为我会将自己弄得花团锦簇,像只花
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孔雀,那么你就错了!该死的你!”
金雪霁觉得嵇奕此举大大地伤及她尊严。“留著给你未来的娘子吧!”把簪子丢回他手中,她冷著脸,越过他高大的身躯,朝拴著缰绳的树枝走去。
一个金桓武就已经够她受的了,现在竟然连她的随从也糊涂了!
金雪霁咬牙地扯开绳索,连串的低咒声随著她的每个动作而忽高忽低。
瞪著自己一时冲动而买下的簪子,嵇奕不禁在内心吹了个长哨;啧,一支簪子就教她气成这样子……哈,其实这该早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她曾为了一件女装而“毁”了一间破庙的!有了这样的前例,他该视为理所当然的。算了,他本来就没打算在此时交给她的。嵇奕将簪子小心地收藏好,跟上前去。“少夫人?”嵇奕想助他的主子一臂之力,帮她上马,却猛地换来金雪霁一记冷瞪。“你那双手要敢碰我半毫,小心我剁了它们!”
沉声的警告语让嵇奕只好乖乖地收回动作。肩头微耸,他来到赤王身侧,解下它的绳索,牵著它走出树荫下。该死的他!他就不能让她好过一点吗?没有嵇奕的帮助,金雪霁确实得费上一点小功夫,才上得了马。而这对向来如鱼得水的金雪霁而言,这点小挫折,无疑地又在她坏透的心情上增添一笔。
驱策胯下爱马,嵇奕来到驹日身旁,低声问著:“少爷,咱们这会是——”“回家!”她丢下火药味十足的一句话。“还有!回途中没我的命令,不准你开口说半个字!”哼!憋死你算了!
板著美丽的面孔,金雪霁小腿轻踹马腹,低喝一声,率先驱马离去,丢下表情微露讶异的男人。糟糕!看来这一、两天他又会变成没人理会的可怜家伙了,不过……那张娇怒的脸蛋真是迷人呢!哈。收起讶异的神情,嵇奕嘴角含笑地驱马追上去。黑眸眼底全教紫色的纤细身影所据满。
第六章
城中距金雪霁他们目前所暂居的府所并不远,不过他们得经过一片范围不小的树林树林里有间农舍,早已废弃多时。住家的左侧是间猪舍,金雪霁与嵇奕此刻便在猪舍前廊的瓦檐下方避雨,他们的两匹马则拴在前方的树荫底下。
天际的乌云正快速地越过他们头顶,朝南方前进,倾盆而下的雨势,渐转为绵绵细雨,已有收势的迹象。阴沉的天色在半刻光景之後,逐渐转晴。这场雨下了足足半个时辰。
眼前是一片拨云见日,微弱的阳光正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拧乾自己被雨珠打湿的衣袖,嵇奕不觉地开口:“少爷,雨歇了,咱们——”“我没要你开口——怎麽了?”
金雪霁还没打算赦免他,但是嵇奕突然的动作,却令她倏地改口。
金雪霁瞪著快速俯身将右耳贴近地面的嵇奕。她疑惑地眨眼,但,仅有片刻,她便明白了,因为她也察觉到了。有人——不,该说有队人马,正火速地朝他们的方向急奔而来!
“有多少人马?”
“五……不,七人!”由他们又狂且猛的奔驰速度来研判……嵇奕有预感,这班人马必是来者不善,目标显然是他们两人。而且不出半刻,那群人马便会出现在他眼前。
不与他们正面冲突,策马离去,是不可能的了!
不作多想,嵇奕立起身,拦腰抱起身旁正准备开口的女人。
金雪霁本来是打算问他有几成胜算的,但是面临自己突然凌空架起,被他抱著飞纵的状况,她只能低叫一声,惊愕地低吼。“嵇奕!你干什麽?”不知道自己双手该摆在哪里?又为了不使自己摔得粉身碎骨,金雪霁双手只好扯紧他胸襟。“避开。”不轻不重的一句。
避——“该死!你敢丢下驹日和赤王不管——”她想起树下那两匹马。
嵇奕打断她的话,“不!我是要少爷暂时回避。”灵巧的身手越过两棵绿木後,他看中了它们身後的大树。金雪霁还以为自己一时耳背听错了。“你说什麽?”
“少爷赤手空拳,无剑护身,还是避开为妙。”他在呈开叉状的粗枝间,找到一个平稳的位置。踩在湿滑的树干上,嵇奕小心地将怀里的女人安置在上头。
瞧自己在他口中活像个智能不足、低能的需要别人保护的幼儿一般!她,金雪霁何时变得如此无能!“你弄错要保护的对象了!”她瞪著他,“你自以为能赢得了赤手空拳的我吗?”说完便作势要起身。嵇奕早料到这女人是不可能会乖乖待在树上的,但也由不得她了。任何事,他都可以对她唯命是从,却只有攸关性命之事,他是绝不允许
有丝毫的万一发生。
不让她有起身的机会,嵇奕拧起两道剑眉,右手瞬间朝她胸前两穴落去。“你干嘛点了我的穴道?”一对火眼金睛,喷火似地瞪著她那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随从。“我还是觉得少爷待在这里比较安全。”替她扶回身子,他轻柔地调整好她的姿势,让她没有不适之感,表情却是毫无商量余地口“嵇奕!我命令你马上解开它们!”
金雪霁发现这一刻自己的命令对她向来忠诚的部下已失去了作用,因为她那该下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