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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敢在六殿下正处在生死关头的时候现身,他就不怕被承恩殿的人群殴吗?
他来的时候,承恩殿的忠仆们的确都暗暗捏紧了拳头,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直走进了六殿下的卧室。
接下里的情景是:一声哭叫,一阵乱骂,一顿拳脚,一个两眼发红的女人推推搡搡地把他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三殿下万般无奈地站在门廊里,才辩解了几句话,那女人就冲过去吼道:“你少充好人,不是你是谁?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你赔我哥的命来!”
“真的不是我!我这样的身体,要太子或皇帝宝座有何用?我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在。”说到这里,他身子一阵摇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他的几个随从赶紧上前扶住他,同时朝九公主喊着:“我们殿下病成这样还来看你哥哥。你还这样冤枉他。打骂他,要是我们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才要赔命来!”
九公主越发怒了:“你就装吧,要不要现在就在这里装死,然后说是我推的?这样你不仅可以逃脱罪责,还可以博得许多人的同情呢。我呸,装模作样地伪君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两边地奴才也不甘示弱,彼此辱骂。
躺在屋里的六殿下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唉,六殿下也是可怜。母妃死了,唯一的妹妹又这么不懂事,哥哥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她不去好好守着,反而跑到外面吵架。你就算再气愤,要找人算帐。也要等哥哥醒过来,并解除危险了再说吧。
不过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余地。我连看热闹都最好是别看,免得引火上身。我虽然幸运地避免了成为头号嫌疑人,但六殿下出事前最后召见的人是我,出事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在长长的嫌疑人名单上,我也是可以挂一个尾的。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看吵架的当儿。我悄悄地走出了承恩殿地大门。
暮色苍茫中。燕儿在牡丹园门口接着我,惊惶不安地说:“小姐,听说六殿下出事了。现在承恩殿那边兵荒马乱,我都快急死了,又不敢在宫里到处乱闯找人。谢天谢地,你总算平安回来了。”
我拉住燕儿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手心却在冒汗。我心里一阵感动,她是真关心我的。虽然我们不过是临时的主仆,我也没有任何做小姐地资本,难得她还这样把我看得真。
我百感交集,鼻子酸酸地说:“燕儿,今天真的是要感谢老天。如果我稍微去得早了一点,这会儿,你恐怕就见不到我了。明天地早饭我也不能回来吃了,要麻烦你去天牢给我送牢饭。”
燕儿捂住嘴,松开后只轻轻说了一句:“可怜的小姐!”
我笑着回道:“是幸运的小姐。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走,我们回房再说。”
回到屋里,关好门,走到里间走下。燕儿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是冷水,这会儿只有冷水,我还是几口就喝干了。
又喝了一杯冷水,我这才清了清嗓子,把当时的情形跟燕儿说了一遍。燕儿一脸震惊地说:“天那,今天真的好险!早一脚路,等小姐走到六殿下身边之后才发现他流血昏迷,小姐都脱不了干系了。”
我轻轻叹息着说:“我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地
他当时是在等我,今晚也本该和我一起用晚膳地。但我刚到那边,还没走过去,就远远地看见他情况不对了。”
我双掌当胸合十,闭目祈祷,感谢天地神灵,尤其感谢九泉之下的父母的护佑。当然,也祈祷六殿下快点解毒,快点康复。
在看到他流血昏迷地那一刻,我心里还是很难过的,认真回想起来,他虽然行为怪异,让人难以接受,但对我,其实也算很好的。他那样的性格,能那样对我,已属不易。
说完了六殿下那边的事,燕儿才想起来告诉我:“小姐,你不在的时候,秋姨来找过你。看见我在,她还说‘你怎么不跟去?’。小姐,下次再有人叫你去哪儿,你就带上我吧,有个伴,可以壮个胆,做什么也方便些,还免得我牵挂。”
我点头道:“好的。”
这屋子的门锁很坚固,走廊里也总有人来回,屋子里放的东西应该还是很安全的。据说,才女选手们以前都住在掖庭,那里还住了一些暂时未有品级的宫妃。
那边的居住条件比这边差,屋子锁钥不严,人又良莠不齐,故而容易丢东西。
就因为这个原因,今年才改了地方,把才女选手们安置在牡丹园。
等等,我刚刚似乎漏听了一句话:“你说谁来找过我?”
“秋姨。”
“糟了,是不是晚间培训已经开始了?”我慌忙起身,换了件轻便的衣服准备出门。
因为承恩殿那边突然出事,我在那边耽误得久了,差点忘了这边的培训。甚至于,我以为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才女选拔可能都要推迟或停止,谁还有闲心管这个啊?
燕儿却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来找你的,反正我一开门,她就在站走廊里,一看见我就问你回来了没有。”
“这样啊,不管是不是,我都得去跟她禀告一声。”去之前向她请假,回来再去销假,这也是应该有的程序。
可是等我走到先前的那个值班房的时候,里面却没有秋姨,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嬷嬷坐在那里嗑瓜子。我说明来意,她面无表情地说:“秋姨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我问:“那,今晚的训练,还……”
她不解地含着一颗爪子问:“什么训练啊?”
“我走之前秋姨交代过,说今晚还有训练。”
那嬷嬷嘴一撇:“这我不知道,你要问秋姨。”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嬷嬷,这个嬷嬷立刻抓着她问:“今天晚上还有训练吗?”
那人说:“没有啊,白天训得累死了,晚上还训什么?晚上从来不安排训练的,大家晚上都要休息。”
我纳闷地走了出来。晚上明明没有训练,秋姨为什么要那样说?难道,因为我对礼仪比较生疏,她要单独给我开小灶?
才走了两步,后面进来的那个嬷嬷喊住我:“你就是诸葛桃叶?”
“嗯,我是。”
“听说六殿下中毒是你第一个发现的?”
“嗯,是啊。”
“可是你跟秋姨请假的时候,用的理由是九公主要请你吃晚饭。”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这个,当时来请的人确实是那样说的,可是到了我才知道,那里其实是六殿下的寝宫承恩殿。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拜见六殿下,远远地就看见他坐在大厅上,鼻子下流着血。我根本没靠近他的。”
我急急地辩解着,这事,越来越麻烦了。“第一个发现六殿下中毒的人”,这顶大帽子压下来,我岂不是要向满天下人复述、解释当时的情景?
正担心着,让我担心的事就来了。
一个拿着超大号拂尘的太监趾高气扬地过来宣召:“宣诸葛桃叶去含章殿觐见皇后。”
卷四 杏花天 (110) 天上掉馅饼了
着马公公去见皇后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两件事:
第一,宫里马公公何其多!我来宫里这么短的时间,已经遇到了三位马公公。难道这年头,太监也是美差,一家有一个人当了,就想方设法把家里其他人也弄来?
第二,拂尘是不是权力的象征,太监们拿着它,就像拿着权杖一样?所以,这位服侍皇后的、有头有脸的大太监拿的拂尘也格外大,差不多是普通拂尘的两倍了。
当然这些话我不可能问他,我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走着,去见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我们大晋的皇后袁娘娘。
宫里并没有太后,皇后自然就是后宫老大了。
看到这个姓氏就知道,皇后并非出身排名前几位的豪门世家。但她跟王、谢、、等几大家族都沾亲带故。比如,她是王献之的母亲夫人的远房表姐,这就同时跟王、两家都扯上了关系。
她又是畅的母亲的再再堂姐,所以畅也是喊她姨母的。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在,畅也不敢公然跟道茂叫阵的。
这就是当今皇上的高明之处,也可以说是不得已之举。当皇权旁落,几大家族势力如日中天之际,他不敢册立任何一家的女儿为后。怕一旦如此,就会让那一家独大,政局从此失去了均势。
几大家族分权的局面一旦被破坏,朝廷就会出现危机。魏取代汉,晋取代魏,都是让某一权臣之家独大的结果。血的教训啊。皇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这位袁皇后。本家地势力并不怎么样,宫妃中出身比她好地大有人在。但她妙就妙在跟几大家族都扯得上一点关系。一点,一点,又一点,这些“点”让她成了最适当的皇后人选,哪怕她没有生下皇子,也依然稳坐在皇后宝座上。
我要见的,就是这样一位皇后。
如果我真想在宫里谋一个出身的话,首先就要给这位主子留下好印象。
可是如今,我似乎是作为罪案现场的见证人出现的。这样的身份。说不上是好是坏,但必须非常小心才行。因为,“见证人”与“嫌疑人”,往往就只有一线之隔。
想不到,最不懂宫廷礼仪的我,却最先觐见皇后。幸好今天还学了一些。基本上的路数都差不多掌握了,但愿等会到了那儿不要太慌张。
终于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太监站在高高地台阶上拉长了尖细的嗓子通报。不知道为什么,那嗓音竟然让我寒毛直竖,小腿肚开始抽筋。
糟了!我努力不着痕迹地边迈上台阶边甩动着双腿,想要让它恢复正常。平时公主、皇子也见过不少了,都不像今天这样慌的。
好不容易走了上去。腿越发虚软了。慌乱之中。我想起了秋姨曾说过的话:“如果你见皇后的时候很紧张,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只管跪伏在地上,出耳朵听她说,你只回答‘是’或‘不是’,总之,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可是进去的时候只向上瞟了一眼,我就知道秋姨地话对我没用了。因为,含章殿里,除了正上方端坐着一位仪态雍容的中年贵妇外,旁边还陪坐了几个女人。那里面除了几个宫装打扮地宫妃,还有一个是我曾见过一面的人,三公主。
皇后还没问话,她就咋呼着先开口了:“原来你就是诸葛桃叶!今天上午你明明听到我在找你,当时为什么不回话?”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一来就碰到了这尊神!昨天秦公公还特意叮嘱过,让我以后见了她就绕路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是,如今这种情形,叫我往哪儿躲?
我只好硬着头皮“狡辩”:“当时听秦公公说,公主的母妃正派人到处找您,民女怕耽搁了公主的正事,就没敢开口了。”这也算是理由吧。
三公主却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张嘴还要质问我什么,还好坐在她旁边地一位宫妃轻轻喝止道:“永安,皇后娘娘还等着问话呢。”
这位,应该就是三公主地母妃娘娘了,也只有她会及时叫自己的蠢女儿住嘴。
皇后这才咳了一声,威严地问:“听说六殿下出事的时候,是你第一个发现地?”
我无声叹息。果然还是这个问题。今天我已经对人讲过好几遍了,以后只怕还要对人讲无数遍。
皇后娘娘动问,我自然又详详细细
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其实有什么好讲的?整个过程简单得只有一瞬,就是我发现六殿下的鼻子在流血,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至于之前和之后的事,我都不清楚。
皇后娘娘对这个情节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听说,六殿下坐在那里,原是要等你一起用晚膳的?”
“回娘娘,是的。”
“听说去请你的人去了很久,久到六殿下几次让人到宫门口去看你到了没有?”
“这个,好像,也是的吧。”
我跪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膝盖处一阵冰寒,头上却不停地冒汗。
“你为什么拖了那么久?”她紧追着问。
皇后娘娘这是在审案吗?看来,我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嫌疑人的命运啊。
我小心翼翼地回道:“民女是来宫里参加才女选拔赛的决赛的,娘娘肯定也知道,才女选手们要集训三天,要学习进退的礼仪,然后才能来这里觐见您。选手们在宫里的生活都有专人负责,一切行动要听上头的安排,不能擅自做主的。所以,民女走之前,要去找管事的嬷嬷们请假,要接受她们询问,征得她们的同意后才能走。这样就耽搁了一会儿。”
这时三公主插嘴道:“六殿下为什么要请你吃饭?都能请你吃饭了,肯定是老早就认识了,而且交情不浅吧。你很了不起嘛,小小年纪,勾引了王献之,又勾上了六殿下。”
“永安!”她母妃娘娘猛拉了一下女儿的衣袖,皇后也皱起了眉头。
“儿臣又没说错!我本来最讨厌新安的,现在我最讨厌她了。”她小孩一样地嚷着,用手指住我,手指上的宝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