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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一声贱丫头,右一声贱人,终于把王献之彻底惹毛了。此时也顾不得她是什么公主了,冷冷地回了一句:“我看你才是贱人!”
“你说什么?”公主尖叫。
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王献之也不再顾及她的颜面,毫不留情地说:“若不是你心术不正非要拉她上前线送死,她会到这里来么?你这样为难她,设计她,给她坐坐车就是‘大恩’了?她不坐车难道走路?至于说她跟你抢男人。这里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包括你自己,都知道究竟是谁在跟谁抢男人。你不贱,就不要追出来啊。明明我跟她好好地在这里约会谈心,你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蹦出来,坏了我们的兴致。我没找你算帐,你倒招惹起我来了。”
在他发飙的过程中,我一直着急地拉扯着他的衣服,想让他冷静一下。不要跟公主直接起冲突。可我忘了他也是一向眼高于顶,专横跋扈的大少爷,这辈子还没学会什么叫“忍气吞声”呢。
公主已经气得快要疯掉了,我站在一旁都听得见她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她伸向我们的手也抖啊抖的。
彩珠一开始被王献之地话吓呆了,因为,她跟在公主身边狐假虎威了这么多年,大概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吧。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彩珠喝道:“大胆,谁给了你们胆子这么欺辱公主的?”
门外的守卫在呆愣片刻后也回过神来,把我们团团围住。也许本来还想抓住我们的,但看了看王献之,到底不敢动手。他们比彩珠清醒些,知道自家主子不过是在跟人争风吃醋。而且还是属于无理取闹的那一方,与“大逆不道”固沾不上边也。
新安公主一开始是气势凌人,想挟公主之威取胜。挨了王献之一番狠话后。是愕然、哑然、咻咻然,简直不敢相信有人敢这么顶撞她,以至于暂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这会儿见有人来观战,而且都是她地人,一下子觉得有倚靠了,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一鬼哭神嚎不打紧,可怜连桓将军和谢将军都给吵了起来,打着呵欠赶过来劝架。
到这个时候王献之也不好意思了。他也是年少气盛,一下子藏不住话,收不住嘴。现在见桓、谢二位将军出现,一时懊悔不已。
见他低下头不再吭声,我想,他倒不是怕得罪了公主,而是打搅了几位
息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是要上前线杀敌的。
但他不吭声也不是办法,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这才抬起头说:“对不起桓老大,对不起阿土,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就是我和公主话不投机,不小心惹怒了公主。现在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公主陪个不是,公主对不起,是在下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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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公主见两位将军都来了,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自然也讪讪的。既然王献之肯当面给她赔礼,也就顺台阶下了:“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也深深致礼道:“真是对不起,吵了各位将军的睡眠。这会儿没事了,请各位将军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他们走后,王献之索性拉住我的手对新安公主说:“如果公主允许的话,我想带桃叶去公主房里,我们有什么话就当面讲清楚,好不好?不要再在这里吵了,传出去不好听。”
见公主没有反对,他径直扯着我越过公主,朝上面地房间走去。
公主随后也赶来了。我们三个人面对面坐定。
公主朝彩珠使了个眼色,彩珠知趣地带着那三个宫女去了隔壁我住的房间,顺手给我们带上了门。
一室寂静。
王献之微微低着头,公主也看着自己的手指。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大家心里都有点紧张。尤其是公主,我想她应该猜得到王献之要对她说什么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何尝不知道王献之一直都在躲着她,她又不傻,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王献之家境差一点,她还可以以财势利诱之,偏偏王家又是仅次于她司马皇家地豪门世家,她所拥有的一切对王献之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她表面上很强势很霸道,背地里估计也很无力很沮丧吧。
最后还是我打破僵局,用无奈的口吻说:“公主,其实我们两个人根本没必要争了,他已经定了亲,如今是有主的人了。”
王献之不满地嘀咕着:“什么有主的人啊,你是怎么说话的?”
新安公主眼睛暴睁,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他跟你定亲了?”
我苦笑:“当然不是。”
她蹭地站了起来:“是不是阿?”
我点头。
公主像陀螺一样在我们周围不停地转来转去:“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可能啊,这么大的消息不可能不传到宫里的。”
这也是我一直纳闷地。照常理,王家跟家定亲,而且定亲的男主角又是新安公主一直垂涎的王家七公子,这么劲爆地新闻,在第一时间就应该有好事者去宫里传消息了。
可是宫里这次却反应迟钝,侯尚仪她们显然都没听说过。现在连新安公主都不知道,就更蹊跷了。
会不会,夫人和道茂她们也怕节外生枝,所以刻意封锁消息,让新安公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地去前线。她们再在这段时间内抓紧办婚事。等公主从前线回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只是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王献之会从父亲的官署“偷跑”出来,还追着我们到了前线。如果道茂没有了新郎也抱只公鸡成亲的话,我就服了她们了。
我忍不住笑着问王献之:“你是偷偷跑出来找我的吧,你母亲还不知道你来了,对不对?”
他特笑了笑说:“现在肯定也知道了。我是从父亲的府衙直接动身的,根本没有经过石头城,也没有回家跟母亲说。”
“那你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呢?”
能在半途追上我们,不仅需要日夜兼程,更需要及时准确地掌握我们的动向。
他答道:“我在杭州城听说朝廷在调集军队增援,就猜你们可能会跟军队一起走。再派人打听,果然说这次有公主同行。当时我想回京城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抄近路赶到这里,这里是去前方的必经之路。”
新安公主突然笑了起来:“可怜的阿,刚刚定亲,未婚夫就追着别的女人跑了,哈哈哈哈。”
我看着她像哭脸一样的笑脸,突然觉得她其实也是可怜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份痛苦,想必也是一种煎熬吧。
而我自己,得到他的爱又如何?没有婚姻的保障,女人,终究只是情感的牺牲品。
卷六 诉衷情 (156) 隐忧
天晚上在新安公主房里也没谈出什么名堂来。王献话,都是我和公主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从公主房里出来后我抱怨道:“是你自己说要找人家当面谈清楚的,可是进去了你又什么都不说。”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无精打采地说:“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啊,我不过是怕她继续在门口闹,就想把她哄进屋去算了。刚刚坐在那里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脑子里晕乎乎的,只想睡觉。我几天没好好睡了,每天最多只能睡23个时辰。”
我听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都是为了要追上我,才让他没日没夜赶路的。本来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于是我也不罗嗦别的了,只是催着他说:“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即使一倒头就睡,也只能睡一个时辰,就该要天亮了。白天我还可以在车里打个盹,他却是要一直骑马的,这么疲惫,骑马会不会有危险?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
他却摇着头说:“算了,还睡什么,再等一会儿”,他回头朝公主的屋子看了看,悄声说:“等那屋的人睡沉了,我们就走。你现在回屋去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好了就一起到我那边去。等天一蒙蒙亮,看得见道了,我们就马上走。”
我诧异地问:“我们不跟大部队走吗?”听他的口气,像是要单独行动。
他把我拉向花丛深处,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别又把那屋的主仆几个吵醒了。我们当然不跟大部队走,我们又不同路。他们去他们的前线,我们回我们的京城。”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我,我不能……”
这话要怎么跟他说呢?说我不能跟他回京城?如果我这么直接地拒绝,不知道会不会把他那很久没发作了地臭脾气又勾出来?
“你不能?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不能跟我回去吧?”极度的疲惫加上失望,他的语气不可能很温柔。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来之前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讲。其实我这次来,不只是公主要我来那么简单,而是皇上亲自开了金口的。”
他不置信地问:“皇上会管这样的事?”
我把上次在桃园中跟皇上的对话简略地给他说了一遍。当他听到皇上发现我们骗指婚圣旨而大发雷霆的时候,先是不安地看着我。然后抱住我说:“委屈你了,这都是我考虑欠周全,心存侥幸才想出的馊主意,害你受了惊吓。”
我倚他怀里,满足地呼吸了几口他熟悉的气息:“惊吓倒不至于,再怎样也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处死我吧。跟皇上在一起最让人不安地就是他的喜怒无常,尤其是他时常发出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哈哈声。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听到。”
皇上的哈哈声本身并不吓人,起初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地中年顽童。后来才发现,他的哈哈声很夸张,很做作,再配上他善变的脸和阴阴的说话声,真的能起到烘托噩梦的恐怖效果。
他抱紧我,在我耳边歉疚地感概道:“这就叫欲速则不达。我也是那天看到皇上后突然灵机一动,指望蒙混到一纸诏书,好和你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弄巧反拙,害你被皇上发配边疆。”
我笑了起来:“不是啦,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好不好?这根本就是不相干的。就算没有这回事,我还是跑不掉。必须陪新安公主走这一趟。我现在甚至怀疑这事根本就不是公主的主意,而是……”
他立即松开我,紧
:“你怀疑是那个变态太子想要你去前线劳军,但又他的名号你就不敢去了,所以叫他妹妹胡诌什么做噩梦梦见哥哥如何如何,吵着要上前线,顺便拉你作陪?”
我点头。这是我最近两天坐在车上镇日无聊胡思乱想时突然悟到地。原来我一直想不通新安公主明明看我不顺眼,为什么还一定要拉上我。如果是这个理由,就什么都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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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献之也恍然大悟地说:“这就是了。不然单是那疯女人发疯,皇上根本不会管的。多半是变态太子在往返的书信中指明要你。他才下‘口谕’要你陪同前往的。”
不管起因为何,既然让我陪公主去前线探望太子是皇帝地旨意,我中途潜逃就是抗旨了。
王献之长叹一声道:“那好吧。我陪你去前线。”
我急了:“那怎么行呢?你既不是军人,又不是随行的文职人员,怎么能进入军营?太子也不会容留你的。”
到时候他只要说一句:“军营可不是游览的地方,恕不留客”,就可以把他赶出来。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说:“这不是问题。我跟桓老大和谢离都很熟,明天我就跟他们说,让我跟在他们身边当个参军,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我迟疑地问:“这种人他们肯定有吧。”军中的参军应该有固定名额,在出发前就已经配备好了的,怎么可以随意添置?
他笑着说:“你放心,不领粮饷的参军,他们多多益善。多一个人帮他们做事总是好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他人都到了这里,再要他一个人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只是,我心里越想越不安:我一个涉险就够了,干嘛还拖上一个?
像是看出了我地忧虑,他轻拍着我的肩说:“没事的,我只是留在军帐里帮他们处理一下文书,又不上前线,没危险地。”
“怎么没有?”我不知不觉抬高了声音:“战场是个残酷无情的地方,万一,万一,战事不利,军营失守,即使文职人员也难逃覆巢之厄。”
还有一层担忧我没说出来:他在桓渲和谢离身边自然没事,但到了目的地后,如果太子存心针对他,刻意陷他于死地,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他努力安抚着我焦躁的情绪,郑重地向我保证:“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谢谢你。”除了感动,我仍然无法自抑地担忧,这一刻,我只祈祷他能平安无事,至于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又在其次了。
“不会有事的,你别想太多了。你忘了,谢玄还在军营里,他大哥才是真正的统帅,连太子都得听他的。太子打着代父出征的旗号出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将士们看,以表明朝廷抗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