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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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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听说那是一个诅咒。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非常美丽的坏女人罗兰。米勒,她仗势着自己美艳的外貌与财大气粗的家世背景,骄纵傲慢、任性放纵的勾引所有被她看上眼的男人,即使对方已有家室或女朋友也不在乎。
但有道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她终于在一次破坏别人的家庭之后,遭受自杀的妇人以极怨恨的死咒,诅咒她将会预言看见自己恶有恶报的悲惨未来,然后永远生活在恐惧的未来之中。
从此,预见的能力从那时便紧紧跟随着罗兰。米勒的后代,一代接着一代。
只不过随着血缘的冲淡,以及罗兰后代广为积德行善的关系,这种受诅咒能预见可怕未来的能力倒是愈来愈少出现在她的后代身上,而且还有了些许的转变。
听说最近一次遗传有此能力的人,已不知道是罗兰第几代飘扬过海来的后代杨金莲。
当初在杨金莲的预见里,老是会出现同一个男人,事后证明该男人竟是她终身的伴侣。
这样的预见让杨金莲不可思议的津津乐道了几十年,不仅街房邻居都知道这件事,她所孕育的六名子女也全都对父母神奇的恋情倒背如流,只可惜在她的六名子女中,并没有任何一人遗传了此特殊能力,也因此对此事逐渐淡忘。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杨金莲都离世数十余载了,而那不可思议的预见能力却在她孙字辈的后代身上悄然再现……
第一章
这是一场预见未来的梦。
盛佐驭已经非常习惯,而且可以确实的分辨预言梦与普通梦之间的不同,因为预言梦总是有迹可循的,不像一般的梦总是那样莫名其妙、天马行空。
在预见未来的梦里,他并没有任何自主权,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条无形的线在那边拉扯着、操纵着,他只能顺其自然的看着自己的未来在梦里预先演变着,既无力阻止一切,也无力改变一切。
“铃铃——”
床头边的闹钟霍然响起,让他蓦然从逼真的预言梦中醒来。
他闭着眼睛,伸手准确的按停床边的闹钟之后,这才慢慢地睁开双眼,有些疲惫的从深蓝色的床被中坐了起来。
深蓝色的被单随他的动作缓慢地滑下他的身体,露出他傲人的结实体魄。
他揉了揉额角,又动了动双肩,然后才靠向床头。
每回作了预言梦之后,他总是会觉得特别累,好像一整晚都没睡觉的感觉。
他伸手从床头上拿了根菸,点火,然后眉头轻蹙的靠坐在床头上,就这样若有所思,有一下、没一下的抽起菸来。
韦缇?
梦里那个名叫韦缇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已经不只一次梦见那个女人了。
可是他却不记得自己有认识一个名叫韦缇的女人,更别提那个女人在他梦里的身份竟还是他的女朋友?!
这一切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他吞云吐雾的想着。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得想办法找到梦中的女人,然后设法让她变成他的女朋友才行。因为刚刚的预言梦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他,如果他想得到近来让国内汽车企业皆蠢蠢欲动的那张超级合约,摆平史上最难搞的“连和租运”公司的大老板郝连和的话,一切都得靠那个名叫韦缇的女人。
过去五年来,他的预言梦从未欺骗过他,甚至还帮他在短短的五年内,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变成一个有车子、有房子,也有大笔存款的黄金单身汉。
他的成就让所有人惊讶、赞叹不已,但是他却一点满足感都感觉不到。
因为现今社会上有钱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他虽然有车子、有房子也有存款,但是比上不足的滋味却无时无刻不啃蚀着他,鞭策着他要赚更多更多的钱。
所以不管如何,为了得到那纸业界人人梦寐以求的订单,以及它将带给他的高额奖金,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在他预言梦中出现,名叫韦缇的女人,然后说服她陪他出席下星期五的寿宴才行。
捻熄手上的香菸,他转头望着房里精致高雅的设计与布置。
不管是从家具、壁纸、灯饰的挑选,或着是收纳、动线、格局的规划,都有着完美而极具机能的发挥,让人轻易就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是一个既有钱又有品味的男人。
看着完美的四周,盛佐驭轻扬了下唇瓣。
现在的他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了,他有房子、有车子、有钱,还有无可限量的大好前途。
凡国内知名车厂无一不想高薪网罗他去为他们效命,因为他是汽车销售业界前所未有的天才。
经过五年的时间证明,业界的人都知道他的眼光独到,除了能够洞烛先机之外,更能对金主的需求与心里的想法了若指掌,因此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别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买卖合约。
为此,还有人谣传说他会未卜先知。
“哼!”他不由自主嘲讽的轻哼了一声。
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啦,因为他的确会未卜先知,他拥有了一种能够在梦里洞悉自己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的异能力。
这个梦见未来的异能力听说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从妈妈口中听来的由来却是那么的荒诞不经,说什么这个异能力存在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他们找到红线彼端的那一个人,因为外婆就是那样找到外公的。
哈、哈哈哈……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光想到当时妈妈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就觉得好笑。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原本在唇角的讽刺笑容多了一抹纯然的真实感。
这种超能力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就像他一样,可以得到众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是外婆竟然把这天赋异禀的能力用来找老公,实在很好笑!
然而最好笑的还是妈妈对此状况竟然也浑然不觉,还兴奋异常、如数家珍般的将外婆这个重大的发现告诉他。
同时她还一边叹息的说,可惜这种能力好像不会遗传,因为不管是阿姨或舅舅都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要不然一定很有趣。
有趣?
拥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妈妈竟然只想得到有趣而已?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真是老天有眼,还好没让妈妈遗传了这项超能力,要不然还真是暴殄天物哩!
它真的不会遗传吗?
不,它会遗传。
因为他就拥有梦见未来的能力。
只不过为了不让妈妈太过于兴奋,或者是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要求或期盼,例如整天缠着问他有没有梦见她未来的媳妇之类的,所以他并没有将拥有梦见未来这能力的事告诉任何人。
事实上,这个超能力早在他学生时代就已经展现,只是当时的他从未认真注意过那些似曾相识的际遇,进而发现他有此异能力。
当时愚蠢的他一心三思只想谈恋爱,只想将那个他曾经爱逾生命的女人娶进门,想要爱她、照顾她一辈子,然后像爸妈一样平凡幸福的过一生。
他总觉得其实平凡、快乐的过一生,就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他真是愚蠢、白痴极了,因为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妈妈那么吃苦耐劳、随遇而安的。
至少他爱上的那个女人就不是。
他面无表情的发呆了一会儿,再度拿起床头的香菸点火,抽送了起来。
当年的他真的很愚蠢,除了爱上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外,竟对老天赋予他的超能力不知不觉,还好因那个女人的无情对待,这才让他觉醒过来。
其实他应该要好好的感谢那个女人才对,因为若不是她的无情无义,他也不会了解自己有多愚蠢了。
瞧瞧现在的他,连走路都有风!
他嘴角轻扬,又抽了几口菸。
暴殄天物是会遭天遣的,如果有机会可以再遇见她的话,他一定要对她说一声谢谢。
将手上的香菸捻熄,他掀开身上的蚕丝被下床,走进浴室里梳洗,准备出门找人。
身为一个超级销售员,他拥有一切特权,包括不必进公司打卡报到,不必写销售报告,不必受任何人管束,也没有上下班或休假的时间限制。
他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签下可以让人瞠目结舌或是笑得阖不拢嘴的销售合约,至于收款、催款、交车或售后服务等杂事都用不着他管。
他虽是一名独立的Sales,却拥有一批公司特别安排给他的手下供他差遣。
换句话说,他是一名特权份子,也因此在同事之间并不讨人喜欢。
不过这一点也不打紧,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道貌岸然、心口不一的家伙们。
况且只要他有钱又大方的话,还会怕没人喜欢他吗?
穿上亚曼尼最新一季的西服,喷上全球限量的男人味香水,再戴上价值数十万的名牌手表,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地扬了下唇瓣。
他的长相或许完全与英俊或帅这类的字眼沾不上边,但却绝对够格称得上性格酷男。
五分长的短发,方正的脸,洁净的下巴,宽而性感的薄唇,再加上时常挂在睑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和傲然结实的体格,这样的他让许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骛,尤其在知道他口袋Money之后,更是爱不释手。
这五年来他真的变了很多,不知道如果有机会再和那个无情的女人相遇的话,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再度瞥向镜中充满自信与嘲讽神情的自己,他抓起钥匙和手机转身出门。
※※※
“辛苦你了。”
“谢谢。”
接过菜摊老板递给她的七百元工资,韦缇合手道谢。
“你想吃什么菜就带些回去煮吧,不必客气。”老板对她说。
“谢谢老板。”她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
面恶心善的老板朝她挥了挥手,迳自转身走进屋内。
目送老板离开后,韦缇从菜摊上拿了一个青椒、一把芹菜、一个红萝L和两支菱白笋之后,恭恭敬敬的再度向菜摊内的方向鞠了一个躬,这才提着菜,坐公车赶往下一个打工的地方。
今天是星期二,每逢星期二、星期五,她都必须要到天母的高级住宅区去打扫一间房子,虽然说这段路程是远了些,但是一个月八天的打扫工作,每次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让她多了一万二的收入,她不赚就太笨了。
她非常的需要钱,可是却无法利用她台大毕业的学历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因为她在躲一个非常有势力的人,也就是她的亲叔叔韦柏。
她不能到一般能提供劳健保的公司上班,只能在夜市、菜市场叫卖或到人家家里帮佣来赚取所需,因为这类工作才能让她不必时时刻刻担心她那人面兽心的叔叔会利用特权找到她和弟弟的所在。
想到这几年来的一切,韦缇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沉郁下来,双手也握紧了拳头。
六年前他们的爸妈因车祸双双过世,她和弟弟的监护权因而落入他们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现任立法委员韦柏的手中。
韦柏长得很体面,学识好、能言善道、待人宽厚、为民尽力,不管是在政界、商界,或是一些民间团体中,他都拥有非常好的人际关系。
与她长相平凡、行为低调,生前窝在一间小公司里当职员,而且三十年不变的爸爸韦松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
提起韦柏,只要稍有注意政治新闻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政治界的名人,而且很少有人会不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他好的。
可是只有他们姊弟俩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只满口仁义道德的禽兽!
因为他不仅性好男色,竟然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下毒手侵害。
韦缇双手紧握,感觉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却没法停下来。
六年前他们姊弟投靠他时,她只有十九岁,而弟弟韦玄当时只有十四岁。
未婚的他一直对他们姊弟很好,尤其是对弟弟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好像韦玄是他亲生儿子般。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根本就是别有用心,是为了他邪恶的计划在铺路。
他巧扮父亲的角色,利用了她对他的信赖,及韦玄对他的信任、尊敬与崇拜,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藉酒装疯的强暴了韦玄。
她简直难以置信这种事竟然会发生!
事后他虽然对他们姊弟下跪忏悔,求他们原谅他的无心之过,但是男人对男人做那种事,怎么可能用酒后乱性这么荒谬的理由来搪塞呢?
所以她没有犹豫,毅然决然的决定要带韦玄搬出去自力更生。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根本已经泯灭了天良,竟然在要求他们姊弟继续留下来不成之后,利用药物控制弟弟留下来做他禁胬。
想到此,她不自觉的咬紧牙关,握拳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指关节更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韦柏在人前正人君子的伪装完全无懈可击,所以事发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她这个小女生对他的指控,在无能为力、无计可施之下,她只能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