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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她还未成年,根本就不能动用那笔财产。
这两年来,别说是现金了,那些股票权状早就被继母动手脚转到自己名下,此时在她名下的,只剩下父亲当年替她设立的教育基金帐户,也差一点点就被继母拿走了!
昨天,她告诉继母她怀孕了,她从来都不知道那张粉扑得像墙一样厚的脸竟然还可以看出惨白的样子,那样的奇景足够她一生回味无穷!
继母骂她不检点,竟然出去跟男人乱来……
听了一堆恶毒的话,她心里并不介意,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好过让继母私底下安排要她下嫁的对象——听说对方挺中意她乖巧的模样,等不到她大学毕业就想娶她过门。
阮朵朵拖著一只小行李箱——以一个从此以後再也不会踏进家门的人而言,她的行李少得可怜——一个人独自走在人行道上,胡思乱想。
她想起了肚子里正在成长的宝宝,心情有点喜悦,却也有些悲伤。
小宝宝呀!妈咪不能带你去找爹地,因为他早就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他压根儿就不想要孩子!
如果他教我不要你,到时候该怎麽办呢?
手里握著他交给她的名片,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联络他。
到时候我这个妈咪一定会很为难吧!因为,我很想要你这个小宝贝呢!管你是男孩儿是女孩儿,我都想要见你一面……
先随便找个地方住吧!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所有困难,而回头去找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则是最傻的下下之策。
她想起那天自己一个人进妇产科时,遇见了一名眉目秀丽的少妇,她似乎闲著无聊,随口就与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孩子的父亲呢?怎麽没陪你来?」少妇皮肤白白嫩嫩的,身怀六甲并没有使她丰腴多少,一双大眼灵气十足。
那天,坐在少妇身边的人恰好就是她。「他……我还没敢让他知道,他不喜欢孩子,他说过不要孩子……」
「你放心啦!通常说过这种话的男人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後,都会变成最疼爱孩子的父亲。」少妇笑咪咪地说,似乎自己也是过来人。
「我可以有这种期待吗?」她的心头有点微热。
「当然可以……啊!叫到我的号码了,咱们等会儿再聊。」说著,少妇就进去诊疗室了。
後来,那名少妇的丈夫来接她了,所以她们根本没有机会再聊下去,诊疗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著。
透过医生专业的口吻,她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两个半月。
医生看见她的病历表上勾选未婚,问她是否要拿掉孩子,她摇头笑笑,说她不管那麽多,只想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
一年後是谁说的?!
是谁说上帝在关上一扇门之後,会替你打开另一扇窗的?!
不!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此刻,阮朵朵心里只想尖叫——
她会的!在她替孩子喂完奶之後,她会这麽做的!
她想大叫!疯狂地大叫一番……不过,似乎有一个人已经比她早一步做到了,那个人就是刚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女儿!
「哇哇哇……」躺在摇篮里的小婴孩简直就是不要命似地大哭。
看著桌上那依旧一片空白的设计图,阮朵朵叹了口气,「宝宝乖,求你不要再哭了,妈咪求你了,好不好?比赛时间快到了,你只要安静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好,让我清静一下,好想出设计的款式,才能够参加比赛呀!」
「哇哇哇……」管她这个妈咪怎麽说,她姑奶奶就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照哭不误。
「宝宝乖,不要哭……你再哭,连妈咪都要跟著哭了啦!」她完全忘记一个小婴儿连话都听不懂,怎麽可能听得懂「恐吓」呢?话才说著,阮朵朵柔嫩的红唇也跟著扁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哭!
阮朵朵立刻提醒自己要坚强。她安慰自己,哪个小婴儿不会哭呢?宝宝会一直哭,一定不是讨厌她这个当妈咪的人,可能是肚子饿了……不,半个小时前才喂过。那可能是尿布湿了……不,尿布也才刚换过而已。那不就是……讨厌她这个妈咪?!
「老天爷!我怎麽想来想去,还是想出这个结论来吓自己?!」阮朵朵丢下画笔,气呼呼地对自己大叫。
她是不是太过不自量力了?以为把孩子生下来後,一切就「骑驴看唱本」——走著瞧!
没想到孩子出生之後,她手上的钱就像在填一个无底洞似的,只进不出,花费的速度就像消失般迅速,如果不赶快找一个工作,她可能会没钱养活自己和孩子。
刚好在服装界享有盛名的东方集团最近打算招募新血,举办了一个公开的比赛,不限年龄与资格,只要有天分的人能够通过比赛的重重考验,他们都愿意积极培训。
「糖糖乖,妈咪带你去公园散散步,你就乖乖不要再吵了。」她从桌前起身,弯身抱起女儿,开门打算带她去附近的小公园,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胖得有点离了谱的女人。
「房东太太?」今天又不是收房租的日子,她来干什麽?阮朵朵心里有些纳闷,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阮小姐,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房东太太请说。」
「说实话,我一个月也只收你几千块钱,看你一个女孩子单独扶养小孩,说起来也挺教人同情的。不过你的小孩实在太爱哭了,吵得附近的老邻居都在跟我抱怨,刚好我最近也想涨房租——涨幅不大啦!也不过就是多个两千块钱。阮小姐,如果你不同意的话,这个月底租约到期就搬走吧!」
因为糖糖太吵,所以就要涨房租?这到底是怎麽得出来的结论?!
阮朵朵不敢置信地圆睁美眸,急忙解释道:「房东太太,刚出生的小孩不懂事,当然也不会说话,冷热饥寒都只能用哭来表示,我保证,以後我一定会注意,不让糖糖吵到邻居,求你不要涨房租,我……」
「你付不起,是吗?那就搬走吧!阮小姐,这两天我就会贴出招租广告,希望你能够尽快搬走,免得妨碍我找新房客。」说完,房东太太就抖著她肥肥的身躯离开。
「房东太太,你先别走,听我说……」
无奈她千呼万唤,还是唤不回房东太太铁了心离去的脚步。
纪腾炜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大掌把玩著酒杯,杯中的酒汁早就被他给一口饮尽了。原来在情场上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他,此刻阴沉的俊脸教女人们心里又怕又爱,她们曾经试著想要接近他,却都被冷冷地拒绝了。
他的身体里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否则怎麽会对女人毫无感觉?以前的他不过是无情,现在的他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
纪腾炜将大掌伸进外套的口袋,握住了一条手链,那手链的粗细应该属於女子——
一年多前,他亲自挑选了这条手链,想要给那个叫朵朵的女孩,这是他欠她的礼物。
「有人请我过来问你,你最近是怎麽了?来到这里就一个人喝闷酒……怎麽,玩女人玩腻了吗?」
傅少麒刚在里头讲完一通重要的越洋电话,由於酒吧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酒会,他就顺道过来瞧瞧,正好看见纪腾炜一个人在喝闷酒。
「我也想问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只是找不出答案。」被好友这麽一问,纪腾炜忍不住苦笑。
「一年多来,你沉潜了不少,很少听说你跟别的女人又爆出什麽花边新闻……怎麽,你真的打算结婚吗?」
「不,只是兴趣缺缺,对女人提不起劲。」
「不会吧?是因为那个你找了整整一年的女孩吗?」
「我没在找她。」他断然否认。
傅少麒冷笑了声,才没那麽容易被他唬过去。「你没有吗?少来了,谁不知道你问遍了我们俱乐部的会员,只为了知道那天到底是谁带那个女孩去宴会,只可惜……她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风里来、风里去,一点消息也没有,让你这一年来为她伤心伤神。」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叫什麽名字,如此而已。」他只知道她叫朵朵,至於她到底姓什麽,他竟然毫无头绪!
「炜,难道你没听说过『越描越黑』吗?你越说自己不在意她,就代表你心里有鬼。」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他语气沉缓地说道。
「什麽?!」炜这家伙不是向来不碰处女的吗?熟知好友个性的傅少麒显得有些讶异。
「那天早上,我给了她名片,以为她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缠著我不放,但我显然料错了,她从那天之後就消失无踪,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既然这女孩对你如此与众不同,为什麽不留住她呢?」傅少麒一针见血地提出重点。
纪腾炜俊毅的脸庞透出了一抹深思,唇畔沁著苦笑,「我怕……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令我失控,那天早上,我只想远远躲开她,想冷静一下,没想到,她从此失去了消息……直至今日,我还是不懂那个女孩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够影响我那麽深……」
第三章:
从俱乐部出来已经晚上十点,黑色的座车已经在门口等候,纪腾炜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年来随身带在身边的钻石手链,深深地注视了它美丽的光芒一眼——
他心里究竟在执著什麽呢?他早该将它处理掉,因为它的主人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小厮替他打开了车门,他却彷佛雕像般站立在车门前不动,握住了手链,心想是否该把它给丢了……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女子怯怯的嗓音。
「请问……你是纪腾炜先生吗?」
不确定的娇嫩嗓音引起了纪腾炜的纳闷。这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却又依稀教他感到熟悉,他的心隐隐地被撩动。
「你是谁?」
「我……想见你一面,可不可以?」
「你到底是谁?」无论她是谁,最近他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先别管我是谁,我们先见一面好吗?」电话那端的阮朵朵心里紧张得要命,对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感到有些害怕。
「你不告诉我身分,教我怎麽见你呢?」她以为自己在打应召电话吗?他可不能教她随传随到!
「你一定要见我,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每个月再多付两千块钱,你可不可以……」
纪腾炜完全失去了耐心,「如果你是想要我捐款,请直接打电话找我公司的专责部门——」
「我要找的人是你。」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四个多月前,我生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做阮糖。」
软糖?!何不乾脆取个棉花糖算了!纪腾炜冷哼了声,她该不会是想来敲诈他吧?门儿都没有!
「那关我什麽事?小姐,我想你打错电话了。」
「糖糖当然跟你有关系!」似乎怕他挂电话,阮朵朵娇嫩的嗓音透出焦急,「她……是你的女儿!对不起,我生了你的女儿……」
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好了!
阮朵朵心眼单纯地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她想,只要糖糖的父亲肯接纳她们母女一个月,让她们母女有地方落脚,等她参加完东方集团的服装设计比赛,她就带著糖糖离开,一切恢复正常,她与他各过各的生活,就像彼此从来都不认识。
但纪腾炜心里可不这麽想。她在电话里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震撼;而当他亲眼见到她时,他心里的震惊更是原先的千万倍。
是她!
那个他寻找了一年多,却一直不见踪影的女孩!
他并非因为她的出现而感到震撼——天底下哪个男人突然被宣布自己当了父亲不会讶异的呢?
她剪去了长发,柔软俏丽的短发恰到好处地轻覆在她的颊畔,虽然生了孩子,美丽的小脸却依旧透著单纯,一如他的记忆。
一年多来,他一直想找到她,却没有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不,他不该震惊,而是应该愤怒,这个看似天真单纯的女孩骗了他!
他将她约在家里的书房,命令下人们离这里远远的,不教他们有机会听见他们的对话。
阮朵朵抱著小糖糖站在他指定的座位前,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坐下。他的身高少说有一百八十公分吧!无论是站立或坐著,都散发出一种傲然的气势……最後,她决定坐下,一来是为了不为难自己的脚,二来是她就算站著,气势也没比他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