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便应道,“诺。”
开凿昆明池,需要大批经费。挥退卫青三人后,刘彻冷下神色,吩咐道,“召大司农桑弘羊进来。”
桑弘羊本在宣室殿外候着,闻言进殿,参拜道,“臣桑弘羊见过陛下。”
“起来吧,”刘彻不经意的吩咐道。“桑卿,朕问你,朕欲在上林苑里凿一座周四十里,形类洱海的池子,大约资费多少?”
桑弘羊便领命,在心中计量己定,禀道,“大约要三铢钱十万贯 ”
这虽然不是一笔小欺目,但还是比刘彻心中预计要少上不少。刘彻不免有些讶异,“弘羊估算准了?”
桑弘羊便微笑道,“其实就算花费多一些,也是值得的。陛下大约知道,长安周边虽有渭水。但京城繁华。饮水仍然有些匮乏。若自沣河上游引水,形成人工湖泊,上林苑地势高,水自动自动滚向长安,则亦可保证长安城用水。单凭此点,便是费上再多的钱也是值得地。”
刘彻抬眉盯着他,道。“桑卿想地倒也是周到。”
桑弘羊拱手谦恭道,“臣为主忧,乃是份内事。”
昆明池地开凿。在桑弘羊的统筹指挥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陈阿娇暗地里猜的到。桑弘羊化用了不少日后的先进知识,至少使这次开凿昆明池,没有被骂劳民伤财太狠。
元狩三年里,刘彻下今设乐府,由司马相如负责,在天下搜集民歌。
转眼到了元狩四年,昆明池一应完工,刘彻携陈阿娇往上林苑观看。
阿娇必须承认,昆明池是极美的。水波荡漾。天光云影,沿池环绕着亭台楼阁,精致华美。坐在船上,一眼望去,心旷神怡。单从此看来,无论用的是什么理由,在刘彻心目中。最重要还是自己日后地游乐吧。
刘彻下令,打造了数艘巨型楼船,供水军日夜操练。
陈阿娇私下有些担忧,询问柳裔道,“昔日曹操也曾筑玄武池练水军,江东一战依旧大败,人工湖泊虽好,到底没有风浪。真的练的出精湛地水军来么?”
柳裔淡淡一笑道,“不过是小小的昆明族,这样足够了。”
元狩四年夏,大将军卫青与冠军候霍去病各领骑兵5万,兵分两路,出击匈奴。
这便是汉匈战争史上,最波澜壮阔惨烈地一章,漠北之战了。
霍去病出代郡,北越大漠,同匈奴左贤王部遭遇,经激战,匈奴北逃。霍去病率部猛追,至狼居青山和北海,俘王三人,将军、相国以下7万余人。此役霍去病深入两千余里,匈奴远走,漠南漠北皆肃。
卫青出定襄击匈奴。深入漠北,犁廷扫穴、寻歼主力,与匈奴单于相遇,鏖战之下,单于挥刀自尽。
至此,匈奴再无与汉一战之力。
元狩四年秋,大司农桑弘羊领上命,罢三铢钱,铸五铢钱。此后,大汉上下举国用新币。(往:此处秩历史上提前了一年)。
这一日,一辆市井中常见的油壁车,缓缓驶向长安城东墙宣平门,在一户高宅大院前停下。掀帘的女孩高声唤道,“婆婆。”衣着虽素,料子却是极贵重的蜀锦,一匹便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收成。大约十岁左右,眉宇秀丽,透着一丝尊贵之气。经过的街坊偷偷打量,窃窃私语的猜测着这两位客人的身份,却都不中。
经过这么多年的优渥生话,岁月虽无情,却没有在申大娘身上印下太多痕迹。见了阿娇母女,自是高兴,却不免有些忧心,上下打量了好久,方牵起阿娇地手,皱眉道,“阿娇,干娘有桑大人他们照顾,你身份贵重,其实不必亲自来看我的。”
自元狩二年从甘泉宫回来后,陈阿娇便多少能够自由出宫些,偶尔亦来探望干娘,解解申大娘独自生活的孤寂。
“怎么会呢?”一旁,刘初笑盈盈的道,“你是婆婆么。”
便有下人上来奉茶,阿娇微笑接过道,“奉嘉不在,阿娇常来陪陪干娘,不好么。”
奉嘉便是申虎弱冠后,萧方为其取的字。人各有志,不能相强。
她虽曾冀望申虎随柳裔从军,助柳裔一臂之力。但申虎一心向武,对战场并无向往之心,她便也不相强。当年在唐古拉山,申虎学武本就比阿娇用心,这些年来,随着郭解在外游荡,大约更是精湛罢。
只是阿娇有时候会想,申虎可以依着自己的心思选择生话。自己的陌儿.却只能一步一步地,向着那个温和精明的皇子,走去。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是否。陌儿.也更愿意做一个纵剑天涯的游侠呢?
一日一日地。将当初踏遍天涯地豪情,埋葬在那座锦绣深宫。
“阿娇,”申大娘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叹慰道,“你有着尊贵的身份,和他们不同。而且,一个女子。总不好像他们一样在外当甚么游侠吧。”
她便将那些晦涩的事情抛到脑后,微笑道,“不提这些了。今天我来当个孝顺女儿,下厨给干娘做菜吧。”
“这……”申大娘刚要劝阻。刘初就欢呼道,“太好了。婆婆你不知道,娘亲极少肯下厨的,我和哥哥已经记着好久了。”
阿娇又好气又好笑,抓着刘初道,“你过来给娘当下手吧。顺便也该学学下厨了。”
刘初愕然挣扎,“我是大汉公主,为什么要学,学了做给谁吃呢?”
伺候在一边的婢女乃是新进。听着这个惊人的身份,吃了一惊,不知是真是假,一时间怔在一边,看着二人去远了,上前轻轻问道, “老夫人……?”
申大娘轻轻回过身来。望着她,肃声道,“清容,陈娘娘母女地身份,你若是说了出去……”
清容一向觉得伺候着的这个主子性情和蔼,但这一瞬间,看着她沉下的容颜,却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屈膝道,“清容知道了。”
此房里不时传来刘初清脆的声音,“是先下油么?”
“哎呀呀,加多少水呢?”
“怎么切菜?”
许久后,是陈阿娇抓狂地声音,“闭嘴,……孺子不可教也。”
“老夫人,”管家轻轻穿过长廊,来到大堂,向申大娘禀道,“门外来了一辆车,车上人说是姓王的公子,来找我小姐的。”
申大娘想了想道,“请他们进来吧。你去通知小姐一声。”
管家低声应道,“是。”
门房领了命出来,微笑道,“公子请进吧。”
车内传来男子轻轻应声,黑衣男子下得车来,瞥过门房一目艮,门房只觉得浑身一冷,便不敢抬头再看。
一边,杨得意微笑道,“就是这里了。”
“申夫人。”大堂上,刘彻颔首为礼,道,“打扰了。”
申大娘有礼应道,“不会。不知公子与……小妇人义女是?”
身后,刘初行过长廊,远远望见,欢喜唤道,“父……爹爹。”
申大娘只觉得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脸色渐渐变了。
刘彻微笑回首,按住刘初,问道,“你和你娘在做什么?”
“娘亲今天下厨哦,”刘初不免眉飞色舞的道,“我帮娘亲打下手,”脸色一垮,伸出手来,指着道,“被油溅到了,娘亲还说我,‘孺子不可教’。”
刘彻不免失笑,看着门外的阿娇。
阿娇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面上尚有几分讶异。
“朕……我今日本来便打算出来的,听说你和初儿在此,便过来看看。”
阿娇点点头,心知期门军大约已经暗中在申府外了。向着下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了。”
离去前,清容不免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英俊尊贵的男子,便是大汉的帝王么?
“有倒是来地早不如来的巧,”杨得意在一边微笑道,“正巧碰上夫人亲自下厨呢。”
刘彻微笑着看着阿娇,道,“我也没有看你在长门下过厨的。”
阿娇不免傻笑,道,“我懒么,能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呢?”
不知道为什么,刘彻心中仿佛划过一抹淡淡的失望。明明阿娇已经在他的身边了,他却有一种错觉,她的心思,尚缥缈在别处。念及此,面色不免沉下几分。却颔首道,“大娘昔日对内子的救命之恩,我在此谢过了。”
申大娘惊道,“不敢当。……其实娘娘美丽良善,大约人人见了都是愿意善待地。”
刘彻淡淡道,“朕知道。”
菜上上来,倒是色香味俱全。连清欢楼都难以望其项背。刘彻却不免忆起阿娇流落出宫后他们第一次相逢在闻乐楼时的景况。虽然如今闻乐楼江河日下。当年在长安城却是极富盛名的。那一次在闻乐楼,亦是阿娇亲自下厨,他却不知坐在对面地是她。
如果,是他记忆中地阿娇,受了偌大委屈,又兼身怀帝裔,见了他。不该是哭闹诉苦,而不是冷静的在一边,分析着利益得失么?
到底是从前的阿娇一直在面上单一。心底计量,还是如今的。他望着身边的她,心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聪明的能够抽身出来,静看一切得失?
申府外传来一件喧闹之声,刘彻不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进来禀道,“门外来了个方士,胡言乱语。说什么宅子上方紫气粼粼,必有极贵之人。”言下嗤笑,竟是不信之意。
刘彻闻言愕然,他今日来申府,的确是临时起意,连自己先前都不曾想到的。那么,莫非此人的确有通神之能?
“让他进来罢。”刘彻淡淡吩咐道。多年地帝王生涯,让他习惯的以命令地口吻说话,忘了自己的做客身份。管家有些奇怪,但慑于刘彻身上的气势,应声道是。
“贫道姓李,旁人唤我少翁。”方士在堂下打了个稽首,抬其头来,衣裳虽落拓,形容间却透出一丝奇伟来。望着刘彻道,“陛下在此,少翁有礼了。”
陈阿娇微微皱了眉,记得刘彻后半生,笃信方士,为求长生之道,耗费无数。大约就是从这位李少翁开始罢?
“李先生有何本事?”刘彻问。
“贫道能致人精瑰。”
“朕并无欲见之人。”刘彻淡淡道。李少翁不免愕然。
阿娇眨了眨眼,唤过刘初,交待了几句话。刘初点点头,跳下来,走到李少翁面前,伸出双手,问道,“李先生若能通神,我有一只手中抓了一颗金瓜子,先生可否猜出是哪一颗?”
“这位也是贵人,想来是帝女吧。”李少翁微笑道,“惜呼从面相上看,命运多舛,好在终能善了。”
虽然心下认定此人不过是投机之徒,陈阿娇面色依旧不免沉下,冷笑道,“多谢对小女关心,先生还是先猜一猜吧。”
李少翁见刘彻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咬牙破釜沉舟道,“左。”
刘初面上泛起欢愉的微笑,道,“先生确定?”
“自然确定……在右了。右为尊者。公主,少翁说的可对?”
刘初噗哧一笑,眼中流露着难解的光芒。李少翁看的心惊,他适才说的虽然是随机胡诌,但女子早慧,的确易损心脉。
“李先生,”刘彻垂下眸,道,“先生这回看清了?”
“是,陛下。”李少翁向刘彻,跪下道,“公主两手俱无一物,所谓金瓜子一说,不过是娘娘想要试试少翁。娘娘,”他看着陈阿娇,道, “少翁说地,可对?”
陈阿娇微微一笑,吩咐道,“早早,将手张开给李先生看看。”
“是。”刘初清澈答道,摊开两手。
她的左手上,赫然躺着一粒金瓜子。
刘彻勃然大怒,寒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朕来此的?”
李少翁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陛下,”阿娇轻声提醒道,“这里是申府。”刘彻这才醒神,吩咐道,“将他押往廷尉府,交张汤帘讯。”
两个侍卫应了一声是,上前将李少翁拿下。
“娇娇,”刘彻看着阿娇,忽然问道,“娇娇信这些上真的有能通神之人么?”
阿娇不免一怔,若是在从前,她自然是说不信的。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的际遇,以及元光六年生产之前那场似真似幻地梦,都让她此时不能斩钉截铁的说出个不来。
“也许,”阿娇斟酌着,“这些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但阿娇更相信,这些上,欺世盗名的人更多。”
就如李少翁。
元狩四年未,内廷支张汤回报,李少翁在廷尉府自尽,此前曾交待,是在元朔五年钟鼓楼上见过陛下一面,那天在街上认出,意欲一博功名富贵,却不料功败身死。
元狩五年,刘彻在上林苑做柏梁台,高数十丈,因以香柏为殿梁,由此得名。从柏梁台上俯瞰,上林风光,尽收眼底。
柏梁台建成之目,刘彻于上设宴宴请朝中臣子,阿娇陪同。
“今日宴上,不论君臣,只论文才。”刘彻兴致颇高,言道,“每人做一句七言诗,以诗述职,能七言者始得上坐。 ”
皇帝开了口,又并不是太难的事,众人便都附和。阿娇含笑在一边看,道,“你们做诗吧,我便不参合了。”
刘彻便言,“日月星辰和四时。”
众人按座位叙,依次是:
骖驾写田马从架来。 (梁王)
郡因士马羽林材, (大将军)
总领天下诚难怡。 (丞相)
和杌四夷不易哉, (大将军)
刀笔之支臣执之。 (御史大夫)
撞钟代鼓声中诗, (太节)
宗窒广大日益浇。 (宗正)
周卫交戟禁,不时, (卫尉)
总领从官柏架台。 (光禄勋)
平理请谳决嫌疑, (廷尉)
修饰典马待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