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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握紧彼此的手,却忽略了,路可以平行,可以交汇,但最终还是会岔开,向各自的方向延展。她无力拉住冯烁的未来,冯烁也无法改变她未来的方向。
春节后,她同冯烁一起去了美国。时间不长,却拍了很多照片,有他们住过的公寓,工作过的研究室,一起玩过的游乐场,帝国大厦,还有那些可爱的老师和同事。
之后,他们在机场分手,她回国,冯烁留下,没有拥抱,没有握手。
冯烁最后说的一句话是:“走罢,别回头,给我留点儿尊严。”
时间一天天过去,欧杨珊每天上班下班,洗衣做饭。回娘家时跟老娘撒娇,跟陈爸下棋,跟陈文斗嘴。闲来无事时,随着晓琴一起抱怨,现在别说是八O后、九O后的,恨不得是二OOO后的小娃娃都已经争先恐后地开花了,适合她俩这年龄段的男人,但凡肢体健全有点儿资本的早被一扫而空,霸占得干干净净了。
晓琴开始频繁的相亲,有时欧杨珊也被强行拉去凑热闹,她的感想就三个字:救命啊!
“大爷的,都斑秃了还嫌弃我是离婚的,钟江君你故意的罢?看我单身逍遥,就可着劲折腾我,是罢?都什么人啊!上次那个见天找我,隔了八辈子的亲戚都要带来看病。上上次那个上来就问我,能不能接受丈夫在外面逢场作戏。。。。。江君,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难为你能找来这么多极品来刺激我,就不怕对胎教有影响吗?”
“别激动,别激动。”江君摸摸自己的肚子,尴尬地皱皱鼻子,“你知道的,我以为你经历过陈文和冯弟弟,想勇敢尝试更多挑战呢。再说了,多看看才能了解目前的行情,不是吗?三儿,要不你跟我说实话,你就真的跟陈文没可能了吗?他现在可是标准的好相公,我家袁帅看见他就来气,说中国女权之所以高涨就是因为有陈文这种妻奴。”
“他妻奴?谁是他妻啊。再说了,要说妻奴你家那位是绝对标杆人物,陈文能比吗?”
陈文听了欧杨珊相亲的种种遭遇,也是唏嘘不已,明明眼前就有他这个现成的好选择,可欧杨珊就是不看、不理。他跟她谈过好多次,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可她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江帆新整了个台球室,开业的时候邀请众人去捧场,欧杨珊那天有手术不能来,派了汪晓琴同志做代表,礼物是一打购物卡。晓琴在包卡的红纸上郑重地写道:“祝:财源广进,早生贵子。”
晓琴是笑着去哭着回来的,她的手上多出的戒指一看就是江帆挑的,够大,够闪,关键是名牌!
江帆说了,这么多年,他以为盼不到晓琴对她表白的这一天,如今她借着这样的机会给他暗示,自己当然要响应号召,主动求婚。
据说现场相当混乱,两个单身多年、在感情上闷骚至极的大龄青年,在女厕所里抱头痛哭。
欧杨珊问陈文:“为什么是女厕所?”
“晓琴开始以为江帆拿这个耍她玩,一怒之下冲进了女厕所,估计是找棒子想揍某人吧。江帆也真豁得出去,撒开腿就追,俩人多年的感情就在那女厕所里爆发了。你是没看见啊,那场面啊,哎呦喂。。。。。就是味道不很好。”
陈文现在想想都觉得震撼,“真没想到啊,这俩人竟然比咱们还能作,浪费这么多年。早说开多好,是罢,三儿?”
江帆和晓琴这对冤家,在江帆求婚后的第二天就火速扯了红本本,谁也没招呼一声打着飞的,直奔马尔代夫而去,一头扎进酒店,急不可耐地享受迟来多年的洞房花烛。
“你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处男的潜力果然不可小视。”陈文损江帆,“看你那样,去什么马尔代夫,你俩随便找个好点儿的酒店,包个蜜月套房就完了,反正也不用出门。”
“妒忌,你这是妒忌,哥们儿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江帆嘿嘿一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舒服啊!”
潘曦辰看了一眼陈文,“别得瑟了,咱们陈文兄还苦守寒窑呢。”
“别跟我提这个,你说晓琴都开窍了,怎么她还那么?呢?”
“我们是没辙了,欧杨珊是软硬不吃,咱们怎么撮合都没用,你就慢慢磨吧。没事儿,不就是将来孩子比我们的小几岁吗,红包能多拿啊,哥哥姐姐门都工作了,他还读小学呢,那多幸福。”
“滚蛋啊!”陈文郁闷死了。
有个妹妹过来调戏帅哥,一口一个哥哥。
“这位妹妹,我们都是已婚男士了,不玩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江帆得以地亮亮戒指,卡迪亚的,一克拉钻戒,要多亮有多亮。
那妹妹受了陈文的白眼,本来就有些不爽,瞥了眼江帆说:“放心,我不招惹你,一个男人戴那么大个钻,假的吧?说他俩已婚我还信,就你?别以为用个婚戒就能掩盖你老处男的本质。”说完,扭着小蛮腰离去了。
江帆哀号道:“还真呢过看出来啊,可我都不是了啊。”
陈文喝口啤酒,嗤笑道:“傻了吧,这东西戴手上就是个摆设,给别人看的,他指指胸口,“要戴就戴这儿。这叫手上无戒心中有戒,说了你也不懂,慢慢体会去吧。”
欧杨珊跟陈文说过,她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太复杂。她以前追求唯一,要他一辈子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现在想想,就算老死在他怀里,也保不齐他哭完亡妻抬眼又看上隔壁跳秧歌的老太太,来一段“唯美无牙”的夕阳红。
当然换成欧杨珊也一样,人就是这样,没了谁都能活,却总想找个人腻着、依靠着。最可恨的是明知道那些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美好的泡沫,但依旧会相信,会憧憬,会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那我就死在你的怀里头,到时候你想找没牙的就找没牙的,我不会生气,做鬼都祝你幸福。只要活着的时候咱俩能好好的、快快乐乐的,我就满足了。”陈文一脸深情地对她表白,“再说了,能跟你一起过日子的人,没修炼过十年八年的根本就没戏。你这种女人,背后一定要有个神经麻痹的男人,我被你折磨和自我折磨这么久,已经神功大成,你就收了我吧,我渴望婚姻的小笼子把我的后半生困住,真的,极其地渴望。”
欧杨珊优哉游哉地剥着桔子,“你的皮肤那材质不是一般的,尤其是你那张脸,定海神针做的笼子,只要你想,照样两下就能蹭断。”
“关键我不想啊!陈文委屈又无奈,你不能因为我误入歧途一次,就否定我的人生。”
“其实我也不必你好哪里去,欧杨珊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比你还恶劣。”
“关于咱俩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文问,“你别跟我说你就没想过咱俩和好。”
欧杨珊说:“咱俩和好容易,可然后呢?万一再离一次,那就丢人丢大了。我真不忍心再祸害自己、再祸害你一次。”
“结婚这档子事,无非就是精神和肉体两方面。肉体不用说,咱俩没矛盾的时候和谐着呢;从精神上来讲,咱们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以前出了岔子,那是因为我们都以为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你还记得咱什么时候开始冷战的嘛?从你读博士、我到处找融资那会儿,都想着先拼事业,反正人到手了,不会跑,以后甜蜜的时间还有一大把。可到头来咱俩功成名就,家却没了,亏死了。业务上都是拔尖的人,要是能分出一点儿事业上的尽头到婚姻里,那咱俩得多幸福啊!”
“你看现在,咱们时不时聊聊天,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说出来,是谁的错谁改。这多好啊!虽说咱俩分了,可我还是爱你,你能说你不爱我妈?当然,爱是基础。这就跟我盖房子一样,地基有了,咱俩你一块我一块地往上砌砖,踏踏实实地一点儿一点儿往上垒。你放不下你那些病人,我惦记着我那摊生意,可回家了,该惦记的、该想的只能是对方。”
“你说咱们条件多好啊!没婆媳翁婿问题,价值观上也没大冲突,该改的毛病早被打击没了,不复婚等什么?以后,咱平时就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事儿回家伺候爹妈。将来有孩子了,好好把她养大,该嫁的嫁,该送丈母娘的送丈母娘。你我老了,手拉手找个山头一蹲,回忆回忆从前,你损我两句,我笑你两生,那多幸福啊!”陈文握紧了欧杨珊的手问,“三儿,这样不好吗?日子不就该这么过吗?”
欧杨珊没话说,觉得鼻根有点儿泛酸。
陈文见她不说话,吸吸鼻子,继续说:“折腾这么久,祸害那么多人,离婚都离得拖拖拉拉的,你看咱俩都老成这样了,就连江帆那厮都要抢先当爹,咱俩这是干嘛啊?迟早的事情,再耗下去,咱儿子的同学真要管我叫爷爷了。准备准备明天领证罢。我电话咨询过了,这个复婚比离婚简单多了,真的,不排队,不预约,而且最近电力局没有停电检修。咱领完证,我带你去动物园玩,可以弄只小狗回来养养。书上说,这养孩子前可以养养小动物培养培养爱心和耐心。。。。。你走哪儿去啊,这么早就睡?”
清晨,欧杨珊出门诊,刚刚八点,走廊里已人满为患,坐着的、站着的到处是人。
上午,最后一个病人带了个小朋友来。
“胸闷多久了?”欧杨珊放下听筒问病人。
“大半年了,就是被我那口子气的。”
“测下血压罢。”欧杨珊交代护士给病人测血压,自己翻看病人之前的体检报告。
趁着病人做检查的空当,病人的孩子好奇地盯着她的胸牌看,仰头问:“阿姨,什么叫主治医师啊?医生又不是病,怎么被治啊?”
欧杨珊笑着俯下身,指尖点点她的胸口,“阿姨是治这里的。”
“那医生也会生病吗?跟我妈妈一样这里会疼?”
“一样啊,会生病,也会疼。”
“那你生病了怎么办?其他医生给你看?”
那孩子的母亲笑着说:“傻孩子,有病就要看医生。”
欧杨珊拿过检查报告,边看边说:“血压略高,看你之前的体检报告这应该是暂时性的。先不用药物,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平时多注意点儿,饮食和心情都要控制好。”
“我就是跟我那口子吵架闹的,能不生气吗?哎呦,我那口子一跟我吵,他就喘不上气来,也得让他赶紧过来看看。”
送走了病人,她坐在椅子上傻笑,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每天说的话这么有哲理?平时由着性子可劲儿折腾,结果自作自受,非要疼了伤了才后悔,真是有病!
“欧阳大夫,想到什么了,笑成这样?饭点到了,我给您打回来?”护士问她,“哦,对了,您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的那个领奖照片登出来了,真漂亮,一帮人围着看呢。”
“赶紧吃饭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欧杨珊脱下白大褂,快步走出门诊楼。
七月正午的阳光热辣辣的,她站在熙攘的人群中,一手遮住额头,一手拨着电话。
“完事啦?”
“嗯,你在哪儿呢?”
“你的左前方,公告栏这儿,正欣赏你老人家的英姿呢。”
欧杨珊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见陈文站在公告栏前,正朝她挥手。
她挂了电话,走过去,同他并肩站在公告栏前。
“这照片照的不好,正好看见我下巴上的这颗痘痘。”她探身仔细地打量她的领奖照片。
陈文突然扭脸说:“我刚刚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她仔细地研究自己的照片。
“你也能算得上科学家了吧?”
最近这家伙随时随地都会求婚,只要她说错一句,就能天上地下扯出一堆来。
“干嘛?”欧杨珊警觉地问。
“如果科学家还不努力,那么小科学家什么时候能出来?欧杨珊,祖国的未来就寄托在你我身上啊。”
又来了,她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儿,理了理头发,说:“吃什么去?”
“民政局的盒饭听说挺不错的。”
“再见!”
“你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陈文拉住她手臂,“跟你说,咱俩复婚用的材料,我天天揣身上,你意志也太坚定了罢,怎么拐都不上钩。。。。。。别笑,你严肃点儿,我这儿求婚呢。。。。。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答应?”
“咱俩离婚离得那么艰难,你也好意思这么快就毁掉革命果实。”
“你怎么这样啊,都多久了,再不快点儿,袁帅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跟你说啊,潘子他闺女已经下手了。。。。。老是吵着要看她的小弟弟。。。。。”
“别废话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
“再说吧。”
“你给个准信儿。”
“。。。。。”
“要不,我下跪求婚好了。”
“下跪?”这倒是第一次提,欧杨珊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花也没有,戒指也没有,跪下干嘛?我最多赏你十块钱的票子。”
“如果我跪,带着鲜花、戒指跪,你就嫁?”陈文差点让她签字画押。
“激将法?成,只要你现在能拿出来,我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