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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猫儿却毫不领情。
就在陆枫准备释放自己的善意的时候,谈笑表情一变,笑着说:“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我妈……都走了好多年了。他再可恶也是我爸,一个老头儿我能恨到哪里?除了觉得对不起我妈之外,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眼不见心不烦,只能如此了!”
谈笑叹了口气,又抿了抿头发。陆枫发现这个动作应该是她紧张的标志,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谈笑就是这个动作,陆枫心里又宽了一层——她也很紧张,没有表面上那么强悍嘛!
谈笑没发现他的心思,兀自低头说着:“其实人很无情,很多我们当时以为过不去的高山,只要咬咬牙都会过去。我们以为深似海的感情,只要放一放都会变成小溪。唉!”她摇摇头,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陆枫眨眨眼,在这方面,他的经验匮乏的可怜,只好保持沉默。
“嗯,听说你是做律师的?”陆枫决定继续转换话题,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丢分了!
律师,通常是黑衣白领,穿着电视里的袍子,做着电视里的事情,举手投足——反正都是电视里的。陆枫和律师没打过交道,对这一行有点神秘。
谈笑道:“嗯,在所里,混口饭吃。”
“哦,律师,很了不起的。”
“没有,没有。都是电视害得,其实就是一熟练工,挺没意思的。”
“那也不一定。帮人解决问题,甚至定罪量刑,很有意义。”
“惩恶扬善,定罪量刑,那是法官的事情——虽然他们不常干。”谈笑坏坏的咯叽了一下眼,“我喜欢做非诉业务,风险低利润高。我也是无利不往啊!”
谈笑似乎不太习惯接受赞美,表情有点不自在。陆枫吃惊的看见谈笑的双颊似乎有些异样的红色,好像……好像她在害羞!
陆枫被两抹嫣红烧得脑浆沸腾,不知道要说什么,脱口而出,“啊,那老百姓怎么办?”
谈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煞有介事的闻了闻袖子,好像那里臭臭的。另一只手却下意识的捂住发热的面颊,这个动作让陆枫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只听谈笑说:“我也是老百姓,大家都是在尽自己的本分。没有这身铜臭,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能管得了别人?”
陆枫语无伦次的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嗯,我是说,呵呵,你比较有……锋芒。对,锋芒。”锋芒和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谈笑不太明白。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个褒义词,比如谈笑。
把陆枫前后的话连起来,谈笑尴尬的笑了笑,自我解嘲的说:“是啊,疯子加瞎忙,简称锋芒!哎,没办法,大家都要过活嘛!”
话越说越不对,两人对座无言,一个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个满心疑惑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对方。
沉默了一会儿,陆枫觉得自己应该了解一下谈笑日常工作的频率,就着方才的话说:“你平日很忙吧?”
谈笑点点头,“有些忙。不过还能忍受。况且还有回报,也就无所谓了。”
陆枫知她收入颇丰,但是有所付出,有所回报,也算值得了。年轻人吃些苦也是应该的。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吃这些苦,终究让人不忍。个中辛苦,恐怕就算是道出来,外人也无从体会。看谈笑没了继续的意思,也怏怏的打住了嘴。
谈笑又问了些部队业余生活的情况,陆枫驾轻就熟,慢慢的说开来。这时候,陆枫发现谈笑听人说话时有个习惯动作,头会微微的左右偏一些,好像很专注的听,又好像有些走神。但是无论怎么说,她都有办法用一些简单的,诸如“然后呢?”“原来如此呀!”“真的吗?”“为什么?”让谈话继续下去。
后来,陆枫想:并不是她多么会倾听,只不过自己也很想和她说,最大就是个借坡下驴。但是无论怎样,当时的陆枫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整整说了两个小时,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直到他发现谈笑借着抬手的机会偷偷打了个呵欠,才发现自己又说多了!
刚要找个台阶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谈笑的手机突然响了。
轻声道了声抱歉,谈笑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明显不想让他知道!
陆枫有些不适应这种“明目张胆”的“背着他”接电话的行径。也明白自己反对的立场还没有,只能埋头喝——东西。
衣襟上金色的纽扣偶尔会落进视野里,和杯中酒水倒映的灯光混在一起,有些迷离。
第3章 还钱
陆枫答应再仔细考虑一下,谈笑也希望大家都能慎重。互道节日愉快后,就分手了。
虽然没有说死,但是陆枫不再简单的沉默。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陆枫选择了最简单最迅捷也是最间接的方式——电子邮件。
假期结束,回到部队,陆枫通过电子邮件和谈笑保持联络。从互相介绍一下基本情况的各种细节,到互相发送一些有趣的图片和信息,最后陆枫理所当然的“索要”与谈笑生活有关的照片。而自己的却在“保密”的旗帜下堂而皇之的拒绝了。谈笑似乎没有察觉陆枫的“诡计”,不仅应允下来,还发来包括办公室照片和郊游照片在内的各种场景。有些很美,有些很有趣,还有一些很稀奇。
问题是这些照片里都没有谈笑,除了办公室,也没有谈笑生活场景的。陆枫又不能直白的要,心里有些悻悻。
狗狗试探性的伸出爪子,挠了一下猫儿。猫儿也伸出自己的爪子回挠。问题是,猫爪子比狗爪子要软,看起来好像狗狗占了上风。可是猫爪子的锋利程度不亚于狗狗,这一次是狗狗吃了哑巴亏。
陆风知道,自己已经欠了谈笑的〃人情〃——人家“慨然应允”,今后若有所求,自己再拒绝就显得小气了。
不过,陆枫也有别的收获。
那些有趣的邮件或者图片看的开心,免不了和战友们共享一下。次数多了,大家就不满意“朋友发来的”解释。开始追究“什么样”的朋友发来的?陆枫自己也讲不清与谈笑的来龙去脉,干脆闭口不说。他越是保密,大家越是兴奋。但是无论怎样“深挖”,战友们连这个“朋友”是男是女都没搞明白!因为谈笑从来不在照片里出现!
陆枫在无意构成的神秘和战友车轮战般的质询中享受着一种奇怪的“得意”。那种从别人抓耳挠腮和略带渴求的神态中获得的原始的满足感,让他更不愿说了。但是这种满足是基于谈笑的来信,所以,收到谈笑的来信,再用来信刺激大家已经成了他的乐趣之一,渐渐的又成了一种习惯。当有人问他,或者打探的时候,他就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哪有!瞎猜!”然后带着明显的“你猜对了”的表情姗姗离开。谣言因此传的越发茂盛,当谣言变成习惯,真相的知情者也会潜移默化的模糊两者的界限……
比如,谈笑的身份;再比如,谈笑和他的关系;甚至,谈笑的“归属性”……
两个月之后,眼看要春节了,陆枫正和辅导员在一起看训练,冷不丁指导员问了一句:“啥时办事儿啊?”
在这之前,陆枫甚至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在谈恋爱。
可是在突然袭击之下,全神贯注的看着战士动作的陆枫脱口而出:“尽快吧!”
等到他想清楚要反悔时,指导员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走了。
部队的八卦来的更加直白。
陆枫是那种想明白就干的人,从不拖泥带水。这个“脱口而出”,也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不管谈笑是勃朗宁手枪,还是廓尔克弯刀,都是武器。武器属于军人,他应该娶她!
这个结论下的草率,但这种事情,从来不需要原因。也许在见面的最初,也许在举手投足之间,也许在那些冒昧的问题和问题背后的好奇中,所有的感情已经有了发端。借着一个又一个所谓的原因,人们都在任性的主宰着自己的方向。
此时的陆枫,已经明显的忽略了,谈笑和他不同的生活背景,两人确定关系的最初发端,乃至谈笑本人的意愿。
他发了封邮件,告诉谈笑自己的决定。
这封邮件不好写。刚开始,他从回忆了两人初相见,写了五百字,发现很“酸”,删了;然后他选择直接写自己的决定——“我想和你结婚”。好像是他在求她!
“我同意和你结婚!”这个表达还不错。不过有点鲁。
陆枫删掉“!”,换上“。”,好多了。
鼠标放在发送的位置,又觉得不妥,好像该问问人家的意见吧?
“我同意,你的意见呢?”陆枫终于改好。
一个关乎两个人人生走向的事情,就在这寥寥数字之间决定了。
这便是年少,轻狂吗?
多年后,是否他会后悔?是否她会遗憾?
没有人知道。
很多事,就是这样用最简单的方式决定开始,同样简单的方式结束。世间除了人的心思,其实一切都很简单。
谈笑收到陆枫的邮件时,刚刚从所里回来。厨房里米饭刚刚起锅,为了庆祝周末,她给自己炖了些腔骨。骨头刚下锅,加班的电话响起来。等到回来的时候,电炖锅的灯早就灭了'奇''书''网'。谈笑习惯性的先打开电脑,正要起身吃饭去,就看见了陆枫的邮件。快到春节了,外面下着细细的雪粒。并不十分冷。
“陆枫还真是举重若轻。”谈笑笑了笑,表情掠过一分轻松。然而这份轻松很快消失,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
给陆枫的回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好。但是时间呢?你方便安排吗?”
发送后。谈笑看着手边的电话发呆。
她在等一个电话,一个政法线上的同学打来的电话。
是关于“他”的。
树木披上一层薄薄的冰外套,地上厚实的腐叶层掺进雪粒,听说过几天还有一场大雪。简陋的客厅甚至连电视都没有,网线和其他线路缠绕的整整齐齐,沿着墙角桌边蜿蜒而上。电脑旁边是一个冒着热气的骨瓷马克杯,里面金黄的汤色显示那是好茶。可惜没有好的容器,减了神韵。幸好,主人不在乎。
谈笑蹙紧眉头,人无外财不富,可是为了那些钱财,承担这些风险值得吗?
谈笑不以为然,但是有些人深以为然。
比如周嘉。
她必须断了和周嘉的关系。
正如她非常后悔让父亲知道周嘉的存在一般。
鼠标一点,打开一个新邮件,写写删删,眉头时而放开时而紧蹙,那个发送键却总不见点开。
过了一会儿,谈笑像想起了什么,打开自己的电子银行,那里有一个长期不用的账户。输入一连串密码之后,并在备注中注明“还某年某月某日的借款”。就是在那一天,她收到他的钱。一直保留着,现在该还了。
幸亏,她一直没用这笔钱。
页面显示“转账进行中……”
等候的功夫,谈笑写好了一封新邮件。仔细看了一遍,小箭头轻轻的挪到“发送”上,食指按下鼠标左键,小方块变红了。然而,谈笑却迟迟没有松手。愣了一会儿,才下狠心似的发了出去。当屏幕上出现“邮件发送成功”的对话框时,谈笑把自己甩进沙发,缩了起来。
邮件很短——“我要结婚了。”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更没有邀请的诚意。
通知,关于分手的别样通知,不仅分手还要告诉你真的分手了,没戏了,结束了,over了。
电子银行传来提示,转账成功了。她知道,这笔钱并不多,但是留着就是麻烦。
她只是这个城市里一个谨小慎微的过活者,护着自己渺小而脆弱的生命,在城市这个飞速旋转的陀螺里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平衡。
谈笑缩进沙发,紧紧的蜷起来,想像着自己是一颗大大的鸵鸟蛋,在与世隔绝中,慢慢的流下眼泪……
(本章完)
第4章 旧情
周嘉是谈笑的第一个客户,也是谈笑的前任男友。和所有罗曼史的基本规律一样,帅而多金是男主的必要条件,周嘉完全符合——至少在迷恋他的那班女人看来是。
谈笑能认识周嘉,还和她的好朋友那娇倩有关。这是一个三人行的故事。
周嘉和那娇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中间分开过一阵子,但是后来两家又联系上了。按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以后便是郎情妾意绮卷缠绵。无奈何,天意弄人,妹有意,郎无心。
那娇倩很喜欢周嘉。谈笑认为,是那种“死去活来”的喜欢。单方面的付出,很容易“死去活来”。
那句经典的“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就准确的烙上那大小姐二十三岁的人生。
毕业临近,那大小姐决定不顾一切的表白。然后就显而易见的被拒了。只是被拒之后,接下来就比较新奇了。那大小姐抱着谈笑哭了一晚上,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惊呼一声:“我怎么能睡着?”然后开始她的人生反思。
她的逻辑是这样的:假设:我很爱周嘉,所以,分手我会很痛苦。痛苦是个抽象的名词,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