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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他酸溜溜地问:“又是因为那个什么靳风眠的在找儿女?”她满脑子除了那个姓靳的外,就不能想点别人吗?
“靳风眠前辈年岁大了,他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一家人团圆,所以才叫靳旋玑出门寻找在外流落的弟妹,而我就是受靳旋玑所托来这的。”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瞒的,说出来以后,或许他会比较合作也说不定。
他冷眸微眯,“原来你口中的那个青梅竹马,就是靳旋玑?”
“对啊。”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靳风眠的儿子?”他两手环着胸,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适意连忙把今天听来的情报说给他听,“因为你娘是当年的泰山女侠、东岳第一美人,所以我想靳风眠前辈应该不会错过她才是。”
果然,有人向她多嘴了,而她会在这时专程来找他,又是为了那个青梅竹马的委托,那家伙真有这么重要?
本有一肚子无明火的东方朔,在将两眼定视在她身上时,盈满他胸臆的诱惑又将那阵无明火给掩熄了。他默然无语地看着她沐浴在月下的模样,她那眉目如画的面容,晶莹灿美的,滟滟地夺走了他的目光,飘飞在风中的长长发丝,缕缕的,像情丝,勾引着他前去贴近、前去拥有……
适意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出两朵红晕,两手不好意思地掩住两颊。
“你……你看什么?”他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东方朔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说得对,夜色这么美,是不该浪费了。”
适意才开心地想要对他从头盘问起时,东方朔却挽起了两袖,低首朝她微微一笑,而后打横地抱起她。
她忙不迭地搂住他的颈项,“你做什么?”
东方朔将她抱高与她眼眸齐对,“收你为徒也一阵子了,我想,我是该来教教你一些功失。”不能让她这个徒弟抱怨他这为人师的什么都美教导她,现在,就是让她学学一门重要课程的好时机。
“我只想聊天,不想学什么功夫。”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要下地。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诱问:“难道,你不想出师后在江湖上做个人人敬佩的女侠?”
“女侠?”适意的两眼顿时有了光彩,期盼不已地望着他,一改初衷地把先前要问他的事给抛诸脑后。
他又对她笑得像只黄鼠狼似的,“想不想风风光光的闷荡江湖?”
“想!”可惜适意一点也没察觉他的阴谋,还学不乖地相信他。
“那就好,跟着我练。”东方朔开心地咧笑着嘴,二话不说地就抱着她以轻功一路跃上院子靠近崖边的最高一棵古松上。
她恐慌得频频打颤,“在……在这里?”老天,这里离地而有多远?
“有何不妥?”东方朔赏景似地看着四周,刻意忽咯掉她那张被吓得苍白似土的脸庞。
“我、我要下去……我惧高……”一想到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断崖,适意就忍不住地往他的怀里钻,一双小手怎么也不肯放开他。
“愈高愈好,正好可以练习你的轻功。”东方朔不理会她的恐惧,扶着她的腰肢让她立足在树顶,“来,把手放开。”
颗颗冷汗淌落她的面颊,“我会摔得尸骨无存……”开什么玩笑,她又不会飞,放开他还得了!
“好吧,那咱们就在树商耗一晚也成。”正好称了心意的东方朔,大大方方地拥紧她,很乐见她就这般与他在这相依相偎。
“别抱得那么紧……”适意羞红了脸,再怎么挣孔也敌不过他的力道后,只好无可奈何地向他弃降,“放手,我学就是啦!”
“这才乖。”东方朔满意地稍稍松开她,小心翼翼地扶揽着她的腰肢让她站好。
“我要学些什么?”丝毫不敢朝下看的适意,两眼紧盯着他脸上那看似很诱人的笑意,并且试着不要又被他的眼神给勾走。
她那如此全神贯注,眼底只有他的这份神情,令东方朔嘴角微扬,眼眸晶灿灿的,似是隐藏了一份道不出口的喜悦,又更似一直以来,他所期望她能将心绪停留打转在他的身上,在此时实现后的欢欣。在这样的一个月夜里,他发现他是如此的容易知足,如此容易的……坠入动情的迷网。
在那情愫暧昧不明,却是甜蜜诱人得令人心动的情丝网中,他看见,在那里头,有着她。
为何那里头会有着她?是因她婷婷的姿影、水亮的眼瞳、柳黛的细眉,还是她款款的笑意、娇嗔的蹙眉,种种倩影在他心底堆积久后所造成的?此刻他才明白,初时他为何会不径思考地将她带来此处,将她视为最亲近的人,因为,要将她推拒得远远的,是多么地困难,但要将她收纳在心坎里,却是如此的容易。
只消一眼,就足以定情。
就不知,若与她风月情浓……又会是什么情境?
适意在他面前轻挥着手,“东方朔?”不是要教她功夫吗?他怎么发起呆来了?
在她的轻唤下,他心不在焉地出招,马步一沉,朝她探出两掌,“第一式,大鹏展翅朝阳手。”
厚实的大掌瞬间覆上她柔软的胸坎,让原本因惧高而花容失色的适意,当下红霞遍布整张小脸,而慢一点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的东方朔,也只是将两眼定看在他两手所探及的地方,完全忘了要杷他那双不规矩的大手给收回来,好半天,他们两人就这么僵着姿势,怔然无语地枯站在树梢上。
“你、你……”适意首先打破冰封的僵局,又羞父气的想拍开他,却又怕自己不慎失足摔下去。
束方朔邪邪地挑挑两眉,“失礼,一时摆错了地方。”说真的,他真喜欢这种美丽的错误。
摆错了地方?适意咬牙切齿地壮大了胆量,才把他的两手挥开,东方朔随即移动脚步来到她的身后,将她的两手敞开,在她犹不解他这么做的用意时,他全身的重量就倾倒在她的身上,令她被他逼下树梢,与他双双一块地往下掉。
“第二式,飞虎展翼下山冈。”东方朔在急速下降时,在她的耳边心情很好地向她讲解。
“哇!”眼看就要接触地表的适意,紧闭着眼被他吓得放声大叫。
在她的叫声中,东方朔愉快地及时来个腾空翻身,在落地后整个人紧紧揽住她,不留一丝空隙。
“这招……又叫什么?”适意的心脏剧烈跳动,上气不接下气地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
他随口拼了个名给她,“翻天覆地捆仙索。”
“我快被你勒死了……”她难受地想退出他的怀抱,但他却将她紧抵在胸前不让她移动分毫。
“还要不要再练?”东方朔一点也不反对与她继续研究新的招式。
“不练了、不练了……”她气怒地嘟着红艳的小嘴,“你根本就是在折腾我嘛!”
他再将拐了很远的圈子兜回来,“那……你还想不想继续盘查我的身世?”
“当然想……”适意正想表明她不放弃的心愿时,就见他又将她高高抱起,令她惊吓得主动拥紧他,“你又想做什么?”
他很小人的威胁,“你若还想再问,那咱们就整晚都在树上高来高去好了。”或许再跳个几次,她就会打消那个念头了。
适意这下终于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弄了半天,原来你是想藉学功夫的借口,想堵住我的嘴好不让我发问?”
东方朔马上如她所愿,乐不可支地将她红艳欲滴的小嘴给堵上。
彷若火红色的云团在她脑海里炸开了来,自她的唇间,传来阵阵温暖融润的触觉,她倒吸口气,交错的氧息立刻窜进她的鼻尖,涛涛热浪般地入侵她的知觉,令她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东方朔慢条斯理地品味着她的芳唇,发觉她轻飘飘的神智没集中在这上头时,他缓缓地轻咬着她的唇瓣,再三啃吻了她一番才满足地松口。
“你……刚刚做了什么?”她怔怔地望着他那张前一刻还与她贴得那么近的唇。
他又在她的唇上印下一记响吻,“照你的吩咐,堵住你的嘴。”
适意的脑子因他这一吻又变得更加紊乱,一时之间无法消化所发生的突发事件,只能两眼呆滞地望着他。
“老实说,我对我的身世一点兴趣也没有。”东方朔以指尖轻抚过她的唇瓣,笑意满面的对她低语,“但对你,我很感兴趣。”
第五章
大白日就偷懒怠工的适意,撇下了店内那忙得翮天覆地的阵仗,一个人独自待在店外的林子里。
适意两眼无神地望着林内遍地漫开的娇美野花,整日下来,她的神智犹是恍恍惚惚的,还未从咋夜东方朔带给她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她伸手轻抚着曾与他接触过的唇瓣,再三地回想着那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他那张总是勾走她心神的脸庞缓缓地靠近她,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的面颊上,而后,他的唇便朝她印了上来,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她双手掩着燥热的脸颊,抑止不住阵阵窜升的热度,她不知道,这是她今日第几次回想那两个吻了,现在她就联想到东方朔这三个字,她的心脏就会开始不听话地卜通卜通急跳。老天,这下她该怎么去面对那个既是她老板又是她师父的男人?虽然她早就知道东方朔的习性就是不按牌理出牌,但他这次……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只会满脑子地回味着那两个吻,她的脑袋原就不及东方朔精明了,再因他而变得迷迷糊糊的,她要哪时才能够学成出师好离开这里?
青葱的草地上,一串金色的物体顺着日头的移动,灿亮地绽出一道闪光,适意茫然地朝光源看去,水灵的大眼瞬时顿住,。而那缠绕在她脑海里的情思,也在转眼间被她抛弃得老远。
一串铜钱!
适意惊喜万分地看着那串就这么静静躺在草皮上的闪亮铜钱,天晓得她多久没看见这类珍贵的物品了,虽然它在他人眼中仅是不起眼的一串铜钱,但在她这无丝毫财产的人眼中,那可是太值得存起来做为赎身款子的钱财。
这种天上掉下来不劳而获的钱财,若是给东方朔瞧见了,他一定会告诉她——放着这好机会不抢,她还等什么呀?
心动马上行动的适意,精神大振地自草皮间站起,一骨碌地走向前去,当她正把小脚先盖上那串铜钱的串头时,另一只不知打哪来的脚丫子,也正巧踩在那串铜钱的尾端。
踩住铜钱的两人,动作一致地抬首看向对方,较劲的眼神,瞬间在他们两人之间迸射出熊熊火光。
“你……”适意张大杏眸,对来者有些诧闷和意外。
“你……”被人撞见此等行径的燕子曰,微微地绯红了脸庞。
他们两人动也不动地互瞪对方许久,等待着哪个人会主动退让,但等过了好半天,他们两人仍旧是文风不动,皆对这串铜钱有着强烈的欲望。
适意先声夺人的开口,“这是我的!”
“我的!”燕子曰也不落人后的大叫。
“你不是东岳盟主吗?为什么要跟我枪这么一小串的铜钱?”她冷声地提醒着他的身分,并且在心中对他的印象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就算……”燕子曰很委屈地为自己辩驳,“就算是盟主也要吃饭啊。”
适意这会儿才发现东方朔说得还真有理,光是当个东岳盟主是不成的,做人还是得实际点,在顾全颜面和侠义大名之际,也要额虑到肚皮内的头号大事。
“放手……”她动作快速地蹲下身子,一手紧拉住那串铜钱的一端,“这是我先看到的。
“这才是我先看到的,你别同我抢……”燕子曰也忙不迭地紧拉住尾端不让她得逞。
适意使劲地跟他卯上了,“身为盟主,你的器量到哪去了?你应该大方的把这串铜钱礼让给我,这才符合你的身分和形象!”好歹她也是打劫高手东方朔的徒弟,这么一小串的铜钱,她抢也不能抢输他!
“让给你?”燕子曰惊怪地睨她一眼,“别逗了,那会饿出人命的!”为了付这黑店的房资,他已经尽量节省他所有的用度和他肚里的空间了,这些钱虽少,但也能够让他吃一顿饱。
就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介入了这场战争之中。
“统统不准动,那串铜钱是我的!”燕学胯大了步伐,边跑向他们边朝他们大喊。
“你又是谁?”适意微微一怔,火大地看着这中途加入也想分一杯羹的第三者。
燕子曰比她还讶异,“阿爹,你为什么又跑来泰山了?”他不是千叮咛万交代过阿爹不要来这吗?为什么他又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阿爹?适意绕弯了黛眉,左顾右看地盯审着他们两人酷似的相貌,好半晌后,她才发现东方朔真的没骗她,也终于礁定他们一定是父子,因为,他们两个的长相简直就是同一模子打造出来的。
“我怕你带的银两不够多,所以特地背了一袋银子来,好让你再跟东方朔买盟主之位呀。”燕学在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儿子头上敲了一记,并且也伸出手来拉扯着那串铜钱。
燕子曰赶忙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