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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是,算了,就别问了。桔子你撵走了?”
“老夫人,桔子毕竟是犯了错,这府里难免会有人为难她,送出府也是为了她好。如意也挨了板子吧?”
几天没看到如意了,“哼,这死丫头只顾自己贪玩,差点害了嘟嘟,我打了她几板子,现在罚她面壁思过。”
“老夫人,算了吧,如意也不是故意的,平日里也真心疼嘟嘟。”
老夫人有些失神,叹了口气,“我园子里的那个丫头,几个大老爷们都盯着呢,庭柏媳妇都和我暗示了几次,想给庭柏做个小,我没同意。哪一天我去了,就把她给你,你到时候找户好人家送出府吧,总好过做人小妾。”海棠有些难过,这老太太身边也没个女儿,对如意倒像是对女儿一般的疼爱。
园子里少了桔子,也少了许多欢笑,嘟嘟自从出事后,胆子变得很小,总是爱粘着海棠,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她的手,有时还会问她,桔子姐姐到哪里去了?
桔子出府那天,曾经回过棠园辞行,海棠没有见她,只是吩咐小晴送她一程。
“小晴姐姐,少奶奶是不是很恨我?我差点害死了小少爷。”桔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拉着小晴的手。
“傻丫头。”小晴左右看了看,在桔子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可记清楚了?先回家住几天,然后去我说的地方,有人会安排你,等府里风声没这么紧了,小姐自然会接你回来。”
桔子的眼睛一亮,“真的?”
小晴点点头,“记住不要让人知道,不用告诉你爹,就说你找了新活计,以后的事小姐自然会安排。”桔子抹了一把泪,高兴地点了点头。
番外 迷路
龙凤烛发出“啪”的一响,惊醒了一直沉思的自己,咽了一口口水,抬眼看着对面喜床上的女子,大红褂裙,龙凤盖头,喜娘已经出去快一个时辰了,两人就是这样安静地坐着,笑里透出一丝解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弹入了两个小小的酒杯里,是时候了。
走到新娘面前,伸手揭开了红盖头,龙凤冠下,低首含笑的一张脸,看他没有出声,便缓缓抬起了头,看着那错愕的样子,扬扬眉“噗”地笑出声来。
看着这得意地笑,他惊惶失措地退了一步,怎么是他?不,不可能。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张脸,也是这般得意的笑着。
“相公?”她走到自己身前站定,皱了皱小鼻子,眼角含春。
“是你?为什么是你?”看着她逼近身前,不由地退到桌前,手撑着桌子,失魂落魄地摇着头,“为什么是你!”大声地吼了一句,转身把桌上的两杯酒扫在地上,一掌拍在桌面上。
她吓得一抖,想要过来扶住他,“走开,别碰我,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吼完跌跌撞撞地出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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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醒来,门外就已经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这么早是谁在敲门?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岚儿,起身来了门外,成瑞着急地在门外已经转了很久了,“怎么回事?”有些微怒地问了声。
“少爷,少奶奶她。。。。。。”成瑞眉紧了紧,“她上吊自尽了。”
手一紧,拳头捏得直响,眼前闪现出她昨天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死了没有?”
“还好发现得早,现在已经被大夫救醒了。”
捏着的拳头松开了,“没死,这么早来吵我做什么?”说完,转身把门关上了,闭着眼靠在门上,顺了一下呼吸,叶海棠,你到底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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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厢,把手上的床单揉成一团丢在床上,倒在围椅里,双手捂面,方楚亭你在做什么?明明是想要去看看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算什么?伤害了她你很开心吗?
这是什么表情?挑衅?不屑?看着慢慢消失在雪地里的背影发愣,她变了!不,还是没有变。依旧是那么骄傲、那么嚣张,只是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就像一个完全陌生之人,狠狠地踢了一脚,飞雪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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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看见她,但是从母亲嘴里,还是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她过得还挺不赖,还有精力为一个小丫头去得罪二婶,还有精力每天在园子里瞎逛。有一次在紫藤廊外看到她,正兴致勃勃地想要和文婕搭讪,不想文婕看到她就跑掉了。文婕还真聪明,这个女人是不能随意靠近的,靠近了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又有理由去棠园了,当岚儿向他哭诉时,他居然有一分窃喜,兴冲冲地冲到棠园门口,推门的一刻,眼前飘过莹儿流泪的眼,一脚踹在门上。屋子里的人颤颤惊惊地看着他,除了她,优雅地端着她的茶,嘴角那一抹淡笑,仿佛嘲笑着他的举动,那一瞬只有一个念头,要毁了这笑容,一定要毁了这笑容,可是当这笑容真正消失的时候,那失神地样子刺痛的是自己的心。
才一回家,就有丫鬟告诉他,大少奶奶生了,是位小少爷。心下急切地想要去棠园看看,不想岚儿却哭了,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放手,听娘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心情总是起落不定,她是否也是如此?
以为大年夜能看到她,终究是失望了,这个女人连见他一面都是如此不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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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要迁都,那莹儿、莹儿也要离开了。站在棠园门口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里,里面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因为莹儿的事难过?那一场相识,对于他们三人来说,缘分早已注定。可是她为什么没有一点惋惜、没有一点内疚,如果不是她,莹儿、自己、她都不会这般难熬,可是她怎会如此冷静?居然会说要自己休了她,如果真想休她,自己又何苦会痛苦到现在?
娘说要自己去俞园吃饭,可是还没进屋,就听到一个稚气地声音在说笑,是他吗?那个看到自己就会伸手的孩子,那个完全是她翻版的孩子,那个让自己无数次偷偷窥视的孩子。看到她因为儿子对自己表示亲热而吃醋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终于有办法让她也难受了。
又是一年上元,那一年的四人行,如今只剩下他一人。灯海里再也看不到那个恣意妄为的身影、那张恬静的笑脸,还有那永远消失的承诣。当昱鹏指着文婕给他看时,第一反应是那个女人又偷跑出来了,是啊,如此热闹的场合,她又怎会错过?她居然走失了,还独自抱着儿子,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那个笑很刺眼,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笑,总是一副“我对你不感兴趣”的样子?
心漏了一拍,那个眼波流转的笑容居然又一次让自己失去了冷静,重重地甩上门,里面放肆的笑再次刺激着他,永远都是这样出人意表,这就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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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所以你更恨我了。叶海棠,你还是不了解我。其实有句话一直没有说出来,我恨的是我自己,因为在揭开盖头的那一霎那,我心里居然有一份莫名的欣喜,因为嫁给我的人是你!
看着她不露痕迹地退了一点身子,只能在心里叹气,明明已经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开她的心?究竟还有哪里做得不够?这样的相处难道还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吗?自己带给她的究竟是什么?无法忘怀的痛苦吗?
儿子比她容易糊弄多了,只要多陪着玩,现在已经倾向自己这一边了,有了儿子还怕她不就犯吗?她躲着我,行,我就让她无处可躲,现在全家都在议论咱们的事,看她还往哪里跑?
她还是跑了!站在这空荡的棠园,里面没有了儿子的欢声,没有了她的笑语,一切都觉得不真实起来,从前的日子真的存在过吗?或许只是一场梦境?不,我不允许!叶海棠,不论天涯海角,你都逃不出我的心!
===========以下是海棠自言自语==============
一直想要写一篇关于方楚亭的番外,今日终于在第一卷结束之时写了下来,就以此做为第一卷的结束篇吧!
第一章 出走
过了半月,府里的风声淡了,老夫人也不再时常坐镇棠园,沈妈将一些衣物、细软偷送出府,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一个很好的机会。
嘟嘟的生日前几日,楚亭一连几天没有回家,遣了成瑞来送了信,说是有事要出一趟远门,争取在儿子生日前回来,海棠心思一动,机会来了。禀明了老夫人说是想去城外一间庵堂给嘟嘟祈福消灾,要去住了一日,老夫人本是不允,后来想起这次的祸事也就不再阻拦。
回了棠园,想起何嫂的事有些为难,“你们说何嫂怎么办?带她走的话,府里的人肯定会奇怪,不带走又怕连累了她。”
沈妈看了看小晴,然后比划了几下。
“你的意思是直接挑明?让她自己选择?如果走漏了风声我们都走不成了。”
沈妈神色坚定地又比划了两下。
“你相信她?好,咱们就试试。”
何嫂进屋时,看着神色凝重的三人,脸上闪过一丝诧意,“何嫂,有件事儿我要和你说明白。”
海棠顿了顿,开门见山,“嘟嘟这一次不是意外!”
何嫂张了张嘴,脸上有一些恐慌,“大少奶奶,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想多说,其实也找不到是谁下的手。”
何嫂的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大少奶奶您放心,以后送进园子里来的食材我一定会多留意,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海棠摇摇头,“我想带嘟嘟出府。”
“这。。。。。。”
“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何嫂脸上有几分忧色,“如果你愿意,今天你就找个理由辞工,其他的我来安排。”何嫂想了半会儿,屋子里很静,谁也没有说话。
“少奶奶,难得你肯相信我,我愿意跟您走,您说吧,该怎么办?”
两日后,海棠带着嘟嘟先去俞园和老夫人辞行,然后和小晴、沈妈上了府里的马车,向城外庵堂行去。
清晨,海棠从睡梦中醒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连日来一直不能睡踏实,如今出了府,觉也睡得沉一些。方府此刻只怕已经开了锅了,方楚亭知道自己不留片字的出走,海棠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愤怒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舍,但是为了儿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下了绣楼,桔子和一个小女孩正带着嘟嘟在院子里玩丢沙包,这小子昨日来了新宅,一点认生的感觉都没有,楼上楼下的跑个不停,把个桔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少奶奶,你起来啦?”桔子接住丢过来的沙包,笑着跑到了近前。昨晚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这丫头又是哭又是笑的,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海棠没有理她,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小女孩,小小的个子穿了套不合身的青色衣裙,一头绒绒的头发扎了个丫鬟小髻,素净的小脸上单眼皮的眼睛眨啊眨的,很是可爱。
“少奶奶,这是沈叔的女儿,知兰,快,过来见过少奶奶。”
小女孩有些害怕,畏畏缩缩的向前跪下磕头。
“桔子扶她起来。”桔子一边拉起她一边数落,“知兰,你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教过你吗?见咱们少奶奶只要行礼的,不用磕头。”
海棠走到她跟前,这孩子可真矮,自己弯着腰和她说话都有些吃力,帮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土,“你叫什么名儿?”
小女孩看着海棠的笑脸,胆子也大了点,“知兰,知道的知,兰花的兰。”
“这名字可取得不错。”
小晴从前院走了进来,“是小姐取的。”
“我?”
“那时候,知兰还是娃娃,沈叔求小姐取的名。”
“少奶奶!”桔子跺了跺脚,“看你给知兰取的名字多好听。”
没办法,我只会取简单的名字,“你自己让我取的,有个别致的名儿你不要,那就取个俗气的罗。”
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角,一脸崇拜地说:“您就是给我取名字的小姐吗?果然和爹说的一样,小姐真和府里的小姐们不一样。”
海棠疑惑地看了眼小晴,“知兰原来在叶府里是服侍五小姐的。”
“她才这么点大?”
“五小姐也不大啊,才不过十岁而已。”海棠摇摇头,这小女孩这么点大就得学着服侍人,万恶的旧社会!
“娘,这是哪里?”儿子跑过来抱住她的腿。
“嘟嘟,这是咱们的新家。”
儿子有些不明白,脑门上写着一个大问号,拉起儿子的手,“走,咱们去参观一下新家。”
后院一排爬满紫藤花的游廊,连着绣楼后的小院,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成荫不错,西边有间小耳房,入口在绣楼里。绣楼很小巧精致,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