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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亭看着远处屋顶的积雪,“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跟夫人详细汇报了这几天的事,夫人安心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的事多亏了亲家的公子,海棠,你得好好谢谢你二哥。”
“会有机会的。”海棠仿似在对自己承诺,会有机会的,把该算的一并算了,这次当是自己欠他一次。过小年,府里各房都在打扫院落,张贴窗花,一派喜气洋洋。海棠抽了个空带着几个小孩去爬了后山,从山顶向下看,屋顶上地积雪已经慢慢融化,园子里到处挂着红灯笼,感慨万千,一年过,过一年,嘟嘟也快成大孩子了,前些日子如笙还在她头上发现了白发,虽然只有一两根,也让海棠很郁闷,想在前世,那一头乌黑地头发,如今却白发早生,难怪古人的结婚早,原来是老得快。
大年夜,一家人依旧齐齐整整地守在俞园,老太太看着这一屋子人,心里乐呵着,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再加上两个太孙,也算是四世同堂了,就算此时让她去见方家祖宗,也是有所交待了。
这大过年地,不能骂孩子,苏岚儿只能眼看着弘珏和嘟嘟两人玩,嘟嘟拖着文婷,和她说美人鱼的事,听得文婷一愣一愣的,明明是两条金鱼怎么成了美人鱼了?那日,央二哥给她弄了两条金鱼,不想被嘟嘟看上,看着他对自己眨巴眨巴眼,一时心软便送了他,事后一直挺后悔地,听嘟嘟这意思是给那女人放入了隅湖,不喜欢就还给她呗,如今害她又得去求二哥,真是讨厌。
一晚上,二夫人都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给二老爷递个眼色,看他没反应便伸出脚踢了踢他。二老爷不耐烦地避到一旁,眼神时不时向如意瞟去,这水灵灵的姑娘,要是能收入房里哪该有多好?
看二老爷一直盯着如意不放,二夫人恼怒地轻咳一声,拉着他的袖子,附耳说了句:“老爷,这都过子时了,岁也守完了,您是不是该说正事呢?”
二老爷回头瞪了她一眼,这女人非让他在今天晚上提,这不是找骂吗?不理她继续在如意身上扫视,看这身段定是销魂的主,等会儿再去和娘提一下,看能不能要过来。
“咳,老爷,您不是说有事儿要向大伙儿说吗?趁今儿人齐,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看他不肯提,便干脆大声挑明了逼他提。
第二十四章 不得安宁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屋里的众人全都听入了耳,连一直躲在后面打瞌睡的海棠都听到,“嗯?庭柏,有什么高兴事儿要和大家说吗?”老夫人正和老爷聊得开心,听到这话,以为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涨得通红,支吾着:“没事,没事
“什么没事儿,你昨晚不是说今天说吗?”二夫人火了,这点大的事都不敢说,以后还怎么当家作主?
“是啊,说吧。”
“其实,其实是这样的。”二老爷看了看偏厅中间的火盆,这火为啥烧这么旺,额头上都冒汗了,“娘,前些日子,和咱们家庄子上有生意往来的张老太爷过世了。”
老夫人的脸色微变,这个老二,大过年的怎么说这些?“哦,是吗?”
“是啊,娘,您是不知道,张老太爷过世之后,张家闹得一塌糊涂,几个兄弟为了家产争得面红耳赤,真是丢死人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老夫人来了兴趣。
“就是啊,张家大房仗着有后台撑腰,一定要占大份,其他几房不服,听说啊在祠堂里大打出手呢?”二老爷说得唾沫直飞,边说边抹着额头上的汗。
“后来呢?”
“后来。后来差点闹到衙门里,还好宗亲里的几位叔伯出来主持大局,最后才是平分的。”
二老爷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人的重视,不应该是说故事这么简单吧?
“哎,这自家兄弟有什么可争的,还真是丢人现眼。”老夫人对这种事表示出不满。
“婆婆。话可不是这么说,利益当前,总会有些人失了身份地。”二夫人赶紧补上一句。
“娘,我是看着觉得很心寒啊,唉。这张老太爷尸骨未寒,就出了这档子事,还真是不瞑目啊。”二老爷一边叹气一边偷看老夫人的表情,看她有些动容,和二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说:“我就想着,如果张老太爷在的时候把家分好。也不会出这等丑事啊。”
“嗯。”老夫人随口答着。
眼睛里一道亮光闪过。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了颤,“娘,您也觉得是早些分家好吧?”
老夫人有所警觉,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其实呢,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着要引以为戒,所以,您看咱们家是不是早些做准备呢?”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一屋子的人都明白了他地意思,二房想分家了。
“庭柏,你的意思是,趁我还活着,先把家分了?”老夫人直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字地吐出来。子也只是怕万一嘛?”躲过老夫人的眼神,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
“万一?你是说,方家也会有那样的不孝子?”声音里已经带着颤音,混身气得不停地抖。
“婆婆。这事儿可难说。张老太爷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如此有辱家风之事啊?”二夫人不满意二老爷地表现,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还怕一个老太婆。
老夫人拿起身边地茶杯摔在了二夫人面前,“你给我闭嘴!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
不甘心地闭上嘴,用脚踢了踢,已经衣袖湿透的二老爷。
“庭柏,你说!咱们方家是不是也会有如此不孝之人?”老夫人喘了口气,抬起身边的拐杖,指着他。
“娘,儿子不是哪意思,就是怕将来有个万一,方家颜面也无存啦。”
“你!你!你好!”如意不停地给老夫人摸着背,想帮她缓口气,老夫人驻着拐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二老爷,一口气没喘上来,脸上血气一涌,两眼一翻,身子一软。
“娘!”一直站在近旁地老爷扶住那缓缓下滑的身子。
“婆婆!”“奶奶!”“老夫人!”屋子里一阵惊呼,然后全都涌到老夫人身边。
“都站开,站开些。”海棠看着老夫人的面色,心中大叫不好,这可是血上头啊,高血压的典型症状。
海棠用力推开围在一起的人,“老爷,把奶奶扶上去,放平,不要再动了,你们都站开些。”
“方管家,快!快去叫大夫!”夫人脸色惨白地对方管家挥手。
“这?这时候恐怕……唉,我先去看看。”方管家一甩袖,直接出了门。
海棠跪在榻上,脑子里不断回想从前看过地书,要怎么办?双唇发着抖,闭着眼,脑子里闪过一篇篇关于高血压的急救文章,要怎么办?
“海棠?海棠?”方楚亭看着海棠的样子,担心地摇了摇她。
海棠眼一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丝欣喜,然后急急地对老爷说:“老爷,海棠有个法子,不过,不过……”
“快说!”
“不过有些冒险,我也不能肯定,可是请您让我试试。”
“什么法子?”
“放血。”
“大少奶奶,这可不能随便让你试!你试着管管家事就算了,这人命关天,你还要试?”二夫人不识时务地顶着,老太太可不能死,这分家的事还没着落呢?
“闭嘴!”老爷看都不看她就吼了句,盯着海棠的眼,“放血疗法,我听说过,可是要不要等大夫来诊断后再说?”
“老爷,这事等不得。”如果不能快点放血,只怕老夫人就算是救活也要落个半身不遂。
老爷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救老夫人,“好,咱们先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这大年夜的,也不知能不能请到大夫。
从头上扯下一根银簪,揭开榻边烛台的灯罩,先在上面烫了烫,不一会儿自己手握着地那一头便有些烫手了,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地情绪,在老夫人的耳垂处不断捏揉,这耳环还真碍事,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划破吧!
看着海棠不停抖动地双手,方楚亭也爬上了方榻,握着她的左手,轻轻捏了捏,换来她感激的一笑,用力在老夫人的耳上一扎,一滴血浸了出来,忙又在另一边一扎,然后再挤了挤,血流了出来,海棠虚脱地坐在自己脚上,轻喘着,张口又说了几个字。
“什么?”楚亭把耳朵凑过来些。
“安宫牛黄丸,有没有?”
“没听说过?”
“牛黄呢?”海棠急得想哭,这药在她家可是放在冰箱里,时刻准备妈妈救命用的。
“有!”夫人答了一声,小跑步就向外冲。
“我去。”楚阁留下两个字,跟着夫人跑了。
不一会儿,楚阁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直接跑到海棠面前,“大嫂,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我不认识,夫人说是便是。”拿了一块黄色的出来,捏着老夫人的下颌,塞进她嘴里。
过了半晌,也不见老夫人转醒,“大少奶奶,你这就试完了?”二夫人有些着急,老夫人如果就这么去了,这分家之事,自家只怕难占便宜了。
“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夫人扶着门喘着气,进来就听到二夫人的话,实在是气不过了。
“这不就是关心一下吗?”二夫人本想再说什么,被二老爷在后面踢了她一脚,便嘟嚷着收了话。
等了一会儿,方管家带着张大夫来了,张大夫背着药箱,紧紧跟在方管家身后,众人一看,估计是从热被窝里给叫出来的,这腰带都没系好。
边听海棠解释刚刚做的急救,边给老夫人号脉,海棠想问情况,张大夫一摆手,示意她安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脉也号了,针也施了,可老夫人还是不见转醒,看着张大夫收拾好银针,方庭松终于忍不住了,“张大夫,家母到底情况如何?”
“老夫人怕是急血上头,一时昏迷了过去。还好少夫人刚刚帮她放了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夫已经给她施过针,等会儿再开个方子,你们想办法给老夫人喝下。”“大夫,老夫人醒来会不会有其他问题,比如,行动不便之类的?”海棠不敢说半身不遂。
“这个老夫不敢保证,得老夫人醒来后才知。”张大夫有些诧异,这少夫人难道会医术,为何对此症如此了解?
第二十五章 积怨
送走了大夫,安顿好老夫人,其余各人都回到了前厅,老爷端坐在正中,眼睛直盯着门外的黑夜,脸色依旧铁青,屋子里的人都不敢说话,连喝口茶都小心翼翼。
二老爷心里有些害怕,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他们夫妇俩弄出来的,虽然大夫说没事了,可是如果娘真的像海棠说的以后行动不便,这心里头还是过意不去的,轻咳了声润了润嗓子,“大哥。”
盯着黑夜的眼朝他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应了一声。
“大哥,其实我没想要气娘的。”方庭柏看他大哥对他爱理不理,气短了一截,回头狠狠瞪了自己婆娘一眼,都是她害的,说了不要今天说。
“哪你要做什么?”声音冷冷地,眼睛依旧看着外面。
这额上的虚汗又出来了,“我、我只是希望咱们俩兄弟不用像张家兄弟一样。”
老爷猛一回头,盯着他的眼,眼里隐忍着怒火,“你是害怕,我会仗着自己是朝庭命官,而欺压你?”
“大哥,我、我没这么想。”这几个子含在嘴里,如果不是用心听还真听不到。
“庭松,我几时仗着自己是朝庭命官、仗着自己是大哥欺负过你?”
“没、没有。”
“怎么没有?”二夫人尖着嗓子驳道,“大伯,这话说出来可能你不爱听,可是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是再也忍不住了,你别拉着我。”甩了甩拉扯她袖子的二老爷。
“你说,庭柏你让她说。”
二夫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扯过自己的袖子,“大伯是应天府尹。吃的是朝庭奉禄,可您那些奉银能养活这一家子吗?还不是我家老爷起早摸黑给赚回来的。”
“弟妹,那些是祖业,谁打理都是一样啊。”夫人忍不住插上一句。
“哧!”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祖业,祖业放在那里就能生银子?还不是得人去看着。生意还不是得人去谈!这些都算了,我家老爷累就累着了,反正还累不死人,可是,这一家子有谁记着这好?有谁道过一声谢?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说完眼光扫过屋子里所有人的脸。
看大家都默不作声,脸上写着得意,“在外面,人人知道您是主事人,当家作主好不威风。下面地人来送礼,哪一次不是送给您的?我家老爷呢?什么都得听您的,有什么事儿都要向您汇报,做错了事您不满意,做好了也不见您赞两声,这算什么?这日子过得真让憋气。”
“弟妹,那些礼,咱们可一分都没独得,全都分到各家园子啊?”夫人看她说得过分,而自家老爷也不说话。心里干着急。
“分了又怎么样?分了人家会来谢咱们家老爷?还不都对你们感恩戴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