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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鱼-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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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鱼一时有了错觉,以为小惜是画像里走出来的水月观音--当然喽,是还没长大的小观音。

“二哥?”小惜念完一百遍的咒文,一睁开眼就看到非鱼失神也似地望着她,不觉心头怦然一跳。

“啊?!”非鱼抓抓头,他怎么直瞧着妹子不放啊?

小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抬头望向屋顶,只见铁胆四肢摆平,飘在空中摇摇荡荡的,又是睡死了。

“二哥,老哥哥睡着了。”

“让他睡吧,老哥哥找不到老婆,身心俱疲,是累了。”

“二哥,你不累?还不睡?”

“我不累啦。”非鱼伸展手臂,转转圈儿,活络筋骨。“刚才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全身还热呼呼的,来院子吹风凉快些。”

“二哥的头发还没干。”

非鱼一头湿发全披散在背后,他随意拨了拨,抖了抖,笑道:“我这头发可宝贝了,当了五辈子又七年的和尚,终于不用再每天刮头皮了。”

小惜恋恋地望着那头长发。“二哥的头发好黑。”

“妳别急,以后妳也会有一头乌溜溜的秀发。”非鱼摸摸她的头,这已经变成他的习惯动作了。“咦?怎么不戴二哥帮妳挑的软帽?缠这头巾挺麻烦的。”

“啊,对不起,二哥,我……”小惜忙从袖子里掏出一顶水蓝色绣花软帽,小巧的帽子底色清雅,各色花叶绣工细致,十分适合年轻姑娘。

“还是妳不喜欢这个颜色?二哥明天带妳去换。”

“不是的。”小惜捏住软帽,不觉红了脸。“我很喜欢,只是戴起来……”

“戴起来不合吗?哎,在店里是不好叫妳试戴,我应该先帮妳试试的。”

非鱼从她手里拿过软帽,直接罩到自己的头上,然而帽小头大,怎么看都像是顶着一个小碗儿。

小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哥,帽子不是这么戴的,要拉下来盖住后脑袋……”她突然想到方才照镜子的模样,再也说不下去了。

“来,二哥帮妳戴看看。”非鱼殷懃地往小惜头顶戴下。

“不不!”小惜退后一步,身子歪了一下,低下头,声音细细地道:“我……二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那个……嗯,就算我戴上帽子遮住光头,可我还是没有头发,就像是庵里冬天挡风的暖帽……”

她没有额头上的刘海,更没有垂在颈边的飘逸长发,望着镜中一颗鸡蛋也似的头型,她只能黯然地再缠上头巾。

“原来是这等小事!二哥帮妳想办法。”非鱼也想到了僧帽。

“真的有办法?”小惜眼里出现光采。

“很简单啊。”非鱼比划着手中的帽子。“在后面缝一条漂亮的花花头巾啦,或是钉上一些叮叮咚咚的缨络啦,不然也可以簪一朵大红花……”

“二哥,不行的!”太花稍了,她根本没有勇气戴上。

“可以啦。”非鱼伸长手臂,折下树梢的一支紫薇花,顺手别在小惜的头巾上。“瞧瞧,这不是很好看吗?”

“可是……”

“过来这儿看。”非鱼扯住她的袖子,拉她来到院子的池塘边。

小惜临水照映,隐约看出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姑娘,一束淡紫花朵让她的白色头巾增添一股柔美韵致,她不觉摸了摸那支紫薇花,想要拿下,却又踌蹰。

“可惜晚上荷花闭目睡觉去了,不然也可以摘一朵给妳。”

“二哥……”教她头上顶一朵大荷花?!

“这柳条儿也不错。”非鱼抓过一条柳枝,歪着头瞧她,正想如何帮她打扮,一阵夜风吹来,他手上的柳条飘了起来,整株柳树也舞动起来了。

柳枝飞扬,拂过小惜的身前,她望着水中倒影,一时之间,以为那是她的长发,随风飘飞……

她蓦然转身。“二哥,我可以拿你的头发编辫子吗?我编完就拆掉。”

“编辫子?”

“还是不要了……”小惜微窘。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非鱼甩动他微湿的长发,坐到池塘边的石头上。“来呀!二哥让妳编花样,回头我再教妳编草人。”

“二哥……”

小惜轻轻抚上那头长发,拿出帕子,细细拭干上头的水珠。

这是二哥最宝贝的头发,她也要帮二哥珍惜爱护。

擦拭完毕,她以手指细细耙梳,将整头浓黑的头发分成两股,开始编结,试图扎出小时候娘亲为她梳理的可爱冲天辫。

唉!她没有娘亲的巧手,也从来没编过冲天辫,无法以一条发带将头发扎得又高又挺,她只能编出两条垂头丧气的长辫。

她拿出珍藏的红色发带,默默扎起发尾。

她略后退一步,呆愣地望着自己拙劣的手艺,又想起了疼她的娘。

“编好了?”不再感觉头皮的扯动,非鱼伸手一拨头发,将一条辫子抓到胸前。“咦?这辫子挺结实的,头发看起来更黑了,小惜,妳说是不是?”

“哇哈哈哈!”

没听到小惜的响应,空中倒是传来狂笑声。

非鱼目光移动,落在那团飘到池塘水面的鬼影上,摇头大叹道:“哎!老哥哥,你当鬼最好还是不要乱笑,会吓死人的。”

“你这个娘儿们的模样,我笑到从屋顶滚下来了。”铁胆也是大摇其头。

“是吗?”非鱼又把另一条辫子拉到胸前,拿了两条辫子转了转,甩了甩,又不甘寂寞地拉到头顶结在一块,但头发滑溜,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二哥,我帮你拆了吧。”

“小惜,妳过来瞧瞧这样好不好看?”非鱼心念一动,拉过小惜,要她站在他面前,他再微蹲下身,将他的两条长辫搭到她的身前。

黝黑的水面出现一个长辫姑娘,若隐若现,温柔动人,身后还有一个俊俏哥儿,两人彷佛相偎相依,相亲相爱。

小惜看呆了。

帼!帼!噗通!噗通!两只青蛙相继跳进池塘,打破了水面幻影。

“老哥哥,二哥,很晚了,我回去休息。”小惜回头就跑,不稳的脚步踩出沉重的声音。

铁胆望向她的背影,扯扯胡子道:“我是不明白姑娘的心思啦,可她这个模样,就像当初阿缎和我相识时,也挺别扭的。”

非鱼手里仍然握着小惜的软帽,心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

他一定要好好疼惜这个小妹子。

天光明亮,小惜心头一惊,直直从床上坐起。

她拉住棉被,呆呆望着纱帐,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这里不是香灵庵,也不是她睡的破旧山房,她不必早起挑水烧饭,也无需再面对师父师姐的脸色。

她抚上心口,摸到了终日不离身的驱邪香包,那是二哥送她的;自从遇上二哥后,她的命运已经完全改变了。

“小惜,起床了吗?”非鱼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啊,二哥,我……你等一下……”小惜慌忙下床。

“小惜别急,慢慢来。”

小惜赶紧穿衣穿鞋,擦把脸,用冷茶漱了口,来不及慢吞吞扎头巾了,匆匆便打开房门。

迎面采进非鱼的一张大笑脸。“小惜,睡得好吗?”

“很好。”香褥软床,比起庵里的硬床硬枕,是舒服太多了。

“妳长出一些头发了。”非鱼的大掌按上她的头颅,轻缓摩挲,笑逐颜开地道:“刚冒奇QīsuU。сom书出来,刺刺的,短短的,硬硬的。”

那只大掌压得小惜全身发热,他愈摸,她的头愈低。

“这顶帽子还妳。来,二哥帮妳戴好。”

大手移开,换上柔软的帽子……怎么感觉有点重量,不是轻软的?

非鱼帮她拉妥帽子,密密地贴在发际之外,让人看不出她的新生短发,然后双手一溜,将两条乌溜溜的长辫子拉到她的肩膀前面。

小惜惊讶地双手一摸,没错!辫子是紧贴着帽子,从她头顶垂下来的。

辫子浓密粗硬,就像昨晚她细细编结的……

“二哥?!”小惜向前踏出一步,望向非鱼的背后。

二哥的长发不见了?!只剩下短短的、翘翘的、黑黑的一撮,仍是用条红绳随意扎起,垂下长长的绳尾巴。

二哥的头发……跑到她头上了?!

“喜欢二哥的头发吗?”非鱼笑问。

“我……”小惜心头一紧,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幸好我从小受师父虐待,总是叫我缝道袍、缝茶叶枕。”非鱼比手划脚,兴高采烈地道:“小惜妳看二哥的手艺如何?不过,头发可难缝了,我得先用布条紧紧裹起来,这才不会松脱,然后再缝到帽……咦?妳怎么哭了?”

“二哥,你剪了头发给我?”小惜哭得唏哩哗啦的。

“对啊!”

“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哎呀!我还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呢,而且我又不是断手断脚,头发剪了,还会再长出来……别哭了啦。”非鱼摸摸小惜的头顶,本想让她开心的,谁知她又哭了。“我剪头发不会痛的,别替二哥难受。”

“二哥……”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小惜轻揉长辫,手指抚过辫梢的红色发带,心里又酸又甜,既激动,也感动,从今而后,二哥的头发,娘亲的发带,这两位最疼她的“亲人”将会日夜陪伴她了。

非鱼仍自顾自地道:“再说啊,我们当道士的常常要挥剑、跳舞、起乩,一场法事做下来,满头大汗,披头散发,比那鬼怪还吓人,我剪短了头发倒轻松凉快……呃,还在哭啊?”

“二哥,谢谢……”小惜哽咽道。

“说什么谢谢,二哥疼妹子是天经地义。”非鱼又帮她理妥辫子,从口袋拿出一条帕子往她脸上乱抹。“大清早的,别哭肿眼了,去洗个脸,我们待会儿要见石大哥和石大嫂,然后还要出门找老嫂嫂。”

“好。”小惜用力点头,露出了十年来最开心、甜美的笑容。

非鱼眼睛一亮,好象看到了一朵初初绽放的白莲花,花瓣上的露珠就如同滴滴清泪,是曾经哀伤的,也是欣喜的、良善的、纯真的……

他揉揉眼,又拿帕子擦擦汗--呵!帕子有股清甜的味道,闻了就想到小惜那张娇憨天真的脸孔。

天气真是太热了,非鱼将帕子收回口袋,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小惜也不过才刚进屋,怎么他就开始想再见她了?

池塘荷花绽放,红的、粉的、白的、紫的,正像年轻小伙子和姑娘的各色心思,热热闹闹地在心田里滋长呢。

一个月后。

一问大庙座落江边山上,气势雄伟,香火鼎盛。

江水渺渺,江风猎猎,小惜的辫子吹扬而起,在她胸前飘飘拂动。

非鱼紧握住小惜的手,慢慢带她爬上阶梯。“小心走,这石阶陡。”

“二哥,别……别拉我的手……”小惜低头,小手扭动着。

“风这么大,随便吹吹就把妳吹跑了,不拉紧妳怎么行?”

“二哥,我不会被风吹走,我自己走路。”

“不行啦,路上石头磕磕绊绊的,万一妳踢到跌倒,我也好及时拉妳一把。”

“我不会跌倒。”

其实小惜一双长短脚,走在石阶上是挺吃力的,二哥拉着她,她可以有个支撑依靠,更能眷恋那只温暖的大手……

可是周围香客和游客众多,也没有男人牵着姑娘走路,她已经被别人窃笑的眼光看得抬不起头来。

“二哥,别拉了……别人在看……”

“哥哥牵妹妹的手,表现友爱精神,有什么好看的?!不懂得爱护妹子吗?”非鱼抬头挺胸,向四周好奇的目光瞪了回去。

有什么稀奇的?要是叫这群土包子看到他师父成天搂着师娘亲嘴,岂不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我们今天出来找老嫂嫂,别理会别人。”非鱼再拉小惜一把,让她爬上最后的一层阶梯。

小惜费力蹬上台阶,居高临下,上面是青天,下面是浩荡大江,只觉天高地阔,人儿渺小,再有什么忧愁和烦恼,也都付诸江水东流,消失无踪了。

“二哥,要是老哥哥也跟我们一起来这儿,他的心情会好些。”

“唉!都找一个月了,城外的每一块墓碑也全看过了,还是找不到老嫂嫂:我看她应该还在世上,希望老哥哥飘来飘去,大街小巷里瞧瞧,或许比较有机会找到老嫂嫂。”

“我们也得仔细看,问人家认不认识一位阿缎老奶奶。”

兄妹俩边走边注意路上的每个老婆婆,打听名字和消息,结果仍无所获。

来到庙门外,稍做休息,附近有几个小摊,非鱼拉了小惜,正打算去买个饼儿充饥,却被一阵吵闹声吸引过去。

“你算命就算命,怎么诅咒我了?!”说话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老人。

“我没有……这明明……”一个中年男人紧张地道。

“明明是怎样?!我梦见一个小孩子抱着大西瓜,人家说,西瓜多子,这正是子孙绵绵之兆,我今天来进香,看到你在这儿摆摊,想测测看你灵不灵,没想到你不但不灵,还触了我的霉头!”老人口沫横飞地道。

“可是……西瓜的瓜,加上孩子的子……”算命仙在纸上写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这正是一个孤字……注定你孤苦伶仃……”

“我不识字啦!”老人吼了回去。“我钟老儿五个儿子,十八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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