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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失足摔落万丈深渊吗?为何风沧亦也在这里?难道…
他跟着她跳下来?!
思绪转到这里,眼瞳里满是他担忧的神情,忽然间允乐的胸口好暖、好暖,眼眶红了半圈。
这个男人呵!不管表现得再淡漠疏离,还是很关心她的呀!
“没发现你身上有明显外伤,你却昏迷了好久。”风沧亦紧紧皱眉,眉间锁着恼怒。
他大半日子都在刀光剑影下度过,好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面对自己的伤部不曾像现在如此担忧。
“别担心,我没事。”允乐撑起身,回他一抹甜笑要他放心。
风沧亦不语,目光灼灼地看住她。
“我真的没事。”见他仍眉头深锁,允乐伸出纤指轻抚过他坚毅的脸部线条。
突地,他大手一捞,把允乐搂入怀里,用力得彷彿要把她揉入骨血里。
无论他如何抗拒,她仍旧大刺剌地闯进他心房,和多年前一样,用灿烂的笑容俘虏他的心。
“沧亦?”没想到他会抱住自己,允乐怔愣。
“别动。”他低语,乏力地将额抵在她单薄瘦弱的肩头。“你把我吓坏了。”嗓音嘶哑,对她浓烈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她一定无法想像当他亲眼见她跌落断崖时是什么感觉,他的心彷彿活生生被撕成两半,连该怎么跳动都忘了,即使如今她平安无恙地坐在面前对他笑着,但他受到惊吓的心脏到现在还无法恢复平静。
“沧亦……”允乐静静任由他抱着,感受到他怦跳的心,微颤的手,心头涨得满满。
真正惦记在心版上的关心。
他对她…
那是真正惦记在心版的关心,她一直希望感受到的那种爱。
沧亦,风沧亦。
心里不断反覆默念着他的名字,允乐小手回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这一刻起,允乐毫无保留的把一颗真心交付给他。两人靠得如此之近,仿彿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温馨甜腻的气氛将他们紧紧包围,静谧天地间像是只有他们两人。
冷不防,风沧亦猛然推开允乐,张口吐出一摊污血,又一口。
“风沧亦,你没事吧?”允乐被他突如其来的呕血吓坏了,赶忙扶住他,拍抚他的背。
“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话说得轻松,苍白如纸的俊颜却不像那么回事。
紧张的心情倏然松懈下来,负伤的身体总算显现出来。
“骗人!你吐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允乐瞪他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要!我不要你有事!”
心快碎了,小脑袋瓜子开始胡思乱想,允乐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多愁善感,可是她真的很怕,怕他如果有个万一,她要怎么办?
“放心,我死不了的。”风沧亦扯笑。
笑!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引允乐又急又怒,泪水更氾滥了。
“风沧亦!”她低吼警告,讨厌他这种不在意自己死活的态度。“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她要他活得好好的!
“你真想要帮我?”风沧亦叹气。
“当然。”抹去颊边泪痕,允乐生气地道。
这算什么蠢问题?他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她当然想为他做些什么。
“拿着。”从怀中取出锋锐的匕首,风沧亦将之塞入她手里。
“咦?”允乐愣愣看着手中泛着冷光的凶器,不解地看他。
“帮我把暗器挖出来。”
“挖?”
“对!就是挖出来!”暗器不知道是否喂了毒,不过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感到晕眩,正如亚伯所言,他的身子已不若从前硬朗,硬撑的结果只会导致旧疾复发。
咬着牙,风沧亦忍痛脱下染血黑袍,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除了右肩血肉翻卷的伤口之外,还有多条数不清的旧伤疤,好几条划过胸前留下沭目惊心的痕迹,他胸膛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平滑的肌肉。
允乐吃惊地咬住唇,扬起泪眸望他。
除了他罪民的身分外,她只知道他是皇兄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人,除此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也不清楚他身上的众多伤痕从何而来。
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为何会留下这么可怕的疤痕?
“敢动手吗?”风沧亦平静的声音拉回她的神志。
“……敢!”允乐仓皇回过神,握紧手中冰冷的匕首,用力颔首。
风沧亦敢毅然决然地陪她跳下断崖,她有啥不敢?!
“你不必勉强自己。”他轻声道。
“一点都不勉强。”深吸一口气,允乐的语气坚硬如铁。
风沧亦深深看她一眼。“那就动手吧!”
“好!”
匕首剠入伤口的瞬间,允乐感觉到风沧亦全身肌肉绷紧,大滴冷汗从额际滑落,咬紧牙没出声。
暗器伤得很深,允乐必须先割开血肉才能挖出暗器,她尽力保持小手稳定,泪珠开始不争气的大颗大颗滚落。血如泉涌,大片大片染红她的视线,到最后彷彿除了刺目腥红,她什么也看不见。
叮!
好不容易,允乐终于挖出顽固的暗器,这是种弯勾飞镖,没人身体后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眼见他的伤口汩汩流着血,她吓得丢开染血匕首,小手微微发颤。
“挖出来了。”抹去泪痕,她喃道。
“现在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就行了。”风沧亦将药瓶递给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允乐点点头,胡乱抹去泪痕,帮他敷上冰凉药膏后,扯下半截裙摆紧紧裹住他的右肩。
伤在他身上,她却比他还要痛,一刀一刀像割在她心上。
“别哭。”见她哭得这么惨,风沧亦不忍的低哄。“这种伤对我而言是家常(奇*书*网。整*理*提*供)便饭,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你好痛。”抽抽噎噎,允乐扬起满是水雾的美睫,让人瞧了好不忍心。
“傻瓜!没你想像中痛。”把她的头按回胸前,风沧亦宠溺地揉揉她的发心。
“可是-”允乐还有话说。
“嘘……没事的。”不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风沧亦疲累地闭眸。
失了那么多血,体力透支,现在的他只想休息一下。
眼看他想睡了,允乐不吵他,悄悄换个姿势,安静地趴在他温暖的胸膛和他一起梦乡。
胸口的重量让风沧亦从睡梦中醒来,赫然发现某颗小脑袋趴在自己胸前睡得正熟,一抹淡笑跃上他唇角,温柔的情绪在胸臆间化开。
夕阳映照她白皙的娇颜,浓密纤长睫毛形成美丽的阴影,允乐很美,美到令人屏息。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如今已变成大姑娘,不过她娇憨的个性始终没变,还是同样惹人怜爱。
像是感受到他专注的目光,允乐揉揉眼,睁眸。
“你醒了?如何?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紧张地问。
“我当然醒了,你睡得这么沉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我要如何休息?”挑高一道浓眉,风沧亦似假似真地道。
允乐愣了好久,才发现他是故意逗着她玩的,她皱皱鼻子爬起身。“坏人!”
望着他,她忍不住开口,“沧亦,你知道吗?我虽然没见过你,但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却觉得你好熟悉,仿彿我们在好久好久之前就见过面了。”
听见允乐这么说,风沧亦用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回望她。
“很奇怪吧?”允乐笑弯明眸。“我是认真的喔!”
缓缓敛下眸,他不确定她是否想起了什么,语气保留。“是吗?”
“恩,说不定……三生石上有我们的名字,也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见过面了。”透着火光,允乐美目亮灿灿的,对他的情意昭然若揭。
风沧亦唇角绽开的笑容微僵。
“你胡思乱想什么?”
他是最低贱的罪民,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三生石上怎可能有他们的名字?!他们所能拥有的……
最多是深藏心底一段值得挂念的回忆。
他抗拒的态度允乐感觉到了,她不服气地挪回他身前,与他靠得极近。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有所谓的缘定今生,因为命运是现实残酷的。”风沧亦淡道,与其说这句话是说给允乐,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是我相信缘分!”允乐执拗。
她激动的反应换来他惊讶一瞥。
“就像小时候我在宫里曾见过一个人,温柔善良的大哥哥,那段情景在我梦里反覆出现好多次,我也相信一定会再见到他。”允乐的语气斩钉截铁。
闻言,风沧亦一震,笑容差点挂不住。
原来允乐一直记得,不曾忘记!
“你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停顿许久以掩饰心中的激荡,他状似不经意的反问。
“……不记得。”允乐微恼。
当时年纪那么小,她哪记得清楚,约莫只是模糊的影子。
“既然不记得,你要如何找他?”听见她的回答,风沧亦一时之问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
“我-”
“况且你已不记得他的模样,找不找他有差别吗?”
“不行!我答应过会找到他的,而且我相信我们绝对会再见面!”允乐噘嘴。“这就叫作缘分。”
听她非见到那个人不可,风沧亦几乎要嫉妒起那个人了,不过……只是几乎而已。
“见到了又怎么样,世间最让人难过的并不是无缘,而是有缘无分。”风沧亦眸心微合,意有所指地道。“到最后,相见不如不见。”
“沧亦,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见不见得到那个人不重要,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要走,何必去挂念一个已经离开自己生命的人。”
何况,如今峻安城近在眼前,他已放出信号联络,算算时间,明早就会有人来接他们回去,允乐即将要面对的就是与寒泉国太子的联姻。
想起她即将嫁给寒泉国太子,风沧亦握紧拳。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他也是为此而来,唯一没计算到的,是自己对她难以割舍的心情。
“风沧亦,听你说话的语气好似跟那个人很熟似的。”允乐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凑到他脸前扮鬼脸。
“或许。”风沧亦猛一抬头,薄唇似乎擦过什么。
“……”
“……”
捂着唇,允乐脸红了,很红很红。不知道他是否感觉到了,可是她敢确定他的唇碰触到她了。
允乐红透的粉颊像颗诱人的苹果,澄澈明眸泛着氤氲之气,仿彿邀人更深入品尝,风沧亦深不见底的眸子瞬也不瞬地锁住她的,两人间的氛围暧昧,仿彿一不注意就会燃趄熊熊烈火。风沧亦眼中映满允乐的脸庞,唇办还残留着美好触感,心动。
“沧-”允乐开口想说些什么,不料眼前一花,瞬间被冰凉的唇给堵住。
眨了眨美眸,允乐震撼住了。他吻她吗?!风沧亦他…
吻了她?!
这个吻,告别的成分居多。
这是风沧亦小小的脱序,一时压抑不住自己的真感情,只不过天亮之后,他和允乐终究要分道扬镳,该舍的迟早得舍,不如尽早忍痛抛去吧!
第五章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璩同专注子手中的书卷,端起瓷杯轻啜一口热茶。
“启禀大人,有封密信要直接呈给大人。”书房外,提着灯笼的仆役压低音量果禀报。
“哦?快拿上来。”听见有密信,璩同难掩激动神色。
仆役奉上密信后,安静的退出去。
璩同迫不及待展信阅读…
任务完成,允乐公主小命休矣,两日后,我会到城外的土地庙领取三千两赏银。
许迅“死了,允乐公主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完信,璩同兴奋地站起,忍不住狂笑出声。
允乐公主一死,与寒泉国的盟约自然无法达成,新皇的皇位也坐不稳了,很好!非常好!他的大计可谓迈出了第一步。
壕同烧掉信纸湮灭证据,老脸浮现冷酷的笑。
新皇没资格登上皇位,他不配!除了二皇子永晋,谁都没有资格!永晋是新皇害死的,所以…
他会要新皇付出代价!
“臣巩兆岳,特地前来迎接公主回宫!”
整整齐齐两排锦衣侍卫现身竹林里,雄浑的音量令允乐忍不住捂住耳朵。
“臣已备妥软轿,定出竹林后,公主就不用如此辛苦丁。”巩兆岳扫过允乐狼狈的模样,有些谄媚地说道。
“你们是-”看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锦衣侍卫,允乐有点害怕的退了两步,躲在风沧亦身后。
“公主,他们是负责护送你回宫的侍卫。”风沧亦恭敬疏离地回答。
公主?!
不解地昂首看他,允乐怔愣。
“是臣放信号要他们来的。”不等允乐回应,风沧亦续道,清冷淡漠的语气彷彿他们重回到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不懂。”她深深看住他,无法从他平静的脸色瞧出任何端倪。
他忽然转变态度,彷彿几天前的生死与共、萌芽情感是她一个人的幻觉,是她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这群锦衣侍卫的出现逼得他不得不如此?为何对她改了称呼,瞬间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天长地远……
风沧亦没有对上允乐不解的目光,只是看着巩兆岳,示意他带允乐离开。
“公主,软轿还在等着您呢!”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