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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受了刚刚这两宫女谈话的影响,那晚饶是她觉得疲惫不堪,也始终保持清醒。果然,在临近子时的时候一阵阵似有似无的怪异声音从后面的椒贤宫传出!
那声音十分奇怪,很像小时候她在相府大宅里看戏文的时候戏子在戏台上的唱腔,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声音不大,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间,也听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自己可是睡过棺材进过坟墓的人,再加上两年多居住在皇陵的日子,和上百个陵墓共同生活,久了对于这些鬼神之说似乎并不觉得害怕。
颜儿披衣起身,趿着绣花鞋推开房门,院子里死寂一片,只有花树下偶尔会发出几声蛙鸣虫啾之声。她行过围廊,向左转弯,便出了角门。
浣衣局地处皇宫的最北面,依着高高的宫墙而建,宫墙之下自然会有不少禁军侍卫在当值。不过因为正值深夜,当值的身体倦怠不免会有几分松懈,再加上浣衣局里的宫女也都安分守已,从不曾闹出过什么大动静。
颜儿猫着身子沿着一路花树慢行,椒贤宫那边奇怪的声音便觉得渐渐地清晰起来,兴许是这一声音过于惊悚,再加闹鬼一说,连便侍卫也不愿靠近,这倒随了颜儿的愿。
第6卷 夜半哭声2
她绕过那一带禁卫森严的区域之后,便一直沿着荷塘小径行向椒贤宫。
“哈哈……混蛋!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混蛋!”
清晰的撕叫声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颜儿虽是胆大,也忍不住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连同身上的汗毛也要要竖立起来!
“小人!你这个小人!你这不得好死的小人!”
“你会遭天谴的!你会有报应的!”
颜儿在距离椒贤宫不远处停下脚步,白日里她曾远远地眺望过椒贤宫,只见是一片残垣废墟,不胜荒凉。
此时院门屋檐之下横挑着一个绢白灯笼,光线微弱,颜儿靠近几步,借着光看到两名侍卫坐在台阶上歪着身子在打盹。
“老天!你睁睁眼,你怎么不劈死这混蛋啊!”
里面的嘶喊声仍在继续,并试图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将这个黑夜撕裂了一般的哭嚎!
“唉,叫得真是闹心,想睡个觉都睡不成!”有一名侍卫嘀嘀咕咕着他的不满。
“让他叫,叫久了也便认命了,就像我和你,在这种破地方当差,一开始是不适应,久了还不是听着这样哭闹声也能睡着了?这世道啊,任凭你过怎样的日子,日子久了就会麻木了,就会认命了!”
“唉,也是,说来他也够可怜的了!”
“可怜?你怎么知道他可怜?说不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关在这种地方来的!”
两人一番对话之后又抱着手上的佩剑,歪着脑袋继续打盹。
颜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何,就是很想知道这椒贤宫里关着的是什么人?
她只觉得心里有一种预感,这里面关着的人肯定是和皇甫靳有着莫大关联的人!
她很想进去,可是就宫门前就有两个侍卫在守门,她想这里面指不定还有人层层把守着。
“这里面的人会是谁?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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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夜半哭声3
颜儿在椒贤宫四周观察了好久,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进入,于是只好按着原路回来。可是,自那晚起,她竟似着了迷一般,一到子时便会自然惊醒,然后披衣夜行,小心翼翼地躲过侍卫的眼睛。每晚都会在椒贤宫外呆上好久,寻摸着可以进入里面的办法。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算是守株待兔,也让她碰上一回了。后来她想也许是椒贤宫被囚禁的那一位的动作太大,声音太响,这明里暗里的人总会将这些个事情上报给皇帝的。
反正那晚她蹲在枯草堆里的时候看到由南自北方向隐隐约约地有灯火在明灭闪烁。颜儿机灵地抓起一束稻草盖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小脑袋,就近搁在草堆上,便一动也不动了!
那边的灯火渐行渐远,在快到椒贤宫的时候,颜儿清晰地看到一行数十个太监宫女嬷嬷正手提漆纱灯笼,神情木然地行向椒贤宫正门,为首的那一位不是别人,正是接自己进宫的贾嬷嬷。
想起刚进浣衣局那晚她对自己的警告,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颜儿心里清楚,她是按着木王爷的意思,将自己放在浣衣局里成长蜕变,甚至是有意想让自己疏离皇帝的大殿,只待机缘出现,可以让自己顺其自然地出现在皇帝的视线之内。
每个人皆在步步为营,她尚无法辨别那些人的真实目的,但是颜儿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日后是否真的要替木王爷效力,但是,她的身上肩负着自己的使命,她只要找到了答案,其他人的野心和欲望便与自己无关了。
这个想法直到日后想起时她方觉得自己彼时太过天真,这自然是后话。
第6卷 设计探路
她看着贾嬷嬷在一名守门侍卫的引领下进了椒贤宫,颜儿仰望宫墙,看到有隐隐灯光亮起。那个狮吼般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狗奴才!你们好大的胆子!”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声音,颜儿大惊!
“难道他死了?被灭口了?”这个时候她真恨自己势单力薄。
一柱香的时间后,颜儿看着贾嬷嬷领着一干人出了椒贤宫,按着原路而回。
颜儿灵机一动,从茅草堆里起来,也按着原路绕回浣衣局,从浣衣局通往宫廷中心的另一条大路一直走至前面的三叉路口。
通向皇帝大殿紫云殿方向,另一条便又是通往椒贤宫方向。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行向椒贤殿,边行边整理自己的衣装,快到椒贤宫大门她故意挺起胸直起背。
“什么人?”侍卫神情戒备,盯着颜儿。
颜儿先是施了一礼,两名侍卫借着屋檐前的灯火看到那宫女笑靥如花,对着他们轻轻柔柔地说道:“打扰两位了,我是贾嬷嬷的贴身侍婢,适才她匆匆离去,将一贵重东西落在里边了!”
两名侍卫狐疑地盯着她细看,像是在回忆刚刚自己是否见过她。
“嬷嬷差我回来寻,这是要交给上头复命的东西,急得紧,两位行个方便吧!”
这两位侍卫见颜儿说得头头是道,又见她进退有礼,言语里表明事情相当要紧,让他们也不好为难她。
于是有一名侍卫主动走于前面领路,他取了灯笼行在颜儿跟前。有风吹来,夹着荷塘清香,颜儿的心却是紧紧绷起的,她沿着前方如荧火般的微弱光芒行走,看到鹅卵小径在初夏的夜里散就着冷冰冰的光亮。
“姑娘,前边就是禁区了,我们不可擅自入内,你自己进去寻就是了!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一声即可!”
“真是谢谢这位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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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被囚之人
在一道乌漆大门前,那名侍卫停了脚步,颜儿不明里面的情况,正在思忖要怎么支开这名侍卫的时候,没想到他倒自己开了口,她笑嘻嘻地接过侍卫递给她的灯笼,给他行了一礼。
推门而入,颜儿回头看了一眼那名侍卫后将门掩回,这是一处小殿宇,拂面而来竟有碧草清香。颜儿抬起手中的灯笼,只见此处到也景致清雅,藤萝虚掩,蘅芷交错而缠,萤火虫迎面扑闪。
颜儿盯着前面那镂花四扇门紧紧合起,金属触碰之时发出来的“叮叮”之声,应该是里面的人正被铁链之类的硬物所禁锢。
她推门时却发现门上了铜锁,任凭她怎样使力都无法推开,她在推门的时候囚禁在里面的人也好似感觉到了外面有人。金属相撞声不停,从外面往里看一片漆黑,但是灯火映亮一旁破败的纱窗,颜儿行至窗前,压低声音道:“请问里面被囚的是何人?”
语毕又将灯笼往上提了提,贴脸在纱窗之上往内看,她听得铁链声在靠近自己!
一只带着铁链的手从破纱窗的窟窿洞里伸出,好在颜儿心理有准备不至于被吓倒!
随着那手伸出来的同时,纱窗里侧一张蓬头垢面的脸也紧贴而上,颜儿忍不住倒退一步,明眸圆睁,惊恐万分!
“你……你是谁?”
那里面的人一头又乱又脏的头发遮住了他一大半的脸,再加上夜色太重,颜儿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也无法估计他的年龄。
她好几个晚上潜藏在椒贤宫外听到他哭天动地的哀嚎声,可是此刻,这个人竟然不吵不闹,面对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6卷 竟然是你
颜儿平复了自己恐惧的心绪,又上前了一步,与那人隐藏在乱发之后的眼睛对视,就这一刻,她无法形容在这双眼睛里所看到的悲哀!
他脏乱不堪的脸上青筋突兀颤动,那双眼睛本是长得十分有神而漂亮的,可是,他眼里含着绝望的泪,却始终不肯掉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是一名刚刚入宫的宫女,听得你整夜整夜的嚎哭而心生不忍,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么?”
那被铁链锁着的手缩回窗内,他指着自己的嘴巴,再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头!
“他们……他们竟然将你毒哑了?”颜儿难以置信!
那人点头,无形的怒意在他体内膨胀,可是他无法发泄,无法倾诉!
贾嬷嬷刚刚带着那一行人前来,原是来将他毒哑的!
是因为他整夜整夜的哭喊么?
是怕从他的嘴里会泄出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么?
那一只手,又从刚刚的窟窿洞里伸出,指着颜儿的手,颜儿领会到他的意思急忙将自己的左手伸过去。
那只手,虽然很脏,可是它的五指却修长而又优雅,他轻轻地颜儿的手心写下几个字!
一阵风急,颜儿手中的灯笼悄然滑落,整个世间也随着这手心里的几个字之后变得漆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她已无法看清那人脸上的表情,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眼里拼命隐忍的眼泪终于在黑暗中掉落……
世间黑暗莫过于此!
自己是知道的,那日喝下父亲的那一杯毒酒后,她便明白这光华世间背后的龌龊!
颜儿握着那个人的手,摊开他的掌心,一笔一画地认真写道:“等!”
那只手一记颤抖,颜儿再次握紧它,复又写道:“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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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宫女红衣
这一次,那只手将颜儿的手反握住,拼命地无法遏制地颤抖,像是无法相信自己被囚禁于此的时候还能遇上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她犹如天神赐于他的希望,让他等,让他忍!
“姑娘,你的灯笼怎么灭了?东西寻到了么?”
颜儿急忙放开那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平稳自己的声音,打叠起笑容道:“找到了!这就来了!”
说完捡起地上的灯笼,对着黑暗中那双包含期望的眼神道:“我走了!”
“不好意思,大哥,让你久等了,刚刚那一阵风吹来,一个受惊,便将那灯笼从手心里滑了出去!”
他和侍卫沿着刚刚的原路折回,到了椒贤宫门口向这二人再次道了谢方离去。
自那晚以后,颜儿已无心每日呆在浣衣局里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做事情了,她在想浣衣局里一定有贾嬷嬷的人。所以她在表面上也尽量按着她的意思在做,处事为人处处低调,但是另一边,她在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早点走出浣衣局。
浣衣局里的浣衣宫女也是依次分出不同等级的,像红衣这种资历最高的宫女通常是负责清理皇帝以及后宫妃嫔们的贵重衣物;
其次便是那些入宫也有不少年份的宫女,清理宫内各各种繁杂琐碎之物;
末了就像颜儿这等初进宫的宫女,拿着最低的俸禄,做着最脏最累的活。
好几次颜儿都想想办法去亲近红衣,但是她又想起那晚她与人私会之事,总觉得她长得过于妖娆,也怕她心术不正,心里还是惧她三分。
只是说来也奇怪,那红衣到是处处都照顾她,许是同情她小小年纪又无任何背景,每次看到她吃力提着大桶清洗完有衣服红衣便会斥责其他宫女。
第6卷 你很怕我
“怎么欺负新来的啊?一个个都将粗活累活丢给她一个孩子,你们到是清闲呐!”
不过也因如此,浣衣局里也有不少宫女对颜儿产生了不满之意。
就像那日清晨,颜儿一人在后院里摇着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