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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NIKE运动鞋可以防震防潮防香港脚,可惜防不了鸡蛋汁。搂着她,又一齐跌向厨房的瓷砖地板。
“唉唷!”她摔得隐隐生疼。
“这可奇了。”他还有时间提出质疑。“你把我压在底下,该喊痛的人是我,你不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了吗?”
“你这一身铜筋铁骨,我跌在你身上也不比跌在地上好多少。”她尚未意识过来自己还叠合在他上面。
“可见你落伍了,我这种身材才叫性感。论肌肉是肌肉,论气概有气概,迷死人了。”他大言不惭地替自己吹嘘,甚而握住她的手隔着衣料让她感受自己结实的胸肌。“如何?够劲吧?”
够!摸起来还确实挺舒服的……而后她猛然发现自己躺在他身上的姿势极端暧昧。
“喂!让我起来。”语凝抵着他的胸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下身却无可避免地微微一沉。而后,她霎时感觉到他的股间产生一种只有男人——而且是脑中产生某种色情思想的男人——才有的反应。
“色情狂,”她啐他一口,努力想解除狭窄空间内的暧昧气氛。“还不让我起来?”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轻快自如的笑意,眸中却含着某种奇异难言的火花。
“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地理位置呐,小凝。”
小凝。
如此地横陈于他的上方,聆听他温暖如丝绸的叫唤,她的心跳头一遭为一个男人跳动得宛如陨石撞击木星。
不!她不想和他发至任何超出泛泛之交的感情。她见过他的球迷为他痴狂的模样,也听说过他在棒球场上生龙活虎的英姿,她不希望在自己日后的婚姻生活中必须与千万个迷哥迷姊们争求他的怜宠。
婚姻生活?她愣了一下,谁提到“结婚”、“承诺”来着?
“如果你不是个棒球明星,或许我会和其他人一样疯狂地迷上你。”她想了一想,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对自己、也对他说。
“为什么?”他的手臂枕在脑后,索性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两个人彷佛把躺在厨房地上,压着满地蛋汁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不为什么啊!”她耸了耸肩。“你不觉得一大群人拿根棒子和手套追着一颗小球满场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可笑?他马上觉得大受侮辱。
“怎么会可笑?棒球多好玩,既健康又清新,不但可以赚钱、又有美女投怀送抱……”糟糕,说溜嘴了。“不过我从不接受送上门的煮熟鸭子。”他赶快再装出一个最无辜的傻笑。
超级绝世大色男!
“快点起来啦!你躺在地上躺不烦哪!”自己躺不烦也就算了,还搂着她不准她起来,霸道!
至于自己为何没有奋力挣扎呢?她决定对自己坦承,因为躺在他身上的感觉挺舒服的,结结实实硬硬邦邦,颇有健康步道的功用。
“好好好,我们起来!”他同意。却趁她不留神的时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体底下,贼忒兮兮地偷笑。“我沾了一身的蛋黄蛋白,你怎么可以免俗呢?”
然而,姿势变换,更加贴近两人的接触面积。
他的瞳仁渐渐深邃。
“呃,你不会是……想吻我吧?”这个男人的眼睛会说话。
“好象是。”他的俊俏面容已不见笑意。
“呃,你不觉得在一堆蛋汁蛋壳中接吻,很……很奇怪吗?”她竭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验,正好趁着今晚试试看。”今晚非吻到她不可,他“哮想”好久了。
语凝的脑中立刻闪过他和不同女人在不同场合接吻的画面。
“我记得刚才说过,我不喜欢打棒球的男人。”她的脸沉下来。
“哦?”他忽尔笑了。“那么,我有义务让你修正偏见,不是吗?”
“慢着!”她的心手及时挡住他的唇印,红通通的俏脸努力装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吓阻他。“我警告你哦!我已经说过不欣赏你了,如果你真敢吻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
“这个威胁太可怕了。”他的语调彷佛催眠师,爱抚着她的耳朵。“但是,我决定冒险。”
他张开双唇灼热地覆上她的唇瓣。两人唇齿相接的震撼有如雷击一般。他的双手在她颈项游移,黏腻干涸的蛋白纠结成块,粗糙的感觉传来另一波战栗的感受。他彻底、坚持而绵长地吻她,当她张开颤抖的唇片迎接他探索的舌尖时,某种未知而激烈的情感撞击她的体内深处。
他地爱抚着,躯体压在她身上的力量,使他们的躯壳、心灵齐齐感受着强烈莫名的昏眩感。
好不容易抽身而退,她的额无力地抵着他的肩颈,心乱如麻,既恼怒他,也恼怒自己。
她,居然让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吻她。
若非身躯被他紧紧压住,她会甩他一巴掌,而后打昏自己。
“你们在干什么?”厨房内突然插进第三道声音。
两人活像被雷电二度劈击,忙不迭回头探望。
是他!
沈楚天在心头惊叫。就是那个会自动消失的小孩,他怎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原来真的不是他的幻觉,这个小孩确实会穿墙凿壁。
“是他,是他,我说的小鬼就是他!”他赶紧推推语凝。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小男孩以前从没见过房东姊姊躺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一个陌生人,她不会觉得很重吗?
“我们……”语凝清了清喉咙。“呃,在保养皮肤。”
“保养?”小男孩蹲下来,头歪歪的。
“对,把鸡蛋打在地上,然后……打滚,可以保养皮肤。”
“可是你们穿着衣服啊!鸡蛋又没有沾到皮肤。”
该死,这个小鬼的观察力也未免太敏锐了!
“我们决定连衣服一起保养。”糗死人了,赶紧转移话题要紧。“小路,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推开沈楚天站起来,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沈楚天用力拉她的衣袖。“先问他怎么进来的?大门明明锁上了。”
她不理他,一迳盯着小朋友。
“小米走丢了。”小路哭丧着脸。
“谁是小米?”还是没人理他。
“怎么会走丢呢?风师叔昨天不是找到它,还给你了吗?”
哦——沈楚天恍然领悟。“小米”八成就是那只米老鼠玩偶,它走丢了!嗯,他点点头,非常为自己的推理能力感到欣慰。
慢着!再倒带一遍。“它”走丢了。一个布娃娃怎会“走丢”呢?
“我……”他急忙想发表自己的高见。
两人甩都不甩他。
“小路乖,不哭哦!”语凝蹲下来为他拭泪。“阿姨陪你把小米找回来,好不好?喂,沈楚天,你来不来?”
“我……”他的脑筋尚未转过来。听起来好诡异,去找一只会跑的米老鼠。“好……好啊!”
去见见世面也好。
说真格的,活到这一把年纪了,随着球队东征西战,再加上空闲时出国去四处游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台湾北部一栋市郊公寓里用上“见世面”的词汇。
不知道吴语凝还缺不缺新房客?
“只剩下这一间了。”语凝望着小路,虽然满心同情,却对他爱莫能助。
刚才他们逐楼找下来,遇上有人住的公寓便询问房客是否看见小米,遇上没人住的公寓就亲自进去搜寻。结果,了无踪影。小路已经快哭出来了。
“这间公寓是谁住的?”沈楚天揽着小路。从五楼到二楼一路下来,他们已经培养出“休戚与共,患难同当”的友情。
语凝不得不感到吃味,这个沈楚天的魅力还真是老少咸宜、童叟无欺!风师叔和小路都吃他那一套。
“繁红住在这里。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她按下门铃。
等了两分钟。没有反应。
“可能出去了吧!”他推测道。
“你们找我吗?”幽然柔细的女音自他们身后飘过来。
沈楚天吓得差点跳起来。
无所谓,不怕不怕!他安慰自己。反正他也该习惯了,这栋楼的居民从来不在人们以为他们会出现的地方出现。
他随便回头瞥了一眼,然后……“一眼”变成一分钟、一分钟变成两分钟,扭转四十五度角的颈项僵在那里,再也转不回来。
怎…怎么可能?若非他亲眼见到,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绝丽的女子,面容明艳得令人不敢逼视。
柔细乌丝飘在背后,直达腰际。心形脸蛋略显狭长,配上一双眼角微勾的杏仁状美眸,和修长细致的鼻梁,整个人宛如从国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纤白飘飘的衣袍更衬出一身她莹白如玉的肌肤。最魅惑人的是,她宁沉端静的风味中又含着些许艳媚。
他终于了解国文老师所说的“颜如美玉雕琢,笑若异花初胎。”
眼前女子美得完全不似凡世中人。
“你们找我吗?”绝世美女再问一次,声音彷佛从某个遥远的角落飘荡而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彷佛也跟着一起飘飘、荡荡、飘飘、荡荡、飘飘……
“把你那张色相给我收起来!”耳边传来女牢头阴森森的命令。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就和她老爸邀来的家伙一模一样,先对繁红流尽口水,再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眼光放在她脸上。
他真的和那群人没两样。
她的眼中射出利芒盯牢他。
“繁红姊姊,你有没有看见小米?”小路才不理会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啊!对,小米,小米。”他清了清喉咙。“我们来找小米的。”
不能怪他嘛!一个男人又不是天天有机会看见美若天仙的女人。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哦!他抛个媚眼给她。
色狼!她羞红了脸颊,心头原本沉重的感觉倏忽变轻了。
“繁红,小米在不在你这里?”
“今晚的星星很亮。”繁红恍若没有听见她的问题,飞出一个飘忽的笑容,抬头仰望。
其馀三个人随着她一起抬头。
有吗?星星很亮,即使星星当真很亮,站在二楼的楼梯间也不可能看得到吧?
“嗯,真的很亮。”沈楚天严肃地表示赞同。
语凝忍不住好笑。这个男人显然渐渐摸索出与这屋子怪人打交道的诀窍。
好吧!要演大家一起来演!
“看!那里有北斗七星。”她指住头顶上的口香糖硬块。
“对,还有牛郎、织女。”他玩得不亦乐乎。
“我觉得“维生”不太好,想换“台糖”试试看!”繁红似乎陷入极大的心理挣扎。
他又傻掉了。
是,他明白自己小时候算不上好学生,自然科学修得一塌糊涂。然而凭这点微薄浅白的常识,他也敢断言天上绝对没有两颗名叫“台糖”和“维生”的星星。话题究竟转到哪里去了?
““台糖”应该不错。”她不敢直视他迷惑的脸,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很不淑女地大笑出来。
“吴小姐!”他的口气相当不满,认为自己有权利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不赞成吗?”繁红显得很困扰。“维生方糖太甜太腻了,台糖方糖或许会好一点,起码不会破坏红茶的原味。”
红茶!他恍然大悟,差点感激得痛哭流涕。原来他们讨论的主题转换到“红茶”上面去了,对嘛!幸好他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自信心。麻烦下次改变话题的时候打个PASS给他好吗?
“对对对,换台糖,换台糖。”否则他还能说什么?
“红茶里面加米老鼠也不好。”小路继续坚持他今晚的目标。
他的坚持终于引起大人的注意力。
“繁红,你有没有看见小路的……”
“会不会太长了?”繁红压根儿不理会语凝的插嘴,撩起一缕飘逸如云的发丝自言自语。“还是剪掉好了。”
这次他懂了!好不容易终于让他掌握住繁红转变话题的速度和方向,他自觉非常欣慰。于是用眼神向语凝示意,这个问题让他来处理就好。
“繁红,我认为还是留长比较好看。”凭他阅女无数的眼光,他敢保证自己抓得出最适合繁红的造型。“留得长长的,看起来既飘逸又美丽,完全把你的古典气质衬托出来,谁也比不上你的风采。”
“是吗?”她转头徵求其他人的意见。“可是,似乎有些太长了,我怕自己会踩到。”
“不会吧!你的头发顶多长达腰际,谁的脚可能踩到那里去?”亏她想得出这样一个怪问题,他“嘿”一声笑出来。
“我的小米也不会踩到你!”小路开始对大人不断闲磕牙而忘记今天的正事感到不耐烦。
“是线头。”繁红提醒他。
线头?他迷茫的瞳眸飘回天花板上。
忍耐!忍耐!语凝拚命警告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当着他无助的表情捧腹大笑。今天的他已经很凄惨了。
她清了好几次喉咙才使声音维持在正常的频率范围。“繁红,你说得对,裙摆上的那根线头太长了,还是剪掉比较好。”
“啊!线头,我明白了。”但是他的脸上找不出半丝“明白”的神色。“原来是线头。”
有没有人愿意行行好,告诉他这里是哪间杜鹃窝?
“对了,在顶楼,卡在天线架子上,下不来。”繁红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