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跟你妈处得很好吗?干嘛那么哀怨?”
“等一下我还得陪她和我继父打网球。”
“你不喜欢运动?”
“不是,是不喜欢别有目的的运动。”她翻了对白眼,“打网球只是我妈他们的借口,他们想撮合我跟黄永鸿,以为我不知道。”
“怎么你的麻烦这么多?”他皱眉,“一下子是张人杰,一下子又是黄永鸿?是不是你妈不赞成你跟张人杰再在一起?”
“她从前反对过,张人杰好了之后,她又不反对了,不过我自己反对。我这一反对,她又想把我推给她的继子,她说肥水不落外人田。”
“她打的算盘倒也没错,如此一来,女儿嫁跟不嫁没两样。”
她瘪着嘴瞪他。
“所以等一下你是要跟黄永鸿打网球?”
“对啦。”
“你妈替你着急也是人之常情。”他只能这么言不由衷地安慰她,“我看黄永鸿人还不错嘛,好好先生一个,你这个人也没什么热情,配他刚好。”
“我是懒得谈恋爱没错,可是要我这样无条件配给他,我还是不甘心。”
“那你想怎样?”他看着她一脸贼样,“不会又想情商我客串你的男朋友吧?”
“算你倒霉!”她很高兴他自投罗网,“今天碰到你,算我走运,一定是我爸暗地里在帮我,他一定也不甘心老婆跟女儿都嫁到黄家去。”
“你还真能自说自话,自作主张,我可没说要当你男朋友喔。”
“委屈一下好不好?等一下你陪我去打网球。”她把自己带来的纸钱烧完了,拾起一叠他带来的,一脸奉承地问:“这一叠是美金吧?我帮你烧。”
“谢了。”他一声哼笑,“麻烦你顺便验一验,看看是不是真钞。”
她从来没在这个地方连续笑这么多次。
“怎么样?帮不帮我这个忙?”
“我有什么好处?”他一副要勒索她的德性。
“我请你吃鱿鱼羹面。”
“你还不是普通的节俭耶!”他哼了一声,接着就开出自己的条件,“巴西烤肉。”
她有点犹豫,“你很会打网球吗?”
“只要他们不是国手,我想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好吧,那就巴西烤肉吧。”
黄永鸿很有风度,对郭力恒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以为意,大方地与他切磋球技。
黄父对不速之客的出现,颇有警觉心,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静观其变。
可惜的是,儿子会不会情场失意还是个未知数,但眼前已在球场上逊了一筹。
他自认宝刀未老,挺着一身硬朗的老骨头上场,想替儿子给郭力恒一点颜色瞧瞧。
最老谋深算的人是夏母吕珠云。新老伴上场了,她又支开了刚下场的继子,要他去球场外买冰豆花。天气还不热,冰豆花可能不容易买到。她才有多一点时间探探女儿。
“他就是我们在餐厅看到的那个吉他手?”
“是呀。”
“你今天带他来是什么意思?”吕珠云倒没有生气,“害我对你爸——你黄伯伯很不好意思耶。”
“妈,以后你就放心的说“你爸”吧,人家黄永鸿都能那么亲热地喊你一声妈,我不会计较这个的,你没听见我已经改口喊黄伯伯“爸爸”了吗!”
“是啦,这一点我是很安慰,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你也可以很安慰呀,”她说得好自豪,“我今天带他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还是有人追的。”
她心虚地冲着球场上的郭力恒一笑,不过他没看见。
“你说他在追你?”
“你不相信?”她以反问代替了谎言。
“不是。有人追你是好事,只是这样一来,我就很为难了,你知道永鸿对你也有意思。”
“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嘛,人家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没事操这种心干么?自找麻烦。”
“你很不体谅我耶!这下好了,你要我站在哪一边?帮他还是帮永鸿?”
“你谁都不用帮,让我自生自灭就可以了。”
“说什么呀!”
她懒得再理老妈,专心看着场上正在厮杀的两人。
“去喊他们过来休息一下吧,”一阵安静之后,吕珠云开口了,“我看老的那个快撑不住了。”
她去把两人叫回场边,此时黄永鸿拎着五杯豆花回来了。
吃着豆花,黄父边询问众人是否一起吃顿晚饭,大家都看着夏组琦,等她回答。
“我跟郭力恒吃。”她看了黄家三口人一眼,“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
“好吧,那我跟爸妈去吃就好,不打扰你们了。”黄永鸿赶紧替自己找个台阶下。
二老不好有意见,吃完豆花就说要先走一步。
郭力恒随后也跟着夏组琦上了车。
“多谢你拔刀相助,我们今晚就去巴西烤肉店吧。”
“你很有效率。”他笑笑,“黄永鸿回家之后会不会拿我当镖靶练镖?”
“有可能。”
“被你害死。”他故作委屈状,“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膻。”
“谁说的?等一下就点烤羊腿给你吃。”
贺小春已经出院,住到安养中心去了,可是郭力恒又在医院里出现。
“你来啦?”
她到病房来查巡,见他正坐在二号病床旁边。床上的伤患是他父亲,几天前骑机车在路上被另一辆重型机车骑士撞断肋骨,此刻正在睡觉。
“我跟医院好像有不解之缘。”他苦笑,“例行查房?”
“嗯,你爸还好吧?”
“还好。再过多久他才能出院?”
“再住两天看看吧。”她犹豫片刻才问:“你姐来看过你爸吗?”
他摇头。
“你没告诉她,你爸受伤住院?”
“我懒得通知她,只通知我姐夫把两个外甥带走,不知道我姐夫会不会告诉她这件事。”他忿忿地说:“她来了又怎样?”
她只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检查过每一床的病人之后,她才又对他说:“我到隔壁去了。”
“再见。”
他等父亲醒来,伺候过晚餐之后,便赶到西餐厅去上班,深夜才又回医院随侍在侧。
“你又来啦?”夏组琦的声音打断他的假寐。
“你也在?”他揉揉眼睛问道。
“今天值大夜班,刚在急诊室里替一个伤患在小腿上缝了几针,正想回值班室小睡片刻,经过这里,顺便进来看一眼。”
“喔。那你去休息吧。”
“想不想聊一聊?”
“你不是要睡觉吗?”
“算了,那种觉睡不安稳,随时等着被人传唤到急诊室和病房。既然你在这里,我也可以靠聊天来打发瞌睡虫,顺便备战。”
“好吧,那我们在外面走廊上聊。”他起身,与她到走廊上坐着。
“打过网球之后,黄永鸿还来医院等你吗?”他问。
“来呀。”
“还没死心?”
“没吧,很烦。”她叹,“我妈也一直追问我和你到底怎么样了。”
“又有我的事?”
“后遗症嘛,没办法。”
“你怎么说?”
“随便敷衍了几句,挂上电话之后,她也就拿我没办法了。”她甩甩头,“张人杰好像也不死心,最近打电话打得很勤,有时候还在半夜打来,要我陪他聊天。”
他扬了扬眉,“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现在看他们哪个比较不顺眼?决定了主要敌人之后,你就联合那个次要的敌人,干掉主要敌人,最后我再帮你解决次要敌人。这样做比较科学。”
“我才不想找死哩。”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又想利用我。”
“这样的话,我就得接受相亲的命运了。我妈说如果没有我看错眼的,就要安排我去相亲。”
“恭喜。”
“你别幸灾乐祸好不好?”她捶了他一下,“当心我哪天招架不住我妈,拿你当替死鬼!”
“我有什么好处?”
“势利鬼!就知道要好处,朋友是干什么用的?”
“听起来我好像已经惹祸上身了耶,女人果然不会带给我好运。”他摸了摸颈上那条项链,“戴这个根本不管用!”
“不要抱怨了啦,你天生是个衰尾道人,认命一点吧。”
他瞅了她好一会儿,又说:“照理说,你妈应该是向着黄永鸿才对。”
“难免嘛,人家左一声妈,右一声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占尽天时地利,他又很会拍马屁,我妈不被他哄得七荤八素才怪。”
拼命拍马屁?“意思是你快失守了?”
“嗯。”
“那你就爱他算了,可免相亲的麻烦。”
“不知道耶,我对他就是没那种感觉。”
他嘲笑道:“你还讲究感觉啊?实在看不出来。”
“郭力恒,取笑我对你可没好处。我跟你说实话吧,学生时代开始,我就不习惯别人追我,好几个男生跟我本来相处得不错,可是一旦他们有要追求我的意思,我就立刻跟他们划清界线,根本不给他们表态的机会。”
“原来你现在所遭受的叫作报应。”他再糗一句,“那张人杰呢?他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能够独获美人垂青?”
“他啊,”她一阵思索后才答道:“我跟他是在我们学校的家教中心认识的,他跟我抢一个家教机会。我看他好像比我需要那笔收入,就把机会让给他了,从此就算认识,不知不觉地就跟他一直有来往。两年之后他毕业了,毕业典礼那天,他牵了我的手。”
“你就当自已被注册了?”
“都两年了,手也被牵了,我想就算了。”
“算了?”
“就是也好嘛。两年内他从没对我表示过什么,所以没吓跑我,我也习惯生活里有他这个人。两年不短吧?我觉得浪费了很可惜,没必要再用一个两年去尝试新的。”
“你真的很节俭。”他挖苦一句之后,又自言自语地说:“暴珍天物。”
“什么?”
“没什么。”
他不想说她节省了时间,却浪费了自己。她有本钱在情海里兴风作浪,却是如此风平浪静地度过,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张人杰是学法律的?”他没忘记那人是个社会地位崇高的律师,像医生一样高贵。
“拿到律师执照没几年就得病了。”
“还好他康复了,否则就是社会的一大损失。”
她点点头。“你学的是什么?”
“物理。”
“我没猜错吧,你果然是念理科的。”
“不过我没有学以致用,你觉得这样算不算社会的损失?”
“你不是在写歌吗?写好歌舒解压力,心灵改造的工程也是很伟大的,你对社会还是有贡献,没有造成损失。”
他轻笑两声后转成大笑。
“克制一点,小心被人骂!”
“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女人。”他止住笑,以一种审视又怜惜的眼光看她。
“会吗?”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纳闷,“从来没有人说我愚蠢,我的智商可是比一般人高喔。”
“那就是我自己愚蠢了。”
又是很有默契的安静,两人同时接不上话。
“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担任MTV的男主角耶。”
“是哦?你答应了吗?”
“还在考虑,想先听听我的朋友——你的看法。”
“好的MTV赏心悦目,也可以改造心灵,对社会有贡献,我赞成你去拍。”她很认真。
这就是智商很高的医生的回答!他叹。
“爸,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找附近邻居下下棋、聊聊天,不要每天坐在家里看电视,肚子越坐越大,你太缺少运动了。我知道我们社区里有一些老人家每天早上部聚在公园里打拳,你也去参加嘛。”
郭父对儿子的建议不置可否,只问:“不知道华北跟华南在你姐夫那里住得习不习惯?你姐夫白天要上班,小孩放学回家他都还没下班,不知道他怎么照顾他们?”
“爸,你不要再操这种心了好不好?”郭力恒老调重弹,“他们都去住了两个礼拜,姐夫一定有他照顾孩子的一套,你不用担心。”
“你姐姐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我都还没告诉她,小孩住到爸爸家去了。”
郭力恒按下怒火,“你等她哪天想起要打电话回来关心你的死活,再告诉她吧。”
这样的对话令他生厌,他立刻出门去了。姐姐就像是他父亲身上的一颗毒瘤,父亲不愿切除,就只能等待病情恶化。
在后台排练一阵,他的呼机响了,安养中心通知他说贺小春出了状况。他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