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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由白云欲尽,春与青溪而长,在这野外荒郊,在这雾遮雨掩之中,时时山穷水尽已疑无路,然则继续前行欲至天涯绝路时,总是柳暗花明又见一村。一行人约莫行了二三里路。待雨消云散,天光渐亮之时。已是过了山村四五家。
料峭春风吹人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东方不败和莱斯利继续驱马慢慢而行,方才冒雨前行了许久,两人身上竟然皆是清爽无比,无有半点湿意,让人不禁啧啧称奇。时有遇见一些山村农人,看着风采各异地一行人纵马驾车而过,因少见外客。都是齐齐注目观望了一番。
云霞出碧山,绿枝渡溪春,淑气催青鸟,晴光转翠苹。橘红的夕阳余光投照这青山绿水之中,花枝间,草尖上,尽皆凝含着一粒粒晶莹地透明水珠。在残阳余晖之中散射着各色光芒,流光溢彩,眩人眼目之极。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天色已近黄昏,前面不远处是一片玉雪梨花林,东方不败回首看向身后紧随着的大马车,淡声说道:“我们今晚便就在那里过夜吧。林雷”
说完东方不败和莱斯利一夹胯下骏马,纵而疾驰,但见两匹骏马各自四蹄翻飞。欢快的飞跑了起来,随着踏踏的马蹄声响起,小路上的积水也被踩得四处飞溅,两人转眼便已经跑开了一大段距离,麦特疾忙扬起马鞭驱车赶上。
遥望那片梨花山林,众人便已尽是惊艳,只见那背阳而生的梨花林中,早是满树繁开宛若白蝶群缀枝头,时值空山雨后,梨花林中犹自泛笼着轻烟薄雾。放眼望去,那一株株的梨花树玉肌花容,当林风徐过,云雾轻绕,令人几疑是一个个身着云霓衣裳的素娥仙子正自顾影自赏。尽展绰约风姿。
车门布帘已被掀开。珍妮和素娅几人在深深迷醉那梨花山林霜洁无暇的绝尘美姿时,亦是情不自禁地回望了芙琳雅一眼。她们一直不知道芙琳雅出自何处。然而在这一刻,她们竟是不约而同的想道,那个有着雪灵霜姿的蓝发女子,却是很适合住在这样清灵绝俗的去处,并且也应该是出自这样不带烟火颜色的地方。
行至近处,众人更是为那满树雪白的繁盛奇景所惊撼,那一树树的梨花白锦无纹香烂漫,直若玉树琼葩堆雪。但见那些已然纷开地朵朵玉雪梨花,可谓是冰质肌肤雪为神,云凝清韵天成姿,玉树上枝枝香蕴细细,疑自有仙风缭绕,似如雪边蝴蝶朝寒而抖翅。
春风抚过,纤纤雪蕊颤舞娇怜妍态,惑因几经暮雨,片片梨花雪瓣洗尽残妆,故正如美人素颜,别无颜色。在那花瓣玉容之上,含附有明露点点,若尽空谷幽居之佳人寂寞自伤,轻风过后吹泪粉兰干,粗看芳姿似嫌雅淡,却为素质正恰,不宜乱添彩色,实非是造物懒悭,天地不宠。这朵朵梨花总向风尘,却偏是俗色难染,更堪知心人爱敬肆怜。
众人自顾迷赏梨花胜景,竟是延拖许久时间,待残阳无踪天色暗沉,方自开始有条不紊的安顿马匹车辆,找个地势较高之处各搭帐篷,并取出各种烹煮之具准备他们的晚餐,但行动之间竟是不自觉的轻灵起来,说话声气也是文雅温和,似若怕破坏这梨花山林的灵寂静谧,惊动了可能幽居林中的梨花精灵。
待众人用过晚饭,皎洁的白月已经悄挂枝头,几人围坐起来,一边闻着梨香观赏月色,一边谈说些闲事见闻,莱斯利虽然今天第一次才和众人相识,但他风采过人,举止优雅自然,本就容易吸引人,加上他谈吐得体,待人是如春风和煦,并无什么距离之感,不会令人感觉拘谨,所以很快便和格林森几人倾谈起来。
芙琳雅静默了一阵后,忽而说道:“我想去走一走,你们谈吧。”说完她微微颔首后起身退开,似是迟疑了一阵,举步走向梨花林中,东方不败看着那个略显清寂灵冷的身影慢慢变小,对着众人淡淡一笑后也是起身走开。
看着这两人走开,格林森几人不禁齐齐看向那边,丹尼尔和莱斯利却似是对这两人的离开并无什么感觉,只是各自继续低声说些闲闻逸事。东方不败足下轻飘飘的似是缓步而行,但转眼间便赶上了先前走向梨花林中地蓝发女子。芙琳雅站在一株梨花树下,见到东方不败走了过来也并不意外,兀自望着眼前不远处一枝开得繁盛的梨花怔怔出神。
轻舒长臂折下那一枝梨花,东方不败随手递给望着它出神的蓝发女子,看得正自注意着这边的格林森几人神色各异,一双双眼睛都是有意无意的直望着那边,至于丹尼尔和莱斯利说了些什么,都是没有怎么听清楚。
芙琳雅接过那一枝莹白梨花把玩了一下,素手微微一抖,点点露水从上面飞洒而下,便似她那时落下的泪珠,令得她的眸色微微一暗,默然回首看向那个一路陪她走来的黑发男子。
东方不败指向不远处的一块斜斜立在几株梨花树间的巨石,说道:“去那里坐一坐吧。”
芙琳雅螓首微点,回首看了一下那边地篝火熊熊,与东方不败一起走到那块巨石上静然坐下,在株株疏密不定的梨花树之间,在漫泻到林间的淡淡月色之下,留给麦特几人两个淡淡模糊的剪影。
东方不败和芙琳雅面前便斜伸着几枝玉雪梨花,上面多是未开的梨花蓓蕾,点点霜躯盈含絮泪;纤苞淡贮幽香,随风袅袅而散。在柔柔地白月光映照之下,梨花林间慢慢漂浮起一层轻烟薄雾,却显月色朦胧。静夜沈沈无声,浮光霭霭,洁白梨花幽然散光,冷浸溶溶月,一时人间天上,又似烂银霞照通彻。
两人都是没有说话,似是只为来这里静静欣赏月光下地梨花妙境而已。昂首遥望,看西岭霜风约树,雨霁月明,晚风过境,下有芳影摇无数,自是梨花满枝,轻惹孤芳清趣。近看眼前,朵朵梨花游丝萦绕,并宿烟环,疑似仙材卓荦,东风吹而不散,竟应是为护轻寒。
月光幽幽而洒,那些烟雾中的洁白梨花更显天姿灵秀,清灵绝俗,似若朵朵蕴含意气,浩凝清英,自舒高洁霜韵,不爱与群芳同列。芙琳雅素手轻轻抚过手中那枝梨花,感触着那润滑滋琼酒晕脂地奇特触感,几片雪白花瓣在月色轻雾之间曼舞而落,泥淖淄尘却是暗香不绝;林风忽而吹过,翻起如玉冰凝的花瓣,淤水腻滑,依然洁心一片。
月色越见皎白,似与一片梨花雪云融合,梨花林上若有清光流转,随着夜色更静,幽幽梨香漫风四溢,更是清雅沁人,片片洁白若雪的梨花从顶上的那一片梨花雪云间飘飘洒洒而落,似是片片飞雪翩翩飞,它们在夜色中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白精灵在凌空而舞,如此梦幻出尘,不见人间之气。
芙琳雅忽而轻声说道:“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是种有一片梨树林,老师曾带着我在梨花林中,静静的闻着那些梨花香,一起观赏梨花与月色。”
正文第十九章不想追寻
正值乍暖还寒时候,夜色渐深,梨花林中寒气袭人,芙琳雅和东方不败虽是衣衫轻简,却都是对这点寒意恍若未觉。
许是微觉倦慵,芙琳雅自然而然地靠在东方不败的肩头,水蓝秀发与墨黑发丝披泻在两人的背后,在清冷的月色下流泛着幽亮的光泽。
看到芙琳雅的螓首靠在东方不败的肩膀,正自注意那边几人均是为之一怔,他们一直不知东方和芙琳雅的真实关系,心内虽有不少猜测,但总觉得放到那两个太过特别的人身上,却是未必合适。
虽然东方和芙琳雅两人平时看似自成一个世界,但这几人却并无见过他们这般亲密的举动,因而此时远远看到,都是不自禁的有点呆愕,随之而来的却是心里各味杂陈,一双双眼眸中的泛涌着的,是惊诧,是欣喜,是了然,是酸涩,还是什么,却是各人心内自知了。
那两人在梨花玉树间,在皎皎月色下,并坐而谈,那背影如诗,是如此的相融相洽,浑若天成,为何自己眼中感觉到莫名的酸涩,黯然难挡?有人这样自问着;那两人在淡烟轻雾里,在徐徐夜风中,相倚相靠,那境状若画,是如此的恍然若梦,遥不可及,为何自己胸里溢荡着浓浓的不舍,气闷难言?有人如此疑惑着……………
对芙琳雅的轻轻靠首,东方不败似是也没有半点意外之色,好像那有如清风明月一般的自然,他淡淡地看着眼前低垂的梨花枝头,如是要与身旁的那个蓝发女子一般,就这样安安静静在月下赏花而已。
两人之间的际遇可是甚为奇妙,初时东方不败巧遇被迷昏的芙琳雅,出手相救。而在他面对傲龙剑圣不守前言而击出的第四剑时,却是芙琳雅引动那个赠让给东方不败束发地蓝色发环挡住了那一剑,算是救回东方不败一条命。
否则便是葵花心法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一个气绝身亡的人能醒转过来。
而当东方不败在那个开满蓝色鸢尾的山坡上,迷茫惘然几近心生执念之时,是芙琳雅那一声雪灵惊冷的东方令他的迷茫消去,蓦然惊醒。
在今天,却是芙琳雅又再次见到那个黑暗法师,且又来到一片似曾相识的梨花林。而至心湖止水起波,忽觉微有烦乱,于是起步走入梨花山林间以缅怀追思,难免怅然黯色。幸有东方相伴,芙琳雅始觉心境渐归清净灵寂。
想到这些事,东方不败却觉颇为有趣,对于身后的那道道关切的目光,他虽然没有回头却也是尽然知道,但是管若不知。除了那两个见而相知的人,估计都在注意着他们两个吧。东方不败默默想道。
这时一道火影鬼鬼祟祟地飞到了两人身后的一株梨花树上,它躲在那一朵朵洁如白雪的梨花之中。一阵探头探脑之后,它微偏着小脑袋,一双金红小眼透过花叶之间的缝隙直直看向那两个并坐相靠的背影。
东方不败和芙琳雅眸里均是浮起一丝笑意,他们不用回头,也能知道身后的梨花树上躲着什么东西,欲要偷窥窃听。不过两人都是没有想要去揭穿它的意思。
万白丛中一点红,那一团朱影在一片梨花雪云间如此显目,冷与热的两种颜色对比如此浓烈,甚是明眼。小凤凰的身上散发着暖热之气,它身旁梨花上凝附的点点冷露被这热气一熏,慢慢化成水汽蒸腾而起,小凤凰被浓浓水雾绕身遮掩,看上起倒是不如初时地显眼了。
小凤凰自是没想过能瞒过东方不败和芙琳雅,这两人明显是要私下相处而谈,但它却是想知道这两个的事情。于是便偷偷跟过来,见东方和芙琳雅都没有要回避它的意思,它也就心安理得的停在那里观望倾闻了。
芙琳雅缓缓的闭上眼睛,一边默默回思那些与老师相处的时光,一边简单的与东方不败说起了那些曾经美好地日子,东方不败偶或说上几句,气氛极是安宁平静。两人自行喁喁私语,小凤凰凝神细听,那一堆篝火旁边,有人还是有意无意的观望。有人却是垂首不语……
随着芙琳雅的话语,她的过往也一一展现开来。十多年前,也是在春雨朦胧的时候,一个穿着法师袍的女子走过一个小湖边,发现那里竟然有着一个处在襁褓之中的小小婴儿。凉凉的雨丝落在她的面上。竟是不哭也不闹,身旁放着一束代表遗弃的离草。
当那女魔法师走近过去地时候。她便静望着那个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子,那一双天蓝色的无暇眼眸极是朦胧水润,见到那些柔细雨丝竟是全都自动绕开那个女魔法师,她的小小眼眸中似是也有着好奇不解之意。
那小小的婴儿面容精致,水蓝色的幼发上凝附了点点细小的水珠,乍然望去,便是一朵初初绽放的小蓝玫瑰,看得那个女魔法师亦是微微一怔,几疑是身边那一汪浅蓝湖水凝化而成的小小精灵。
在微寒的春风中,那婴儿小小地身子冷得不住颤抖着,面上娇嫩的肌肤也是泛着青白之色。看到那婴儿犹自不哭闹,仅是对着自己咿呀了几声,女魔法师的心瞬间柔化成一汪春水,并心生无限怜惜之意。
于是女魔法师轻轻的把婴儿抱了起来,当浅蓝色的光芒流过女婴地躯体,小婴儿身上洒落一阵清水,瞬间变得干干爽爽地。寒气退去之后,小婴儿便就安静的在女魔法师暖暖地怀里睡着了,看着这个乖巧精致的女婴,女魔法师决定把她抱回去抚养,并取名为芙琳雅,意为自由自在的蓝色水精灵。
后来跟芙琳雅说起此事时,她的老师犹自颇有些不解怨愤之意,那样有若水之女神赐予的瑰宝,珍惜爱护尚且来不及,不明白芙琳雅的亲人为何要舍弃她,反倒是芙琳雅听到她的老师微微慨叹之时,总是平静安宁,却没有什么怨恨之意。
因为那些可能存在的家人对于芙琳雅来说,都是很遥远模糊的,她从没见过他们,她被老师抚养长大,早已把老师当作她的亲人,而且她性子灵寂喜静,喜爱亲近自然,所以对那些可能还自存在的血缘亲人,从没有过孺慕之情,也谈不上什么怨恨之意了。
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