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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的“恐吓”……娃娃说服自己暂时别去想。
她宁愿相信他是好心收留她,而没有“其他目的”。
盥洗过后的娃娃来到一楼,便看见好心收留她的男人背对著她,正在替诊所里的小动物准备早餐。
他将早餐分配到它们的食盆里,小狗的狗罐头,小猫的猫罐头,文鸟的谷物饲料,枫叶鼠的瓜子,小白兔的萝卜干草,一一送入笼中喂饱他们的小小五脏庙,他带著浅笑的好看薄唇有时会微微咧开,温声道出“吃慢一点”之类的提醒。
风巽听到脚步声,转头朝下楼的人儿浅扬一笑。
“早。”
“你早……”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温黝黑眸完整摄入近在咫尺的人儿。
今天的她身穿白色短T恤和墨绿色的七分牛仔裤,长发习惯性地扎成两束垂在胸前,气质一如他初见她卸除浓妆、婚纱后的清新憨羞,虽然没有华丽的装扮,依然能攫获他所有目光。
“我睡得很好……”娃娃心虚回答。
昨夜,她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起初她相当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无须沦落街头,而是会在这里展开一段新生活,一段自食其力的新生活,她简直兴奋得睡不著觉!
后来,逃婚的事又敲上心头,愧疚、混乱、松了一口气等各种心情,交相在心中逐一轮流放大,她在床上躺了两三个小时,才因渐渐支撑不住的疲倦入睡;睡得不太安稳,没多久便醒过来,睡不著了就干脆起床。
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在做什么,是已经气昏头了,或是急著到处找她?
风巽看著她眼睛下两抹淡淡的暗影、以及小脸上纠结的愁眉,没有揭穿她不太高明的谎言。
“汪!”
诊疗桌脚下,一只正埋头狼吞虎咽的白色雪纳瑞,从食盆中抬头朝她吠了声,吸引她的注意,然后一干小动物像是追随这个地盘主人一样,叫声此起彼落。
“阿旺早,你们也早安。”她微笑朝昨天认识的小动物们打招呼,它们这才又埋头继续享用早餐。
“要不要一块出去吃早餐?附近有家老字号的早餐店,食物不错。”他笑容未褪,邀问。
“好、好呀。”彻夜辗转难眠,她其实也饥肠辘辘了。
“不过要麻烦你等一下。”有但书。
她眨眨茫然大眼。
怎么了吗?
就见风巽朝她抱歉一笑,修长的大手探入一个猫笼,轻轻抬高一只金黄色小猫几乎埋到食盆里的小脑袋。娃娃清楚看到那只正在狼吞虎咽的小金吉拉,整个扁脸都沾满乳白色鲜奶,连一只前脚都踩进食盆了,可爱的小模样引人发噱。
“我得帮它洗脸。”
“猫不是一向会把自己清理干净?”她知道猫咪很爱干净。
“这一只不会。”他收回手,不打扰小金吉拉吃早餐。“它有先天上的问题,一般猫类会把自己清理干净,它却不会,所以容易引来蚂蚁、苍蝇和其他寄生虫。它的主人刚把它送来时,它身上的皮肤溃烂很严重,蚂蚁在身上到处乱爬。”
“好可怜喔……”光是想像,娃娃细细的眉头都蹙起来了。
看样子,小金吉拉的复原情况良好,不过依稀能看出它身上有著一簇簇新生的短毛,原来是这个缘故。
“喵。”满脸鲜奶的小金吉拉吃饱了,骨禄禄的碧绿大眼看著风巽,前脚探出猫笼。
“它在叫你!”娃娃惊奇道,忘情拉他的衣袖。
镜片后的黑眸映入那只雪白柔荑。“它现在知道不爱干净的话会生病。”
“真的啊?”好可爱喔!
“你坐一下,我很快就好。”他单手从猫笼中抱出小猫,走到一qi書網…奇书旁的洗手槽。
“呃、先生……”
“我姓风,风巽。”思及她对他仍一无所知,风巽于是率先自我介绍,
“我姓沈,沈娃娃。”对方都自我介绍了,她也不落人后,礼貌回应。
“娃娃……很可爱的名字,像你。”
徐缓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听起来好舒服,娃娃小脸漾起一抹红,心底因他所说的话,掀起怦怦然的涟漪。
她向来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就真的如同一尊任人摆布、不能有主见的布娃娃,她还曾经有一度怀疑是不是名字不好的缘故,让她总是只能走别人替她安排好的路。
称赞过她人如其名的人不计其数,但为什么就只有风巽的赞美,让她觉得浑身飘飘然?“娃娃”这个名字,好像也没有那么令她厌恶了……
“你有事跟我说?”他依然背对著她,用清水沾湿小猫的脸,抹上猫犬专用的清洁乳。
对喔,她差点忘了!
娃娃凑上前,问:“我在这里应该做哪些工作?”
他想了下,然后说道:“替诊所里面的动物喂食、清洁、有空就陪它们玩、让它们不无聊,必要时担任我诊疗时的助手,就这样。你有照顾宠物的经验吗?”
她点点头,眉间泛起淡淡的陈年感伤。
“念国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小狗,后来它生病死掉,我就再也没养过宠物。”她没什么朋友,那只小狗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失去最要好的伙伴她难过好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悲伤。
“那你应该很容易上手,我会教你。就从替它洗脸开始吧!”风巽看了她一眼,将小金吉拉交到她手上,煞有其事地对小金吉拉说话:“以后娃娃会帮你洗脸,你要乖,不准乱动,知道吗?”
“喵。”小猫似乎听懂救命恩人的话,乖巧地应声,可爱的小模样看得娃娃笑颜逐开,暂时忘怀宠物过世的悲伤记忆。她便在风巽的指示下完成第一件工作——洗净小猫扁脸上的泡沫,擦干柔软的短毛,将它捧回猫笼中。
“喵喵喵。”
“它说你的力道很温柔,手不像我这么粗糙,它喜欢你替它洗脸。”风巽替小猫“翻译”。
“呵!”明知是风巽编出来鼓励她的谎言,娃娃还是很有成就感地笑了出来。
“好了,去吃早餐吧。”他率先走向门口。
“嗯。”她洗完手,跟著出门。
“外面风大,你加件薄外套比较好。”
“喔,好,等我一下!”
“我等你。”风巽唇角微扬。
她不自觉跟著笑了笑,小跑步上楼拿外套。
“呼……”
一口温热香醇的豆浆从食道滑入胃袋,整个胃都暖了起来,娃娃双手捧著杯子,满足地叹了口气,白皙小脸因暖意而红扑扑的,没注意到早餐店里其他人停留在她这张生面孔上的好奇目光。
“来!风医师,你们的蛋饼好了!”早餐店的老板娘端来两盘香味四溢、色泽金黄的蛋饼,笑脸迎人地招呼著热客。
“谢谢。”风巽微笑道谢,拿起一旁的免洗筷,帮正在喝豆浆的娃娃拆掉塑胶套,看了下竹筷上有无突出的竹屑,检查无误才递给她。
果然,娃娃一看见令人食指大动的玉米火腿蛋饼,开心地睁大了清眸,不疑有他,接过风巽“侍奉”的竹筷开始朝蛋饼进攻,个性显然有点小迷糊的她,根本不会去注意竹筷上有没有扎人的刺屑。
中年老板娘看著风巽体贴的举止,笑吟吟地打量起恬静可爱的娃娃,意有所指地朝风巽眨眨眼,以唇语说道:“女朋友吗?很漂亮唷!”
风巽摇头浅笑,没打算让镇上的人误会,又拆了一双免洗筷,跟著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不是哦?
老板娘有点失望。
听镇上专门替人牵线的王媒婆说,她几次想帮风医师介绍对象,都被风医师以已经有心上人的理由婉拒了,可是他们根本没看过他几时跟镇上哪个女人走的比较近,于是镇上的婆婆妈妈小姐妹妹们就在猜,风医师在国外长大求学,他的心上人说不定是外地人。
这一对男女郎才女貌,放任同一格画面里,那画面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居然不是男女朋友?真的好可惜咧!
那么,这个女孩子就不是风医师的心上人喽?
店里正忙禄,老板娘离开前又忍不住多看了风巽身旁的女子几眼。
早餐店前,一道奔跑而过的身影又从反方向跑了回来,冲进早餐店里。
“兽医叔叔!快,跟我来!”一个头戴黄帽、身穿制服的小男生一看见风巽,就抱著他的手臂往外拉。是隔壁邻居的小孩,放学后常来找阿旺它们玩。
“小武,什么事?”风巽问。
“我和同学看在学校侧门看到两只小狗快要死掉了,兽医叔叔快去救它们!”
“好。”风巽转而对一头雾水的娃娃抱歉一笑。“我跟小武去看看,你早餐慢慢吃,吃完就先回家、或到附近逛逛也可以。”
“我知道,你忙没关系。”
风巽付了钱后,便随小男生先行离开。
匆匆吃完早餐,娃娃端起风巽才吃了两口的蛋饼,请老板娘打包。
“小姐,你是风医师的什么人呀?”禁不住好奇,早餐店老板娘边替她打包,边问出口。
“我姓沈,是风医师雇用的助手。”娃娃照实道。
助手?看风医师回他父亲以前执业的诊所好几年了,都是他一个人打理诊所的事,怎么不晓得他突然需要助手?
“这样喔……我以前没看过你,你不是在地人吧?”
“不是。”
“沈小姐目前住哪里?”
“我暂时住在风医师家。”
“这样喔……”孤男寡女住一起耶?!
“早餐很好吃,谢谢,我先走了。”
“不客气,欢迎常来嘿!”
目送女子离去的背影,早餐店老板娘、用早餐、买早餐的顾客们都有一致的疑问——她真的不是风医师的心上人喔?
又来了。
搬了张椅子坐到角落的娃娃,一边用奶瓶喂食风巽日前随小武去学校救回来的新生小土狗,一边偷看诊疗台旁的“一男众女”。
接连好几天中午,诊所里总是热闹非凡,由于太热闹了,因此她的活动范围被挤到角落里来。
此时围在风巽身边的女人,环肥燕瘦,轻声细语,看得娃娃眼花撩乱。
“风医师,我的咪咪健康检查结果如何?”
哇!天天带那只蠢猫来“看医生”,它不健康才怪!
匍伏在娃娃脚边的阿旺,没好气地从眼前的长毛缝隙中瞪了眼那个穿著细肩带低胸背心,拚命用雄伟的胸部将其他女人挤到旁边去的波霸女。
“咪咪的健康情形良好,它有这么关心它的主人,很幸福。”风巽温醇不变的嗓音,从众多抱著宠物的女人包围的中心点传出来。
“风医师,我家约瑟芬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打预防针?”
阿旺猛打呵欠。没胸部的大姊,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二十五遍了,不烦啊?
“幼犬约六周龄,便可开始施打一系列的预防接种。”
“风医师,请问你,狗狗身上如果有‘毛囊虫’危不危险呀?”
嗯,又是硬挤出来的娃娃声,害我“狗”皮疙瘩掉满地!阿旺受不了地用脚掌掏耳朵。
“通常在犬只的健康皮肤内,就有少量毛囊虫存在,当犬只体弱或免疫不全时才会大量繁殖、侵占毛囊,造成脱毛。如果受到细菌感染,则会恶化为毛囊炎、脓皮症等。轻微症状多发于脸部及嘴角,大都可以治愈;如果病情恶化,则延及全身成为难以根治的皮肤炎。”
“风医师,请问我家猫咪需不需要接种狂犬疫苗呢?”
喂!这位大姊,你家根本没养猫,还来霸占我主人的午休时间,太超过了喔!
“猫也需要。家庭饲养的犬猫在三至六月龄起应注射第一剂疫苗,以后定期再补强注射。”
“风医师,狂犬病的症状是什么呀?光听名称就觉得好恐怖喔,被有狂犬病的狗咬到就糟了。”
这位载著涂了红红蓝蓝面具的太太,少装柔弱了,你这一型的,我们还不屑咬咧!
“狂犬病可分为躁狂型与沉郁型,通常发生的都是躁狂型,临床症状为极度兴奋,对声音敏感,瞳孔放大,咽下困难,行动失调,下颚麻痹而开口,伸舌流涎,抽筋,最后以致全身麻痹而死。”风巽有耐心地一一解答小姐们的疑问,温文俊脸从头到尾挂著礼貌浅笑,找不到半点不耐烦。
“谢谢风医师照顾我的黄金鼠,这是我做的蛋炒饭,请你尝尝。”
“风医师,我特地为你做了蚝油牛肉烩面,感谢你治好嘟嘟的皮肤病。”
“风医师,我也很感激你上次帮我从水沟里救起我家的小喵,这是我做的海鲜起司煲,里面有龙虾、蟹肉、干贝、海参,你吃吃看,很好吃唷!”
噫!你们说话就说话,不要往我主人身上蹭、顺手偷吃他的豆腐,女人家矜持一点好不好!
另外,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这么嗲声嗲气的声音说话!有人天生娃娃声还可以接受,但是后天硬挤出来的实在很难听欸,救人喔……
雪纳瑞打了个冷颤,痛苦地把耳朵埋入两只前脚下。
娃娃瞥见阿旺的动作,放下喂完小小狗的奶瓶,伸手摸摸阿旺毛茸茸的头,小声问:“阿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对,快被那些花痴女烦死了,快来安慰我吧。
阿旺放下前掌,眯眼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