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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魔法师职称中最初级的“低阶、中阶、高阶魔法师”包涵,并无其他。
墨菲斯的任务是在三个月内熟练应用所有的图阵。
虽然是基本功,但是这时间实在是有些太过短促——这绝非平民眼中那些江湖术士所谓的随便涂涂画画就能完成的图案,即便是最简单的“元素分离阵图”,其绘画难度之大已经足以让帝国的名画家们感到汗颜,尺规作图所造成的任何一点误差都会造成一个最简单的魔法阵图实效,用直板尺绘图的人都会有长直线画不直或一个正方型画出来存在几毫米误差的情况,而这种问题在绘画魔法阵图时同样会遇到,并且任何超过一毫米的误差都会导致一个面积仅仅在一平方分米的魔法阵图失效。
更不用提进入魔导士级别后所需要绘画的面积超过十平方米的防御法阵了。
墨菲斯真正体会到了一种挑战的感觉——如果之前是在挑战他的意志力,那么现在挑战的就是他手下的能力了,而导师黛拉在交给他这个任务时当着他的面绘画了一个面积并不大,却重叠了十三个魔法阵的复合型魔法阵图来提醒墨菲斯的绘画标准。
纯手绘,没有借助与任何工具,这副可以让潘塞尔魔法学院院长为之惊叹的阵图每一道刻划痕迹误差为零。
差距,很现实。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总是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因为在这些人努力前行的时候,普通人却在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了无意义的事情上。
草稿已经由仆人清理了一次,房间内依旧整洁,墨菲斯的书桌上唯一几样和书本无关的东西便是那柄近乎从不离身的那不勒斯魔钢短剑和那柄当初帕丁城城主伊萨格?布莱尔伯爵所赠与的匕首,羽毛笔已经用废了四根,摆在桌子上最近一张完成在羊皮纸上的阵图并不合格,可以说除了看上去复杂一些以外并无任何作用,完全是废纸一张。
魔法师战斗的时候也是会有施法失败的情景的,和眼下墨菲斯所犯的错误如出一辙。
并没有恪守什么不食早餐的决定,墨菲斯狼吞虎咽的在一楼餐厅吃了一顿颇为丰盛的肉食后便上了楼继续研究魔法阵的绘画,黛拉虽然给出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却往往卡中墨菲斯所能做到的极限,这种精妙的判断来自于她对一个人记忆力和精力的完美判断,但是墨菲斯却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自己的极限,去用自己几乎全部时间来学习吸收。
不过正午时分,老管家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进度。
“少爷,老爷安排明天晚上和您一起去参加一场晚宴,希望您能安排出时间来,日落时出发,午夜之前可以返回。”
躬身的老管家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让墨菲斯多问什么,直截了当却又恭恭敬敬。
刚刚完成一幅初阶魔法师元素稳固阵图的墨菲斯轻轻抖了抖发酸的手腕,目光在书桌上那柄匕首上微微停留,随即道:“什么规格?”
虽然是父亲的决定,但墨菲斯依旧留有最基本的警惕。
“老爷的意思是让您和同龄人多接触一下,或许长时间的一个人呆着而缺少社交并不是一位贵族应该做的。”
“明白了,我会去的。”
墨菲斯点头,揉了揉微微有些疲劳的眼睛,继续开始绘画下一张,未再多言。
老管家知趣退下,迈着精准如同时钟般的步伐离开,作为公爵府的管家,他需要忙活的事情很多,原本这个通知是可以让任何一位下人来通知的,但是严谨而沉稳的他依旧亲自来到这里,对于少爷的努力,他是心中最为认可的一个。
塔伦斯学院所有暗桩传递到公爵府的信息并不只有公爵大人一个人阅读,这位老管家同样要做出自己的判断并部署和提防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而从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墨菲斯的表现看来,老管家已在内心确认这位少爷绝对比老公爵已经死去的几个儿女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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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日出。
第二天中午时分,仿佛重复了前一天所作所为的墨菲斯轻轻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羽毛笔,抬手拿起了手边一本韦斯特?罗本的《纹章学》,接着昨晚未看完的部分研究起了比起魔法阵来说简单无数倍的贵族纹章,这种近乎无用的学术在近些年来有越来越复杂的趋势——因为帝国内的贵族似乎越来越多,所以那些纹章分析越来越复杂,也仅仅是在近期停止了大规模的爵位分封后这种情况才算有所缓解,否则那贵族纹章估计会有向魔法阵发展的势头。
纹章一般出现在骑士的战盾上,所以其意义对于将荣誉视作生命的贵族骑士来说重要异常,而这些标志往往也出现在贵族马车之上,有助于别人识别马车的主人身份。
比如温德索尔家族的马车上最显眼的徽记是那朵紫鸢尾,而这是一个最明显也是最容易辨认的符号之一,徽记最中央的位置是盾牌状的,背景深色,上面的寓意物代表着家族的地位和年代,温德索尔家族作为帝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并没有被分成二等分或四等分的繁杂徽记,唯独一朵紫鸢尾存在,足以说明其存在年代的久远,而颜色的选用更是证明家族身份在帝国中的重要性——因为紫色在帝国中只有上位贵族才能使用。
韦斯特?罗本的《纹章学》记载了君士坦丁内近乎所有贵族的纹章,而老管家也在他的要求下递上了一份每个家族和家族内成员名字的名单,省的不善交流的墨菲斯到时候无话可说。
下午开始,女仆们已经为墨菲斯准备好了超过十五套不同式样的上衣裤子和繁琐的饰品,戒指、项链甚至一百多套袖子——拜占庭贵族的衣服在很长时间的演变过后因为经济的发展而多元化,贵族与平民的服饰差距越来越大,而在晚宴这种正式场合更是如此,衣服上的袖子可以拆下是拜占庭服饰的传统,不同式样的袖子带来的不同效果往往是服装设计师津津乐道的话题,墨菲斯杀人放火或许在行,但是审美观已经畸形的一塌糊涂,最终还是老管家救了场,在日落之前为墨菲斯挑选出了合适的礼服,包括墨绿色的袖子和暗色上衣,一条纹路低调却不失豪华的紧身裤,提前为墨菲斯手工定制的皮靴和礼服上扣着的银饰——一柄小小的权杖。
第四十二章 这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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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222816568】
一番打扮之后,墨菲斯的整体魅力值再一次大幅度上升,从一个资深宅居贵族的邋遢和不修边幅变成了或许是日后君士坦丁相貌数一数二的英俊少年。
继承了阿卡尔这个素有帝国“第一铁血男人”称号父亲的血统,墨菲斯有如此的出众外表不夸张。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从未出现过纨绔气息,娇生惯养和飞扬跋扈两个词汇与他绝缘,单这两点便已经让他和即将接触的贵族圈子大相径庭。
当穿着简单而整齐的老公爵和墨菲斯一起走近马车时,这对或许是第一次独处的父子并未出现多余的尴尬,相反的,微笑着打招呼的墨菲斯和笑容舒展的老公爵在一起仿佛是一对关系融洽异常的模范父子。
这种关系,在上层贵族并不多见。
晚宴并没有在贵族云集的诺贝区举行,而是设在君士坦丁号称艺术气息最浓厚的博迪良区,这里有建立于两百一十七年前的斗兽场,有三十七年前建造的巨大歌剧院,还有场地宽阔气氛奢靡的露天酒店,阿兹特克金币在波尔区或许很少见到,在这里却需要用红色的绸缎袋子装盛,一个社会的金字塔结构在这里体现无疑,一群帝国一线大贵族聚会的时候,仅仅是身上所携带的首饰价值就能让普通人咋舌。
温德索尔家族的马车在夜幕中行驶着,依旧是十二人的卫队,在街道上算不得张扬,却也不低调,马车中的父子话题不多,但是气氛还算融洽。
“作为一个贵族继承人,或许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所要做的只是老老实实的按照父辈的意志去做便是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走上自己的路,温德索尔家族如果在这么下去,灭亡只是早晚的事。”
老公爵坐在墨菲斯的对面,宽阔的马车让两人保持了两米不到的距离,一身黑袍的公爵在说话时声音低沉,马车内的灯光是靠魔法阵驱动的,并不简单,一块价值比等体积黄金还要昂贵的晶核缓缓的在马车天花板位置旋转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茫,光源的位置很微妙,抬起头的墨菲斯显得有些冷酷,而微微低着头的公爵大人则看起来沉默如山。
驶入博迪良区后四周不再是诺贝区的安静沉稳,而多了一种别样的喧嚣,不浮躁,却勾人。墨菲斯耳边没有多余的人声嘈杂,偶尔传来的也是古典乐器的演奏声,悠扬而让人有些沉醉,又或者是跳跃的火光映在车厢的窗帘上,那是一些别开生面的表演,时时刻刻的引诱着好奇心浓重的人们想要看一眼。
这就是博迪良区,一个时时刻刻充满诱惑的城区,也是大贵族经常进行社交的地方——自然社交还是“射交”要看这些贵族们的身份,年轻一代的男男女女你情我愿的去豪华酒店寻欢作乐是很自然的事情,老一辈的贵族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过很显然,核心圈子内的这些人不会那么随意,贵族联姻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历来是失去婚姻自主的贵族们头疼的东西。
婚前失去贞操,那可不是尚未结婚贵族的女儿们会做的事情,婚姻是一笔赌注,赌的便是自己的前程,在真正结婚前,女孩子们还是会很矜持的。
所以当马车驶入今天晚宴进行的会场时,四周传来的有不少都是年轻少女所特有的轻柔交谈声,下车前,老公爵轻轻道:“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是要记得保持自己的警惕。”
“我明白。”
墨菲斯点头,跟随着父亲走下了车。
这是他第一次涉足所谓的上层贵族圈子,抬起头,一盏盏华丽的魔法灯光已经将眼前算不得宏伟的建筑照的透亮,高大的马车比比皆是,纹章若隐若现,墨菲斯数了数,君士坦丁近乎数的上名号的上位贵族基本齐聚一堂。
号称帝国第一智囊的法兰克家族、家主担任财务大臣的尼多朗家族,掌管近乎帝国一半金属矿脉的卡伦家族,凡此种种,让墨菲斯大开眼界。
所谓贵族百态,首要的就是一张天衣无缝的面具,虚伪不虚伪已经不用去提,当墨菲斯跟随着父亲走近这所门框算不得高大的建筑时,四周无论男女所表露出的表情都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滴水不漏。
从看上去比墨菲斯还要小的卡伦家族最小继承人拉比克?卡伦,再到一位位衣袍华丽的贵妇人,又或者低调内敛的各个家主,迎面望上去气氛都仿若《旧约》中主在传道时那群虔诚的信徒在讨论教义般温和。
“让我猜猜这是谁…”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却比同样年纪的阿卡尔公爵看上去苍老不少的家伙伸手捻着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微微打量,随即笑道:“会不会是我们今天晚宴的焦点,那位紫鸢尾的年轻继承人?”
看上去,还算友好。
当然,危机往往是毫无征兆的,墨菲斯不至于一句好话便立刻信任对方,他像是本能的笑着点了点头,和这位拜占庭帝国手握对国民教育重权的大臣微微寒暄,话题不宽泛,却很容易聊到一起——一位年长的贵族总会制造一些产生共鸣的话题,无论你是十岁的孩童亦或者三十岁刚刚步入政坛的新秀又或者七老八十的老妖怪,这都难不住一个能稳稳站在帝国政局三四十年的老家伙。
晚宴还未开始,只是一个让大家提供交流的前奏,阿卡尔公爵在进入这里后便扔下墨菲斯自己进入了二楼和几个政界大佬商讨事情了,站在一楼宽敞大厅的墨菲斯依旧脚步自然的踱到了一个类似他在塔伦斯学院教堂经常坐的地理方位,微微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算不得巨大的大厅,会场内大约三四十人,宴会分为几个步骤,其中正餐需要在一张巨大的长条桌子上进行,不过在死板的吃过这顿饭之后,便可以似乎寻找聊天的对象,同时邀请的乐队也会在这里演奏一些舒缓的舞曲,让有兴趣的男男女女跳一支浪漫的“法兰克之舞”。
墙壁上挂着几幅百年历史以上的油画真迹,门廊石雕精致异常,丝毫没有粗制滥造之感,更惊奇的是屋内两侧地面有清泉般的溪水,在人工开凿出的水道中缓缓流过,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小鱼,无意中总是透着惬意而慵懒的气息。
这就是上位贵族生活的基调么?
墨菲斯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懈怠,他的站姿很有军人风范,这或许也是刚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