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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有些尴尬的沉默着,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墨菲斯再一次因为体力不支停下休息时,阿什坎迪才轻声道:“我的家,在弗丁帝国。”
间隔几秒,她补充道:“曾经的家。”
伸手拿出水袋灌了口水,墨菲斯没敢多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等待着下文。
“当个无忧无虑的贵族似乎很不容易,弗丁帝国侯爵的女儿似乎更是如此。”阿什坎迪眨了眨红色眼眸,极其出乎墨菲斯预料的谈起了自己的身世,“那时异端裁决所在大陆的影响力还未如现在般巨大,而血族占据着黑暗秩序中最多的席位,傲慢,贪婪,却又胆小。”
“你是一位侯爵的女儿,这么说最初的身份是人类?”
墨菲斯有些意外——血族本可以直接诞生后代,直系后代往往实力强大,而因为“初拥”获得血族身份的人类却并没有几个能站在黑暗世界的巅峰位置。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
身姿修长丰满的阿什坎迪顺势很随意的坐在路边岩石上,去往雅尼山峰的路并不好走,现在已经处于山腰处,修缮的道路已经显得陈旧而简陋。
“父亲是个很有权势的人,这么多年过去,我唯一记得的只是一个骑在马背上带领骑士团冲锋的背影,他的土地遍及视野,他的士兵无惧任何敌人,只是他的狂妄一样无人能及。”
“弗丁帝国的君主、加百列帝国的教皇,种种忽视和轻蔑最终惹恼了这些势力恐怖的机构,妄图抗争的动作却因为血族的介入而直接成为了笑柄。”
一个大贵族的灭亡往往伴随着惊天阴谋,阿什坎迪背后不曾透露姓氏的家族似乎同样如此。
此刻的墨菲斯,选择做一个耐心的听众,他有预感——再一次听到阿什坎迪诉说这些东西的机会极其渺茫。
“无数领土,无数士兵,却敌不过黑夜中卑鄙的偷袭者们,阻止不了领主因势单力薄而被直接刺杀。”
“更可耻的是,我却没能选择死亡,却被迫成为了这个卑鄙种族的一员。”
阿什坎迪的声音很平静,很冷,冷到让墨菲斯觉得有些刺骨。
他有些能体会父亲温德索尔所面临的困境了——目睹家族的崩塌而无能为力,这绝对是在位家主足以悔恨一生的耻辱。
“更可恶的,是那个号称仇视一切黑暗的教廷的作为。”
阿什坎迪微微眯起眼睛,苍白现场的手指握紧,仇恨的气息不言而喻。
“所以选择做一个复仇者?”
“如果事情那么简单,我就不会先找上异端裁决所和梵蒂冈教廷的麻烦了。”阿什坎迪似乎不愿再谈那些陈年往事,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她站起身道:“只是现在有些迷茫罢了,我人生的目标被你在几分钟内里完成了三分之一,说没有影响,那是骗我自己。”
墨菲斯突然觉得眼前的阿什坎迪有些疯狂到可爱?
人生三大目标之一竟然是将异端裁决所铲平,说出来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起身继续向峰顶行走,近乎破晓时,墨菲斯终于爬上了翡冷翠镇旁最高的雅尼峰。
举起手中的萨弗拉斯权杖,墨菲斯望向天空,骤然激活了这柄权杖的能量。
晴朗乌云的天空骤然出现一道黯淡的光晕,随即在眨眼间以墨菲斯头顶天空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散去。
来自该隐手中权杖的波动,对于所有血族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显眼信号。
“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墨菲斯在做完这一切以后似乎便完成了任务,面色苍白的找了块冰凉的石头坐下,峰顶的寒风极大,吹的他话似乎都有些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柄权杖会被拿来对付你?”
阿什坎迪的答案很平淡:“对同类举起的屠刀永远比对异族来的残暴,它的创造,就是为了对付我这种存在。”
“为克制强大的血族?”
“杀死‘不一样’的血族。”
这个答案让墨菲斯陷入沉默,继而目光转向东方,那里似乎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对于康纳?米克斯来说,仅仅几天时间,他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事件远比之前的几百年都要精彩和凶险。
巫毒教派的信徒之所以能为墨菲斯安排一场埋伏,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愿意帮助弱小对抗强大,毕竟这个世界没谁会带领整个族群寻死,有限度的帮助更多原因在于墨菲斯掏出了自己从竞技场赢来的近乎所有金币。
三万枚金币,这可不是什么小数字。
只是看似一切顺利的计划因为异端裁决所异常敏锐的嗅觉而彻底破坏,康纳在看到那位I级白袍人后已然明白…这一劫,似乎是躲不过了。
只是他绝没有想到奇迹会发生在最后关头,白袍人破碎了一地的尸体、墨菲斯瞬间让暗纹蛟蟒与斯芬克斯晋级以及他一跃而上消失在夜空的背影,似乎将成为康纳一辈子无法忘记的情景。
康纳本以为这是结束,殊不知这是开始。
在异端裁决所连带地下十八层地牢一并成为废墟的消息传来后,不光是他,连带着巫毒教派幸存的那些长老一并震惊的无法言语。
独自一人做出如此事迹,这已经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古老的巫毒教派已经将这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列为“神迹”、“天罚”。
心服口服,这是唯一的结果,巫毒教派的长老直接表示愿意对这位势单力薄却实力骇人的年轻人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只是作为传话人和管家存在的米克斯家族现任族长康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这个消失了的主人。
康纳已经冒着生命危险在黑夜巡查了梵蒂冈附近所有的森林,结果一无所获。
他并非对墨菲斯单纯的愚忠或臣服,萨弗拉斯权杖下的契约让他在墨菲斯死亡之前无法违背自己的誓言——所以他能肯定这个年轻的主人依旧活着。
而在今天,有些焦头烂额的康纳蓦然感受到了一道无形波动。
是权杖的黑暗气息,在康纳旁边的斯芬克斯和暗纹蛟蟒一同抬起了头,康普顿带着浑身还没痊愈的伤口站起身,望向远方。
几位墨菲斯的黑暗仆从一直在森林中巫毒信徒的营地内等待,如今感应到了墨菲斯发出的信号,决定前往的却还包括了三位巫毒教派用于“示好”的战斗人员。
于是,在摧毁异端裁决所救出阿什坎迪后墨菲斯的第一个“班底”,就这么在森林里靠着步行谨慎而小心的绕着一路所有城池,向着雅尼峰迈出了前进的脚步。
此刻的他们,依旧畏惧着盘踞大陆多年的教廷,畏惧着已被摧毁的裁决所,畏惧着一切憎恶黑暗所谓的光明。
第三十三章 信条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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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教廷。
“永无谬论”的神之代言人,首席使徒彼得继承人,神圣加百列帝国教区大主教,梵蒂冈城元首及上帝众仆人之仆人教皇格里高列七世,在异端裁决所被端平的第二天清晨…猝然离世。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以至于整个神圣加百列帝国的信徒们都震惊异常以至无法反应过来。
当仅存的红衣主教们接到那印有交叉钥匙标记的信件,并集体前往教廷中心梵蒂冈时,这才使得聚在圣彼得广场祝福的信徒们抽泣声再无掩饰。
那位信仰王座上神祇在世间的代言人离开了。
帝国的信徒们在哀痛失声,然而红衣主教们却一脸冷漠的走入了圣彼得大教堂,静静等待着新一轮残酷的政治变局。
权势更迭伴随的争斗往往见不到明面上的血液。
当象征已经逝世教皇格里高列七世的戒指被销毁、封印,当那位永远站在教皇身后的教皇内侍亲自将其教父的最后一道圣谕以暗红蜡封封起,这个年仅二十四岁却在教皇生命最后一年的时间内成为其代言人的年轻人转身望向了站在“最终教条”内的红衣主教们,面容肃穆沉重。
他的另一个身份,是神圣加百列帝国阿纳尼城特拉西蒙伯爵之子,全名为吉奥瓦尼?罗塔里奥?德?康提。
而就是他,轻声宣布了十四天后枢机主教团评选新任教皇的安排。
一身黑色教袍的他在对教皇离世表达了自己的悲哀与祈祷后,独自一人留在了“最终教条”内,权势滔天的红衣主教们陆续离开,留下这个唯一有资格坐在教皇陛下曾经工作房间的年轻男人。
大门关上,却无一人看到他在大门关闭后微微扬起的嘴角
神圣加百列帝国边境。
墨菲斯没有一直呆在雅尼峰顶,那里的寒风对于身体尚且虚弱而实力锐减的他来说可不是什么舒适的休息场所。
所以他选择在山腰处的背风区搭起了帐篷——自然,随行的阿什坎迪也有一个,这位对墨菲斯态度转了近乎一百多度的女人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感激,总之墨菲斯感觉红眸的阿什坎迪是一个冷酷过头的复仇者,她的脑海不存在任何礼貌或客气,估计目前能和墨菲斯时有时无的交谈几句,已经是她的极限。
日出之后,黑眸的阿什坎迪望着墨菲斯,笑意盈盈。
这让墨菲斯有一种自己也跟着精神分裂的错觉——燃起篝火的墨菲斯烤着面包,简单的伙食没有招来阿什坎迪的抱怨,这个总是礼貌有加与贵妇无异的阿什坎迪却在早餐时分很突兀的和墨菲斯说了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知不知道,你做到了我都做不到的事情。”
“嗯?”
墨菲斯不确定她指的是什么。
“她从来不会跟随别人走一条路。”
贵族小姐阿什坎迪在墨菲斯眼中永远是面带笑容而波澜不惊的摸样,现在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让墨菲斯感觉气氛不太对。
“她?”
墨菲斯不傻,知道眼前的阿什坎迪说的是“那位”黑暗女王。
“我想这应该是好事情,冷静下来,总好过复仇的怒火蒙蔽双眼,毕竟杀戮是终结不了杀戮的。”
“经历过几百年的杀戮后,这种话我和她自然听了无数遍,只不过又有何用?”手指玩弄着黑色的发梢,阿什坎迪低着头,却低声吐露普通人根本无从听闻的秘密,“异端裁决所勾结克雷芒家族做下的那些罪孽,谁又能数的清?教廷如果如表面那般干净,绝无可能有今天的规模,你不停止杀戮,那就只有等着成为被杀戮的对象。”
“裁决所和血族勾结”
墨菲斯听闻这个消息后却没有过多的惊讶,伸手翻动着在篝火旁烤着的面包,思考着这话语背后的信息。
“现在异端裁决所看起来被你一个人拆毁了,其实他们的根基何止如此?三个巨头只是受伤两个,可能最大的损失是那些中层基柱,这可不是几十年内能补充完毕的,”阿什坎迪小姐话很多,语调却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只不过你的行为相当于将整个教廷钉在了耻辱柱上,只要梵蒂冈教廷存在一天,他们对你的通缉就不会撤销。”
“从决定去救你,这些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墨菲斯不再翻动面包,而是用魔钢短剑将烤的香脆的面包切成几片,伸手递给了阿什坎迪一块,自顾自咬了口,有些出神的望着山脚下的翡冷翠镇。
“后悔么?”
阿什坎迪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墨菲斯却撇撇嘴,根本就没有回答。
阿什坎迪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拿着手中的面包小口小口的吃着,半晌,突然站起身,望向远处。
墨菲斯转过头,看到的是沿着山峰阴影直直飞过来的巨大的暗纹蛟蟒,已经进阶并获得飞行能力的它大老远就看到了墨菲斯,落地后带起的巨大震动溅起一片尘土,匍匐在墨菲斯面前的暗纹蛟蟒体积硕大,双翼收起,恭敬异常。
没多久,康纳带领着一支队伍赶到了墨菲斯面前,五人加一只猫,人数可谓单薄。
折耳猫斯芬克斯跳进了墨菲斯的怀里使劲撒娇,却随后在目光转向阿什坎迪时变得异常警觉。
“主人。”
康纳不在弯腰,而是真正的单膝下跪,这对于一位家族的族长来说,意义非凡。
他很简略的说明了三位巫毒教派的成员来历,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墨菲斯身旁那位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美丽女人,面带询问。
“阿什坎迪小姐,当然,她的身份或许有些年份的血族都应该明白。”
墨菲斯很简短地介绍却让康纳如同木头般呆立当场。
“多余的惊讶,无用的感叹和询问,以后再说,现在我需要做一些事情,越快越好。”
墨菲斯起身,望着眼前跟随自己几个月的手下,或者说实力毫不起眼的班底,继续道:“在敌人回过神来之前,我需要拥有自己的根基,即使当不了让人忌惮的领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