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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咖啡也……”
“抱歉,这位小姐,”打断女孩说话的是邵奇勋。一直忙着煮咖啡的他这会儿才发现“招财猫”专用桌这边出了问题,忙搁下手边的工作过来了解一下。“用餐或品尝咖啡请到这边来好吗?这边也有靠窗的位子。”
“不必了,我就是想坐在这里。”女孩拨拔头发道。
邵奇勋一听微微楞了楞,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这……可是这位先生喜欢安静。”
“我很安静啊。”
“她“非常”聒噪。”左千堂冷冷道,还瞄了邵奇勋一眼,意思是要他快把这女人弄走。
邵奇勋点点头,又对着女孩堆起职业用笑容。
“这位小姐……”
“我不走,除非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再请我喝咖啡。”
“我知道他的名字,也可以请你喝咖啡,请你跟我来,这位先生“真的”很不喜欢受到打扰……”
“我也不想这么打扰这位先生和他的狗……”
“那就请跟我到这边来。”
女孩张大了嘴似想说什么,结果却是垂下了头,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
“为什么?”她柔情似水凝视着左千堂。“我就这么讨人厌吗?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静静看着你,即使是你的背影也能给我一整天的欣喜。但是,我就要搬家了,我将跟随父母远渡重洋到一个陌生的国度生活,这么一来就不能再到这里来,也不能再见到你,难道在这临别之际,你连请我喝杯咖啡,留个姓名作为我永恒的纪念都不肯吗?”说完了宛如电影对白的这么一长串。
邵奇勋霎时就心软了,不由转头看了左千堂一眼,这一眼意思是……
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这么仰慕你,看在人家就要远居国外,你就别再绷着张脸,至少对人家笑一笑嘛!
左千堂见状也回了邵奇勋一眼,这一眼的意思是……
你究竟要不要把她弄走?
哎呀!这男主角还真是块够硬的冰哪!也多亏了女主角这么耐性十足,很不错嘛!祥桂满意地想。不愧是他选上的人,挑战性十足。
现在场面似乎变得有一点混乱了,出现了想要拆散两人的第三者,他还是快点行动得好,以免夜长梦多横生变量。
眯眼瞪了邵奇勋一眼,祥桂一施法就将红绳绑在两人手指上,这条绳寻常人当然是看不见,也仅有他才知道这一男一女往后将如何牵扯不清了。
呀!瞧他说的是什么?一男一女,指的不就是他和他未来的爱人吗?祥桂掩嘴窃笑,之后才清了清喉咙、整了整神情。
好,现在就上那女孩的身吧!向她借个几十年来用,直到两人都走到生命尽头,她在凡界恋上一回的心愿也就实现了。
祥桂起身竖起双指,闭上眼睛轻诵咒语,倏地他睁开双瞳,直视着坐在桌旁的女孩。
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化身为凡间女子,在人界体验何为爱恨情仇,体验看电影的乐趣、逛街的乐趣、刷信用卡的乐趣,穿戴香奈儿衣物饰品的乐趣……啊!数不清的乐趣。
祥桂陶醉其中,而咖啡屋的一个角落却因为女孩对左千堂的纠缠不休而越来越热闹,除了邵奇勋夹在同情和友情间两面为难,店里的客人也都转过身子朝这儿看。
而左千堂自然是“超级”不悦,偏偏这会儿连趴在他腿上睡觉的胖皮都被吵醒了,正对着向来极少亲近的女性汪汪叫着。
“糟糕!”邵奇勋见状心一惊,再顾不得绅士礼貌,伸手就要拉起女孩。“你快走吧!小姐,惹火了他我就要倒霉了。”
“可是……”
“别可是了,”邵奇勋急得直跳脚。“他平常性子还算温和,可你把胖皮吵醒就完了!拜托你快离开,在举家移民前都别再来了。”
邵奇勋虽说的恐怖,女孩却毫不领情,不仅面无惧色,还不怕死的指着正对她龇牙咧嘴的动物道:
“你说那只丑不拉叽的……”
邵奇勋在她说出致命词汇后捣住她的嘴将她拉离桌边,而那只被称为丑不拉叽的狗儿则是以肥短的腿跃上桌面对着她拚命吠着。
正当这小小的混乱扩大之时,居中的两男一女一条狗都没有注意到一道金黄色的光朝这儿急急而来,恰好就落在女孩被拉开、狗儿递补上来的位子。
很突然的,狗不吠了,咖啡屋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邵奇勋眼见机会难得,拉着女孩就要将她推出屋外,才转个身而已,就听见左千堂焦急的呼喊声。
“奇勋!奇勋!”
“怎……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邵奇勋马上回到左千堂身边。
“快替我找兽医,胖皮看起来好奇怪。”
天界里,正在面壁思过的小花精可可于打盹间作了个梦,惊呼了声跑出去找来了另一个小花精爱爱。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桂主子不是要你在反省室里好好反省吗?”爱爱纳闷问。
“我作了恶梦,爱爱。”可可擦着汗说。
“你是个花精,跟人家作什么梦啊?”爱爱皱眉。
“所以我才害怕啊!”
“什么梦这么可怕?”
“我梦见桂主子变成一只狗了。”
“咦?”爱爱张大了嘴。
“而且是一点也不可爱的狗。”可可说着哇哇哭了起来。
第三章
“噢呜……噢呜……”
胖皮仰头哀鸣着,左千堂则在一旁忧心地看着它,时而摸摸它的头跟它说话。
邵奇勋端着简单的套餐上楼来,看见这副景象无奈地叹了口气。
“吃点东西吧!兽医不也说了吗?胖皮健康得很,用不着担心。”他说。
不过邵奇勋的安慰显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左千堂依旧为爱犬异常的表现而忧心仲仲。
“它以前不会这样的。”他说。
“你指的是呜呜叫个不停吗?”邵奇勋搁下餐盒靠了过来。
“喂,会不会是发情期到了?”他抚着下巴蹙眉问。话一说完就被两道凌厉的目光扫得后退了两大步。“千——千堂!胖皮它——它在瞪我。”
“谁要你乱说话。”左千堂跟着也白了他一眼。“胖皮是狗,不是猫。”
“是——是狗的话为何听得懂人话?”邵奇勋一脸惊愕。
“胖皮是只通人性的狗。”左千堂说的轻描淡写理所当然。
“虽然你这么说,但听得懂人话也太——”邵奇勋倏地闭上了嘴,因为胖皮正咧开了嘴对他嘶吼着。
邵奇勋心一惊,忍不住低喃道:
“咦?它以前不会这样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左千堂担忧的神情加入了不耐。“胖皮一定是病了。”
“可是三个兽医都说它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啊!”
“没什么毛病的狗会成天呜呜叫吗?胖皮又不是狼。”左千堂气恼拍桌。“那些可恶的蒙古兽医。”
邵奇勋听了很想笑,辛苦的忍住之后说道。
“难不成胖皮是外星人.呜呜叫是因为思乡情切?”
结果这话引来四道几可致命的杀人目光,邵奇勋忙挥着手说:
“别——别生气,我是开玩笑,开玩笑的啦!”
“我可没那心情听你说笑。”左千堂白了他一眼后又低头轻抚爱犬胖皮,“你究竟是怎么了呢?小狗狗。”并且温柔地低语。
见好友真的相当担忧,邵奇勋收起了玩笑心。
“兽医都说没问题,你就放宽心吧。再这么下去胖皮没事,你可要生病了。”他劝说。
“胖皮不吃不喝的,怎么可能没事?我说那些兽医肯定没一个是有执照的。”左手里头也不抬地回答。
邵奇勋闻言一怔,继而露出苦笑。
“你这么说也太——”
“太什么?胖皮明明就很反常,他们却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兽医?”
邵奇勋张着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能叹息道:“一牵涉到胖皮你就变得毫无理智,这样不好,千堂。”
左千堂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抚摸胖皮。
唉!又惹他生气了,他这朋友真的很难伺候。
“抱歉,千堂,我不该这么说。”他道歉,伸手拍拍好友的肩。
“我们再观察个一、两天吧,如果胖皮还是这个样子,我们就带它去找更好的医生。”
“干脆带它到美国求诊算了。”左手堂低声却认真地说。邵奇勋一听,差点没呻吟出声。
“这——总之你先吃点东西,找兽医的事我们再讨论。”他只能这么说。
于是,当天晚上邵奇勋就被左手堂拉着严肃讨论之前往美国寻找兽医一事,直到凌晨两点才得以回楼下睡觉。而他才刚刚梳洗完毕躺回床上,左千堂又乒乒乓乓地冲下楼来,把邵奇勋给吓得摔下了床。
“又怎么了?”他哭丧着脸问,还有些惊魂未定。
“胖皮它——胖皮它——”
看见好友脸色发青,邵奇勋身上的瞌睡虫也全给吓醒了。
“咦?胖皮怎么了?该不会死——该不会是羽化成仙了吧?”
一只拖鞋朝他飞来,直接命中邵奇勋尚称高挺的鼻梁。
“胖皮不见了!”只着一只拖鞋的左千堂哑声嚷道。
裴双妞撑着疲累的双腿爬上位于四楼的住处,边爬还边回头看了跟在身后的女孩一眼。
“我说青青,你干嘛非要到我这里来睡呢?我这里小的跟鸟窝似的,而且我累毙了,根本没精神陪你闲聊。”她问,跟着就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罗青青闻言则是丝毫不以为意地甜笑着回答:
“你天天都这么说,也不知道让你逃过几回了。我是被指派的代表,今天非得听你说个明白。”
裴双妞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缓缓转开了门把。
“拜托!你没看见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苦着脸说。
“不要紧,我会替你冲最浓最浓的茶,喝了保证提神。”
“我穷得饭都快没得吃了,哪来的钱买茶叶?”裴双妞皱着眉道。
“所以我自个儿带来了啊!”罗青青拍拍身上的背包。“也有咖啡喔!你用不着担心会睡着。”
“想睡却又睡不着是很痛苦的,你别这么残忍行不行?我看这样吧,今天就先睡觉,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谈如何?”
“不行!”罗青青一听直摇头。“我被严重警告过,绝对不可以对你心软。抱歉了,裴裴,我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裴双妞被吓得贴在墙上,张着嘴良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别怕,别怕,”罗青青过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说的也是,就算是妖魔鬼怪也没有你来的可怕。”裴双妞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领着罗青青进了屋内,然后再回自己房里。
在台北市,这么小小的一间鸽子笼月租就要五千块钱,有的只是一张床和一个塑料衣橱,厨房和卫浴设备都得和别人共享。
“我说裴裴,我来你这儿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好象每次来你qi书+奇书…齐书这儿都更拥挤了一点?”罗青青一进门就皱着眉问。
裴双妞则是连驳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早说过这里小得很,是你自己非要来。”
“哎呀!我说说而已嘛,又不是真在抱怨。”
罗青青说着径自往床上一坐,打碎了裴双妞直扑上床的美梦。
“啊!这也是被迫的喔!”见裴双妞一脸铁青,罗青青不慌不忙解释道:“我可不是这么不懂礼貌的人,是学姐“指示”我一定要占着你的床不放,她们说一让你爬上床就糟糕了,就算是被大象踩过也吵不醒你。”
裴双妞白了她一眼。
“被大象踩过会死的,谁还醒得过来?”
罗青青一听也回了她一个白眼。
“死相!你明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我才懒得管你是什么意思呢!”裴双妞叹了口气。“真的不让我睡吗?我跟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一样,假日还得打工的耶!”
“我们这哪算得上什么养尊处优?是你命太苦了啦!”
裴双妞苦笑。
“你说话还真不客气。”
“我这是夸你那学费和生活费全靠自己搞定,这年头已经找不到这种人了。”
“也没那么了不起吧?”裴双妞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当然了不起了。”罗青青义正辞严道:“你想想,裴裴,咱们可是运气好,考上国立大学,要是不小心上了私立的,不去卖身哪来的学费啊?”
“卖身?”裴双妞被吓醒了一大半。“喂!喂!我再怎么爱钱也不干这种事的。”她忙摇着头说。
“谁要你去卖了?”罗青青皱着眉看她。“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对吧?看来泡茶的时间到了。”
“咦?真的要喝茶?我会睡不着的。”
“这就是我带茶叶来的目的啊。还是你想喝咖啡?”
“我也不能喝咖啡。”裴双妞呻吟道:“不喝行不行,我不想闭着眼睛神智却超级清醒。”
罗青青耸耸肩。
“如果你能把事情交代清楚,喝不喝茶或咖啡都随你。”她说。
“那天的事是吧?究竟有什么好说的呢?”裴双妞摊在墙角,揉了揉眼睛道:“我不是说了吗?那个打赌我认输了,你们这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