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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嗄?!还有但是?一颗心刚放下去的法兰克又提起不安的惶恐猛搓手心。
“我无法谅解她种种不礼貌的冒犯,让我的小女人受到伤害。”蓝尼严厉的眼神一转到怀中佳人便情柔爱绕。
他不讳言的态度明白召告众人,这是他所深爱的女孩,谁都不可欺。
“阁下的意思要小女道歉是吧!”他连忙使眼神要女儿开口致歉。
可是向来高傲的莱雅哪低得下头,一副不肯服从地瞪视又恢复天真女孩假象的范丹娜。
“莱雅,你的教养呢?”
她顿感委屈的抿着嘴。“父亲,是他们先欺人太甚。”
她的话一出没人赞同,反而小声的议论她的任性举动,大家都不相信她,包含自己的亲兄。
“莱雅!”面子挂不住的法兰克大声一喝,老脸难看地涨成猪肝色。
“连个女儿都无力管教,要我怎能将棉田管理权交给你呢?”冷面无情的蓝尼投下一颗威力惊人的炸弹。
法兰克惊恐的张大眼睛。“阁下,我一定会好好管束顽女,请您勿收回代管权。”
“别怪我的血是冷的,令媛的行为让我难以信赖你的品格。”言下之意要卸除他的代营权。
幽灵公爵的产业遍布全球,既然他是足不出户的幽灵,散落各地的资产总要有人负责监督,于是有多位代管人产生。
南部棉田的采收、产销和制定成衣一律交给法兰克管理,十年来的利润相当可观,支付一家大半的开销,是主要的经济来源,而他们习惯了富裕的生活品质。
一旦抽断了管理经费,以现今的衰落经济,上了年纪的法兰克恐怕再也找不到雄厚的资金赞助者。
身份不代表财富,虚有其表的贵族已不若早年风光,为了表面风光和支付庞大高额消费,大都只剩下个头衔而无资产。
“阁下,请您多作考虑。”心急如焚的法兰克一心要说服蓝尼收回成命。
“让开,我心意已决。”他搂着心爱女子欲走向舞池共舞一曲。
“阁下……”
蓝尼蓝眸一沉。“别逼我停止银行的贷息,你受不起饥饿。”
“我……”他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老了十岁,他相信公爵的言而有信。
为他服务了十年,法兰克深知幽灵公爵的阴狠并非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已,他能不露面便掌控全球资金流向。才能之高凌驾于金融钜子,令人心生敬畏。
年轻却拥有一股天生的领袖气势,处理事务明快果决,冷冷一睨叫人自觉矮了一截,服从他是一种天职,像是效忠皇室。
女儿的无知显然开罪沉睡的狮子,一张眼吞噬了打扰的猎物,狠绝而不留情,无转圈余地。
“迷人的小淑女,你愿与我共舞吗?”蓝尼伸出手,行了一个绅士礼。
手一放,两人滑入舞池。
“你太恶劣了,害我少了很多乐趣。”弄巧成拙,她本意是隐芒藏锋,不想太出风头。
树大招风,人红遭嫉,当个小市民才有机会玩弄自以为站在世界屋脊的自大者。
“拥护者够多了,少招蜂引蝶。”直到今晚他才知她有多受男孩子欢迎。
故作无辜的范丹娜眨眨她的翦翦水眸。“花美非己之过,是他们爱招惹。”
“明天起你搬来古堡住,上下课由康瑞接送。”预防胜于后悔。
不会吧!几时他的独占欲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会成为风云人物。”
他大概不容许她拒绝,原来他是个霸气的男人,她更爱他了。
“总好过被些不学无术的小毛头骚扰,影响你求学的上进心。”他要阻隔不必要的风险。
“蓝尼,你吃醋的模样好可爱哦!”轻舞一旋,她笑着踮起脚尖吻他的下巴。
“允许你称赞我有当机立断的魄力,可爱就免了。”相当可笑的形容词。
他不否认胸口吃味的直泛酸,她的追求者有一半是年轻俊俏的男孩子,而他的年岁却是“高龄”了些,看到洋溢青春稚气的脸庞,他的心显得苍老。
最叫人气馁的是他的“见不得光”,当正常的男人挽着心爱女子漫步在金色阳光下,他所能给的浪漫是一同看着月的圆缺,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白天陪她欢笑。
拥有光的温暖时,没人愿意退回封闭的寒冷中,他不能失去她。
“蓝尼,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哦!”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什么事?”他恋宠着轻声回应。
“我、爱、你。”
听着她一字一字的说着,蓝尼的眼眶略显湿润。“我也爱你。”
头一低,火热的吻一发不可收抬,久久不离,看傻了所有的人,另一版本的流言悄然燃烧。
心,碎了一地。
☆ ☆ ☆
在遥远的台湾,有一位俊逸的青年实业家望着帐幕玻璃外的蓝天,想念他呵护了十多年的小女孩,不知身在异乡的她可否安好?
他无法再忍耐无尽的相思,他想见她一面。
“我要去英国。”
他身后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平静的粉妆下闪过一丝痛楚,她终究留不住他。
她是个替身。
“决定什么时候去?”
“就这一、两天吧!我等得太久了。”他从没和丹娜离开过这么久。
“她需要安静的求学环境,你要克制自己的感情。”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希望他去。
“这句话你说了一年多,我还不够克制吗?”一转身,他凝望神似丹娜的成熟女子。
两人太相似了,却是独立的个体,她不是丹娜,也永远不会是她。她的冷静中没有丹娜的慧黠,恬雅的气质找不到一丝丝无知、任性,无赖是丹娜的特质,而她是一滩死水,激不起生命的火花。
“丹娜是不熄的火,燃烧着光和热,而她则是冰冷的水,只会带来毁灭。
“晚上要聚聚吗?”女子摩挲着他的手臂,发出性的邀请。
“不,她不喜欢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体味。”他要她是因那张酷似丹娜的脸。
她苦笑着掩饰眼底的悲哀。“早点回来,我等你。”
“不要等我,我不爱你。”
心,再一次裂成碎片,而她无怨无尤,谁叫她爱上小她十岁的男孩呢!
“范丹娜,你给我出来。”
咆哮的吼声在教室中响起,一群学生至抬起头望向门口,不了解谁要找她们的坏天使,口气恶劣得足以闻到火药味。
午休时间,修女们都去用餐了,来不及上餐厅的学生正好目睹母狮狂吼,惊讶于她的大胆和不顾端庄。
“丹娜娃娃,你惨了。”
“惹恼了大学部学姐,丹娜娃娃要成为破布娃娃了。”
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出自范丹娜最好的两个朋友,因为拿不到一万英镑的赌金在迁怒。
她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态挑拨幽灵公爵赴会,顺便赚点学费好支付一学期的日常所需,谁知弄巧成拙反害了自己,画了个大饼却吃不着,记恨在心。
至少给点补偿吧!弥补两人心灵上的“创伤”,偏偏有个人小气得要命,不准她们上古堡要钱。
看帅哥是人之常情,让人迷恋一下流点口水又不会少块肉,瞧她宝贝得像国王企鹅,只能放在冷冷的冰圈中独自欣赏。
所以要怨恨她、唾弃她,有爱情无友情的自私鬼。
“范丹娜,你快给我出来。”
什么嘛!没见她睡眠不足在补眠吗?催魂呀。“学姐,你找我有事?”
懒洋洋的范丹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两句“保重”、“活该”,很不是滋味的一睨铃木夕子和维妮,她们太没义气了,重利轻友。
因为蓝尼的作息颠倒再加上她不定时的打扰,他的黑眼圈明显的加深,为了体谅他的辛劳,她尽量不在大白天中断他的睡眠。
于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变成夜猫一族,谁叫她太爱腻在他的怀中取暖,猫似地蜷伏着不肯动,享受着他从不歇息的宠爱。
舞会过后的第二天,她就被抬进丁斯莫尔古堡,修女校长尊敬公爵之名未加阻拦,只是一再叮嘱神爱世人,要她以宽厚的心去感化幽闭二十年的男人,葛莉丝修女相信,耶稣的大爱会救赎他沉沦的灵魂。
她很想发笑,神的爱根本挽救不了无神论的幽灵,他的心小得仅能容下她再无其他,哪来的耶稣。
说起来,她比他还坏心眼。全赖长相所赐,她再怎么胡作非为、恶形恶状,看在众人眼中仍是小小的调皮而已,哪家的小孩没有恶作剧过——他们是以这种心态包容。
“你,跟我出来。”气焰不减的莱雅以命令口吻一指,丝毫不见谦虚。
“我?”她没携带危险用品吧!
“就是你。”她率先走在前头。
范丹娜无奈地点头。“好吧。”
人不找事,事找人,遇上了就要认命,风头太健的代价。
一前一后,两人来到较偏僻的榆树林中,寒冷的冬天已经走远,早春的气候犹带一丝凉意,怕冷的她穿上轻暖的套头羊毛衫,长裤里还塞了件卫生棉裤。
通常男人犯的错得由他所爱的女人收尾,故事结局都是这种写法,和她翻成英文版的台湾小说如出一辙,无法拒绝相同命运的范丹娜移动着步伐,猛打哈欠的揉眼睛,死命的提起精神。
好女孩难为,坏女孩更加困难,要做到面面俱到谈何容易,坏到成为真理便是真。
“我要你离开卡侬公爵。”莱雅冷不防的一句叫人摸不着头绪。
“给我个理由。”莫名其妙嘛!谈恋爱又不犯法,干么劈头就行拆散之举。
“因为我要他。”她大言不惭地说。
大大的嘴一张,范丹娜有些愕然。“你自己去和他商量,与我无关。”
她太理所当然了吧!蓝尼又不是东西,哪能说给就给,白日梦作多了混淆现实,真是可怜的学姐,知道“穷”的厉害了。
“以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英国公爵,早早退出别挡我的幸福。”他的外貌、他的财富、他的宠爱只有她才配拥有,她要让全世界的女人都嫉妒。
“学姐,你太自傲了,一个即将颓败的家族和垃圾无异,你的优良家世也是一则笑话。”无知。
“是你的出现才让我的世界崩溃,你要还我一切。”莱雅蛮横地认定有权索讨回原来的富裕生活。
她没有办法忍受无钱可用的苦,家里陷入愁云惨雾的境界,服侍的佣人辞了一大半,早上起床找不到衣服,用餐时无人递盐、盛沙拉,连丹恩的公司都发生财务危机无法救急。
她是高高在上的子爵之女,怎能自己动手整理家务,梳埋头发,连零用钱也降到一个月一百英镑,她实在活不下去。
唯今之计是成为公爵之妻,珠宝、华衣不成问题,仆佣成众,依然过以前挥金如土的华丽生活。
“试着长大吧!学姐,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学习从啃硬面包开始。”她就曾经有过连续三天吃饼干配牛奶的经验。
以她在台湾的家世用不着这么辛苦,可她甘之如诒,环境可以造就出一个人的韧性和促使其成长。
“我是什么身份啃硬面包,小小贱民也敢猖狂。”讨厌她是不需要理由,因为她不该有光环。
饿死最好。“或许学姐喜欢住贫民窟,听说那里的老鼠特别肥。”
“你……”她微颤了一下。“总而言之,我要你搬出丁斯莫尔古堡。”
“然后呢?”她不一定要住古堡,那是蓝尼的专制。
“然后我要住进去,与公爵朝夕相处培养感情。”莱雅顺口的接话。
天呀!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天真。“你忘了他是出名的幽灵公爵?”
“我不在乎,那天我看到他眼中的深情,他是集完美于一身的男人。”她口气中流露着梦幻。
躲在树后的两道鬼祟人影听到快哭了,二十一世纪的白痴女居然和她们同校,简直叫人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丹娜太伟大了,还能容忍不反胃,果然是宇宙超级大怪胎。
“学姐,只要你有本事进堡,我二话不说立刻搬家。”她敢打包票,莱雅会死得很惨。
“真的?!”莱雅眼睛一亮地作起美梦,幻想自己是一位高贵、优雅的公爵夫人。
“真的,反正你会被丢出来。”范丹娜无所谓的耸耸肩,早预见的下场。
她不是第一个,舞会结束的第二天,她正好目睹七、八个长相艳丽,身材皎好的美女遭安全组驱离,而且是消防用的水管直冲,让人看了好冷。
当她坐在轿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