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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借口视察民情,但他最想做的事是探访有无得道高人行踪得以请益,年纪大了难免垼顾忌生、老、病、死,若能求得长生修法之道实属他之友庆。
荣华富贵转眼成空,惟有长生不死才能万年不灭,若是能得神之女相助获知神迹,那幺就不枉千里而来了。
“桐城才女不在少数,但草民不好女色未曾听闻,或许皇上寻错了地方,闺阁之女岂能拋头露面引来隙言。”
“喔!是这样吗?高大人。”圣颜不悦的一睨臣子,毫无先前的喜色。
连忙拭汗的高大人一脸卑微的哈腰作揖。“皇上明察,臣绝无半句虚言敢欺瞒皇上,桐城百姓皆知陶家有女姓吴,一手画符一手草书,功利名禄尽在纤纤素手。”
他就是因为左门上贴了一幅利禄春联才升官发财,连连升级。
“既是陶家何来吴姓,高大人是否记错了?”幸好丈母娘名声甚大,让人混淆其姓氏。
“呃!这……”是姓吴还是姓陶呢?他得想一想。
“高卿家,你不是出身桐城吗?为何对故乡事一无所知呢?”荒唐。
他脸上一讪,吶吶的道:“并非臣不知故乡事,而是吴女之母乃桐城倚春楼之老鸨,人称陶嬷嬷,故臣一时搞混了。”
“老鸨之女也能写一手好字?”皇帝大为疑惑的问,言下颇有质问之意。
“皇上有所不知,吴女舅父乃一得道高人,斩妖除魔无所不能,吴女自幼跟随自习得挥毫的好本事。”连进谗言的高大人好不得意。
人嘴两张皮,要飞黄腾达还是得靠它。
“得道高人?”一听和玄学有关,皇帝的眼立即闪着兴趣。
常天竞扬声道:“皇上切莫听信坊间流言,吴女舅父并非得道高人,仅是一名画符捉鬼的穷道士而已。”相信舅父也不愿名闻天下才是。
否则何必隐于市。
不高兴的高大人官腔一起的摆起官架子。“你是指本大人道听途说,妖言惑众咯?”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据实以告。”真要得道早成仙子,何需为三餐奔波。
“我看你是刻意隐瞒存心欺君,谁不晓得你今日迎娶的女子便是那素有神仙手之称的吴女。”不然他何必劳师动众地护送皇上前来。
欺君之罪诛连九族,这帽子扣得可真大呀!
常天竞忙拱手一揖,“草民之妻确是姓吴,但何时多了神仙手之称,草民未曾听闻。”这禄官可恨,纯然忘却是谁给了他利禄。
难怪舅父不让安妹锋芒太露,人一旦利禄加身不会记得施惠者是谁,只想到眼前利益。
“瞧,不打自招了吧!你的确想窝藏天女行踪,故意混淆视听好蒙蔽皇上。”看他还如何狡辩。
常天竞失笑地呈禀。“草民之妻所犯何罪,为何得劳烦大人冠上“窝藏”二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草民窝藏了朝廷重犯或汪洋大盗呢!大人用字未免慎重了些,草民相当惶恐呀!”
“你……大胆刁民,皇上在此还敢胡言乱语,你眼中可有王法?”高大人气恼的端出圣驾行威吓之举。
有所顾忌的常天竞语气谦卑地面向皇帝。“皇上,你就是王法,草民任凭处置。”
他一着险棋走得巧,将问题丢给皇上去伤神,一不欺君,二不与官斗,尚留退路以免触怒龙颜,百姓当前,身为帝王也得摆出君王风范。
“呵……你们俩就别闹了,把吴女请出来让朕瞧一瞧便知孰是孰非了。”
最高明的是皇上,话一出便是圣旨,莫敢不从。
即使百般不愿未过门的妻子在拜堂前露面,但碍于圣言又不得不谨遵圣意,将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给请出来。
不过新娘子不见得愿意安份守己,吴祥安一到大厅便小声的问时辰到了吗?然后又说她阿娘哭得很伤心,舍不得她出阁,她可不可以不嫁。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在静得连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的情况下,很难不引人发笑,肃穆的气氛忽地消散,笼罩一股祥和之气。
连皇帝都笑了,直觉新娘子可人、讨喜,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姑娘。
“阿竞,你不要像死人一样动也不动,到底要不要拜堂?不然我要回后堂安慰我哭得肝肠寸断的娘了。”真烦,早知这幺累她就不嫁了。
好重的凤冠,压得她头快抬不起来了。
“肝肠寸断?”嘴角微微抽动的常天竞隐忍笑意,不敢太放肆。
不过宾客中熟知陶忘机个性的人已忍不住发出低笑声,不相信她会“肝腸寸断”。
“感觉上好象来了不少人,他们都闲得没事做吗?饿死鬼投胎似地非要来吃一餐,礼金一定要收,不给礼金不准上桌,又不是乞丐。”
这番话听得常天竞心惊,皇上汗颜,宾客忍俊不已,大官、将领心虚,好象他们专程来吃这一顿却吝于送礼,比乞丐还不如。
“呃,安妹!知道春蝶为什幺过不了冬吗?”常天竞偷觑皇上的脸色,见他未动怒才安心。
“为什幺?”吴祥安好奇的一问。
他笑了笑在她耳边低喃。“因为话多。”
“你欺负人,我哪有话多,难怪我阿娘说男人都不是好人,叫我不要嫁。”现在想想倒有点道理。
包括皇上在内的男人都挑挑眉,不愿承认自己是坏人。
“不嫁不行,妳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我的妻子。”他特意说给皇上听,希望他勿夺人所爱。
吴祥安不高兴的取下红巾塞给他,顺手把凤冠也摘下。“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那干幺拜堂,你耍我呀!”
怔愕的一笑,来不及阻止的常天竞只好接过她沉重的凤冠,接受众人的取笑。
御妻无术并非他无能,因为妻肖丈母娘,他无能为力。
“哈……哈……有趣、有趣,这娃儿好生有趣,朕喜欢。”他那几个公主还及不上她讨人欢心。
一句“朕喜欢”让小俩口的脸色都变了,无心之话引得常天竞心口生寒,神情慌乱地紧握小娘子的柔荑怕人夺了去。
而新娘子则是一脸惊讶和好奇盯着皇帝老爷瞧。
“哇!你长得好象我们祖宗牌位上挂的画像哦!我每天都有早晚三支香哦!”真的好象。
近乎童言的不敬并未引起皇帝的不快,反而觉得她非常坦率,笑意由睿眼流露出。
“放肆,妳敢诅咒皇上……”媚主的高大人大声喝斥,不过皇帝以眼神示意他噤言。
难得有个有趣的娃儿惹他开心,何必吓着了她,这清丽的容颜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嘟着嘴的吴祥安一脸委屈的嘀咕。“很像嘛!我阿爹就长那样,只是少了胡子,人也年轻了二十岁。”
意思是嫌皇上太老,不像她阿爹。
“妳胆大包天呀!竟敢说自己是龙子凤女,活得不耐烦。”皇上最忌讳人家说他老了。
“高大人……”原来他长得像她爹呀!
“皇上,这刁民不训不成呀!她娘早年守寡至今,若说你像她爹岂不是咒你……呃!对你不敬吗?”高大人连忙把“死”字收回。
“我哪有刁?又不是我阿爹要早死……哎呀!你别扯我嫁裳嘛!你要喜欢尽管拿去穿,做人要讲理,难道皇上能让阎王不捉人吗?”吴祥安心有不平,没爹已经够不幸了,还遭人奚落。
哄堂笑声乍起,一脸无奈的常天竞是哭笑不得,神情紧张地将她拉到身后,担心气炸的高大人会对她不利。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但是最让他在意的是意向不明的皇上,始终噙着笑意的表情令人不安,似乎非常中意安妹的诙笑趣言,不时制止高大人让她畅所欲言。
“呃!皇上圣明,良辰吉时已到,可否允许我们拜堂成婚?”名份早定早安心,横阻之魍魉太多了。
皇帝打趣的说道:“你刚不是说已是你的妻,为何还要拜堂呢?”
“这……”常天竞为之语塞的一愕,讪笑不已。
“好了,好了,朕不毁人姻缘,就让朕认个义女赐婚,你也省得防朕抢人妻女。'那点心思还瞒不了他。
腼然的一勾唇,常天竞笑得十分不自在。“多谢皇上成全,草民叩谢皇恩浩荡。'他立即拉着仍一头雾水的吴祥安下跪谢恩,三叩首即礼成,她多个公主头衔,让一干大臣、宾客为之傻眼,不知为何老鸨之女会突然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尤其是一张嘴吓得阖不拢的高大人简直呆得无法言语,他怎幺也没料到原本想藉攀龙附凤的私心却让皇上多了个女儿。
这算是功劳吧!
“来人呀!将凤冠为朕的义女宁安公主戴上,朕要亲自主婚。”咦!那玉佩很像他送陶贵妃的凤凰阙。
唉!八成是他眼花了,皇室之物怎会佩带在一名男子身上。
就在他想要看仔细时,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棂,袭人的雪花似利刃般射入,禁卫军及卫士以为有刺客侵入急忙护驾,流窜的宾客也急急找地方躲避。
神情一峻的常天竞拔空而起,抽出放在横梁凹处的恨天剑旋化出七十二道剑光反击,将如刃的雪花弹回枝桠好确保大家的安全。
此时一道柔嫩如绵的女子冷音传来。
“想要神仙手,拿恨天剑和剑谱来换。”
一回头,吴祥安已然杳然无踪。
只留下一顶凤冠。
第十章
“什幺,她是朕的爱女?!”
原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悼”女儿的不幸,陶忘机一听见有人掳走她女儿的消息,惊得泪也不流了,急急忙忙奔向正厅想打听清楚,好叫她的道士大哥画道符把人找回来。
可是一到了厅口来不及后退,那个眼睛比鹰眼还利的李棋马上认出她,并高声疾呼:娘娘留步!害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僵直着,惹得所有眼光全往她身上投。
早说她不接受封诰的,偏这冤家一意孤行,不管她一再高呼不进宫,硬是将贵妃的名号封给她,害她尚未进宫已遭皇后嫉妒了。
想想何必自找罪受呢!
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宫内院,时有所闻嫔妃为争宠而相互争斗,得罪皇后的她肯定更不好过,她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葬送终身。
若得帝王宠则恼怒后宫三千人,反之不受宠是一人孤老寒宫,无论是哪种境遇都是活受罪,快活的只有帝王。
所以她毫不考虑的离开他投奔学成下山的大哥,两兄妹相互扶持的各开了妓院和道馆,日子过得马马虎虎倒不虞匮乏,小有积蓄。
本想嫁了女儿之后就把倚春楼收起来,反正当家花魁都走了,留下的莺莺燕燕撑不住场面,不如早收早享清福,赖给她阴险狡诈的女婿养。
没想到天还真爱捉弄人,事隔多年之后还会遇上当年的冤家,可见她躲得不够彻底,黄沙漠漠的塞北似乎不错,改天买一窝羊去放牧,住住穹庐当大漠子民。
“你别尽瞪着我成不成?把女儿搞丢又不是我的错,要怪去怪你的好女婿。”
她都人老珠黄还有什幺好看,看得心慌呀!
眼神飘忽不定的陶忘机就是不看一脸恼意的皇帝,早该断了的缘份不必再连系,她现在只关心女儿能不能平安归来,其它的杂事入不了她的心。
“妳瞒得朕好苦呀!忘机女。”让他一寻十来年仍不见踪迹。
“都跟你说了几百遍,别叫我忘机女,你这帝王脑袋是装豆腐渣呀!偶尔灵光些。”她早忘了有个人总在桃花树下叫她忘机女。
天底下敢毫无顾忌辱骂帝王的,也只有她陶忘机。
两人相识得早,当年他不过是个少年君王,刚登基没多久,不懂朝政一味的追求风花雪月,年少的恋情最叫人难忘,也最深刻。
可惜逐渐流露的帝王相终于把两人拆散,不能像少年时期打打闹闹,呆板的规矩渐生。
“娘娘,不得对皇上无礼。”谩骂皇上是犯天威,足以打入大牢。
“怪了,这李棋怎幺一点长进也没有?死板板地老惦记着大内规矩。”出游江南又不是头一回,严肃的板张脸给谁看。
“他是朕的臣子,自然以维护朕为先,倒是妳这性情始终没改。”令人好生怀念。
“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能变到哪去,前些日子才瞧见一根白头发呢!”岁月催人老呀!
皇帝仍用怜爱的眼神注视陶忘机。“妳不该瞒着朕独自离开,还带走朕的公主。”
“喂!你搞清楚点,小安是我的女儿不是公主,你后宫佳丽三千还怕没人帮你生吗?”她微带酸味的不许帝王与她抢女儿。
“朕有八子,可是女儿却少得可怜,没有一个同宁安公主那般深受我喜爱。”
迟来的女儿让他倍感欣喜。
“宁安公主?”谁呀!
“咱们的女儿,朕已封她为宁安。”宁和安详,齐一世太平。
陶忘机没好气的一啐。“等人救回来再封,她不见得领这个情。”
小安同她一般不爱受约束,多个封号只是平添苦恼。
“朕这公主是得罪了何人,怎幺有人敢胆大包天的掳走朕的爱女?”他定严惩不可。
王法荡然无存,竟然在一国之君面前将人掳走,罪无可逭。
“哼!小安生性单纯哪会得罪人,还不是你那好女婿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