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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如何逃出来?”
“岛上有人很讨厌陆飞鹰,愿意出卖他放我走,在三更半夜时,让我开快艇逃离,他甚至告诉我往那个方向可以到墨西哥弯。”夜茧自认这是个完美无瑕的回答。
探员们很谨慎的寻找“黑蝎子”话中可能有的漏洞,无奈一无所获。
“黑蝎子”一直相当冷漠,而且面无表情,突然,她誓死如归地说道:“我的任务既然失败,按照杀手的规条应该是以死谢罪。现在请你们当场把我枪决吧!我绝无怨言。
“这……”探员们个个面面相觑。
大门突然被开启,宾恩上将及葛登中将嚣张地走进来。
探员们对他们两人行礼,宾恩挥个手势,他们便理解地离开房间,现在房内只剩夜茧、宾恩和葛登。
宾恩面对夜茧坐下来。
他用长辈心疼的口吻说:“夜茧,这阵子你辛苦了!
“幸好你平安无事地回来,否则政府会损失一位好战将……”他激动又庆幸地说。
“别这么说!夜茧心存感激道。“当年是你收容我,找的命是你给的,这一次我没达成使命——杀死陆飞鹰,我……愧对你的冀望,我愧对联邦政府。
“但是,”葛登中将突然插嘴道。“你将有个翻身的机会,让众人知道你永远是FBI首屈一指的杀手。
夜茧全身僵冷,直觉大事不妙。
“这是今早的报纸。”宾恩将报纸丢在夜茧面前,带着迷们与不解说。“陆飞鹰又回来了;
这消息重重敲击着夜茧的心,她摇头哺南道:“不可能,不可能……”
普天之下有谁会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陆飞鹰再次踏下美国的土地,难道是想来找死?
报纸上刊登飞鹰带着冷酷笑容的相片,他英俊的面容及犀利如刃的蓝眸占据了整张报纸的四分之三,而文章上写着:
“陆飞鹰——全世界首席的商业巨子,昨天又奇迹似地回到美国,失踪近两个月的他,解释他绝不是失踪,只是到加勒比海度假,现在是秋冬交替的季节,他开始想念美国及他的‘飞鹰财阀’,所以才又再度假旋风似地驾着‘飞鹰号’返美。在南海岸,上千美国人为他接风,他果真具有王者风范。
“哼!”宾恩嗤道。“他根本是在自寻死路,他太好大喜功、目中无人,每次一回美国就让媒体大肆渲染,不过……”宾思脸色沉下来。‘“他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关入虎口,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放过这只‘肥羊’,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夜茧注视报纸上飞鹰的照片,她的心跌到谷底,虽然她放做镇定,但她心中的挣扎。矛盾。不解。痛苦正无情地纠葛着。
飞鹰,你为什么要回美国?到底为什么?夜茧痛心地思忖道。
如果他偷偷回来,她或许能因为不知而躺开他,但他却大摇大摆地回来,她……FBI绝不会饶过他,他们一定要他死,而奉命下手的人又将是她……
果不其然,宾恩像魔鬼般地说道:“‘黑蝎子’,我再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的新任务是杀死陆飞鹰。”
“杀了他,就在下星期日动手。”葛登取出一张红色的邀请函,冷笑道。“这小子还真不怕死,他又邀请数百名广流社会人士,在下星期日上‘飞鹰号’开舞会、通宵达旦,仍扬言要大家不醉不归,尽兴而回。”
“我们要你佯装某财阀的总裁千金应邀前往,在面对面。近距离之下,找不相信陆飞鹰躲得过你的子弹,我有信心你这次一定会成功。”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令葛登及宾恩露出狡猾的笑容,他们已开始预期胜利的快感。
“我——”夜茧忍受着椎心的刺痛,她纠结住的心房,不懂得理智与爱情为何无法并存?也弄不懂正义与邪恶的真正定义,她为什么一定要在夹缝中痛苦地生存?
万般的无奈与不解使夜茧默默服从命令。
“这次我会成功。”她表面上自信,内心却自卑,而精湛的演技是杀手的专业之一,宾思与墓登都看不出她内心强烈的矛盾。
※※※
今夜星光灿烂。明月如钩,“飞鹰号”停泊在岸边,显得气派宏伟,有股能呼风唤雨。横扫千军的不凡气势,但也有浓厚的死亡气息。
络绎不绝的人潮接踵而至,甲板上坐无虚席。人声鼎沸,美国各地的阔气公子。名媛淑女都登上了“飞鹰号”,此景只能以“气势磅礴”来形容。
在这般末世纪举世闻名的豪华巨轮上,每个人载歌载舞、尽情狂欢、挥洒汗水,放肆谈天。这里是个纸醉金迷。奢靡荒诞的新乐园。
而黑夜茧以豪门千金的身份,加入其中。
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曲线玲优,容貌姣好,她将秀发纪起,脸上浓妆艳抹,雍容华贵。风姿绰约,已不知迷倒了多少富豪公于。
她的衣着暴露,鲜红色,无肩带的无袖紧身迷你裙晚礼服,令乳沟及悄臀若隐若现,随着舞曲性感的摆动身躯,让所有男人瞪大了眼珠,看得出神。
她的舞技精湛,森巴、探戈或华尔滋无~不精,她浑身是劲,充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及热情。
陆飞鹰轻挑的目光也瞄向了这位金发碧眼的倾城佳人。他盯着她的舞姿,那双像老鹰般锐利的蓝眼瞬间涌现独裁、霸道及强烈的占有欲。
飞鹰吊儿郎当地笑了,嗤哼一声后不可一世地走向她,他朝她挤眉弄眼,接着猛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成了她的新舞伴与她一起跳舞,使得原来那个舞伴既无奈又识趣地离开,毕竟陆飞鹰是威震八方、鹤立鸡群的男人,又是这晚宴的男主人,谁敢喧宾夺主呢?
飞鹰大胆地搂住她的腰,随着音乐舞动身子,他故意逐渐贴近她,而她则面不改色,处之泰然,毫不抗拒飞鹰的碰触,其至也没有心的倾向。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甲板上洋溢着热情,耳边响起了令人兴奋的黏巴达舞曲,陆飞鹰的身体立刻黏上了她的,他大腿间的坚挺明显又不怀好意地刺激着她。
暗忖他强而有力的身躯能否激起她的欲望。
他以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如梦似幻的碧绿眼珠与他迷人的蓝眼交缠,他老实说道:“‘你让我变回血气方刚的少年了,此时此刻,我己为你热血沸腾、血脉喷张,我很喜欢你。”他轻声说道,更加贴紧她。
“喜欢我?碧绿的眼珠闪烁着,记忆中.陆飞鹰从未对黑夜茧说“喜欢你”这三个字。她的眼眶突然涌上一股苦涩的泉源。
你真是个傻瓜、白痴!夜茧暗骂自己。陆飞鹰是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他风流倜傥,是道地的花花公子,他根本忘记她了。
她的心房绞痛,但她逼迫自己继续伪装,扮演好被任命的角色.她猛眨眼睛,让飞鹰以为她在对他抛媚眼。
“我这人喜欢单刀直入,讨厌拖泥带水,”飞鹰色迷迷地笑道。“今夜愿不愿意陪我?
“陪你?’艳光四射的金发美人打趣地笑问。“那你开多少价吗?一定要能吸引找答应你提议的筹码喔!
“想不到已身为上流社会财阀的千金,仍是个拜金主义者。”他轻笑椰输道。“好!只要你答应陪我.明天,这艘‘飞鹰号’就属于你!’”他大方说道。“怎么?这样够吸引你了吗?”
“是够蛊惑我了。不过一夜情后的代价又是什么?”金发女郎暖昧地笑道。
“代价?”飞鹰挑衅地注视她。“给我十五分钟下逐客令,驱散所有客人,当船上只剩下你和我时,我就会告诉你今夜过后的‘代价’。”
飞鹰突兀地跳上甲板最高处,用他惯有的、不可~世的口吻说道:“我要向各位贵宾致上最高歉意,因为本人突然‘性’趣大增,想对显然是这船上最性感的女人大献殷勤,而在接下来的浪漫夜晚,最忌讳身旁有任何‘电灯泡’。”甲板上兴起一阵戏谑的笑声,陆飞鹰又继续说道:“我实在感到抱歉,但是请相信我,未来我~定会补偿你们,我会再另外安排晚宴,邀请各位前来狂欢。”他向众人弯腰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请各位在二十分钟内下船离开,接下来的时间,我要亲自带着这位美人游览这条罗曼蒂克的运河。
客人们发出不舍。愠怒和暧昧嬉笑的各式喧闹声,不过半晌后竟也一哄而散,“飞鹰号”上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仁立在甲板中央的金发美人。
飞鹰神采发扬地走向她,英姿焕发地仕立在她前方,他放荡不羁地说:“如果今夜你真能满足我,那我愿意让你成为陆飞鹰的情妇,这代价如何?
椎心之痛席卷了她的五脏六腑,这个没有真实身份的女人,竟迅速代替了夜茧过去的地位,飞鹰从来没说过要将“飞鹰号”送给她,虽然他也曾让夜茧成为他的情妇,但此刻却轻而易举让他的情妇人选易主。
她的心被痛苦撕扯着,还在发愣之际,飞鹰已霸道地攫住她的柳腰,专制地搂着她走向甲板下的舱房。
关上了门,飞鹰得意地逼向她,接着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他的舌头深入她的喉咙,侵犯她、诱惑她。
不过稍后飞鹰却放什她站着不动,因为有一把枪抵在他的胸前。
她憎恨又哀伤地说:“你可以负天下人,但绝不可以负我!”她扣下扳机。“负我者,必死无疑。”
“天下人都可以负我,但唯你不能负我。”飞鹰露出沧桑的笑容,看似落魄地说。
他突然推开她持枪的手,用像钢茶的双臂抓住她,他扯下她的金色假发,露出了黑如夜空的长发,而后强硬地命令道:“把你的隐形眼镜拿下来,还是要我帮你?即使你要杀我,也要以你的真面自杀我,否则我死都不会瞑目。”
夜茧呆愣住,他…,他竟知道她是谁?她碧绿的眼睛眨了眨,飞鹰不耐地破口大骂。“拔下隐形眼镜!找最讨厌绿眼珠的女人,看起来像鬼一样!
她闻言顺从地卸下伪装,当炯炯发光的黑亮眸于再次注视飞鹰时,飞鹰却又恶言相向。“你居然敢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你是我的女人,还这么不如耻地让别人欣赏你的身体!他说得仿佛这才是天底下最严重的罪过。
“你呢?”夜茧脾气也上来了。“抱着金发美人,黏着她不成,还下流地邀请她共度一夜,甚至让全船的人都知道!”咽不下心底的气,夜茧再度执起枪指向他。“我要杀死你!”
“你不也让那些色迷迷的男人摸你、抱你。与你共舞?”飞鹰怒火冲天道。“你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还敢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和其他男人调情:”他抓狂地指责道。“应该是我要杀死你这水性扬花的女人!”
“你……早就认出我?”夜茧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飞鹰加重语气。“你是在跟你自己吃醋,我抱金发美人不就等于在抱你吗?我对金发美人甜言蜜语、邀她共度良宵,不就是在向你提议?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情妇啊!你就算易容成老太婆,甚至女扮男装,我也认得出来,你身上独有的罂粟花特质瞒不了我,就算你化成灰,我也永远都会认出你!”
“你……”夜茧咬住下唇,心情悸动。“你说什么…”老天!他说了“唯一”。
“我说你是我的唯一。”他强调“唯一”二字,接着却厉色指责道:‘你为什么要逃?你以为背叛我,然后逃回美国就会安全吗?我告诉你,我陆飞鹰想要的女人,就算要找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拼死去抓回来!他斩钉截铁地道。
“你不怕死吗?”夜茧悲哀地嗤笑一声问道。“你大费周章地回来自投罗网,就是为了要抓找回去?你舍不得我?那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为什么要放我回美国?是你逼我再回来做杀手的!”她想起琪拉的话,激动得对他咆哮,但飞鹰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永远!”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
“永远?”她用力咬牙,阻止心中那股刺痛。“是吗?那你为何要琪拉让你喝下‘鸦片汤’?叫琪拉代替你放我走?在我心中,‘鸦片汤’等于‘忘魂汤’,你喝了‘忘魂汤’,就等于也要忘掉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她痛心疾首地指控道,接着父发疯似地举起枪,对准飞鹰的心脏。“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金属枪,飞鹰神色依然跌扈,他咄咄逼人道:“我把我的心都交给你了,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只相信琪拉为了拆散我们而使的伎俩?琪拉的左手臂受伤了,她还扬言你想刺杀她。”
“我没有杀她!”夜茧闻言惊愕不已,她不争气承认。“在‘魔鬼岛’上,我的暴戾之气早已被消弭,我忘了我是杀手,我只想当你的女人、躺在你怀中……”
“找原本很气你背叛了我,可是玛迪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她说善良的罂粟花,是不会背叛入的。”飞鹰满足地笑了,他的面容详和、充满爱意。
夜茧如大梦初醒般,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我已经可以想像琪拉是怎么害惨了我们。”飞鹰叹道,凝视她的目光一片柔情。“分离只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