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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求婚很简单,就是戒指和鲜花。戒指嫂子戴多大的,咱们去买;花呢让许哥去弄,再找个浪漫点的地方,气氛一融洽,嫂子就OK了。”老七说完一摊手,满脸正色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的可信度。
雷劲倒也没有别的主意,只能说:“别的都说好,就是那个戒指尺寸……”
“这玩意儿就得发挥劲哥您的功力了,最好能弄着,不然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多扫嫂子兴啊?”老七笑道。
雷劲答应一声,低头不语,满脑子都是在琢磨怎么才弄到奈奈戒指尺寸的问题。
奈奈睡午觉的时候,觉得左手无名指被细细的什么东西勒得厉害,她不爽,抽回了手,放在肚子上,可没三分钟又有什么东西勒住了那儿。
她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看见雷劲一脸认真的模样趴在床上,手头上似乎还拿了一根线。
他在干什么?
那根细细的黑线,穿过奈奈的手指缝,然后再被他小心翼翼地合拢。两头一掐,他按好后再掐住那个记号往回撤,一举一动都看在奈奈的眼底。
拿着线心满意足的雷劲赶紧从奈奈身边悄悄下床,而后再轻轻关上门。他没回头,不然就会看见奈奈忍得很辛苦的笑容,那嘴咧的,没有耳朵挡着都绕一圈了。
奈奈一向以为雷劲不会搞什么浪漫的求婚,结果居然吓了她一跳。
晚上六点,许瑞阳接她下楼。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雷劲已经命令她只许穿球鞋和运动服,于是是配合衣服也只能束个辫子,可上了车,到了目的地她才发现,这套衣服好像有点太随意了,都有点对不起雷劲的良苦用心。
顶层夜景霎时映入眼底,而整个包厢全部都是百合花。错落的烛光下恍惚着他的笑容,璀璨的帝都夜景也不过就是这场求婚仪式中小小的点缀。
奈奈没想到,在自己第二次嫁人的时候还能被人当成宝贝一样哄着,更没想到一贯那样霸气傲然的男人居然会为自己准备一场如此难以忘记的求婚。
大玻璃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帝都皇城,所以有的建筑都弥留着历史的味道。现代色彩的霓虹灯投照在那些过往中,梦幻着古今,也许时间真的不曾溜走过,她还是最初那个期待爱的小女生。所有的错误,还来得及更正,她还来得及寻找适合自己的爱情。
在自己仍相信爱的时候,在还有一份不甘心的时候,她愿意把自己交出去,哪怕只有十年,二十年,不能因为怕受伤就退却了脚步。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哪怕这一生都在重复跌倒和爬起都不会后悔,因为周遭滟潋流光下的美轮美奂都欣赏过了,都经历过了,才对得起没法复制的一辈子。
雷劲见奈奈不说话,以为是哪里不喜欢,“这都是老七的主意。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奈奈摇头,“没,我很喜欢。”
雷劲揽住她,说:“你可别说我没求婚了,这不,戒指都给你买来了,现在我郑重其事地说,秦奈奈,别想别的了,赶紧结婚吧。”
这是什么求婚词?
刚刚大好的气氛全被破坏了个干净。眼见着香槟镇在冰桶里还冒着白雾,眼见着桌上还用玫瑰花拼成了ILU三个字母,全白瞎了。
奈奈回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雷劲皱眉,“这还算好听的?”
“你得说,奈奈,我爱你,你嫁给我吧。” 奈奈想要起示范作用,可是自己说完了都浑身一抖,这词太诡异了,听着就想吐,更别说这话从雷劲嘴里说出来了,奇Qisuu。сom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觉得咱们应该商量点实际的,例如,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宝宝生下来叫什么。”雷劲一本正经地说。
“你想蒙混过关玩撑竿跳?“奈奈不甘心,抓住雷劲的问题不放。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行了,别讲究那么多虚的东西,你不饿吗?”
雷劲太了解奈奈了,她入冬以来胃口本来就好,有了孩子以后更是拿孩子当借口玩命地解馋,不单单是洪高远被迫买过串串香,甚至许瑞阳和罗家兄弟也没逃得了,更别半夜起来要求吃东西,逼雷劲开车出去买。
所以拿美食诱惑奈奈忘记别的是最正确不过的方法。
果然不假,奈奈看见桌子的美食食指大动,对那些虚拟的仪式倒也不太在意了,只不过她坐下来的时候还没忘记说:“那下跪不能免,还有戴戒指。”
雷劲回头,房门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兄弟们也都没在眼前,跪就跪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奈奈其实只是想要为难雷劲一下,只要他撒个娇,拖拉一下就过去了,可是眼看这家伙当真下跪,她惊吓不轻,连忙摆手躲开,“不用了,我自己来。”
奈奈从雷劲手里拿过戒指往无名指一戴,不大不小刚刚好。一想到他那天掐着一根黑线蹑手蹑脚地往外走的姿势就想笑,于是谄媚地说:“钻石好大,多少克拉的?”
雷劲也没指望她在钻石的前面还能想得起来扶他,只好自己拍腿起来说:“六克拉,是南非钻。”
奈奈咂嘴,“好贵,一幢房子的价钱。”
雷劲从后面抱紧她,咬着她的耳朵,“不贵,你比它贵多了。”
奈奈被她撩动得有点动情,“你就会哄人开心。”
“我还会别的……”雷劲低低地笑出声来,“要不,试试?”
“你,这里不舒服吧?”说来也好久没那个了,奈奈还有点想念他。
雷劲把她抱起,放在桌子上,大半个摆满花朵的桌子刚刚好映衬奈奈雪腻的肌肤,他解开她的衣扣,揉搓着内里的胸口,情迷的时候还没忘问:“没问题吧?”
“不知道。”奈奈口齿不清,手脚并用,拉扯他的衣服和皮带。
雷劲撑起身子定定地看着下面已经丢了三个魂的迷糊小女人,“你居然不知道?”
“我为什么就得知道?” 奈奈被他当头一喝愣了。
“那还是别了,万一伤着孩子呢。”雷劲合拢她的衣服,懊恼地想,以前是她大姨妈,这次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人出来阻拦他们俩恩爱也不奇怪了,毕竟能来的亲戚他已经看见俩了,其他的人,都是毛毛雨啦。
糟糠与黑色会的幸福生活
“我将来结婚了,要大大的车,拉着我满城一圈一圈地跑。”小奈奈被奈奈妈擦着口水,口齿不清地说。
“就拉你一个?”表姐笑着问。
“那,算上你一个好了。”小奈奈答应得很勉强。
“那你妈呢?”表姐还是喜欢逗粉嫩小脸的小奈奈。
“还有我妈。”小奈奈抱着奈奈妈的肩膀,狠狠亲了一口,呵呵直笑。
“那新郎官呢?”表姐不依不饶。
“那个,那个坐不下他了,咱们不算他了。”小奈奈为难地回答。
大家哄堂大笑。
婚礼选择的地方比较偏僻,一个绿色农庄,即使在冬季那里也充满郁郁葱葱的暖意。
奈奈头天就已经和大家沟通好了,对待雷劲一定不要手软,组长啊,小陈啊,包括表姐啊,都要努力要红包才行。
奈奈妈看她们在奈奈的房间里一阵阵地大笑,嘴角也不觉上扬,在外面准备着需要回礼的东西,忙碌不停。
这也是雷劲答应她的要求之一,婚礼上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秦家的规矩来,该怎么娶就怎么娶。
想想那小子拎着猪肉、大葱、粉条、火柴上门的样子,奈奈妈也算心理平衡了,他没有怨言的样子也让奈奈妈切实的感觉到,也许奈奈这次真的挑对了人。
楼下喇叭响,奈奈一听嘴都要合不拢了,“快,大家快去看热闹,我妈让他拎猪肉呢!”
组长一蹦多高,“阿姨真牛,居然把黑社会都整成这样了。”
“下次你结婚也这样整洪子。” 奈奈笑眯眯地对她说。
“我,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是故意想要针对你的,主要是……”组长尴尬地站在奈奈床边,拉着她的手说。
没等说完,小陈在阳台上高呼,“天啊,他们扛的是整头猪。”
奈奈打断组长的道歉,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别傻了,我知道你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个时候没有你,我连这份工作都没有呢,也没没办法嫁出去了。快去看热闹吧,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场面啊。”
其实,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没有组长的收留,她就卖不上房子,卖不上房子也就认识不了雷劲。可是如果没有了奈奈,也不会有洪子和组长看对了眼儿,所以,予人方便,予已方便,不要追究到底谁负了谁,谁有恩于谁,都平常心吧。
组长感激她的美善解人意,拍拍她的手背,低头走了出去,只留下奈奈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墙上滴滴答答走动的秒针暗自郗虡。
又一次嫁人,事隔将近十年后再次披上嫁衣。
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的长大。谁说爱情就与她绝缘了?如果那时她陷入背叛的阴影里,从此无力自拔,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不远处还有个好男人在等着自己。
爱情也许不会坚持一辈子,但至少她想给爱情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说,他会坚持比十年多一点,她记得,她一直会记得。
他和她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在未来,要靠他们俩一起才能走过。
不管未来会怎样,她一定会去努力争取,一定要过得很幸福,不管怎么样都会很幸福。
就这样了,等他走向自己,也走向他们的幸福。
谁能想像黑社会最终会沦落到这种模样?许瑞阳在楼下和洪高远借了个火,点燃后就靠在R8婚车上休憩着。
老七和老五面和善,被上去接亲。洪高远因为与组长的裙带关系,怕私相授受被拒绝入内,他呢负责在下面调动所有来的弟兄们抬猪上楼。
这是什么规矩?女儿出嫁,女婿居然要带猪肉来见丈母娘,还有大葱和粉条,这辈子他们哥几个的脸全丢在这儿了。
一头猪,恐怕这一楼的人,上上下下都能发块儿尝尝鲜吧?还真不能理解黑土地上的人怎么嫁女儿还这么淳朴呢?
他刚想探过头和洪子发发牢骚,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劳驾挪个道儿,车子开不过去了。”
他不耐烦地瞥了声音的主人一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那是能挪过的事吗?有什么大事都得在后面憋着。
“你听见了没?”声音倒是不难听,只是碰上许瑞阳烦心的时候,就是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来了也白扯。
他懒洋洋地回头,“这是接亲,披红挂彩的你看不见?我挪到别的楼门去,接谁?”
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理亏,但不是忍不住说:“可是我真的有急事,你看能不能挪一下,等我过去了再开回来?”
许瑞阳这次真要好好看看这个不长眼的到底是哪家的马王爷了,居然敢拿他当停车小弟用。
他慢条斯理地问:“妹妹,你没听懂我的是吧?我告诉你,这是接亲,不能挪!”
小姑娘虽然个子高,可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这么宽的地方非跟他铆上了劲,实在不行,退回去出去打车好了,谁敢破坏黑社会的婚礼,这不是等于给他们脸上抹黑呢吗?
虽然他们金盆洗手了,但余威还在!不容他人小觑!
“你们不讲理,就算是结婚也不能影响他人出行的。“那个姑娘也是个不畏惧黑社会的主儿,态度极其强硬。
她一挺胸膛,底气十足,“说吧,你们的头儿在哪儿,我要投诉,不就是个婚庆公司吗,牛气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黑社会呢,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许瑞阳这口气差点蹿到十二指肠,什么,居然说他们哥们儿像婚庆公司?虽然架势是大了点,但气质还在,怎么能看起来像婚庆公司?
忍无可忍的他几步走到小姑娘的面前,靠在她耳边邪魅一笑,“我们就是黑社会的,什么坏事都干。怎么样,你知道害怕了吧?”
那姑娘也是个直性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眼下的一群人,除了衣冠楚楚外看不见暴戾气息,除了眼前这个有点痞以外,其他的更像是某个公司的外办公室职员。
“你要是黑社会的,我还是3K党呢。”那个姑娘还是不示弱。
许瑞阳叫过洪高远,哭笑不得地说:“这位妹妹说,我要是黑社会,她就是3K党。”
正在出神的洪高远上下看了两眼,吸口烟,“你就承认吧,我们几个当中,你最不像是黑社会的,骗人都不像。”
那姑娘轻蔑地冷笑,随即转回身去开车,更是晃晃悠悠地从夹缝里挤了出来,反光镜还刮了R8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白印。
这还得了?许瑞阳眯双眼发了狠,刚准备去追,身后的洪子却说:“哥下来了,别闹了!”许瑞阳一抬眼睛,果然,雷劲抱着奈奈从楼门往外走呢,硬憋下这口气的许瑞阳咬着牙坐在驾驶的位置,眼睛定定地瞄着前面的车牌号。
K2987800是吧,好,你等着的。
如果说婚礼上会出现谁是最让大家不曾预料到的,大概就只能是伊丽了。
婚礼台后新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