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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未婚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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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都说我愿意负责了!”商烈颇有微词。

况且,事实上他已经负责了,他们如今是对名副其实的夫妻,而他将会用一生的专注呵护她、照顾她,尽到身为丈夫的责任。

可妍心头一痛,就是这句和今晨迎接她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的话语,让早晨在他怀里醒来的她,自昨夜甜蜜的幸福狠狠皱落心碎的深渊。

我会负责的。

这句话无疑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尝起来甘甜,滑入喉咙之后又多么令人感到灼烫的疼痛!

她要的不是他为了负责而负责的承诺,她更希望听见他真心说喜欢她,才用那么温柔的方式对待她。

“只有这样吗?”她黯然低语。

她的问句问得莫名其妙,商烈眉头一摔。“你到底希望我说什么?”

是呀,她还能冀盼他说些什么呢?她没忘记商烈是这场荒谬婚姻中,被她拖下水的受害者。

“昨天……是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负责。到了该离婚时,我不会迟疑。”

她毅然说完便起身离开饭厅,一并带走心口的碎片,留给自己填补。

心情低落的人也许不只可妍。

商烈悒郁捏拳,颓闷的拳头击在桌面上,将餐盘、碗筷全都一震。她终究要提离婚,在她把自己交给他后,她还是想离婚;而他却不明白心中那股无力感和挫败感,究竟从何而来!

几天以来,送走最后一位来上课的小学员后,商烈总是面无表情把自己关回书房里,不理会任何人。

抱起吸尘器正要收拾武道场的阿正,困惑地偏头看着商烈渐远的身影。

奇怪,师父怪,师母也怪。有师父的地方看不到师母,师母在的地方也找不到师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要避开对方,发生什么事啦?

唉!还说青少年机车,大人其实也麻烦的很嘛!

阿正弯腰放下吸尘器,眼尖地从日式拉门外看到独自在院子散步的可妍,立刻到门边开怀嚷嚷:“师母,我在这里!”

可妍看见跟她打招呼的少年,于是带着微笑走近,才住在这里没几天,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活力十足、随和质朴的大孩子了。

“你在打扫?”她看见他手中的吸尘器。

“是呀,学员下课后,我的工作就来了,整理武道常”

“你每次都一个人整理这么大的地方?”她诧异道。这场地少说也有一百坪,商烈分明在虐待未成年少男!

“没啦,其实是我跟师父轮流做,但最近师父一下课就窝回书房闭关练书法,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这个当徒弟的只好帮忙了人阿正没好气地耸耸棒。

“书法?”商烈会写书法?这倒挺令人意外。

“你不知道书法是师父的第二专长?”阿正瞠大眼。

“呃……商烈没提过。”可妍苦笑了下,简单带过。他是她的保镖,怎么可能聊这些。

“你看,那些都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写的。他的字很肩喔!甚至有收藏家想跟师父收购。”阿正骄傲的介绍,自己也觉得光彩。

她看向他手指的墙壁,一幅只写上一个“武”字、以及三幅分别写上武术基本心法“心动形随”、“形断意连”、“势断气连”的婊背字书呈现眼前——如此气势磅砖、龙飞凤舞的大字,若非累积数十年的功夫绝对难成,商烈竟然年仅二十就写得出来,而且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透纸背的劲道、不拖泥带水的利落,连她这个外行人也觉得叹为观止!

“不过师父说他写书法的目的不是拿来卖钱,因为他只有在穷极无聊、不然就是心情不好才会拿毛笔。也对啦,这种时候写的字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的好。”玩心重的大男孩不忘吐槽几句。

“不,他写得真的很好。”她衷心赞叹。

“不过师父这几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才会猛写书法。”阿正无奈地摇摇头。

商烈心情不好……理所当然的,任谁成了牺牲品都会如此。

“我来帮忙吧。”她压下苦涩,若无其事地扬起微笑,挽起衣袖。

“师父的脾气虽然直了点,但他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他惹你生气了,绝对不是出于恶意。”阿正的表情从刚才那个损人的调皮大男孩,变为认真的少年。

“我在四年多前,才小学高年级就已经是个逃家、逃学、又有偷窃前科的中辍生。我妈见我成天只爱逞凶斗狠、不肯乖乖上学读书,便将我托付给师父管教。

说实在,学武很辛苦,当时叛逆得对任何人都不善的我,刚来时曾试着逃跑,却总是被师父三两下制伏,他还说他不会放一个小坏蛋出去危害社会。我对自己被贴上坏标签早就习惯了,但那一次在他面前却觉得羞愧。结果,我在这里一待就是四年多,还因此学出兴趣赖着不走。其实我家就在附近而已,但我喜欢这里,只对师父这个大人服气。”

“你能迷途知返,商烈一定引以为傲。”可妍微笑。

“他是没说过啦!”阿正害羞地搔搔平头。

“可妍。”两人聊得正高兴,神色凝重的商烈突然出现,打断他们的谈话。

“温家佣人来电告知,你爷爷过世了。”

爷爷过世了?!可妍的笑容骤然僵硬。

“你还好吧?”商烈走近,审视她发白的小脸。

“我、我没什么……不好……”她别开脸佯装镇定,脑海浮现温年升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他曾是那么兴致勃勃地与她定下约定,怎么突然就——“没事就好。”已经着装完毕的商烈,正打算出门。“我代你去一趟温家。”

“不,我跟你一起去。”她唤住他的背影。

无论上一辈所铸成的错事,带给她多难以承受的痛楚及苦恨,温年升终究与她有着血浓于水的祖孙关系,她该去,对吧?

如果他们这对祖孙没有这段不堪的过往,爷爷是不是就会和公园里含饴弄孙的老人一样,笑着疼惜她?

商烈回头定定看向一对掺杂了矛盾与凄恻的清眸,为必须以柔弱的身躯强撑起变异遭遇的她,突生不舍。

“走吧。”

第十章

温家别宅

“怎么可能!老头子不是把要给温可妍的财产几乎都收回来了?难道没有其他指示吗?”林淑莲破口质问温年升的私人律师,高贵的名牌服饰穿在她身上,也很难突显其优雅得体的剪裁式样。

“我爸有没有说他的动产、不动产过给谁?”温邵平紧接追问。

“温先生、夫人,很抱歉,我的当事人后来并没有指示任何人眩依照他的遗嘱所示,倘若过世时尚未决定遗产继承人,则全数捐给老人安养中心及育幼院,已经转让给可妍小姐的部分除外。”江律师尽责说明,拿出温年升的遗嘱为证。

“什么?!”温氏夫妇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可妍默然看着眼前这一幕。

除了站在床边的温雪频频拭泪外,贪婪的温氏夫妇在温年升尸骨未寒的床前,不断追问遗产下落,连一滴眼泪或一丝悲哀的神情都没有。

她此时或许感觉不到丧亲的至痛,却无法不因同情而感到悲哀,她庆幸自己不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我是他儿子,他连一栋房子或一块地也没留给我?”温邵平已经把老父辛苦大半辈子赚来的血汗钱,当做自己应得的馈赠。

“没有。”江律师摇头,正确来说是一毛也没有。

“不可能!难道老头子死前没跟你或谁提到过,说谁是继承人?你们这几个佣人都没听老头子说过?不然他昏迷昏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有没有提过谁的名字?那梦话呢?该死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过!”

林淑莲气愤地把矛头指向别墅的佣仆,厉声斥问,仆人们都被母夜叉吓得噤声无语,拼命摇头。

“跟谁聊天?你们跟他聊过天吗?”

开口的是商烈,嘲讽的黑眸直视温氏夫妇两人,他们立刻心虚地别开眼。

“要是你们肯多陪陪温老先生,他也不会只想待在养老院,宁愿把钱捐给其他素不相识的老人、孤儿,也不留给不孝子挥霍。”

“住口!你这是对待岳父的态度吗!”温邵平指着商烈大骂。

“你该好奇的是,我如何知情的吧?”

“什么意思?”

“温老先生说过,他这辈子犯了很多错,但最大的错误就是恶意遗弃可妍她们母女。”商烈的目光移向满脸困惑的可妍。

“所以他想尽最后的力量弥补他的过失,于是你成了他的遗产继承人。由于他深知这笔遗产金势必引来觊觎风波,便委托我保护你的安全,我才会以保镖的姿态介入你的生活。”

委托、保键?众人全都诧异地看着商烈,他不是大小姐的丈夫吗?!令可妍惊讶的则是另一个真相,委托商烈保护她的人原来是爷爷……“你之前不就已经是可妍的未婚夫?”温邵平也被弄糊涂了。

“那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对我的身份起疑。”商烈直言不讳,趁所有相关人士都在场,是该结束这场风波的时候了。

“连我们都瞒?哼!难道老头子认为我们会对可妍不利,所以防着我们?”

林淑莲气愤地瞪视可妍。可恶!外头低贱狐狸精生的该死的小狐狸,凭什么得到老头子的好处!

“不该防吗?”商烈不动声色,精锐的墨瞳扫了温家人一眼,瞬间抓住某双下意识闪避他充满反问意味的眸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这段期间内,可妍遭受过三次突袭绑架,隐藏在幕后的凶手手段狠绝,唆使他人致可妍于死地,一点也不顾念伦理常情。”

众人哗然,仆人们彼此交头接耳。

惊觉商烈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自己身上,温邵平扬声斥喝:“你胡说什么!我是可妍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对她不利!”

“凶手的确不是你。”

众人转而看向温家夫人。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别乱栽赃!”林淑莲杏眼园瞠,急忙澄清。她贪财归贪财,根本没胆做伤天害理的事。

“我也没说是你。”

到底是谁呀?大家怔了怔,仆人们面面相觑——“温雪,你还真沉得住气。”商烈的冷眸定在温雪脸上。

“姐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淌满泪痕的小脸充满被指控的委屈。

“你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多说?”

在得知可妍平安脱离险境后,这女人倒是很镇定待在台湾,没溜到国外。

“你怀疑我伤害可妍姐?爷爷……”温雪才止住的眼泪又潸然而下,趴在床畔掩面痛哭起来,声声唤着往生的亲人,闻之令人鼻酸。

“姓商的,你少含血喷人!小雪才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林淑莲赶忙护卫宝贝女儿。

“对呀,二小姐一向待人和善,你没有证据可不能诬陷好人哪!”

“就是呀、就是呀!”

案情急转直下,几名仆人纷纷跳出来替他们敬爱的二小姐说话,一旁的可妍怎么也料想不到,伤害它的人竟是亲切爽直的妹妹?

“我不是怀疑、也没有诬陷,而是肯定欲谋害可妍的人,就是温雪。”商烈直指而出。“要看证据可以,他们差不多到了。”

“老爷、夫人!”商烈话才说完,别墅的守门警卫。匆匆进来通报。“有警察带了几个人想见商先生。”“请他们进来。”商烈颔首示意。

一听见警察来访,屋内又是一阵哗然,温邵平更是连忙制止。“等等!刑事警察干吗无缘无故带人来我家?”

“你们不是要看“证据”?看了证据之后,别抵赖呀。”商烈不意外地捕捉到温雪骤变的脸色。

果然,哭哭啼啼的温雪一转委屈的弱态,跑到门前强势阻挠警卫“爸!不要听他胡说!我留学后回台湾才不到两个月,认识的人不多,怎么可能教唆别人去害可妍。况且爷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怎会知道商烈是不是自编自导自演、用什么委托唬弄大家,欺骗姐姐的感情、金钱?我们没犯罪,警察不能找上我们!”

“小姐,警民合作人人有责,劝你不要以身试法、妨碍公务。”

一道带有警告意味的嗓音在温雪背后响起,带头的刑事组长率先踏入房间,后面是部属压着几个已经认罪的犯人进来。

温雪一转过身,映入眼中的某张面孔令她慌张抽气,倒退好几步。

“剥夺了我的休假时间,还要我准时拎着这票人赶过来,烈,你欠我一次。”刑事组长一串不客气的抱怨,轰向熟识已久的高中同学。

“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够诚意吧?”商烈认真提议。

“除了你煮的之外,什么都可以。”组长做了个上吊式的鬼脸,而后面对犯人们厉声要求。“指证的时间到了,我叫到谁,谁就说出唆使你们谋财害命的主嫌,不老实的话,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是谁唆使你骑车蓄意冲撞温可妍?”

“那你们!是谁唆使你们绑架温可妍警告她,说温家财产没她的份,还入侵她的家捣乱?”

“最后是你们这些无耻的强暴未遂犯!谁唆使你们强暴温可妍?”

所有指证都指向一个浑身挂彩的男人,局外人听得是心惊胆颤。

“那全都是温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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