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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指证都指向一个浑身挂彩的男人,局外人听得是心惊胆颤。
“那全都是温雪出钱指使我的,我只是负责传话、找人而已!”男人根本没想到这些人都被警方逮捕了,吓得连声为自己脱罪。
“住口,我根本不认识你!”温雪高声辩驳。
“她翻脸不认人,我不是主谋,她才是!”
“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教唆你的吗?”两人当场对质,你来我往。
“有。”组长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台掌上型录音机。
“警方已经握有你汇款给此嫌的账户资料,以及你与此嫌交易时的录音,若你坚持否认这是你的声音,我们可以进行声纹比对。”按下播放键,录音机里流泻出他们的对话,事实胜于雄辩。
“你……竟然录音?!”东窗事发,证据确凿,温雪的脸色青白交错。
“出来混,当然得提防像你这种不认账的人。”男人轻蔑道。
自知局势无法挽回,温雪整个人颓然跪坐在地。
“小雪,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事?”可妍终究说不出“害我”两字。
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为伴的她,能有温雪这么可爱大方的妹妹,其实是她认祖归宗后最为欣慰的事,岂料结局竟是如此。
“好,我告诉你。因为我嫉妒你,嫉妒到憎恨你!”温雪咬牙道。
不只可妍,在场的温氏夫妇和仆人们都惊诧不已。
“同样身为爷爷的孙女,你甚至只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爷爷一直很疼我,为什么只把遗产留给你?所以,我要报复,我要你消失、永远消失!谁知道……爷爷变了卦,给你温氏企业的股权,孤苦无依的穷酸能有这样的殊荣,很开心吧?但我仍是什么都没有,我不甘心!”
温雪愤恨的眼神锁住可妍,一字一句都充满怨天尤人的不平。
可妍轻叹。“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根本不想要爷爷的财产,是他说我必须收下股权,才肯帮我完成母亲的遗愿,让我认祖归宗。”
商烈接口:“温老先生曾跟我提过你有良好的教养和才识,不需要他的财产一样能开拓出一片天,他也相信你会体谅他老人家。”
世事难料,温年升应该想不到谋害可妍的凶手,竟是他疼爱信任的孙女吧?
“不……”温雪错愕低语,终于明白从头到尾都因自己的一厢情愿铸成大错,不仅辜负了爷爷,也把自己推人无止尽的后悔中。
遗产风波落幕,温雪由警方扣押,温氏夫妇痛心地抱头大哭,仆人们则是愕然感慨人心无常,可妍心中也留下了叹息。
“温小姐,温老先生留了一封信给你。”江律师离开前将信件转交给可妍。
她立刻拆阅,信上略为歪扭的字体,显示笔者的握力不甚良好。
可妍:
上天真是公平,一报还一报,我现在也尝到遭亲人遗弃的痛苦了。
住养老院,只是为了想找能说说话的伴,只可惜时间不长,不过仍让我遇到了可以谈心的年轻人商烈。他是院里的义工,闲聊中得知他是个武术教练,我便委托他以未婚夫的身份去保护你。
他是个可靠笃实的男人,你千万要好好把握,我能帮的,就只有想办法让你们结婚,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对于当年的错事,我不奢求你和你母亲原谅我,只能说我很遗憾,对不起。
爷爷绝笔
可妍蕴藏在眼底的泪,沉重得几近迫使眼前的文字开始变形。
“信里写些什么?”商烈问。
“没什么……爷爷跟我道歉,就这样。”她吞回眼泪,收妥信封。
他轻吁口气。“暴风终于过境。”他总算达成温年升的委托,可妍的生命安全将不会再受威胁。
“我们也能各自回归原本的生活了。”还给他被剥夺的平静。
“回家吧。”他没有多说,率先迈开步伐。
看着商烈宽阔挺拔的背影,她的无奈只有自己明了。
爷爷能帮他们举行婚礼,却不能让商烈爱她。
人类或许万能,但终归无法控制爱情,作茧自缚的人依然作茧自缚,浑然无觉的人依然浑然无觉,心痛的人……依然心痛。
“你这是在做什么?”
商烈第二次踏入客房,迎接他的却是她收拾行李的画面,一种有如小孩即将失去心爱玩具的焦躁与不安,霎时侵略他全身细胞。
“谢谢你这阵子的收留,我该离开了。”
“你不必走。”
她对上他的眼。“为什么?”问他,也问自己。
不是到了该死心的时候吗?为什么她仍然冀盼他能说出——“你的住处一团乱,我派人清理好后,你再回去。”话刚落,商烈就后悔了。
该死!他想要她永远留下来,干吗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
她低头折叠衣物。“谢谢你的好意,屋子我可以自己整理,没有理由继续打扰你了。”
“你没有打扰到我。”他闷声道。
怎么会没有?
商烈瞪着她疑惑的清眸,全身几千万个细胞挤入另一种讨厌的感觉——挫败!
“夫妻应当履行同居义务,你忘了?”
看见他压抑气愤的模样,可妍直觉他是在提醒她,他们仍有一段婚姻关系尚待“解决”,于是从包包里找出预先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
“只要你签完名,我们就自由了。”但,心能否再获得自由?她不确定。
“离婚协议书”五个斗大的字、外加其他他不想搭理的小字,以及她已经写好的娟秀签名,商烈看了,表情转而纠结。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他?
名为“妒恨”的感觉进驻细胞,还恶劣地在他体内放火。
陡地,他按住她将衣物放人行李的小手,在她来不及反应前将她拽至床上,猛健的身躯下一秒笼罩住娇小的人儿。
“商烈?!”她惊呼。
“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外面有男人在等你,是陶吉那小子?你喜欢他?”光是猜测,就令他嫉妒得难受。
“谁在等我、我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你在乎吗?
“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不准想其他男人!”
“都让你脱离婚姻的束缚了,你为何还——”
“我不会在协议书上签字,对你,我负责到底。”
负责,又是负责!他非得当个只知道负责的男人吗!
她垂下眼睫,淡淡开口:“我不要你的负责。”
“不准不要!”
遭她断然拒绝,商烈急得怒声咆哮,想要独占她的急切充斥满心,不由她再度拒绝,狂乱的吻自柔嫩的耳后一路往下,鼻尖吸入细滑颈肩隐隐散发的沁人幽香,想要她的欲望令他身心都疼痛得难以忍受。
当厚掌攀上她胸前的衣扣,他却发觉她益发显著的抖瑟。
他抬起头,赫然惊见她滑落鬓发的泪滴。
“可妍……”
“可不可以把我的心和我的尊严还给我?”委(奇*书*网。整*理*提*供)屈的泪水愈掉愈凶。
又是令他招架不住的眼泪。
该死,他这么做跟那些下三滥有什么不同!
商烈翻身而起,背对泪人儿坐在床沿,懊恼地耙过短发,沉默不语。
她拭去眼泪,将最后一件衣物放入行李,提起行李毅然离开。
一双隐隐泛着刺痛的黑眸,静静看着芳影消失在门口。
她都已经明白表示不要他负责,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夜半,一道赤裸着上半身的身影走向武道场角落,线条结实遛劲的肌肉上,漾了一层晶亮汗水。
气息微喘的商烈正要拿起干毛巾抹脸,视线就这么不偏不倚落在覆盖于毛巾底下的一张照片,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照片中的女子——她白净的脸庞挂着一抹恬柔的微笑,这张笑颜,让他彻底犯了武者最忌讳的失心疯。她是最新一件委托案的案主,也就是扰得他心情几近混乱的罪魁祸首。
这张照片是委托人交给他的,会接下这桩委托,是因为在闲暇之时到医院或养老院当义工的他,结识了温年升这位年迈的老人。
温年升对遗弃孙女的错事而自责不已,他在温年升身上看见了愧疚和想要弥补的诚心,也或许是他同情和他有着雷同身世的可妍,所以才接下委托,也答应温年升以未婚夫的名义来掩护保镖身份。
结果,在温年升提出要他和可妍结婚的条件时,他有种被恶整的感觉,被一个来日无多的老人整就算了,最后还把自己的心都给赔了下去,这就是他滥用同情心的后果!
商烈的凝眸渗入些许痛楚。
“师父,这么晚了你还没睡。”阿正揉着惺忪睡眼来到商烈身边。
“吵醒你了?”
“你跟师母到底怎么了?冷战吗?她回娘家了?”
“没什么,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他根本没心情澄清,就让徒弟以为他是在和可妍冷战吧,其他的往后再打算。
阿正撇撇嘴。什么叫没什么,握着照片睹物思人,明明就想人家想得紧!
“师父,我快看不下去了,贡献几招给你。首先,爱,就要明白说出来。女人就是喜欢人哄,你正直得像根木头,有哪个女人喜欢木头。加油,哈嗯……”阿正懒懒地打了个阿欠,拖着困倦的步伐踱回房间。
爱。
这个带有魔力的字眼,像是一块投入商烈心海的巨石,瞬间激起层层翻涌的波涛,当初与颜晴的对话忽地翻上心版——“她是你很重视的女人?”
“她是我此次任务要保护的人,她若出事,我不会原谅自己。”
“只有这样?”
“什么意思?”
“自己想。”
若他对可妍只论克尽职责与否,那为什么在任务结束后,仍对她念念不忘?
问题的答案难道是……不只这样?
商烈骤然惊觉。
以往,他出任务总是以冷静凌驾所有思绪;但这回,他的脾气和心绪不但频频失控,甚至每每杂乱无章,他很清楚,全都是为了她!
把心神系在一个女人身上,因她喜悦、因她迷醉、因她焦虑、因她悲疼,这就是所谓的“爱”?!“我爱可妍?”他喃喃自语,发现自己把这份心情说出来,并不拗口。
对!他不是因为无聊的保镖职责或丈夫义务才想保护她、挽留她,原因就在于他爱她,他现在才恍然大悟,也许早在第一眼看到她的照片时,就已经把心遗落在她身上了,会接下任务,根本不是因为无谓的同情心;在与她相处之后,又渐渐被她善良荏弱的气质所吸引,一颗心真的彻彻底底悬在她身上可不可以把我的心和我的尊严还给我?
可妍离开前所说的话再次敲上心口,他不痛,反而有点惊喜。
他们之间似乎存有误会,他能这么猜想吗?
忙碌的广告企划部一如往常。
“温可妍——”
“部长,我在这里……”可妍小心陪笑道。
“你听着,去帮我买一笼小笼包、一杯大杯可乐,还有,小笼包要淋上所有的酱料!”郑启忠对着她吼完,圆瞪的小眼睛便朝几个探头探脑的部属扫射而去。
“蔡一临、周捷轮、孙彦兹、陶吉统统跟我进办公室!”
中弹的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倒抽一口气,脸色瞬间发白。
“上面已经采纳你们的最新企划,对我的领导更是赞誉有加,我太开心了,今天的下午茶我请客!”部长大放送。
“YA!”办公室一阵欢呼。
“可妍,我出钱帮你叫车,回来的时候拨通电话上来,我派人帮你提东西。”郑启忠亲切笑道,对可妍早改日前使唤的态度。
“可妍,帮我买一桶炸鸡,外加三个蛋塔,谢谢你!”
“可妍,我要五份超辣鸡翅,一坏香橙汁,感谢再感谢!”
“我也——”
高壮人影走近,点餐热潮突然降温,围在可妍身边的人急忙作鸟兽散。
“我不是放你假去结婚了?”郑启忠郁卒地盯着来人,压低音量问她。
“部长,你在冒冷汗,身体不舒服吗?”沿着上司怪异的目光望去,落入眼底的骁勇身影及刀凿酷颜,让她的心大大地跳漏好几拍。
商烈走到她面前,激昂的流光在黑瞳里翻转,稍后,利眸扫射一干懒虫。
“要买什么自己解决。”
语罢,他拉过她的纤腕,直入两人首次见面的会客室。
“你怎么来——”她率先开口,却被他含入嘴里,吻了好半晌才放开。
她怔忡轻捂发烫的唇,对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热力冲击依然震撼。
“我来要回你。”
这句话,的确激起她试图掩埋的情愫,但终究习惯被理智压抑太多太多次。
“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撕掉协议书了,没有签字。”打死也不可能签!
“为什么?你又要用什么理由困住我?道德、责任、还是——”“我爱你。”他坚定凝视她。
更大的震惊攫住她的心口。“你……”
“我要你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一直被我忽略的爱。”他叹口气,自我剖白。
“我重然诺、讲道义,忽略了然诺与道义背后的真义,最无可替代的真诚,对于你,我投注了太多太多的然诺与道义,却因此伤了你的心。失去你之后,我痛定思痛,才明白自己曾经多么自以为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