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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拉开,外头站着一个身长约两公尺的大汉。
丁漠疑惑地问:
“先生!你——”
他话说到一半,身后的龙雁已经看见来人,兴奋地一把推开丁漠,投入龙威的怀里。
“大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她笑着抱住龙威的腰。
“来找你啊!听妈说你一个人出来旅行,我很不放心。”
“爸妈完全把我当神力女超人,以为我走到那里都安全无虞。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啦!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龙威疼惜地一笑。
“你在这里一定麻烦人家很多,我应该感谢的是这位先生吧?他转向丁漠,并伸出手寒暄。“我是龙威。这几天我妹妹多亏你的照顾,实在感激。”
丁漠极少与人相处,一听他是龙雁的兄长,更觉不自在;不过他仍伸出手和他重重一握,说:
“我是丁漠。你太客气了,令妹并没有替我增添任何麻烦,我——我很欢迎她。”
“你瞧!人家说很欢迎我呢!”龙雁开心说道。
“人家说的是客气话,惹麻烦是你最拿手的,这点我还不知道吗?”龙威掐掐她小巧的鼻子,很高兴看见她心情愉快。
他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妹妹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一旁的丁漠纳闷地想。总不可能他们全家都是这么一种个性吧?对名节声誉一点也不重视。
“对了,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全宜兰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找不到几个了。”龙雁问。
“一个女孩子带我上来的,她说她就住在附近。”龙威回答。
他这么一说引起了两个人的全副注意,尤其是丁漠。
他挤上前问:
“她是不是皮肤稍黑,眼睛大大的,短头发,挺可爱的样子?”
龙威点点头。
“形容得是很像。”
“那一定是阿敏没错。她人呢?怎么不进来?”丁漠稍稍放下心,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说要直接回家,我要送她,她坚持不肯,说她走过无数次的路了,绝不会有问题。”
丁漠想了想,又说:
“应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到她家走一趟比较好——龙先生!你跟令妹先到屋里坐,需要什么请自便,不要客气。”
“谢谢,你尽管去忙。”龙威点头。
“如果关强还没回来,你就先在那里陪她吧!关强找她找得快发疯了,我怕——”龙雁迟疑道。
“不会的。关强最疼阿敏了,绝对不会对她凶,你放心。”
“那——你走山路小心点。”她说完双颊微笑。
丁漠深情地看着她,点点头。
“那么我走了。”
他说,径自开门出去,留下心头小鹿乱撞的龙雁及正试图一探究竟的龙威。
龙威看看佯装无事的妹妹,淡然笑道:
“笑得这么甜,是不是坠入情网了?”
傅希敏在门外敲着,并喊道:
“关强!替我开门,我忘了带钥匙了。”
门几乎是刷地一声立刻开了,关强铁青着脸站在门内。傅希敏正想开口,一个热辣辣的巴掌已经打上了她的左颊。
傅希敏惊愕地抚着疼痛的脸颊,张大眼睛瞪着关强。
“你——你为什么打我?”
关强神情疲惫,脸上复杂的表情是傅希敏从未见过的。
“为什么打你?你居然还这么问我!”他说。
“不问你?不问你,该问谁?挨打的是我,打人的是你。难道我挨了一巴掌,连原因都不能问?”傅希敏放声大喊,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关强不会打她的,谁都有可能打她,但绝不会是关强。
她从小到大哪一天不是在欺负关强?他可曾生气过?不要说是动手打她,他连对她说一句重话都没有过。今天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倒楣到极点了连关强都看她不顺眼?
“你要我说原因是不是?好,我就数给你听。”关强把傅希敏拉进屋内,让她在沙发上坐好。“我要说了,你听仔细。是谁说去跟丁漠道个歉马上回来?是谁以童子军的名誉发誓要信守诺言?那就是你,傅希敏,请问你做到了吗?”关强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
“你就为了这个而打我?”傅希敏的左颊热热麻麻的,她觉得好痛好痛。“我摆这种乌龙起码有上百次了,为什么这次你要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关叔叔跟我妈不在对不对?我妈那张纸条让你觉得有权利在他们外出不在时负责管教我?”
“不是这样——”关强闭了闭眼睛。
“就是这样!”傅希敏喊道,泪水滑过火热的脸颊让她更觉疼痛。“你亲口答应不用我妈纸条上说的话来压我!说得那么好听,结果全是谎话!如果我逾时未归算是骗子,那么你呢?你又算什么?”
傅希敏的眼泪让关强心痛如绞。
解释有用吗?怎么说才能让她明白,他生气并非因为她的晚归,而是她没有交代半句话便一个人四处游荡,完全忘了自己曾承诺过会注意安全?
他不该打她的。
即使他再担心、再焦虑、再惶恐,都不该任情绪失控而动手打她。
关强长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你。天知道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听,我不听!”傅希敏抹去脸上的泪水瞪着他说:“从我住到这个家里来就没人打过我,你是第一个,第一个啊!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阿敏!——”
“还叫我干什么?说对不起吗?来不及了!来不及!你懂不懂?我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永远不会!”
傅希敏又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往她的房间跑去,并用力将门摔上。
关强没有追,他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永远不会。
她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就像一根针一次又一次刺痛他的心。他觉得自己彷佛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永无超生之日。
捧在手中像宝贝似的呵护了这么多年,今天却还是伤了她,更伤了自己。
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他怎么会就这么失去了理智?关强长叹一声倒回沙发,丁漠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他。
“阿敏呢?她回来了是不是?”丁漠一开口就问,毕竟这是他们整个下午唯一关心的事。
结果关强没有回答他,事实上他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丁漠疑惑地皱眉。
“关强!你怎么了?我问你话,你听见了没?”丁漠说着推了推他。
关强这才抬头看他,苦笑了笑。
“你来了?”
“来一会儿了,只见你在发呆。怎么了?阿敏该回来了不是吗?”
“她是回来了,在房里。让你也担心了一个下午,不好意思。”他扯动嘴角,笑得好疲惫。
丁漠自然也察觉了他的反常,忽然想起临出门前龙雁说的话,不由得关切地问:
“阿敏已经回来了,你还在烦恼什么?不会是她出了什么事吧?”
“没什么。”关强摇头。
“告诉我,关强!我对阿敏的关心从来不会比你少,这点你也知道的。”
“你错了。”关强淡然道。
“你怎么能怀疑这一点?我一直把阿敏当我的妹妹看待啊!”
“你像疼妹妹一样疼她?”关强问道。
“我一直是。”丁漠答。
“可是我不同。”
丁漠闻言不解地皱眉。
关强的笑带着苦苦的味道。
“我没有把她当妹妹看,几乎打从我一看见她就没有。”
“那么你——”
“我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也许应该说女孩比较恰当;而我对她的关心一点也不带兄妹色彩,全然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慕。”
“你——”丁漠太讶异了,他知道关强对傅希敏呵护备至,却未想过是这种情况。“你是说——你对阿敏……”
“我爱她,已经爱了好些年了。”关强说出口后,觉得一阵轻松。这些年的压抑与隐瞒只有令他感到心痛和疲惫。
“你爱她?”丁漠喊:“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告诉她?阿敏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啊!恋爱结婚都是合理的事情。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我在等。”关强说:“我在等她长大,等她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想我可以死心了,再等几年也只是空等。”他叹气。
“怎么会?是——是因为我吗?”丁漠似乎比关强更着急。“我一定会立刻让阿敏对我死心的,不管用任何方法。阿敏一向跟你很亲,慢慢地,她会接受你——”
关强摇头苦笑。
“不可能,不可能了!”
“怎么说?”丁漠蹙眉。“关强!你今天好奇怪,失魂落魄的一点也不像你。”
关强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道:
“我打了她,我居然打了她!不是很可笑吗?爱了她这么久,今天——今天——我竟然舍得打她!”
“什么?你打了阿敏?”丁漠又一次给吓住了。“为什么呢?我不相信你会因为她没有按时回家就动手打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她就这么不见踪影——我——我想我是太急,太慌了!”关强叹气。“她非常生气,说不定现在还在房间里哭呢!”想起她哭泣的画面,他心如刀割。
“我去看看她。”丁漠说。
“如果她肯见你,别跟她提我刚才说的话,一句也别说。”关强抬头看他。
丁漠也看着他一会儿,才叹口气往傅希敏房间走去。
丁漠敲敲门,门的另一边立刻传来傅希敏带着鼻音的吼叫声:
“你立刻给我滚开,关强!我门虽然没锁,不过你不可以进来,绝对不可以,怎么样都不可以!”
丁漠心里暗自窃笑。这丫头分明就是希望关强进来哄哄她,还摆什么架子?
他又敲了敲门。
“阿敏!不是关强,是我。既然你门没锁,让我进来好吗?”
房里静了一下,然后门就开了,傅希敏红着眼睛站在门内,表情看起来竟有一丝失望。
“是你啊?丁大哥。”
“关强说你生他的气,不让他进来,所以我来劝劝。”丁漠微笑说,并未忽略傅希敏别扭的神情。
“他根本试都没试。”她跺跺脚。
“试什么?”丁漠故意问。
“试敲我的门跟我道歉啊!”傅希敏愤愤地走回房里。“你不知道,丁大哥!他打了我一巴掌!好重的一巴掌,打得我疼死了。你看,脸上的红印子还在呢!”
“我知道,关强都告诉我了。”丁漠跟了进去,并关上房门。
“哼!他倒有脸得意地四处说,打女人是这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阿敏!你明知道关强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说?”
“我也从没想过他会动手打我,结果呢?他打了啊!没有半点犹豫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为什么?丁大哥!关强是最宠我的,他为什么会打我?”傅希敏说着又哭了起来。
“因为你让他太担心了。”丁漠揽着傅希敏的肩说:“你说要去找我,结果就失踪了,害关强一个下午山上山下跑个不停。我看得出来他是既焦虑又心慌,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傅希敏吸吸鼻子。
“我是去过你家啊!”
“你去过?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进来?”丁漠不解地问。
“那时候——”傅希敏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关强不再疼她宠她是现在唯一叫她在意的事。“哎呀!我忽然不想进去,想下山去走一走,这样也不行吗?值得他发那么大火?”
“他只是关心你。在我家不见你人影,又听说你根本就没去过,你说他怎么会不紧张?怎么会不焦急?”丁漠微笑。“关强很后悔打了你,他在客厅沮丧得连话都不想跟我说。如果你真要他道歉才肯原谅他,我想他会照着做的。”
“门儿都没有。如果事后说声对不起就能什么事都没了,那他以后岂不是闲来没事就打我当消遗?”
“你说得太夸张了,阿敏!”丁漠皱眉苦笑。“难道你不觉得关强打了你,他比你还要心疼?”
“怎么可能?根据反作用力的说法,他的手顶多跟我的脸颊一样疼。”
“我说的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心。”
“他心里早就没有我了,否则怎么会动手打我?”傅希敏哀怨地说。
丁漠叹气,心想再这么说下去,一定老在原地打转,谈不出什么结果。他考虑了半晌,下定决心似地开口:
“阿敏!你——觉得关强对你来说算是什么?”
“啊?”傅希敏皱起眉,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模样。
“就是说你一直把关强当什么看?”
“当关强啊!还会是什么?”她理所当然地答。
“我的意思是——你当他是哥哥吗?还是其他别的个体?”
这问题让傅希敏两道眉扬得更高,她似乎需要些时间思索才能得到答案。丁漠也不催她,他感觉傅希敏对关强的感情亦不仅限于兄妹之情,只是生性迷糊的她不曾去多想罢了。
终于,傅希敏似懂非懂地开口了:
“关强的确算是我的哥哥,不是吗?丁大哥!你的问题好奇怪。我不是很明白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