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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想睡也没得好睡了。
龙雁这么想,却动也不动地闭上眼装睡。那小女人对这个叫丁漠的占有欲太强,来这里肯定是要撵她走;如果得知她基于安全理由得多待一会儿,一定会又吼又叫变得更难缠。这件麻烦事就让他们两人自己去协调,她可不想插手。
傅希敏推开门就进来。一看见龙雁睡在床上,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怎么还在这里?”她指着龙雁喊。
丁漠放下手中的东西皱起眉来。
“不是看见人家在睡觉吗?怎么还大呼小叫的?”
“这么说她昨晚真的睡在这里了?”傅希敏快哭出来了。
“昨天下起大雨,她又那么累,我总不能冒雨送她下山啊!这样太不够意思了,而且很危险,所以就让她在这里住一夜。怎么了?你在生什么气?”
“你说你会安排,结果就是这样吗?安排她跟你住在一起了?”
“阿敏——”
“以前我说要住你这里,你说什么也不答应。为什么她——”
“这不一样,你没有理由住在我这里。”丁漠耐心地说。
傅希敏嚷着:
“就算她有理由吧!雨早就停了,她应该也恢复了体力,为什么都下午了她还赖在这里不走?是不是你舍不得她离开?”
“阿敏!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让她留下是基于多方面的考量,你不该胡思乱想。”丁漠表情严肃,语气仍是宠爱的成份居多。
他一直非常疼爱这个像妹妹一样的女孩子;但是她对他的感觉却超越了兄妹之情,于是他更谨慎自己的一言一行,深怕误导了她。
“我不管啦!丁大哥!你快送她下山去!她是来找胡信民的,他既然已经不在这里,她留下来做什么?”傅希敏嘟着嘴说。
“她哪里惹着你了?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非要赶她走?”丁漠问。
“我讨厌漂亮的女人靠近你。”
丁漠无奈地苦笑。
“阿敏!——”
丁漠的话还说完,后头已传来龙雁的声音。
“傅小姐!你刚刚是在夸我漂亮吗?”
自己的仗要自己打!
龙雁刚才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本武侠小说里看见过这样一句话,越想就越觉得不应该让丁漠替她应付这样一个泼辣的女娃儿。他根本就舍不得对傅希敏说半句重话,那么这场仗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所以,龙雁从床上坐了起来,还半闭着眼伸伸懒腰装出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跟傅希敏瞠目怒视的表情恰成一强烈对比。
很多人都知道龙雁真的很难欺负;傅希敏敢以这么挑衅的眼神瞪她应该是受了她昨夜差劲的表现所影响。她又累又饿,挫折感十足,爬上树躲避野兽也让她碰个正着;难怪傅希敏满脸瞧不起,不把她当一回事的模样。
“喂!你快把东西收一收,丁大哥不带你下山我来带。”傅希敏指着龙雁不客气地说。
“阿敏!不要胡闹。”丁漠蹙眉阻止。
“丁大哥!没关系,她年纪还小嘛!我不会介意的。”龙雁优雅地笑笑。
丁漠很讶异龙雁忽然改变的态度,两道眉毛皱得更紧。
傅希敏朝龙雁扮了个鬼脸。
“对,我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你这个老太婆忌妒死了对不对?”
龙雁掩嘴而笑。
“我也年轻过啊!那时候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缺乏经验与智慧,成天光是幻想就占去了大半时间;现在想想——唉!还真令人怀念。”她露出神秘的笑容。
这笑容自然是瞒不了傅希敏,她气极了,指着龙雁说:
“你——你拐着弯骂我?”
“哎呀!你听出来了?真是聪明!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单纯得很,人家一拐着弯说话,我就全听不懂了。”
难得有人治得了傅希敏,丁漠于是微笑着坐在一旁看。没想到这个龙雁一反昨日的怯懦,阿敏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
傅希敏也知道在口头上讨不了便宜,转而陈述事实。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阿敏!”丁漠警告地看她,而傅希敏径自盯着龙雁不理会他。
“我什么时候走对你很重要吗?”龙雁两手一摊。“我住在这里应该不会造成你任何不方便吧?”
“你在上山时明明说——说你对男人没兴趣——为什么现在又赖在丁大哥这里不走?”
龙雁有意逗她,耸耸肩道:
“昨天我累得眼睛都张不开了,再帅的男人站在我眼前我也没力气理他;今天就不同了,人精神一好,看什么都顺眼——傅小姐!你也真奇怪,丁大哥是主人都说要留我了,你是他什么人?老想赶我走。”
“你——”傅希敏气得直跳脚。“我是他——他是我——他是我的丁大哥。你保证不会打他主意,我才带你上来的,你居然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我还想给你一个反覆无常的称号呢!”龙雁扬扬眉“昨晚那么热心带我上山;一听胡信民离开了,就想一脚踹我下去。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太幼稚了,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说傅希敏是气得发抖一点也不为过;她随手拿起丁漠刻了一半放在桌上的木头朝龙雁扔去。丁漠出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木头笔直飞向龙雁,她头一撇闪了开去,眼神难得地带着气愤。
丁漠也生气了,他站起来打了傅希敏一个巴掌;力道虽然不大,却打得她红了眼眶。“你真是太胡闹了,伤了人怎么办?”
丁漠的责骂比以往的每一次都严厉,傅希敏却彷佛没听见似地擦擦眼泪,手直指着龙雁。
“我要跟你决斗!”
“阿敏!”
丁漠出声喝止,龙雁却微微一笑。
“决斗?”她笑着,忽然一旋身右脚踢上木屋的墙。“小学以后就没跟人打过架了,难得你有兴致——时间随你挑。”
傅希敏双眼张得比铜铃还大,手还指着空中似乎是忘了放下。难得的是丁漠依然喜怒不形于外,只盯着墙上被踢破的大洞长叹一声。
第四章
丁漠最后一根钉子钉入木板中,并试试看是否牢固,然后才转身面对站在一旁的龙雁。
龙雁略显不安地说:
“抱歉踢坏了你的墙,我实在是有点生气了,所以才……”
丁漠浅浅一笑。
“你真是厉害。”
“其实我故意挑了比较破旧的地方踢。”
“踢得破总不能说是运气好吧?”
“我练了十几年的跆拳道,现在一有空也还会去道馆走走。”龙雁微笑道。
“难怪你的家人放心让你独自出外旅行。”
“我宁可不要有用到拳脚的机会。”
“至少今天我跟阿敏是见识到了。”
“我只是想吓吓她,她真是——真是有点任性。”
丁漠拿着工具往屋里走,龙雁跟狗儿阿胖跟在后头。
“说她有点任性实在太轻描淡写了。”丁漠说:“很抱歉她这么对你,这——其实我也须负部份责任。”
进到屋里,他示意龙雁坐椅子;她却摇头,往床上一坐,把椅子让给他。
“你是指她暗恋你的事?”龙雁问。
丁漠苦笑。
“是她说的,还是你看出来的?”
龙雁想了想,说:
“都有吧!她是说过;就算没说,要看出来不困难。”
丁漠叹了口气。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
“有没有可能接受她?”
他摇摇头说:
“绝对不可能。”
“那就表示清楚吧!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我不想伤害她,明年她就要考大学了,心情稳定很重要。再说她家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帮过我不少忙,我总希望她能慢慢体会到这只是假象,不是真爱,那么就不需要说开了弄得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怪怪的。”
“就怕你这么宠她反而让她误解,使得以后造成的伤害更大。”龙雁实事求是地说。
“我也觉得很烦恼。”丁漠扯动嘴角苦涩地笑。
龙雁忽然迸出一句:
“不如让我帮你?”
丁漠很讶异地说:
“你?你要怎么帮我?”
“很容易,让我在这儿多待几天就行了。”
“不行!我说过你不能一直留在我这里;等路况一变好,我就送你奇#書*網收集整理到市区去。”丁漠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龙雁的提议。
“你再考虑一下喔!我走了,傅希敏也许就一辈子在迷恋中挣扎而脱不了身了。”龙雁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天知道她忽然好希望能留下来。
“你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别说你要扮演我的爱人好让她放弃;我所认识的傅希敏除非是看见了我们结婚生子,否则在她的字典里是找不到放弃两个字的。”丁漠说。
“我留下来绝对有用,而且不是你说的那么老套的伎俩。”
“哦?”
“其实很简单,”龙雁热切地说:“你舍不得对她狠,那么就交给我处理,我保证至少让她惊觉棋逢敌手,应接不暇。虽然我认识她不到一天,她的个性我却已经摸到了七八分;她最不服输了,一定会使尽全力对付我;如此一来,她就没时间,也没力气注意你了。”
“这太——”丁漠皱眉。
“这方法简直太棒了对不对?当然我会不时在我们过招时对她晓以大义,让她明白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你这个老男人。”龙雁说得眉飞色舞。
“我还不到三十岁——”
“配傅希敏是太老了嘛!怎么样?同不同意?这是最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方法了。”
丁漠沉思良久,忽然问:
“你为什么想留下来?这里既枯燥又乏味,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这话问得龙雁忐忑不安;因为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有轻咳了几声,支吾道:
“人嘛!日子过久了总会腻,想尝试过不同的生活也是正常的啊!这里是不舒适不方便,但总算空气新鲜,风景自然;既然我都来了,待几天也是好的,不是吗?”
丁漠看看她,最后还是说:
“我有很充份的理由不能让你留下来。”
“你说说看啊!我认为你所谓的理由根本就是讨厌我,不欢迎我。”
“我没有讨厌你,你若能为我解决阿敏的事我更是感激不尽;只是——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先让你知道,否则对你来说并公平——”
龙雁微扬起眉。
“你说啊!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充分的理由会让我不敢接受你的招待。”
“我会说——如果听完我的话你还想留下来——”丁漠看了看她,落寞地笑了。“那时候我绝对不会赶你。”
正在看书的关强讶异地抬头看着摔上门进来的傅希敏,蹙眉问道:
“你怎么了?高高兴兴说要找丁漠,还不要我陪;才去了半个小时不到呢,怎么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傅希敏跺脚,泪水说冒出来就冒出来。
“我气死了,我气死了啦!”
“阿敏!”关强放下书担心地走近她。“谁惹你生气了?你好好说,别只是哭啊!。
“每个人都讨厌,每个人都惹我生气!”傅希敏干脆推开关强,坐到藤椅上大哭。
“我可没有惹你。”关强喃喃道,随即坐在她对面。“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实在猜不出有谁能让你这么难过。丁漠一向都最宠你的不是吗?”
“才不是,”傅希敏喊叫:“他刚才打了我一巴掌。”
“丁漠打你?”关强向来斯文柔和的脸首次出现怒色。“丁漠敢打你?我去找他评理!”
他站起来,傅希敏连忙拉住他。
“不要去,是我自己不好。”
“你是女孩子,他怎么可以打你?”
关强甩开她的手,她忙又上前拉住他。
“不是丁漠的错,真的!是那个女人,她惹我生气;我气疯了,所以拿丁大哥雕了一半的作品扔她;丁大哥这才打我的。他打得轻,根本不疼。”
“不痛你怎么会哭?”关强神色稍缓,怒气却未消。
“让那个臭女人气的!她像是赖上丁大哥了,死也不肯下山去,还说话刺激我,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关强叹气。
“让不让她留下是丁漠的事,你犯得着气成这个样子吗?”
“我就是不要她留下来。谁知道她对丁大哥有没有什么企图!”
“丁漠那么人见人爱?”关强不安地问。
“只要有一丝可能性都要避免嘛!”傅希敏没有察觉关强怪异的语气,只径自说她的:“你帮我好不好?关强!我们齐力赶走那个狐狸精,那言而无信的骗子!”
“怎么赶?脚长在人家腿上,山不是我们的私人财产;她喜欢来,我们也没权力阻止。”
“所以才要想办法啊!”
“想什么办法?又要比武?”想起她对每个踏进丁漠周围一百公尺以内的女人都来这一套,关强苦笑了笑。
“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摆平。刚才她一脚踢破了丁漠一面墙,姿势很正点;只是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功夫。”
“踢破了墙?”那应该是跆拳道吧!关强想。他是个实际的人,但偶尔会配合一下傅希敏的想像力;他实在是不愿伤她的心。
“是啊!”傅希敏拚命点头。“破了好大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