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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烫。
“你很怕我死掉是不是?”唐莲华轻笑的偎紧他。
“不要诅咒自己,你会长命百岁为害倒楣的我。”安德烈很凶的一喝,不许她胡说八道。
“安德烈,你有没有恨过我?”身子很冷,心很暖,好久没有人拥抱她了。
父母死了,卡鲁姆也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无根的浮萍不需要家,随著流水东飘西荡,永远没有休息的一刻。
“你还是把衣服脱下来,我看你快烧过头了。”安德烈规避问题不做回答。
她的个性是令人讨厌,但说真的,他心里对她没有一丝恨意,反而涌起惆怅的失落感,不时怀念有她在的时光。
匆匆地,就在他快遗忘她的时候,她又不知从世界的哪个角落窜出来,给他一个几乎破胆的惊吓。
任性是她的特色,所以他熟悉得不敢忘记,轻轻一提醒便唤回原来的记忆,那场恶梦果然是预警,一醒来便面对她。
可惜他来不及逃开,像一头过度自信的笨狼自投罗网,将自己送往猎人的枪口。
她骂得一点都没错,他的确是个笨蛋,而且笨到不知悔改,明知她是一株毒蓟还不知防备,傻呼呼地用手去摘,这会儿成了她现成保镖。
“你帮我脱,我想睡觉。”昏昏沉沉的脑袋有点重,她没法施展魔法自救。
“我帮你脱……”安德烈瞠大眼快被她气死。“你疯了呀!我是男人呐!”
“难道你说的君子是骗我的?”她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
“我……”真是自打嘴巴。
嫣然一笑的唐莲华轻吻了他一下。“我相信你,你会让我失望吗?”
“你……你真是巫婆。”他先是一怔,继而抓起她狠狠一吻。
她绝对是撒旦派来迷惑男人的魔女,每一个举动、每一记眼神都含著诱惑,叫人不由自主的顺从她,跟随她媚世身影步下地狱。
由气忿到无奈的安德烈屈服在奇书Qisuu网她柔软的唇瓣下,他发现自己沉沦了,特别讨厌也有可能是特别喜欢的同义词,不然他怎会一再地往莱特家跑去。
“巫婆的魅力够引诱你犯罪吗?”她笑得虚弱地轻咳数声。
逞强的女人。他拍拍她的背。“我早犯罪了,在你眼中有谁不是罪人,事後你可别翻脸说我占你便宜。”
但书要说在前,以免她反过来赏他一拳。
“还是你对我最好,万一我爱上你怎么办?”唐莲华低声的呢喃著。
心跳一快,他微露憨笑的搂搂她。“爱上我有什么不好,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坏。”
是呀,如果他们相爱了,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这倒也是。”她忽地冷得打颤,“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脱掉衣服?我真的很冷。”
安德烈挣扎的碰碰她的手,果然很冰,“你不要後悔,我是应你的要求。”
“婆婆妈妈的装什么处男,你没脱过女人的衣服吗?”唐莲华冷得受不了,猛地朝他开火。
再拖下去她不成冰棍都不行。
“没脱过你的。”她是他这一生中最在意的人,在她面前他会变得不像自己。
正常的男人都有性需求,他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活了二十八个年头,自从十七岁那年开了荤之後,他真的没脱过一件女人的衣服,她们一律主动的脱光衣服等他临幸,不著寸缕。
所以说要他动手,真有些实行上的困难,一个不小心碰触到她的重要部位,只怕十次都不够他死,人埋了呼吸还在,半死不活。
“如果我因你的假清高而冻死,你知道到什么地方来负荆请罪。”他没那么纯情。
地狱。
脑海中浮起这两个字,安德烈暗笑自己的“矜持”,她是怎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何必为了一丝顾忌犹豫不决,她的命比较重要。
心神一定,他就著微光拉下毛毯,慢慢地解著她的衬衫衣扣,一件一件卸下……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有遐思,绝对要维护身为男性的尊严,她的身体和平常的女人一样没什么特别,虽然圆润些、滑嫩些,活似刚出炉的乳酪令人垂涎。
但是——唉!受控制的是大脑,不受控制的是生理反应,美色当前怎么可能不冲动,除非他不是男人。
“安德烈,你的手在发抖。”他打算要脱到几时,不晓得她的体温越来越低吗?
“我也冷嘛!”其实他浑身滚烫得很,为指下肤触兴奋不已。
“冷就脱快一点,抱在一起就不冷了。”唐莲华忍不住要埋怨他的拖拖拉拉。
抱在一起……光想到那画面,气血偾张的安德烈不由得加快速度,解开她最後一件蔽体物——“咦!你有刺青?!”居然刺在大腿内侧,相当贴近女性私密处。
不由分说的妒意酸了他的心,很不是味道的盯著那朵造型独特的小花,旁边还有类似三头蛇的怪图样,盘绕入她的私人花坞。
太可耻了,替她刺青的家伙一定不怀好意,存心要占她便宜,什么地方不好刺偏挑这个惹火位置,分明心有恶鬼想一亲芳泽。
若是让他撞上那心怀不轨的混蛋,他铁定要狠狠的揍上一顿,怎么舍得在美丽的肌肤留下印记。
她有一双修长的美腿……
“啊!你干么踢我,你不是说你没有力气了?”该死,她又骗他了。
木板真硬。
唐莲华冷笑的补上一脚,“我都快冷死了你还摸什么摸,准备改行摸骨算命吗?”
这头没廉耻心的猪。
“别又来了,我是担心你有骨折顺便检查一下。”他心虚的不敢看她。
树屋本来就不大,专为小孩子体型而建造,突然间塞进两个不算矮的大人当然拥挤,她的一踹害他撞上树屋木板墙,头再硬也会发疼。
“你认为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呢?”拉上毛毯裹住身体,她不齿的一睨。
“早说你是冷血无情的女人,过了河一定拆桥。”安德烈缩了缩身子,这下他可没希望抱在一起。
“如果某人的手规矩一点我会善待他,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身子暖了,头却有股晕眩感。
应该不是毒血的缘故,红白锦斑蛇毒性不强,顶多令人昏迷不致死,何况她排出了大半毒血,照理来说不该这么虚弱。
莫非淋了雨寒气入身,头晕脑胀的使不出气力。
这话说得安德烈火大。“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摸一下会少块肉吗?”
多少女人求他摸一下他还得考虑半天呢!空有脸蛋没有身材他才不屑碰。
“是不会少块肉,只不过你的品格受人质疑罢了。”君子不欺暗室。
“品格一斤值多少?你开个价我去买来淹死你。”他左手银,右手金,不怕她开天价。
扶著头轻按的唐莲华眉心一皱,“小声点,我头很痛。”
“不会又要骗我做奴才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挪挪脚朝她靠近。
“安德烈,我发烧了。”她能感觉得到。
他摸摸她的额头,的确比刚才烫了一点。“你等等,我上回放了一盒阿斯匹灵在这里。”
“你把药带来我的树屋?”她有些不快的捧著头瞪视他。
“是我的树屋……好,好,你别动怒,一人让一步,我们的树屋。”呀!找到了,还没过期。
“勉强接受,等我烧退了还是我的树屋。”她才不与人分享。
安德烈叹了一口气拆开包装。“没见过有谁生病还像你这么霸道的,把药吞了。”
“水呢?”没水她吞不下去。
“将就一点和口水一起吞下,很容易的。”他示范的做了个吞药动作。
“我没有口水。”唐莲华任性的发著蛮脾气。
黑瞳一笑,他凑上前一比自己的嘴巴,“我哺两口口水给你如何?”
“如果你想到外面淋雨的话,我会非常乐意成全。”她微微打著寒颤,感觉一阵冷热交错。
他忽然一言不发的打开一扇窗将头探出去,看得她於心不忍。
“呃,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咦,他要干什么?先吃药预防感冒吗?
不过她立刻知道他的用意了,口含雨水喂她吃药,强用暴力使她屈服,硬将一颗药片送入她喉咙顺水吞服,顺便……吻了她。
“我好冷,毛毯分我。”他不让她拒绝地拉开毛毯一角钻了进去,顺势连人一并接收。
“你……”他几时变大胆了,敢迳自做主。
“嘘!别说话,保持体力,雨大概要下很久,咱们来聊天吧!”他自相矛盾的说著。
偎著他的感觉很舒服,她也就不排斥的靠拢。“我想睡觉。”
“失温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睡。你们离开伦敦以後去了哪里?”他极想知道。
外面的豪雨毫不留情的倾倒,哗啦哗啦的雨声大如打鼓,位在大树中央的小屋像一座城堡与世隔绝,只剩雨的乐章奏著。
“天涯海角。”没人找得到的一方天地。
嗄?!这是什么怪回答。“莱特叔叔和雪儿阿姨还好吗?”
“死了。”清静地不问世事。
“什么?!”她在开玩笑吧!
震惊万分的安德烈不敢相信,低头看唐莲华平静的面容是否有一丝虚假,却难受地看到她空洞的微笑十分遥远。
俊朗多情的莱特叔叔和温柔甜美的雪儿阿姨一直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两人的深情始终印在他脑海中,他们让他见证了爱情的矢志不渝。
严谨的英国友人多半是被两人的爱情所打动,乐於和他们相处,分享属於他们的甜蜜、幸福。
现在听到他们死亡的讯息,他惊讶得无法思考,那么恩爱的夫妻竟遭天妒,早早地夺去两人生命,召回天堂乐园。
语气一涩,他几乎快问不出口,“他们……怎么死的?”
他有预感死因不单纯,否则他们一家人不用连夜搬走。
“谋杀。”唐莲华清冷的语气中有一丝恨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什么时候的事?”
“十三年前。”爸妈带著她离开後第三个星期天。
“你……”心,异常的发酸。“你一个人为什么不回来?我们会照顾你。”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她心痛的发出近乎呓语声。
一个半死的人如何回得来,若不是卡鲁姆的巫法护住了她,只怕此刻的她已是一堆白骨,葬身在不知名的土冢中饮恨一生。
短暂的一生。
“贝姬……”吾爱。
“别叫我贝姬,你真想我死吗?”她眼眶赤红的掐住他脖子。
一瞬间,乌丝转紫,幽黯的瞳眸散发出紫红光芒,恨意强大到抵消魔法的限制,显现一直被她压抑在心灵深处力量。
那种力量叫毁灭,来自卡鲁神的恩赐。
“贝……莲华,你太激动了,深吸一口气放松。”要命,她分明在考验圣人的定力。
该放松的人是他,贴合在他胸膛的柔软雪峰勾起他纯感官的欲望,尽管他心里有着沉重的伤感,本能的反应依然活跃在两腿中间。
即使她掐得他快无法呼吸,上半身和下半身似乎自有意识的分离,他双手想推开她发狂的举动,而下腹却涌起热潮欲占有她。
两相拉扯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大概会是有史以来被欲望分尸的鼻祖。
眼神虚缈的唐莲华无力地放开手倒向安德烈怀中。“我好累,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身体累,心更累。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你的刺青是谁纹上去的?”这件事他不问清楚寝食难安。
她虚幻地一笑,“我。”
“你?!”他吃惊地睁大双眼。
“很美吧!我用鲸鱼背上的刺,一针一针地刺在我还能感觉到痛的部位。”
麻木了,还算是人吗?
贝姬,你到底遭遇到什么危险?“傻瓜。”
“很好笑吧!我真的不会痛,连摔下马都没感觉,活著……好累……”她累坏了。
安德烈心疼不已,悲伤的拥紧她赤裸上身,不带邪念地只为她守护。
她一定是累了,紧闭的双眸有著不该有的细纹,年轻的肌肤多了暗沉之色,固执的唇畔没有笑痕只有疲惫,她到底独自走了多少路?
无法想像年仅十三岁的她如何在外面生活,她能适应无情的世界吗?
心里有太多难解的思绪乱了他自诩的判断力,望著她绯红的睡容他难以思考,只想为她搭建无数的小树屋圆她的梦,赶走她眉间的黑云。
“一直以来我当自己是讨厌你,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恶魔,现在我却只想说一句……”
我爱你。
因为距离太近而看不见爱,因为年少无知而看不见爱,因为自已的愚蠢而看不见爱,因为不为什么的爱上她,因为她是贝姬。莱特。
他的小女巫。
“好好睡吧!风雨中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餐风宿露,一个人独自生活。”
安德烈决定了,他要照顾她一生一世,让永恒成为一则传奇。
是夜,倾盆大雨下得离奇,水位已高到人的膝盖,涉水而回的黑影猛烈敲著城堡的门,吵醒了一室的家具和老管家雷恩。
他披著睡袍强打起精神应门,惺忪的老眼一瞧见门外的高大身影立即神色大变。
“三少爷,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根本快叫人认不出是谁。
“别管我狼不狼狈,在最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