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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险了!”爱民惊叫。
我看见蔡小同也站在里头。“逞什么能啊! 还真当自己是个战士”。心儿也悬了起来。
这时他的脚没有站稳,看到的同学都紧张起来。
“嘿,快抓住他!”
“同同小心!”
爱民急喊道“同同:放低身体!”
我看到他的身体已经失控,不由自主的向下扑来。“我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鹰!从上面把他衔下来; 紧张得有冲过去的想法; 不自觉地抓住了爱民的手”。
有的同学已经开始捂眼睛不敢再看了。只见同同急速的弯下腰,尽量缩短与地面的距里,两腿拼命的捣着往下跑,好似吪吒踩火轮。干瘦的祥子看见同同跑下来的速度,心想如果没有人拦他一下,肯定会直接撞上对面的大树。于是,一个箭步从侧面迎了上来,双手护着前胸,用臂的外力顶了一下急速奔跑下来的同同。因为下来的速度太快反而把祥子撞了出去,摔倒在地。同同却在原地转了个大圈,踉跄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阿弟连忙跑过来,冲着同同喊道:“兄弟,够勇敢,竟从雪山上站着跑下来的; 真有你的”。壮实的阿弟列着香肠嘴; 两只斗鸡眼眯成一条弧线,没了凌角的脸像个洗了干净的圆盘子,装满他的夸赞,恭维着心中的英雄;十足的拜金主义。班主任站在老远;急喊道;“蔡小同,你不要命了,安全、安全第一”。这位中年妇女被吓得说话竟有些结巴,手不停的向上推着黑框眼镜。我们几个女同学连忙扶起祥子,边弹去他身上的土边询问着:“没事吧?”这时;同同走过来,有些略喘的他笑道:“祥子!谢谢你救我一命,不然,我今天非花着脸回家!那条牛仔裤送你了。”
“同同,你还好吧?”我胆怯地追问眼前的他; 投去的眼光中带着我内心的情感。
他好象没听到,拉起祥子的手往男同学堆里走去; 没有理睬我,也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顿时,心里感到酸溜溜的。爱民带着一种怨气道:“活该:谁叫你平时对他爱搭不理的伤人家心啦!”说完,也不理我了。
我孤独的站在那儿,天啊!怎么一瞬间成了众叛亲离。。。。。。。
第二章。
我放下手中的像框,如同放下那美好的回忆,重回到现时中继续过着循规倒矩的日子。在纷扰的世界里寻出一点闲静来; 偏又被那窗台上青葱得可爱的君子兰诱住; 眼儿望它罢了; 然彷徨的心沉沉得只剩下孤寂; 脑中忽而又冒出新得愁; 我真的愿意有人对我说起他; 说起那上学时候的事。幻想着,在深秋的林中踏着沙沙做响的落叶俩个人散步。或着,望着他的背影说;………再见。。。。。.
“有人吗?”敲门的是邻居张大姐,个子不高胖胖的,一张白净可爱的脸,本来就小的眼睛被挤成一条缝,薄薄的嘴唇涂着口红。
退了休的张姐,平时闲来总爱跳跳舞,把自己打扮的很时髦。由于张姐是个热心的人,邻居们也亲昵地称她为“楼长”。
一进门,便扯开银铃般的嗓音说道:可儿上学去了?张姐张望着;“这月轮到我家收水费,收齐了就到银行交去,顺便再跳会舞。”
“多少钱?”
“哦!………你家最少,10块零8毛。”张姐笑嘻嘻的答道。
“我说小陈,别老在家呆着,有空跟我一块跳跳舞。”张姐用眼睛扫描着我; 卷曲的波浪发,黑黑的,像只刚出生的羊羔毛湿润,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声:“这么好的身段,不跳舞简直就是浪费!”
我笑笑:“行,我还真不会跳呢。”电话响了起来。
得:我走了,你接电话吧!”
原来是我的好同学爱民打来的,语气有些急促:“陈萍,你在家呢?我在医院陪着祥子输液呢!”
我惊诧:“祥子病的厉害吗?”
“老毛病,血压高。你猜我在医院看见谁了?一个人怪可怜的。”爱民说。
………“谁呀?
爱民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是蔡小同”!他现在可显老了,还带着眼镜。我和祥子在医院门口看见的,祥子说那个上出租车的人,怎么有点像蔡小同? 我看司机正扶着那人往车里坐,待那人摆手谢司机时,我看那人特像蔡小同,等祥子追过去时,出租车开走了,这不我赶紧给你打电话说一声,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老同学在一起的没几个了。”………………陈萍! 陈萍你听见了吗? 她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说,而我的心儿怔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傍晚,窗外下起了春季里的第一场雨,雨点重重弹在楼下的护栏钢板上,发出铛铛声响; 象是在钢琴键上重复敲打一个音符; 一直持续到半夜。
连日的梅雨使得道路有些泥泞,整个城市象被洗刷了似的,没了灰尘,空气到也清新了不少,还隐约着一丝凉意。终于迎来了艳阳高照。待可儿吃完早点上学后,就赶到市场买些水果去看望祥子。
祥子住的房子是里外相通两间北房,一间小西屋接了间不大不小的橱房。院子里有棵上百年的枣树;每年中秋的时候,两头尖的枣儿便挂满了枝头,又脆又甜,成为院里老少邻居一次丰收的聚会;几个年青人手持长短杖杆用力敲打树枝;那又脆又甜的枣儿象雨点似的砸在地上拾枣儿人的头上背上。小爱更是性急; 索性骑在树上摘下个枣直入口中; 自然是院子里第一个尝到鲜的人;尝过之后便开始不断地把摘下来的枣儿,放进贴身的背心里; 一会儿顺梯而下的小爱已是大肚翩翩了。
他门热情的把我迎进屋,看着病怏怏有些发胖的祥子,我说;听爱民讲你病拉; 输了几天液可见轻? 你有老毛病得注意身体; 既使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祥子憨笑的有点腼腆; 那张钢毅不阿的脸,体现出十足的男人味; 嘴唇暗紫,年轻时就是这个样子,单眼皮的他,看上去有些倦殆困乏的很,因常时间熬夜;下眼袋处色淤肤暗; 看上去沧老了许多,祥子说道;这阵子工作太忙了,图纸、预算的敲定全压在我身上了,开了几天夜车,这不血压上来了,老毛病,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祥子说得倒亦轻松,让坐在一旁的爱民不高兴了; 努了下嘴;“你没事?害得我跟你老往医院跑,这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人忙乎着。”
祥子向爱民投去暖融融地微笑;身旁能有这么个贤妻良母,对他百般照顾; 任劳任怨的操持这个家; 感到非常的满足和宽慰了。想到这,便起身说道;陈萍好久没来了,今天咱们吃饺子,我去和面,你们姐俩聊。
爱民随和着;对!………对! 咱姐俩好久没见了,我也想和你说说话儿呢。
爱民和祥子是在参加工作后谈的恋爱; 确确的说是在同同的生日聚会后巧然发生的。
当初,谁也没看好的他们走到了一起。
祥子是个勤快能干的人,在一家建筑公司当总工程师,并自学了预算课程,还拿了证。
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叫小爱,长得像爱民,白静静的,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聪明好学,并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大学。祥子是家里的独子,母亲去世早,固执的父亲一个人过,不愿给他们添麻烦,爱民只好经常过去看望老人,小爱有时也住爷爷家。
爱民是去年办的内退,在家照顾着老小的生活。
当年,我们是抱着远大的理想奋力一拼,想考上每个人心中理想的大学,去实践个人的价值,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最后只有赵燕、蔡小同考上了南开大学。我们几个都落榜了,难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不得不面对现实,各自找到适合自己干的工作,无怨无悔着。
我在一家地产开发公司上班,当了一名管理员,从此和仗量房屋,记算租金,房屋买卖,及各种手续打上交道。长年的伏案作业落得个职业病,“颈椎”发作起来头昏眼晕,疼得不能动。医生开了诊断书,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经过治疗病情会减轻,否则,严重的话只有手术了。
人到中年真是悲哀呀!什么病都来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第三章。
忘忧草真的能忘丢一切吗?一夕话儿;一份缠绵。。。。。.
乏味的日子转眼又是一周。暮色中,飘荡嚜黑的云烟有意感染徘徊的月亮,便剩下一半不规则的皎洁,如同给幽暗中的世界添加了怯怯的面部,让人更期盼黎明能早些到来。
灯下可儿翻弄着课本,那纤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自从可儿上小学第一次拿起笔学写字; 便是这熟悉的画面; 只有这时; 我的心方感塌实; 坐在一旁不去想别的。
有些心疼女儿的身子; 还想再给她吃点什么? 我端着洗好的水果; 上前打断认真读书的女儿;“可儿吃点水果; 陪妈妈说会话儿吧! 一星期咱娘俩也说不上两句; 在学校的生活还习惯吧? 前几天小爱的爸爸病了; 输了几天液,爱民阿姨还问起你呢。”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可儿。
可儿边吃边问道;叔叔好点了吗? 妈妈! 小爱哥也在家吗?学习紧张吗?
我说;没见着他; 听你爱民阿姨讲,小爱这几天在照顾爷爷呢,等明年毕业了就和爷爷一块住去。
“妈妈,快到“十一”了,等我放了假,和您一块去看看祥子叔叔吧! 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可儿的话音刚落; 我高兴的说道;行,爱民阿姨也挺想你的,还说等“十一”放假叫着小爱一起去郊游呢。
可儿攥着拳头一脸的兴奋;说道;太好了,那就说定了,这阵子学的我头都有点晕了,也想到大自然当中; 去呼吸清新的空气呢,给大脑补补氧。女儿俏丽的一双大眼神彩飞扬着。随后,撅着小嘴笑眯眯地做个怪样;说道;不过现在呢,我还要看书, 您就别打搅我了,………“拜拜。”
“好! ………妈这就出去,不打搅你了。”我给孩子轻轻地关上门,心里甜甜的。
星期一; 中午时分,爱民坐着祥子单位的车子,带着祥子分好的过节东西; 来到我家。司机老刘抱着一纸箱子跟在爱民后头。一进门,爱民拿着手帕不断地搽汗,嘴里叨咕着;“老刘把东西放这。”指着厨房门口;“你先回去吧,我在陈萍这再待会儿; 不用等我了。”我忙递过饮料给司机并热情地送走老刘。爱民拿起桌上的水咕嘟咕嘟地喝着,说道;热死我了,立了秋,天还这么热,再来一杯。说着又到了一杯。
看着满头细汗的爱民,脸红的像是被火烤出来似,我心疼的说;真是的,大热天瞎跑啥呀! 我和可儿到你那吃去不就行了。
爱民咽着半口水,急不可奈地说;祥子都分好了,给他爸一份,你一份,我不得照章行事,再说我也过来看看你,胳膊疼得见轻吗?你要是连饭都做不了,就让可儿到我那吃,保管比你做的好吃。我感激的看着爱民,心里安慰了许多; 因为我早已把爱民当做亲姐姐看待。
爱民象是想起了什么? 忽闪着那双大眼睛; 像股清泉流淌;说道;陈萍:上回你到我那儿,也没跟你提蔡小同的事,祥子怕你难过,所以就。。。。。.
语后的爱民窥视着我,沉默片刻,用试探的语气加着惋惜道;你说,这蔡小同住哪儿?现在病得怎样?咱都不知道,就是想管也找不到人那!爱民把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不难听出爱民有些责怪我的口吻,我是这样想的。
望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也非常难过。我知道那是心疼的样子。是啊! 这就是命!当年我们没有缘份在一起,现在又事隔多秋,何处去寻他的踪迹呀! 现在喂一能做的就是乞求老天保佑他身体健康,一切平安。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点到我的痛处;爱民说道;你这么多年过的幸福吗?一个人带着孩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都“十年”拉,可儿她爸一个人在外面住,他到底什么意思吗?这孩子也是他的呀!推得倒干净,那个女的还和他一块住吗?
爱民的牢骚; 句句使我的心颤栗,碰到那痛处,不想那个人在我的生活中再出现,甚至有关他的一个“字”,现如今又提到他,脸痛的胀热,之后是深恨!一张冰冷的表情,说了句冷话;“爱民不说这些了,那次你和祥子在医院,看见蔡小同,他的精神怎么样?病得重吗?”提到蔡小同,语气柔了些,眼急的不能安分那渴望,已是抛开一切的想知道。
爱民后悔道;嗨!我当时扶着祥子也没看清楚,不过听祥子说,好像不太好。她无奈地摇着头; 没了先前的气恼,感到她和我一样失望。
我们沉默了好一阵子。
傍晚,闷热的天,又下起了雨。
倚着阳台门,看着窗前的君子兰,绿绿的颜色透着一股子生命的旺盛,那么坚强,那么的美好。看着这一对对的叶子就好像我和他,拥有过去却不知将来。。。。。.
恰似;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勾起我的往事。。。。。.
英语课上,坐在我后面的同同,拿笔轻戳我的后背,小声地说;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