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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上,坐在我后面的同同,拿笔轻戳我的后背,小声地说;我忘了带英语书,把你的书借我用一下,好吗?
我说;一会儿上课我用什么?
同同笑笑;“就用一下,马上还给你”。
“好吧”。
上英语课的老师是我们班主任,一张严素的长脸,梳着短发,两道秃秃的眉股闪着亮光,嘴巴厚实的拥挤在下巴上,永远找不到温度,再加上一副大黑眶眼镜架在笔直的鼻子上,让人看上去就有种恐惧感,很是不舒服。
班主任踩着上课的铃声走到讲台,先是带我们复习上一节的内容,接着朗读课文。
我最喜欢读课文了,因为能很流利地把课文全部朗读下来,而且发音标准在班上是公认的;连班主任都说念得很流畅,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果然,班主任叫到我了;“陈萍,请你朗读课文的第二段”。正和同桌一起看书的我,忙转身从同同的手里抢过书,得意地朗读起来。旁边发出一句“念的这么快,我都找不着了。”说话的是数学相当好的一名男生。
当我念完课文坐下来时,发现课桌上躺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陈萍,我爱你!非常的喜欢你!”
同桌见我脸儿红了噗嗤一笑,说道;上面写的什么呀?是求爱信吧!。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心想:等下课再找你算帐。连忙把小纸条塞进课本里。
下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熙熙嚷嚷地出了教室,只剩下少数同学在有说有笑的。
同同静静地坐在那儿,他知道接下来我会对他做什么?
我的脸冰得没了少女的温存,眼中更是一股子怨气;拿着他写给我的纸条,面上装作心平气和地样子;说道;你说:你是主动拿回去呢?还是我把它交给老师?说完,直盯盯地看着他。
身旁的同学听到这儿,也无声的望着。
蔡小同的两只手像被沾在课桌上,丝毫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也不说话,就这样和我面面对视着。我更是怒气暴增;诡异的脾气不屑而发;双手把纸条举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的手开始慢慢地撕着、撕着、纸条被撕得很碎,被撕碎的纸片,在手可怜地飘落下去,仿佛所有的怨气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一种报负后的快感迅速地填满心间,舒服极了。而此时,身边的同学也都随着纸片的飘落,一双双瞪大了的眼睛由上而下的惊鄂;气氛时分紧张。我的好朋友性格泼辣的宋小英,看着我们更是一脸惊呆的样子。
我得意地站起,往教室门口走去;身后隐隐传来同学们的窃语。
“她怎么这么冷酷,一点面子都不给”。
“就是,蔡小同多好呀! 有什么配不上她的”。
“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班花吗”。
听到这冷嘲热讽的话,我仍是只高气昂地走着,心想:她们大概是醋意大发了。
在放学的路上,快嘴宋小英紧跑过来当着爱民的面,冲着我辟头嚷道;陈萍:你做的太过份了!你知道吗?你走后蔡小同坐在那一动不动,低着头发呆真可怜,你不应该在同学面前给他下不来台呀!。
爱民听后也觉不妥便柔声道;是呀!当时我不在后来听同学说的;好歹也得照顾一下蔡小同的面子。
我委屈地看着眼前的好伙伴,这二人不但都帮蔡小同说话;反而还怨声载道责怪起我来。
心中顿感憋屈;冲着二人辩道;你们都别替他喊冤了,要不是他在班委会上投反对票,说出我一大堆的不是,这期的学习委员我早就当上了,他当初怎么不念这份情,这期,下期我还不当了呢。有什么了不起,这辈子我和他势不两力。
倔强、任性的我甩着两根细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她们脸上惊愕的表情,不难看出我当时的语气是多么的生硬和坚决; 毫不顾及她们的感受; 如果当时蔡小同也在场; 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可能我的吼声会吓跑身边所有的人。
第四章。
感事匆匆风情仪,展思量,怨自嘲。寄远如初梦;只为窗上水仙;。。。。。.
回想往事的我,看着君子兰苦笑着,仿佛这发生的一切,仍能触及到它的温存。
我后悔没有保留那张小纸条,现在想想,觉得它份量好重、好重、因为它是同同唯一、一次写给我的留念。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是八三年的春节,让我和他又相遇了。
那时的我穿着小花布衣,厚厚的棉衣棉裤显得有些臃肿,扎着两根小辨子。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给院里的大爷大妈们去拜个早年,讨个吉利话儿。小花布衣的兜里被大爷大妈的热情装满了瓜子、花生和糖。拜完年准备和同学一块去看电影。我们班的同学大部份住在一条又深又长的胡同里,同学赵伟住的院子,和我住的院子只隔一堵墙。“细高的个子,白净的鸭蛋脸,眼睛虽不大却很有神;看上去倒有几分姿色”,且性格温顺;只是愚钝的脑子,说话有些不打眼。
在胡同的深处,我们边说笑边走着。有些心急的赵伟,步子走得快我半步;“咱俩快点走;要不然摸着黑进去看不着开头多没意思,我听说“张俞”特漂亮。”“是吗”?我顺口说。这时,同学项光荣走过来,穿着一件合体的蓝色短棉大衣,摸着后脑勺,笑呵呵地露出两颗板牙;说道;二位同学过年好,这大清早的,干什么去呀?听说今天珠市口影院演“卢山恋”,你们是不是?
“对了”,我和赵伟不等他说完,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又道;老同学你也想看?可惜票只有两张,想看下次吧。
项光荣不急不慌地从裤兜里掏出票,特显倍地亮在我和赵伟面前;有人和我一块儿看。 赵伟问道;不会是你女朋友吧?赵伟用一种介于潮弄和迫切的眼光注视着项光荣。
看着眼前比我高一头的项光荣,心想:“长着一个典型的蒜头鼻,两把扫帚眉,女方不挑他就罢了。”
项光荣被赵伟问的倒不好意思拉; 朴实胆小的项光荣,被问得红韵整个脸;羞嗒嗒低语道;不是,你太抬举我了,就我长的这样谁能看上我呀。他的手在揉捏着那张电影票,时不时的看着胡同口,惊喜的项光荣舒展了一下额上的两朵棉花糖;“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是蔡小同! 天那?不会吧! 真是冤家路窄,我有些紧张。
赵伟见我异样的目光连忙解释;我不知道蔡小同也来看?哇! ………两年没见更英俊啦!
只见他一身海军兰浆泥中山装,显得成熟了许多,那双眼睛更加炯炯有神,让你看了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的。在那里你能找到快乐、激情、责任、还隐含着那么一点点忧郁。前海微微向上翻卷,瘦瘦的他显得又高了许多。他激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三位老同学过年好,说着双手环抱。
项光荣忙给蔡小同点上一只烟;嘿!你猜怎么着,这俩位也是看电影,正好咱们一道。说完,用手轻推了一下蔡小同。
聪明的蔡小同很帅气地吹口烟;连忙说;两年没见了,一会儿看完电影请三位到我家闲谈叙旧吃个便饭,就算同学聚会吧。过去我多有得罪你们的地方,今天就着过年的喜气讨个不是,我先谢谢啦。说完扔掉手中的大半烟,拍着项光荣的肩,面对赵伟恳求地说;你和陈萍可不能失约,一定在影院门口等我们啊!
望着他们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的我,心想:蔡小同不主动邀请我,甚致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已是感到浑身极不舒服,还与你吃饭畅谈,便懊恼地冲着他们的身影嚷道;吃!吃!吃!吃你个头,这辈子恨死你了,别想我会和你一起看电影。清晨的那股喜气高兴劲,被眼前的他搅得荡然无存,我那该死的脾气在瞬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生气的对赵伟说道;我不去了,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蔡小同,你说:是不是你和项光荣商量好的整我呀!。
面对我突口而出的话语,赵伟一脸的无奈;心急地解释道;我的好妹妹,我真不知道蔡小同来,要是知道我,我是这个。说着用手比画着一个小动物。看着赵伟哭笑并存地脸和僵持的动作,不忍扑嗤一笑,假装圣人道;我就信这一回;不然我就不去看那个什么张俞。
赵伟见我气消了一半;便柔声劝道;还生当年的气呢? 不就是个学习委员吗? 这会儿咱们都是委员拉。都毕业两年了大家能聚在一块也是天意,以后越聚越少说不定啊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呢,就去吧。嗳!………我可听说咱班的丁玲追蔡小同那,追得可紧了。一到周末带上买好的礼品; 借口去看望蔡小同的奶奶; 一待就是半天;十有九回是蔡小同的奶奶陪着她聊天。赵伟随及换了口气道;可人家蔡小同愣是不答应,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上学时他对你的那份真情,痴迷地等待。
听罢,我倒真的来了气;竟拿我与丁玲划上等号;那个在上课时候都扣鼻屎的人;我连忙捂住鼻子转过脸闷声道;你竟把她跟我扯一块; 哪个愿听你们的杂事;气死我拉。
赵伟见我只丢给她半张脸;却也乐得其中,又道;我觉得蔡小同人不错,又大方又得体,爸妈都是知识分子,还有一个姐姐,他现在住在奶奶家,条件多好呀!。 情有所失的赵伟仍是一付痴情模样;“可惜人家蔡小同看不上我”。她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个美、那个甜,已经暗恋蔡小同多时的她幻想着有一天。。。。。.
已被恼怨所控制情绪的我,心嫉地瞪她一眼,气哼哼的离开,把她一人扔在胡同里独享蔡夫人的梦游。
那天我和赵伟也都没看成电影。那次事后的一个月,我在街上碰见项光荣时,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谁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也就没有再提蔡小同。
随后的几年,我身边的好同学陆陆续续地找到了自己的知心爱人,夫唱妇随着共想天伦之乐。我也在那当中被母亲亲点鸳鸯嫁错郎。
他是妈妈的手下,很受妈妈的赏识。圆圆的脸,很美的一双眼睛下高高的鼻子,一副金边眼镜透着股文人的气质。
一天;下班回家的妈妈满面春光;没了往日的严厉,放下手里的包,径直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声音甜润的将我唤到跟前;叫着我的乳名;萍儿! 你也长大拉,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女儿的品貌也算是上乘的;总得找个仳配的人做我的女婿,我同事江主任的儿子比你大三岁; 是外贸专科毕业的,很有发展前途;我已答应这门亲事。
我急忙打断妈妈的话;妈妈;我。。。。。.
我知道从小在母亲面前就很乖巧的我;很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我的终生大事还是想按自己的意愿做回主;那怕只有十分之一。
母亲的脸又恢复了从前,非常生气的截断我胆胆颤颤的话,手一挥半阴着脸说道;我听说你们班那个姓蔡的还一直追求着你。
我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和他只不过是要好的朋友没那回事。话未完我低下头不敢再看母亲的脸。
母亲更是严厉挫词道;最好没那回事? 自己找婆家;我们陈家可丢不起那人; 我和你爸可都是要强的人。母亲啧啧逼人的话让我感到害怕,也让我感到眼前的母亲正在疏远了那份母女情,害怕一看到母亲的眼睛就很紧张;留在心底的阴影延续至今。我的耳畔又传来母亲的话音;明天这个时候我派司机来接你;你就穿我从杭州带回来的那件连衣裙; 就这样吧 。母亲用对下级发号施令的口气为我按排了一切。接着变换了一下办公的姿式拍打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门后摘下围裙进了橱房。
那个初夏的傍晚; 戳立在那儿的我,感到浑身直冒冷汗;母亲的话仍在脑中不断重复着;不知母亲看上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也会跟蔡小同一样为我做任何事? 也有那说不完的情思?
不知怎地在我心底开始想念跟蔡小同一起的时光;有种马上要见到他的心情;想向他诉说心里的委屈和惶恐;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公用电话亭打给在中科院上班的他; 跟他说我要见他。急昏了头的我当时都忘记已过下班的钟点;小心蹑手蹑脚的来到屋门口; 想乘妈妈不注意时就溜出去;“萍儿;………要上哪儿去”? 母亲站在橱房门口手里拿着摘好的菜;母亲靓丽尤存的脸上充满严素;眼中更是有种锐不可挡的盛气。我被吓得就象偷吃完鱼的猫嗖得窜回了里屋; 拽起床上的毛巾被把整个人罩了起来,坐在那儿头点鸡食身如筛糠,则更像是泰国的巫师为病人去魔赶妖跳着大神。越是紧张的不得了就越是偏听到母亲刺耳的声音;萍儿;你这是做什么? 要是发烧就吃片Abc装神弄鬼的;哼! 母亲说完继续做她的饭去了。我把头偷偷露出,确信母亲走了,轻叹一声;心中想起在外面的爸爸:”什么时后回来呀!一个人面对母亲实在招架不住了。”
父亲是一名军人; 路军某部七字头后勤处的政委。做起政治思想工作一套套的;从不轻意发脾气直到把你拿下;最后还表扬你一通说有进步了; 父亲把工作上的那套经验常用在我身上。宗旨就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