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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这才将拽着苏伲的手放开,低声说了一句:“妈的,我也想去洗手间了。”苏伲听着一颤,眼看着凌烟随后将嘴角的弧度摆在最美的位置。
苏伲抬头望起了天花板,这除了未婚妻,又加上了新欢旧爱,三个女人一台戏快起来了吧。
陆彦挑着眉一直盯着凌烟和苏伲看,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红肿了,看来应该在吃了药后打了针,八小时过后全部都消退了。
凌烟清楚的记得在和家言重逢的那一天,家言提议一起去吃饭接风,正吃着没多久旁边有一桌上了一道水煮鱼,家言忽然开口婉言让陆彦先离开,陆彦瞥着水煮鱼就说不,她当时还很好奇,结果没多久陆彦就过敏脸色开始变化了。
人说常有食物过敏,水果过敏,花粉过敏,甚至是金属过敏,但如陆彦一样对浓郁的鱼腥味过敏的委实少之又少。于是凌烟也告诫自己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清楚的记得陆彦不能闻鱼腥味,更不能吃鱼。
但是,刚刚好了一些就领着女人来泡温泉?
凌烟睁大了眼睛气势凌人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不语,而后旁边的女人就有些不乐意了,虽是依然保持着高傲的姿态,但还是轻露小女人姿态,轻轻拽了一下陆彦的衣角,声音高度恰到好处的问:“彦,你们认识?”
陆彦冰冷的面容柔和了一下,微微转过头看着她“嗯”了一声。
只是陆彦嗯了一声之后,又不再出声,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们三人的视线,左望望右望望,和平时严肃的总经理的面目完全不同。
那女人也觉着几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终于想起来对面的那个纯纯的女孩是报纸上陆彦的未婚妻,抿着嘴唇瞪了一眼苏伲,忽然将手搭在了陆彦手臂上,占领领土般的说:“彦,不介绍一下吗?”
陆彦点头,眼神飘过凌烟包着纱布的手,没有皱眉反倒一笑,指着苏伲说:“苏伲,我未婚妻。”又指着凌烟说:“凌烟,我小姨子。”然后不再言语,显然没有准备将这个女人介绍给她们俩。
苏伲听着这称呼皱了眉一下,但还是对着对面挽着陆彦手的女人点了下头。
凌烟却没有点头,听着这称呼,心中的火又噌的一下燃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陆彦说:“嗯,妹夫,你不去下洗手间吗?”妹夫二字轻飘飘从口中而出。
陆彦好像没听出来凌烟话里面的讽刺,居然认同的对她点了点头,将那女人挽着的手拿开,忽然走过去拉过苏伲的脑袋,在额头上印了一吻,然后满意的飘然离开,留下苏伲一片茫然,凌烟一个嘲讽,那个女人一阵妒忌。
待陆彦走后,三人站着对视大约两分钟,凌烟打破沉静笑问:“陆彦身边的新美人儿?”
那女人没答话忽然高傲的抬着下巴,看着苏伲道:“我道是多么美的美人一个,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苏伲听着这话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身边的身影快速闪了过去,然后偌大的大堂之间就回荡着一声巴掌响。
那女人捂着脸高喊,尽失刚刚的高傲之态:“你他妈的敢打我?”
凌烟挑眉,女王模样乍现:“我他妈的不止甩你巴掌,还要揍你呢!”
凌烟将包往苏伲怀里一扔,伸手就去扯那女人的头发,女人的脑袋直接向后仰去,一手紧拽着凌烟的手嗷嗷的喊着“放手”,凌烟当然没理她的叫喊,从小到大自己打了多少次仗不说,就今天冲这女人在苏伲面前表现这高傲的姿态也要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到底谁是正主。
那女人一手乱挥着,马上要扯到凌烟的一撮头发,苏伲提着手提包在旁边大喊“烟姐小心”就上前走了几步,准备用手提包砸那女人,但被凌烟的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的退了回去,只好在旁边喊着“小心”观凌烟的独战。
那女人因为凌烟动作太快还未反应过来,所以力道都已经被抢了先而用不上,腰已经向后弯了很大的弧度,只能乱挥,头发散落跟刚刚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凌烟看那女人马上要抓到自己的头发,忽然伸出单脚,用力的踢向那女人的小腿肚子上,那女人疼的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浑身泄了力道,凌烟也忽的松手,那女人直接就摔在了大理石之上,然后女人在偌大的大堂中间疼的捧着小腿左右翻滚。
凌烟忽然一笑,又在女人的腰部填了一脚,邪邪一笑:“我告诉你小妖精,你给我离陆彦远点,不然以后我直接往你脸上甩硫酸,你要是不怕就试试。”
陆彦在大堂的拐角看着这一出戏,直到凌烟的最后一脚踹上去,终于熄了烟,将挡着保安的手拿开,保安这才一拥而上去扶那女人。陆彦看到凌烟缠着纱布的手又渗出了很多血,忽然笑了,然后未管她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人,转身走了。
第十七章
苏伲扯了扯凌烟的手,凌烟转过头疑问的望着她,苏伲心疼的指了指凌烟的手:“烟姐,你的手又流血了。”
凌烟刚才打架正是兴头上没注意到疼,这被苏伲一说才发现刚刚用力过猛这血又冒了出来,疼的“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保安见这大堂内的造事场景非但没有询问具体情形,听到凌烟的叫声反倒是快速走过来慰问。
凌烟有些诧异,但之后迅速反应过来,见旁边苏伲还是一片茫然,叹气的向保安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带我再去包扎吧?不然我这手可真就废了。”她问呆站着的苏伲,又拍了拍苏伲那显露着小傻样的脑袋。
苏伲忙点头说好,两人便未再理会温泉馆大堂的混乱与旁观者的稀奇眼神,携手去取车准备再包扎一下。
若说“世事无常”这四个字是世间真理,那么此时,这四个字放在这位刚刚被凌烟打了的女人身上,怕是最适合不过了。
前一刻挽在多金男的臂弯之中,高傲的对视多金男的未婚妻,语出狂言的藐视多金男的未婚妻,几分钟过去就变成了此时的衣衫褶皱,头发散落,眼露水滴的狼狈之人。
她眼看着保安对凌烟表现出来的关心,眼看着凌烟和苏伲的携手离开,也眼看着围观者唏嘘着离去,却一直未等到刚刚离开的陆彦。
一个小时前刚接到陆彦的电话时自己开心的不得了,为了他她放了别人的鸽子,去专卖店买了最漂亮的裙子,画了最美的淡妆,可是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这个人的利用对象而已。
此时此地,什么都未剩下,只剩下一阵失望与恨意。
C市夜晚的亮化做的比别的城市都要美,政府也是用大量的资金甩出的这样美的夜晚。此时,外面已经一片繁华,开始了一片璀璨的夜生活。
凌烟将右手搭在车窗上,好似不想看到这样的光景,闭上了眼睛。
好像今天的自己又冲动了一次,再次着了陆彦的道,她看到保安那些根本没准备具体管这档子事儿的样子,就知道这些都是陆彦设计好了的,自己居然真就没有沉住气走入了他的设计。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欧亨利的著作《最后的常春藤叶》,她清楚的记得年轻女画家执着的等着最后的一片藤叶的悄然落下,女画家说“等到最后一片藤叶的落下,我的生命也将随落叶而去”。
无辜的让她想起这句话,心里有股酸涩作用,好似直至眼底,闭上眼睛,才让那泪水没有汩汩流出。她不知道谁是那个拯救了年轻女画家的老画家,也不知道谁是那个年轻的女画家。
“别带我去诊所了,直接送我回家吧,然后让向榕来接你,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凌烟闭着眼睛说。
苏伲开的车一打晃又转了回来,摇头:“不行,你回家了自己怎么能包扎好呢,还是我去你家帮你弄完我再走吧。”
“这么担心我?”凌烟笑着睁开了眼睛。
“我才不担心你。”苏伲嘴硬,又崇拜着说:“林峰说你在法国的时候经常出去混,刚刚看你这打人的架势真是身手不凡啊,这都是练出来的啊?”
这林峰指不定都和苏伲说什么了,凌烟也没想解释,想起刚才的事,欲伸手拍一下苏伲,但左手已经委实够惨不忍睹了,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她,语气不善:“你说你是不是傻,那女人都这么说你了你都没反应,再说我跟那儿打她的时候,你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受伤的大多都是看热闹又想往前凑合的人吗!”
苏伲尴尬的笑了笑,知道凌烟对她的保护欲一直都很强的,没敢答话也没敢径直开向凌烟楼下的诊所,只好打着转向灯拐进了凌烟的小区。
在楼下停车,苏伲起身便想和凌烟一起下车,凌烟眼睛一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抱臂看她,意思说看你听不听话,不是告诉你让你打电话回去的吗。
结果果然苏伲听话的很,在凌烟的注视下乖乖的拿出了手机,给向榕打电话说了地址让他来接她,挂了电话又乖乖的和凌烟一起等。
“一会你把车放这,坐向榕的车走,明天我开你的车去陆彦公司,你再去取车。”
苏伲唯有答应,她知道凌烟去了陆彦那里上班,为了近期的一个工程项目。当然也是林峰告诉她的,正如凌烟所想,指不定林峰都和苏伲说什么了,其实也就基本上是林峰应该什么都和苏伲说了。
待向榕开车来的时候,凌烟低着头边拍着腿边对苏伲说:“乖,你先和向榕走吧,一会我就上去,这会儿腿正麻着呢,动着怪疼的。”
苏伲又只能乖乖离开,换着思路想,反正这就在楼下了,烟姐也不能怎么样,终于放心的坐上了向榕的车。
一个急转向,他们也离开了,凌烟这才从车里起身走回公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五月,她记得罗马传说中,玛雅就是五月的意思。
雅鲁斯正是受罚的神,一个人被分成了双胞胎,玛雅认识了他们,在他们分别向她求婚让她选择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一个代表过去一个代表未来。
最后玛雅在一夜忐忑中做出结果,未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雅鲁斯最后消失,两张脸颊遗留在地上,一边面朝过去一边面朝未来,结果便是遗憾。
那么她在这个五月应该留下哪一个呢?是过去还是未来?
这样想着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也许真的是清净太久了,这样忙碌的一天让她疲惫的很,尤其愈是接近自己的房子愈是疲惫。
已经多久了?每每都是一个人从林峰的公司回来,顺道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菜,然后拿出钥匙开启自己的门,煮了菜,再安静的一个人享受。当一切都收拾完毕的时候,躺在床上随手取来一本书,慢慢的看着,待最困的时候喝杯牛奶,再入睡。
今天她也想这样,但或许那种闲情的生活真是安逸的会遭人妒忌的。于是,今天的妒忌来了。
电梯门刚开,就见到刚刚在温泉馆里那个先离开的人正闭着眼睛将头倚在她的门边之上。
是陆彦。
他穿的还是刚刚的那一套休闲装,一只手中拿着手机,手机正无声的闪烁着背景光,另一只手中提着的好似一个环保袋,听到电梯的叮一声眼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凌烟忽然一个恍惚,陆彦的全身好似都在散发着一种疲惫,这疲惫不应该出现在时常阴冷,时常慵懒的他的身上。
“你回来了。”陆彦的声音低沉的声音缓缓发出。
凌烟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只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又伸手指了指陆彦的手说:“你电话响了。”
陆彦嗯了一声,终于睁开眼睛,拿起电话对着被声控灯晃的有些阴暗不明的凌烟晃了晃,有些责怪的看着她:“有人想要我帮他报仇呢,你说我是帮还是不帮呢?”
凌烟一愣,猜到应该是刚才她出手打的那个人,随后挑眉:“当然不了,或者你想帮她报仇?”
陆彦微笑着摇头,没答她,指着凌烟家门说:“开门。”
不知道怎么,这样的陆彦给了她另一种感觉,好似他们是多年的夫妻,他忘记了带钥匙,便安静的站在家门前等着她回来开门,好似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凌烟猛的摇了一下头,试图把这想法抛了出去,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嘲笑了一下。
“不让我进吗?”陆彦又问,好像没看到凌烟纠结的表情,打断了她的思路,说着就向她走近了几步,伸手欲抢她的包。
凌烟捂好手提包,用力的瞪了一眼陆彦,躲过他的手,拿出钥匙向他身后走去开了门,想了想,还是转头对着他说:“进吧。”
陆彦对她这样的妥协很满意,刚要抬起长腿迈入,凌烟忽然伸手挡在防盗门前,抬着下巴傲气的对他说:“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具体住址的,也不管你今天为何算计我打你的女人,更不管你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陆彦你听好了,我请你进去喝杯茶就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