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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苏爸爸当然是求之不得,而苏雅雅的妈妈也不计较,主要是因为苏雅雅很喜欢苏彦这个哥哥,而她的理由很可笑,因为他是混血儿,长得好看!
苏彦没有立即回答苏雅雅的问题,而是立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思思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得马上送她去医院!”
“……”思思张张嘴,却虚弱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雅雅也知道轻重缓解,连忙让开了路。
苏彦抱着思思快步离开泳池边,直接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而十七在这个时候返回,瞧见思思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立即大喊,“你是谁?快放下她!”
第2卷 男人的直觉
十七突如其来的喝斥让大家都愣住了,苏彦也是微微一怔,他并不认识这些孩子,更不认识十七,但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上的敌意,而且很明显,这份敌意跟他怀里的女孩有关。
“我们应该立即送她去医院!”他强调眼下最重要的事实。
十七当然知道轻重缓急,所以没有再多跟苏彦多说一句废话,只快速上前,将手里的『药』丸塞进思思的嘴里,“思思,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思思吞了『药』后,果然迅速好转了一些,而这个时候,苏雅雅已经叫了车,“哥,快点,把思思抱到车上去!”
哥?
十七望了一眼苏彦,这才明了他的身份,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这个人的排斥,他想要从苏彦的怀里接过思思,可这样一来,势必耽误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他不敢延误一分一秒,只好让苏彦将思思抱上了车。
计程车除去司机之外,只能再坐三个人,苏彦先将思思放进后座,十七也连忙要跟着进去,想要坐在思思身边照顾她,可是苏彦的一句话却让他自动退出了,“我是学医的。”
十七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打败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他只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苏彦坐进后座,坐在思思身边,随时观察着她的情况。
计程车一路飞驰,前往最近的医院——某5a级私人医院。
苏雅雅和拓跋扬,搭乘另外一辆计程车紧随其后。
人虽然多,但却是一群孩子,年纪最大的就是苏彦了,他又是学医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成了主事者,抱着思思直奔急诊室。
急诊室的护士却拦住了他,“先挂号,办手续!”
“你说什么?”十七简直不敢置信,人命关天,竟然不是先抢救,而是先办手续?
苏彦也是下意识地皱眉,“先救人行吗?我们马上就去办手续!”
说着已经示意苏雅雅,苏雅雅连忙掏出钱包,然后抽出金卡。
护士很势力地看了一眼,这才拿过单子和笔,说道,“谁是家属?签字!”
“我是我是!”十七连忙要接过。
“你还不满十八周岁吧?未成年人签字没有法律效率,叫你们家长来签!”护士不准他签字。
“家长不在这里!”十七急切地说道。
“不在的话我不能给你们办手续,万一出了事的话谁负责?”护士很冷漠地回绝。
“你……”十七气得脸都青了,在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里,从未有过这样冷血的事情,他冷眼瞪着护士,像是要杀人!
“你们怎么能这样?眼里只有钱吗?这根本是罔顾病人安危!”拓跋扬也跟着气愤。
“别说了……”苏彦也是气白了脸,却知道多说无益,为今之计,只能由他代为签字了!
他咬牙接过纸笔,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后,然后将纸笔砸回护士手中。
护士被狠狠震了一下,脸『色』不好。
“快点!要是耽误了抢救,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医院!让你们全都陪葬!”十七不惜威胁,双拳紧握。
护士这才讪讪地去做事,思思很快被送进了急诊室。
所幸,思思刚刚吃了救急的『药』丸,所以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很多,不多时后,急诊室的医生出来宣布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先留院观察一晚比较好。”
“你的意思呢?”苏彦问向十七,毕竟他是家属。
十七点点头,同意住院,可一『摸』口袋,却是囊中羞涩。
苏彦看了苏雅雅一眼,“住院的费用让雅雅付吧,毕竟是在苏家出的事,她有责任。”
“对对对,我来出!”苏雅雅连忙点头。
十七不像是苏雅雅那么没心没肺,他知道苏彦这么做是好心帮忙,他心里很感激,但却……不舒服。
“我会把钱还给你们的!”他下了保证。
苏彦微微挑眉,对他这样的骨气很是欣赏。
思思很快就被安排进了病房,她清醒着,只是浑身软弱无力。
“十七……别告诉爸爸妈妈……我没事……别让他们担心……”她虚弱地说道。
十七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并鼓励思思说道,“好,我不告诉他们,但是你明天一定要好起来,这样妈妈才不会怀疑!”
“嗯。”思思轻轻点头,又闭着眼睛睡去。
十七用苏雅雅的手机给叶星辰打了电话,说他和思思今晚不回去了,一起留在苏家。
叶星辰没有怀疑,想着孩子们可能是玩疯了,所以乐不思蜀,虽然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一想十七马上就要去部队了,跟朋友这样聚会的机会也不多了,所以也就由着他了。
“那你们两个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在别人家住要懂礼貌,知道吗?”她叮嘱着儿子。
“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有思思在呢,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她吗?”十七故作轻松地说道。
叶星辰一想也是,思思那么乖,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明天你们两个早点回家,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要启程去北京了。”
“知道了,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十七将手机还给苏雅雅,并由衷地说道,“谢谢!”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苏雅雅连忙摇头。
十七又看了一眼苏彦,沉默少许后,才缓缓开口,“也谢谢你!”
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却花费了他许多力气,生平第一次,觉得欠人人情的滋味是这么不好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苏彦,他下意识地喜欢不起来,尽管他今天帮了不少忙。
“不客气。”苏彦轻描淡写地说道。
拓跋扬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提议说道,“十七,今晚我跟你一起留在医院,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十七没有客气,“好吧!”
苏雅雅也想留下,可是苏彦不同意,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而且家里还有其他同学在等着呢,她总不能把大家都晾在那里。
“走吧,雅雅,明天早上我再送你过来。”
苏雅雅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病房,然后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十七,“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往我家里打电话,号码都在里面存着呢!”
“嗯。”十七没有拒绝,有手机确实会方便一些。
苏彦领着苏雅雅离开了,步行至楼下,苏彦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雅雅,那个思思和十七,真是姐弟吗?”
“当然啊!”苏雅雅很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疑『惑』地问,“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苏彦摇摇头,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不过,他真的觉得十七在看到他抱着思思的时候,对他的敌意很明显。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那是男人的一种直觉。
在苏雅雅的倡议下,思思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而且是高级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思思睡一张,另外还有一张是陪护床,十七和拓跋扬却推来推去,谁也不肯睡,两个人都想守在思思床边,争执半天无果,最后只好一起挤坐在椅子上。
思思睡着,打针的那只手放在外面,十七轻轻『摸』了下,感觉到她的手有点凉,连忙拉过被子想帮她盖上,可被子太重了,容易压到针头,他想了下,干脆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帮她取暖。
拓跋扬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怪怪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看了半天,只越来越觉得十七对思思不像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照顾,反倒像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呵护。
再一回想之前的种种,他越想越不对劲,“十七……你该不会是……”
“什么?”十七甚至没有抬头,只顾看着思思。
拓跋扬滚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有些不敢说。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有任何顾忌,早就调侃哥们儿了,可是现在思思病着,十七的心情明显不好,他好像不该再问这种荒谬的问题。
是的,荒谬!
十七和思思不是姐弟吗?这可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就算他之前怀疑过十七有恋姐情结,但那也仅仅是一种感情上的依赖而已,可今天十七的表现,已经太超过了!超过太多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别太担心了,医生都说思思没事了。”他连忙又转移话题。
十七的表情却还是没有放松,心情也仍旧是沉重,一种前所未有的后悔情绪充斥心头。
他今晚不该丢下她一个人在深水区的,明明知道她水『性』不好,他还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真是笨蛋!
在他扎进水里去救她的时候,其实他在颤抖,抖得很厉害,因为他害怕,害怕救不到她,害怕她会出事,害怕她会死。
那种失去的恐惧感紧紧环绕住他,让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水池里的水其实不冷,但他那一刻,却好像沉入了三千米的海底,整个人都冻僵了一般。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要好好保护她,可是他没有做到,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走了之后,她肯定很害怕吧?
她遇到危险的那一刻,肯定很恨他吧?
她还不让他告诉爸爸妈妈,她怕他们担心,可他却很自私地想告诉他们,因为他想让爸爸打他一顿!
他宁愿被骂,宁愿站一夜军姿,宁愿做五百个俯卧撑,宁愿任何惩罚,他不怕痛,起码那样会让他心里好受点。
如果他那时候跟她好好地道歉,不要跟她吵,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他真的很差劲,总是惹她生气,害她受伤,这次更是害得她差点丢掉小命!
“思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下……”他忏悔着,深深地忏悔。
回应他的,是思思清浅虚弱的呼吸声。
拓跋扬越听越心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而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连忙起身。
来人是医院的护士,正是之前极为势力的那个,可她却一改之前的刻薄态度,转而是一脸的小心翼翼,“对不起,打扰了,这里有一个单子需要家属签字。”
十七微微拧眉,她之前不是说未满十八周岁的人不能签字吗?现在怎么又能了?这明显是前后矛盾啊!
“呃……对不起……之前是我的态度不好……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护士连忙赔不是。
十七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拿过单子,低头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拿回签好字的单子,又是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晚上有事的话就按床头的铃,值夜班的医生会马上过来的。”
“好的,知道了。”拓跋扬送她出门。
门一关,拓跋扬立即问十七,“十七,你有没有觉得她怪怪的?怎么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十七也很纳闷,但他无暇去想那些,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管她呢,只要思思没事就行了。”
说完就又回到床边的椅子上,继续看护思思。
拓跋扬觉得十七对思思的重视程度都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想问,却又觉得场合不对,只好忍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转眼就快12点了。
“十七,你先去睡一下吧,我替你看着,两个小时后咱们再轮换。”
“不用了,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拓跋扬抿抿唇,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疑问,转身到了对面的陪护床前,拿起被子给了十七,毕竟地下比较凉。
十七也没客气,哥们儿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他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
拓跋扬躺在陪护床上,拉起褥子,半铺半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