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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扬起小脸,天真地问,“低弟?眉妹?”
叶星辰差点呛到,赶紧喂小丫头吃饭,堵住她的童言无忌。
“营长,嫂子,我给你们照张相吧!”李毅忽然说道。
叶星辰微微一怔,拍照?
李毅以为她是担心安全问题,连忙解释说,“嫂子,你放心,这只是食堂,不涉及军事机密的,我请示过大队长的,他说可以拍!”
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了相机,不是什么名贵的单反,只是普通的卡片机,却是崭新的,看起来像是刚买的,就为了给他们拍一张照片,要提前申请,要打报告,要特意买相机,这份诚意让叶星辰感动不已,她本来不想拍,却不忍心再拒绝,抬眸望向楼犀,他直接拉过一条长凳到了墙边。
干干净净的墙壁上,只贴了一张大红的喜字,叶星辰抱着思思走过去,楼犀坐在一侧,她坐在他身旁,略微有些拘谨,她怀里的小丫头却显得很兴奋,满脸笑容。
“营长,嫂子,你们再近点!”李毅比划了下说道。
楼犀挪了挪身子,一手揽过她的肩,她的脸上浮出一层赧『色』,微微偏头,靠向他,挤出一抹微笑。
李毅“咔嚓”按下快门。
◎ ◎ ◎
喧闹的一天,新鲜的一天,惊奇的一天,也是很累很累的一天,到了晚上,叶星辰整个人累到疲惫不堪了,洗了澡,换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楼犀正在思思的房间里哄她睡觉,小丫头也兴奋了一天,早就困得不行了,可仍是不愿意睡,躺在小被窝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楼犀侧身躺在她身侧,大手轻拍着小小的人儿,低沉的嗓音偶尔答应一声,最后小丫头慢慢地只发出“啊、嗯,唔”这样的字眼,乖乖地依进他的怀里,困倦地睡去。
将台灯调得更暗一些,他将小熊放在思思的身旁,然后轻轻离开,随手将门带上。
而客房里,叶星辰已经率先躺下了,床单和被子是她早上洗的那一套,已经干了,上面有太阳的味道,清新而又温暖,经过昨晚,她知道跟思思一起睡或者是睡客厅沙发什么的只能是幻想,所以也不再自找烦恼,她也知道自己没等他回房好像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头一沾枕头,困意立即袭来,叶星辰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楼犀回到房间的时候,瞧见床上的女人已经累到睡着了,黑发半散,半遮着脸庞。
他望了片刻,默默关灯。
叶星辰『迷』『迷』糊糊之间感到床的另外一侧忽然一沉,有个温暖的体温将她紧紧包围。
今夜,月朗星稀。
◎ ◎ ◎
本来应该是一夜好眠,但意外总是在突然间降临。
夜里两点,叶星辰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惊醒,她蓦地睁开眼睛,发现身旁没人,一『摸』床单,只留着余温。
她扭头,发现顺着门下面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客厅的灯光,他在干嘛?
狐疑着,她轻轻起身,慢慢打开了房门,客厅里的光线豁得刺眼,正伏在茶几上写着什么的高大身影影影绰绰。
“楼犀……”她发现他已经着装完毕,一副要去执行任务的样子。
他闻声后徐徐抬头,没有说话,又低下头来继续写着什么,匆匆几笔后停了下来,将那张纸叠起,放进信封。
叶星辰注意到那信封是白『色』的,心里蓦地一慌。
“有任务,一小时后出发。”他简洁说道。
叶星辰下意识地攥紧了睡衣的下摆,掌心忽然一片『潮』湿,她终于敢肯定他在写什么了——遗书!
喉咙里忽然涌出一股又热辣又酸涩的东西,她慌忙地转身,为自己倒了杯水,握着杯子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直都知道当兵的人身不由己,一直都知道特种兵永远在有危险时是冲在最前面的,可是从来没有如此亲眼目睹过,一张单薄的纸,一个白『色』的信封,就那么交代了他们的一条命。
想起多杰,想起陈舟,想起他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她的胸口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成了困难。
仰头喝下一口白水,也仰头忍去了那突如其来的泪意,同时吞下了那股难以言说的苦涩滋味,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地重新转身面向他。
唇扯了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她轻声问道,“很危险吗?”
楼犀将信封的口密封上,淡淡点头,却是那样无谓。
“那……你都写什么了?”
他蓦地一怔,眼睛里闪过什么,说道,“这封里有你。你想看?”
“不!”她连忙摇头。他若没事,遗书就会自动废弃,只有有事的时候,遗书才会被拿给家属看。她不想看,永远也不想看。
楼犀慢慢地站起身,回到房间里取来两把钥匙,递给她,“一把是这里的,另外一把是新房子的,还没装修,交给你了。”
他又伏案在茶几上,写了一张便条给她,上面是新房子的地址。
另外又给了她一张卡,“需要什么就用这个刷,不用太省。”
叶星辰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迟疑。
窗外忽然响起了鸣笛,那是紧急集合的口号,楼犀把纸条和卡塞到她手中,然后快步离开。
叶星辰僵在原地,那么轻的纸条,那么轻的卡,却好像巨石一般,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同时心中倏地升起一抹凄凉。
第1卷 穿着睡衣跑出来
楼道里咚咚的声音,是他下楼的脚步声,窗外鸣鸣的警报声,是紧急集合的催促声,明明都隔着很远,可却好像都带上了扩音器一般,一声,又一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畔,震颤她的心湖。
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特种大队的那一晚,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时候她也有些震撼,失落感却没有这么强烈,或许,是因为亲眼目睹了他写遗书的那一幕悲壮,她的心忽然拧成了一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心脏,疼痛不已。
下一秒,她的双脚不受控制似的奔向门口,快速下楼,她不知道自己下楼要干什么,只是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要去看看,去看看,哪怕是一眼也好,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跟他说上一句话,但如果有,她想告诉他,注意安全。
从楼上到楼下,几百层台阶,她却比在平地上跑得还快,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运动神经可以这样好,一口气就冲到了一楼。
一抬头,漆黑的一片,夜幕低垂,偌大的『操』场上只有东南角方向的一小块区域被灯光照亮,一股危险而急促的气息快速流动,尖锐的警报声,战士们快速的奔跑声,汽车引擎的发动声,甚至还有直升机螺旋桨的盘旋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一种宣誓声却最为响亮。
“我们是谁?”
“中国特种兵!”
“为什么叫特种兵?”
“因为我们特别快,特别准,特别狠!因为我们不怕死,我们敢去死!”
“我们为何而存在?”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我们的目标是——”
“誓死完成任务!”
天空没有下雨,她的眼前却湿成一片,楼犀的声音混合在那一片誓言里,不可分辨,却又那么清晰可见。
她心随意动,快速跑向那片集合的场地,边跑边喊,“楼犀,小心点,注意安全!”
不知能不能赶到,她却一直跑一直跑,不知他能否听见,她却一直喊一直喊。
萧瑟的夜空下,有一抹瘦弱的身影,那么单薄,却那么坚毅,纤细的双腿,竟有着那么惊人的速度,黑发迎风散开,『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焦虑的表情那么明显。
“星辰,星辰,你干嘛去?快回来,你不能去那边!”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叶星辰蓦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瞧见罗军医气喘吁吁地追来,一脸焦急和担忧。
“罗阿姨?”
罗岚呼哧带喘地跑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回拽,“星辰,快跟我回去,你才来这里,不知道规矩,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家属是不能送行的,你这样是扰『乱』军心啊!”
扰『乱』军心?
叶星辰心里蓦地一惊,“我……我只是想……”
“我知道你想什么,咱们都是女人,都是军嫂,你的心情我理解,可部队里有部队里的规矩,我们必须遵守。”罗岚轻拍着她的手说道。
叶星辰微微一怔,女人和军嫂的心情?天啊,她刚刚都做了什么?竟然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还大喊大叫的!天啊,她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呵呵,这新婚的小两口就是不一样!”罗岚取笑说道。
叶星辰的脸腾地一红,不是的,她就是想让他注意点安全,这样……很让人想入非非吗?
扭头又望了一眼东南一隅,警报声消失了,跑步声消失了,汽车和直升机消失了,誓言声也消失了,她的视线忽然有些茫然。
“走吧,咱们回屋聊。”罗岚拉着她的手说道。
罗岚是过来人,瞧见叶星辰一副怔愣的样子,忍不住叹息,更忍不住心疼,这军人的妻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特种兵的妻子,随时都要承受离别,甚至是永别。
罗岚的丈夫肖政委虽然没有参加任务,但也连夜去开会了,她被惊动了也再睡不着,又不放心叶星辰一个人,便以看思思为借口,跟着她一起回了屋。
主卧里,思思还熟睡着,叶星辰和罗岚相视一笑后,轻轻又带上了门,到客厅里说话。
“罗阿姨,刚刚谢谢你叫住我。”叶星辰感激地说道,要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会怎么丢人呢。
罗岚笑了笑,回味深长地说,“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也干过这种傻事。”
是啊,真的很傻。
叶星辰心里十分懊恼,她怎么会那么冲动呢?
“星辰,你才刚刚结婚,不适应是正常的,习惯了就好,做军嫂就是要多担待些。”
叶星辰腼腆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得承认,她真的很怕他出事,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可都写了遗书了,那就表示会有危险,一想到那遗书里有提到她,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绞痛。
罗岚坐了半个多小时,跟她说了许多安慰的话,然后离开了,罗岚一走,屋子里更安静了,只剩下她和思思,她没有再回客房睡,而是跟思思躺在了一起,仿佛身旁有个人,哪怕只是个小丫头,也会少几分孤寂。
天亮后,又是一天,已经是星期日了,星期一她要上班,所以今天必须离开特种大队了,虽然一早就可以走,但为了多陪陪思思,她还是决定晚上再走。
这一次,她不敢再偷偷溜走,而是好声好气地跟思思商量,告诉她妈妈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接她,思思当然不乐意,但也懵懵懂懂的,好像有点明白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妈妈不会不要她的,所以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离开的时候,她将思思交给罗岚照顾,罗岚向她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思思,思思却还是小难过的样子,看得让人揪心,她亲了亲小丫头,咬牙离开。
微微握紧手心,包里装着楼犀给她的钥匙和卡,心里同时做了个决定——她得赶快去新房子那里看看,尽快装修,然后尽快搬进去,到时候思思就可以跟她一起住了!
部队里派了一个小战士开车送她,车子渐行渐远,特种大队的一切也渐渐远离视线,可是那过去的两天两夜,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
◎ ◎ ◎
回到市区,回到租屋,叶星辰发现舒娆飞欧洲还没回来,而舒景竟然在小区内做起了保安,经历了上次那件事后,舒娆不许他再随便出去兼职,可距离开学还有两个月,舒景不想闲着,正好小区里正在招保安,他就主动去面试了,一月还不到一千块的工资,他也不嫌弃,说总比呆着的好。叶星辰对此十分欣慰,舒景真的很懂事,眼看就是大学生了,却肯在小区里当保安,还要清理卫生什么的,他却也做得开心。
晚上,舒娆打来电话,说她又飞美国了,是代同事的班,叶星辰知道舒娆这是为了多赚一点钱,她这么拼命都是为了舒景,高考时以舒景的成绩本来可以上北京的高校,而且那个专业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因为是本硕连读,其中两年还要去国外交流,费用自然也贵了许多,舒景自作主张地改了志愿,报了云川当地的一所大学,虽然也不错,但跟北京的那所名校肯定不能比。
舒娆为此十分伤心,说那点学费她还供得起,舒景却说那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