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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会吧!”她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怜惜地抚摸着孩子英气逼人的脸庞。是的,就是这张像极了他父亲的脸,才会使她在初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吧!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他们非但长得相像,就连这皱着眉头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还有,他们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智慧和丰富的感情,使她情不自禁得为他们而困扰着。她再叹了口气,然后,温柔地对孩子说:“袁尚,你还记得苏轼的那首《水调歌头》里的最后几句诗吗?”
“我当然记得,老师!”
“背给老师听听!”她温柔地鼓励着孩子。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就是这样的!”她拉起了孩子的小手,用一种充满感情的语气对孩子说:“袁尚,其实每个人都要经历过很多的悲欢离合,才会真正的成长。所以,就算有一天老师离开了你,你也要把它看成是你生命里的一段过渡,因为人生就是有许许多多的过渡而重叠起来的一幅画,只有不断地汲取和割舍,你才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懂吗?”
“我懂,老师!”袁尚的眼神里充满了依恋和不舍,“可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老师,因为老师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的一位老师!”
“老师也一样,”她拥紧了孩子瘦小的身子,无限爱怜地说,“老师也好喜欢你,老师也舍不得离开你!”
“老师——”袁尚在老师的怀里幸福而神往地轻语着,“老师,你真像我的妈妈!我每次梦见妈妈的时候,她总是这样抱着我。老师,我好爱好爱你!”
她听着这样的语气,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只觉得满怀酸楚而不胜迷惘起来!
于是,这个晚上她失眠了。躺在床上,她一直辗转反侧而难以入睡,想起了自己和袁峰的初次相逢,又想起了怡心楼里的种种,再想起袁尚白天说的那句话:老师你真像我的妈妈。她不禁柔肠百结而肝肠寸断了!披衣而起,她走到了那扇落地的玻璃窗前。窗外,月光清幽如梦,把整个桑园都点缀得如诗如梦。远处的苍山和近处的山庄,在星光闪烁的夜空下,变得如同披上了一层美丽的轻纱!她望着望着,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还没有登上过的山顶的那个望月亭,又想起了自己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有明月的夜晚,去身临其境地感受那份壮观,而今晚该是最好的机会吧!这样想着,她立刻离开了窗前。然后,检查了一遍几个孩子的睡相,看他们一个个都睡得很香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离开一两个小时是不成问题的。于是,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换掉了身上的睡衣,又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门。
几分钟后,她走出了桑园的那扇电动门。她记得袁霖曾经说过,只要绕过幽篁别墅东边的那道墙,然后,向南再走一段路程,就可以看见袁峰所建的那些台阶,然后直接登上山顶的那个望月亭。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向幽篁别墅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大约走了一刻钟的路程,她的前面就出现了幽篁别墅的西面的那排高墙。于是,她很快就绕过了东边的那道围墙,往南面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不到二分钟,她马上发现幽篁别墅的南面其实只有一半的高墙,而中间是一大堆一大堆高大的残骸的废墟。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开始向高高的废墟仰望着,月光下,她清楚得看到了那些半塌的楼墙,那些带着残烟的建筑物,还有一些被大火烧坏的横七竖八而重叠在一起的不名物,她的脑海里迅速地想起了《红楼梦》里的几句诗:“眼见它起高楼,眼见它宴宾客,眼见它楼塌了......”又想起了被无情的大火而夺去了生命的袁凯,再想起因大火而生活在黑暗里的桃子,她的心里突然间就充满了一种怆恻的情绪。是的,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她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下一刻,她刚想收回自己的视线,突然一阵风来,她听到了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堆废墟上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在废墟上搜索着,于是,她立刻看到了在一堆很高的废墟上,以及是一大堆乱七八糟交叉着的柱子之间,正有一件不名物在月光下“噗噗”地闪着光。她的好奇心立刻就被引了出来,于是,她三脚两步走了过去,又废力地爬上了这堆废墟。借着月光,她立刻发现这竟然是一本薄薄的册子,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一根柱子,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俯身从柱子之间捡起了这本册子。紧接着,封面上的几个绢秀的小字立刻跃入了她的眼帘——《怡心泪史》!刹那间,她的整颗心立刻怦怦直跳起来,老天,怡心不就是袁峰的妻子吗?她的东西怎么会遗落在这里,难道这当中另有隐情?于是,她一边忐忑不安地藏好了书册,一边向这幢被埋藏了的幽篁别墅打量着。她发现别墅的高楼虽然已经是狼藉残烟,疮痍满目。但是,整个院子却依然生机勃勃,尤其是大面积的梅林和一个小小的莲池,使整个庭院显得高雅而脱俗,给人以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然后,她的视线透过了那一大片梅林,望向了最前方的那排平房。这一望,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从那高高的废墟上摔了下去。天哪!在那排平房的其中一间房里,她居然看到了有一盏灯光在隐隐约约地闪动着。她本能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立刻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望向了那间平房。没错,那里确实有一盏灯光在隐隐约约地闪烁着。老天,这是怎么回事?这幢房子是被袁家给埋藏了的区域,怎么可能会有灯火?随着这个悬念刚一产生的同时,她立刻看见那盏灯突然不见了,紧接着,有两个白褂人从那间平房里走了出来。不,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因为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消失在了那片梅林里,而且,她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地面上一晃,就突然间无影无踪了!天哪!她所有的汗毛都在刹那间竖直了,一颗心早就跳到了喉咙口,她的第一感觉是,她遇上鬼了!下一刻,她几乎是魂飞魄散地从那堆废墟上爬了下去。她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是惨白惨白的了,她更相信,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崇拜科学,她早就晕倒在那堆高高的废墟上了!好不容易落了地,她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面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缓缓地回过了神。然后,所有的理智和思想都慢慢地飞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她相信这世上决不可能有什么鬼怪之事,她更相信刚才那两个白褂人一定是人而不是鬼。只是,他们既然是人,又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难道——难道这幢幽篁别墅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的,一定就是这样的。所以,袁家的人才用高高的围墙把它给埋藏了起来,他们的目的是在掩人耳目。这样想着,她不禁大胆了起来,一颗心也不再那么怦怦乱跳了,她的手和脚也都恢复了精神。同时,强烈的好奇促使她立刻告诉自己,既然这个秘密被她发现了,何不再探探这幢幽篁别墅,或许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来。于是,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始沿着废墟缓缓地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幽篁别墅的那两扇古老的大门前。下一刻,她立刻发现门上虽然挂着铜锁,但是并没有真正的落锁,门只是虚掩着的。她的心里一跳,整个人顿时被这份意外的发现而变得跃跃欲试起来。由此看来,这里刚才确实有人来过,说不定就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两个白褂人。那么,这幢别墅确实没有被真正的埋藏过,也确实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于是,她不禁有些紧张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毫不迟疑地推开了其中一扇大门,又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由于她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怎样探寻秘密上,她竟然没有发现有一个影子突然在她的前方一闪而过。然后,几乎就在她回头去关大门的同时,那个黑影迅速地窜到了她的背后,猛地伸出了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又把她整个人像老鹰抓小鸡般地给拎了起来,紧接着,黑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声:
“是谁?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唔——唔——”她花容失色地惨叫了起来,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魔掌,她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是惨白惨白的了,她甚至在心里大叫,完了,完了,今晚要命送幽篁别墅了!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是,黑影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而是突然放开了捂在她嘴巴上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把她整个人都扭转到了他的面前。四目相对,两个人立刻惊呼了起来:
“袁峰——”
“子晴——”
下一刻,袁峰立刻仓促地放开了拎着她衣领的手。于是,她猝不及防地就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随着她“哎哟”一声的惨叫的同时,袁峰突然又伸出了手,把她整个人都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接着,又把她整个儿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他又是狼狈又是焦灼地向她解释着:
“对不起,子晴,是不是摔痛你了?都怪我,我太心慌意乱了,我根本就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会是你。我——我——你没事吧?子晴——”
她立刻在心里轻轻地顶了一句:没事才怪,不被你吓死,也被你摔死!可是,她的嘴巴却一动未动,只是有些呆呆的,出神地凝视着他。月光下,她发现他的脸色好坏好坏,他的眉毛全都虬结在了一块,他黑色的眸子里盛装着太多的惊吓和不可思议,他的胸腔在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正急促而不均匀地吹打在她的脸上。看样子,他也被她吓坏了,就算他是男人,他也一样的受惊和不敢认可。可能是因为半晌不见她有所反应,他突然低低地诅咒了一句:
“见鬼了,一定是被吓坏了!”
她听着这样的语气,突然间就灵机一动,立刻闭上了眼睛,装出了一副软绵绵的样子来。果然,他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他一边紧紧地拥住了她,一边语无伦次地摇晃着怀里的她:
“子晴——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老天,你是不是被我吓晕了,子晴,你醒一醒,子晴,你快醒一醒,子晴,子晴——”
她听着这样的语气,又听着他语气里的惊慌,再闻着他身上的那股醉人的气息,她突然间就有一种好想好想回抱他的冲动。然后,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袁峰突然俯下了头,在她的耳边又急又乱地说了句:
“对不起,子晴,我必须这么做,才能救醒你!”
下一刻,当她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的嘴唇突然间就压在了她的嘴唇上。然后,他一边掐紧了她的神中,一边拼命地往她的嘴里吹着气。于是,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老天,原来他在给她做人工呼吸。刹那间,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绯红绯红了,一颗心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看样子,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被吓晕过去了,所以才用了这一招急救法。这个男人——她在心里又惊又喜,又甜又乱地惊叹了一句:亏他想得出这一招。然后,她开始全身心地享受着他的人工呼吸。老天,这种感觉还真好,他的脸几乎是贴在她脸上的,他的下巴也是粘紧在她的下巴上的,他的鼻子可以说是密不可分地和她亲昵地纠缠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醉人的气息正不断地缭乱着她的思想和灵魂,最要命的是,他的唇好软好软,好柔好柔,她几乎要醉倒在他的人工呼吸里了,她甚至渴望就这样一辈子都赖在他的怀里,生生世世都不分离!良久,良久,他放开了她,他的语气温柔而带着醉人的温馨:
“子晴,你醒过来了吗?你没事了吧?”
糟糕!她回过了神,立刻在心里惊叫着:该是她演戏的时候了,她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让他笑掉了大牙!于是,她立刻装出了一副像是被救醒了的样子,轻轻地呻吟了几声,又无力地晃动了几下自己的手。果然,她马上听到袁峰在惊喜地说:
“子晴,你醒了吗?老天,你终于醒过来了!”
“哎哟——好晕——”她一边睁开了眼睛,一边无力地呢喃着,“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子晴——”袁峰一边放开了她,一边向她解释着,“对不起,刚才我吓倒你了,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我记起来了!”她立刻惊呼了起来,“刚才我一走进这扇门,你——你就捉住了我,然后,我就被你吓倒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立刻又在心里补上了一句:不知道,天知道,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你说的没错!”袁峰笑了笑,有些怪怪地说了句,“看来你确实清醒过来了!”
“当然!”她立刻点了点头,又非常好奇地问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