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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义的胜利。“莱诺瓦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水晶镜筒。
就在此时，三艘快速战舰正在减速，调转船头准备驶回本阵。当它们的速度慢下来时，海面以下，突然起了奇怪的变化。
那是一种人耳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极其低沉，但洪大，就仿佛是数万头巨鲸同时放声一般，令那片海水上激荡起奇妙的波纹。
据说，那是一种叫作驻波的物理现象。
越是中心，海水激荡的程度就越惊人，那几艘快速战舰却毫无察觉，毕竟以船身的高度，很难看到脚下区区几百平米的海水的动荡。
直到，这种动荡大到能影响船身让其微微晃动的时候……但此时为时已晚。
之前的波动，只是在试探船身的材质和震动频率，此时的突然爆发，才是攻击的开始。
猝然间，从四面传来的低频震动令橡木船身猛烈抖动起来，本来强度就偏低的橡木在这超乎想像的专用武器攻击下立刻崩坏，纷纷断裂，连同加固用的船钉一同崩飞四散。
三艘快速战舰，只在半分钟内便闪了架，上面安装的各种武器几乎还没有使用的机会。散架之后的船只快速下沉，所产生的漩涡，令即使是水性最好的船员也没有逃生的机会。片刻，海上便不见了船只与船员，只留下一堆零零碎碎的垃圾。
“那……那是什么东西？”莱诺瓦吃吃的问身边的副官。
“大人，我不知道。”
“冲过去。”莱诺瓦突然大声道，“钳形阵型，两翼包抄，直冲对方主港口。炼金加速剂启用，所有床弩，上穿刺燃烧重弹！”
副官毫不犹豫的布置旗手传令全队，对于莱诺瓦野兽一般的直觉和优秀的战术决断力，整个舰队都亲身体验过了，那种直觉，那种决断力，是莱诺瓦海上猎豹之名的成名基础。
兰德斯在哪里？
他在海面以下，海面上的六艘近海巡防艇只是一个诱饵，其上只有不到半数的水手，其本意是要将对手诱入圈套。只是兰德斯没想到，对方的攻击竟是如此犀利，让那六艘巡防艇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而攻击来自海下，四艘由混有秘银的昂贵合金制成的潜水艇。这四艘小艇长不过十米，采用昂贵的炼金科技驱动，是吉吉的侏儒工程学与炼金术的完美产物。这些小艇只能容纳八名船员，速度缓慢，但能够在水下安静的潜行半个月之久，其攻击武器，只有艇头的超重低音喇叭和侧部的两枚炼金鱼雷。
四艘艇的超重音产生的驻波，轻松的摧毁了对手的三艘战舰，不过，显然对手的指挥经验高于兰德斯的预料，他们绕过了危险的水域，直取浊流港，让兰德斯的伏击失去了效用。
不过，这种程度的不利，兰德斯可以接受，他原本的计划中，也包括了”如果敌人不按我方的计划行动该如何应对“。
潜艇的速度太慢，莱诺瓦的快速战舰和剔刀形战列舰都是以速度见长的，在使用了昂贵的炼金增速剂之后，瞬间产生的加速力足以远远甩开缓慢的潜艇了。
”上浮吧。“兰德斯抿起嘴角，小小的潜艇不容易被床弩击中，投石机的精度更不消说，而这个世界，并没有发展出深水炸弹和速射火炮……
潜艇尾随着敌方舰队前行，而此时，浊流港外，如临大敌。
红斧率领着他的海盗船队一字排开，舷翼对着敌舰驶来的方向。这是火炮时代的阵型，而这里，并没有大规模使用火炮，因此敌人应该不了解这种阵列的可怕之处。
战列舰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这种阵型。
但是，莱诺瓦的直觉再次发挥了奇效，他果断的让船队分散，插向红斧的蛇形阵的两段，避过了船舷正面。
那里，是一排排蒸汽弩！
”对手很狡猾……全体，左舷齐射三轮。“红斧冷着脸，挥了挥他那柄招牌式的红色小手斧。
唰唰唰……
海盗船同样是以速度见长的，只是它们没有英格利人所有的炼金提速剂，没有那么惊人的速度，但是，它们同样是速度型的战舰。因此，船上的武装不会太多太大。
即使如此，每条海盗船上都有二十余架蒸汽弩。这些蒸汽弩一架十管，其中是由炼金蒸汽机通过特殊装置将大量蒸汽聚焦到小小的发射管中，爆发出不逊于火药的推进力。专为海战设计的蒸汽弩弹要比普通型号更粗更长，当然数量就大大减少了。
一次齐射，就是近千支弩弹破空而去，在百米距离内这些弩矢的威力足可轻易击破十厘米厚的橡木板，对敌船造成大伤害。
只是命中率……就不值得期待了。好在目标很大，不用担心，即使射不中船员，也至少能在船身上留下一两个破洞。
”好凶猛的武器……让他们看看我们英格利的先进武器！“莱诺瓦下令道。
16ACT5 波涛之上的剧战A
英格利海军的六艘主力舰，也就是在我们的世界可以称之为战列舰，而在那个世界因为没有升级火炮路线的相关科技而没能产生战列舰阵型所以不叫这个名字的大船……唔，好像稍微有点罗嗦了。
简单说，就是英格利人的六艘大舰，其尾部那有如违章建筑一般的舱楼缓缓张开，从中升起一座圆饼状的奇怪装置，在那张金属大饼上，并列着数根金属梁，以及数量众多的机关结构。
”奇思妙想……不知道好不好用。“红斧没有水晶镜筒，不过，他有类似的东西，一枚恒定了鹰眼凝视的眼镜片，这种魔法制品能够让佩戴者拥有鹰一般的视力，看清数百米内的一只老鼠，只是价格，比昂贵的水晶镜筒更昂贵十倍。
但没关系，兰德斯也许缺人缺兵，但最不缺的就是钱。把持着整个椰岛附近海疆，影响整个帝国三成的走私商人，与整个帝国半数以上的海盗有生意往来……
这样的人，也许，称得上是地下君王吧？
英格利的主力舰与快速战舰的强度并不算太高，它们重视的是突击能力，因此，在蒸汽弩的弹雨下，它们加速前冲，同样损失惨重，但在同时，也迅速的接近了红斧的船队。
“抛射！全弹！”一声令下，主力舰尾部的奇怪机关发出狂燥刺耳的怪响，紧接着那数根金属梁猛然崩起，那些不知名的结构纷纷快速运动起来，。每一台奇怪装置，都能将近百的小钢瓶抛向红斧的船队。
“准备！防护冲击！”红斧大声吼道。
钢瓶落在船上，轰然爆炸，炸裂的钢片如利刃般哧哧作响划过甲板，在船身与人体上留下恐怖的伤痕。顿时，海盗船上血流成河。
“防御型手雷！”兰德斯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英格利皇家机密局当中也有穿越众么……
幸好，海盗船上的准备很充分，虽然死伤惨重，但更多的水手还是准备好了镶铁片的厚木板，逃过杀劫。
小钢瓶炸开后，在船身上留下数十处火头。此时，早已准备好的救援船也发生了作用，那些水龙从海面下抽取海水，浇息了船上的火，并将受损严重的船只拖入防线之后，开向船坞。
而后备的船队也在此时开了出来，堵上缺口。
新开出的船，与海盗船不同，这才是真正的主力。
它们的主体并不是橡木，而是铁力木，其上镶了一层铁片。这种技术少有人会使用，因为海水对金属的腐蚀力是众所周知的，不过，这一层铁片本来也只是为了这一战而临时装备的。
对，它们的名字，就叫临时战术装甲。
同时，这些船的船帆是特制的，其中混纺入金属丝和蛛丝等材料，强度极高，能承受更强的风力。船尾还装有炼金蒸汽动力，能在短时间内逆风行驶或是加速。
而这些船的武器，不仅有海战用蒸汽弩，还有抛射的直线鱼雷。
“不好，全体，N型回路驱避！“莱诺瓦的直觉再次救了他的船队，否则，当全体战舰冲近敌阵时，散射的鱼雷和齐射的蒸汽弩会在一瞬间干掉整个舰队。
〃AB两队占领上风向！〃红斧的反应同样很快；〃C队；弩阵齐射支援；D队；包抄敌船尾方向；准备布雷！〃
布雷？嗯；就是兰德斯曾经试用过的；那种以超重低音引发低周波谐振而摧毁橡木板的毁船震雷……好吧，这个名字的确不怎么顺口。
这时候，就是考验双方战舰速度和指挥效率的时刻了。莱诺瓦做得很好，他的战舰很快，而红斧更快。
是的，莱诺瓦的直觉虽然赢得了相当的时间，但并不长，而他的指令必须通过旗语下达给各舰，相比之下，红斧所用的，却是声音。
红斧的命令，直接通过魔导器产生的共振效应传达到其下属的船长面前，我们知道，即使是最熟练的旗手，要将一连串命令用旗语表达出来，也绝对不可能比直接说出来更快。
战舰的速度，莱诺瓦舰队稍快一些，但这个速度上的优势，却是细不可查的一点点。
综上所述，双方的机会，其实相差小到可以忽略。
这时候，攻击力的优势便格外重要，而不幸的是，莱诺瓦部的“防御型手雷”虽然杀伤效果惊人，但射程有限，且对付有所准备的敌人有很大的局限性。红斧手下装备的蒸汽弩不但射速快得如暴风骤雨，射程也远远强过抛射的小钢瓶，更重要的是，红斧的武器，并不仅仅是蒸汽弩一种。
'〃散射鱼雷，齐射！“
船上的水手吃力的将几百只木箱子丢入水中，那些体形笨重的木箱入水之后微微下沉，潜没于水面下却不会一沉到底，而是随着海波微微起伏着。
不多时，随着箱尾特殊的小机关纷纷弹开，这些箱子便随着预设的角度指向各自的方位。至于那个定位装置，原理只是普通的指南针，以及指针所连通的微量电容器，通过指针指向方向来放出一定量的电荷，使得机关运行到预设的位置。
当然，这种技术并不太精确，但以那数百只箱子的数量，小小十几度的差距可以用数量来弥补。
木箱崩裂，放出其中的六枚箭形的长圆筒，这些圆筒一见水，其尾部便与海水发生剧烈的反应，产生大量向后直冲的气流，推动着圆筒向前猛冲。
炼金推进药剂提供动力，圆筒环绕的划水翼保持方向，于是海中便有数千枚鱼雷呼啸着破浪而去，直扑向目标。
何其壮观！
诚然，这？种粗制滥造的鱼雷还称不上真正的鱼雷，然而这个世界的战舰并不是庞然的金属巨兽，而是以橡木为主体的浆帆并用船，最多，也就是有一些炼金与魔导装置提供些额外的动力与防护而已。
因此，这些鱼雷的威胁，是致命的。
“随舰法师！干掉那些……那些怪物！”
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称为魔法的东西。
呼啸的雷电从天而降，劈入海中。咆哮的狂风化为利刃，斩开波浪。无形的力量约束着海水，化为蓝色的大手，将圆筒或是巡防艇抛上半空，狠狠摔落……当所有的随舰法师不再保留魔力，红斧的船队立刻就有了大的损失。
只是鱼雷的数量太多了，而虽然莱诺瓦惊人的直觉让他下了正确的命令，但那些魔法师却并没有足够重视这些鱼雷。
他们更多的，还是将魔法用在了攻击对方船只上。
但是，红斧作为倚仗的是加装有战术临时装甲的船只，对于那些船来说，普通的火球并不能烧毁它们那厚达20厘米的空心钢甲，而闪电的威力虽然能在金属上传递，却不能击穿金属间的垫木，至于海水形成的手或是岩弹之类的物理性攻击所产生的钝击力，也会被垫木的弹性吸收大半，而那层装甲，毕竟是装甲啊……
所以，损失的，多半是普通的船只。那样的船，即使被击沉十多艘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几千金币，就能重新建造起来。
而这种程度的海战，损失的水手数量也不会太大，浊流港别的没有，想要招慕几千水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有足够的金币。
兰德斯有的是金币。
但莱诺瓦的船队，损失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精锐战舰，虽然魔法击毁了大量鱼雷，但少数的漏网之鱼，还是让一艘主力舰，六艘快速战舰丧失了战斗力。
如果全中的话……莱诺瓦不寒而粟。
……
16ACT5 波涛之上的剧战B
此时，有两支队伍正在观察着这一切。
远一些的地方，一艘尖刀形的海盗船正远远的停在礁石之间，看着这片水域。船头手持水晶镜筒看着这方的人，正是鹰眼肯纳。
“船长……”
“我的兄弟，我想，那个少年贵族，也许正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种靠山。”
“船长，我不明白，您拒绝了两个侯爵，一个公爵的邀请，拒绝了不下五万金币的巨额收买，拒绝了以整个海军舰队的威胁，为什么看上这么一个年轻的过份的伯爵呢？”
“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光芒。能够将一群普通海盗，水手，商人使用得如此强大，能够如此信任自己的手下，将足够的权力和利益交到他们手上……这样的人，我才相信，他不是为了吞并风暴海盗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