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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厅里,舒缓优美的爵士乐三重奏缓缓流淌,气势恢弘的落地玻璃窗外,则是一派万紫千红的花园景致,面前的小几上,侍者刚刚送上了即时烤制的金黄松脆的华夫饼和新鲜红润的草莓。
殳慧自从过了孕吐期,就特别喜欢各类西式甜点,且不分白天黑夜地想吃就要吃到嘴里头。区珈诚为此在家里找了两个西点师傅,换着班的给她烤蛋糕,甜饼和果碎。这会儿来了酒店,她也是一落座就替自己和惠英姿点了这里的招牌华夫饼。
“你现在可真是能吃,以前生南瓜小米的时候也这样?”惠英姿看着面前的殳慧没一会儿一块饼已然落肚,笑着问她。
殳慧摇了摇头:“那会儿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生理反应,过了孕吐也还是什么都不想吃。不像这回,自己都快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说着又送了半颗草莓进嘴,然后又问道:“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安排么?”
她没有问惠英姿是如何和周一围达成离婚协议的,依照周一围这段日子醉生梦死的反应,想必这结果来得不易。也不问她现在如何了,惠英姿说好与不好又能怎么样呢?反倒勾起那些不堪的伤心往事。至于她和周一围是否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殳慧更是提都没提。
她知道昨晚区珈诚和自己说那些话的言外之意,除了替周一围说好话,更重要的便是希望她今天和惠英姿见面后能好好劝劝她,既然周一围情深至此,惠英姿也得偿所愿离了婚了,好歹过去一直憋着的气算是出了。心里痛快了,不如就给自己的前夫一个机会。毕竟两人也曾情热过,若能重修旧好,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在殳慧看来,两口子之间,特别是事关感情的话题,外人还是不要插足的好。看看周围,有些成天吵闹对骂,甚至动辄刀棍相加的夫妻,人家也能一起走到最后。反观有些夫妻一辈子也没红过脸,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周围人看着暗暗羡慕的,眼瞅着老了老了,却不声不响地红本换绿本,大大跌破周围人的眼镜。
当下最现实的问题是,惠英姿和周一围之间有个儿子,如今离了婚,以后她要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才能既照顾到儿子,又能让自己的生活步入正轨,顺利迈入下一个阶段。殳慧这次约好友出来,也只是想知道惠英姿此时需要些什么,她作为朋友又能帮得上她什么。
“我啊,”惠英姿端起桌上的大吉岭红茶喝了一口,才说道:“我现在很庆幸我当初大学学的是会计专业,你也知道,这行业是越老越吃香。虽然那些有头有脸的会计师事务所我是进不去了,可找两家私营的企业给人做做帐还是行的,这样也能和井然常常见面。”
“其实,我原先是打算出去来着,可一想到儿子,最后还是算了。离那么远,就算能天天视频,心里也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
殳慧感同身受地点点头,“那你已经开始找公司了么?我是想,你就这么住在酒店,那里条件好不好先不说,主要是你一个单身女人,住在那儿不安全。还是先找个房子住下才好。”
“嗯,也就过了这个月底,就准备找了。”
“你……”殳慧在心里再三考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话问了出来:“你钱方面有什么需要么?”看惠英姿抬眼看向自己,她赶快又说道:“你别多心。我是听区珈诚说你和他离婚的时候,股份什么的都没要,不知道你有没有……”
惠英姿爽朗一笑:“周一围和我婆婆人都不错,看我自愿放弃了股份,也就没有难为我。我现金也带出来一些,不过也不准备买太大的房子了。一个人住用不着,买个交通方便,户型也不大的房子,便宜方便不说,还好打理。井然过来和我住,也算是个乐趣。”
“放心,我自己先找找看。若是看到合心思的房子,又不方面露面的话,我一定打电话麻烦你。”
殳慧看惠英姿打算得合情合理,便没有再多嘴,只拣周围人近来的八卦乐事和她聊着。
没过多久,侧对门坐着的惠英姿就看到区珈诚找进来了,她和正说得滔滔不绝的殳慧使个眼色。殳慧正在兴头上,看着惠英姿的表情心里疑惑,一回头,就见区珈诚气宇轩昂地朝两人走了过来,先是和惠英姿点头打个招呼:“英姿!”
“不放心了?”惠英姿笑着问他。
区珈诚停在妻子身边,“让你笑话了。她现在月份大了,总得多加小心。”
殳慧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就不大好看起来。倒是惠英姿听了区珈诚的话,赞许地点了点头:“是得注意点儿。我们聊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改天我这边事情定了,再上门叨扰你们去。”惠英姿说这话时,眼睛转向了正对面的殳慧。
殳慧却摇了摇头:“我难得出来,这才不到一个小时。英姿你要没事,我们再坐会儿吧。”
惠英姿对着区珈诚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区珈诚也不生气,一手搭在老婆肩上,温柔地向自己老婆建议道:“那我给你们再叫点吃的吧,这饼看着都不脆了。你们正好边吃边聊。”
殳慧没出声,只小小地点了个头。区珈诚即刻抬手示意男侍者过来,给两人又叫了两份华夫饼,两客木瓜班戟,两杯红茶,便又走开了。
“你也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惠英姿数落道:“看人对你多好!”
“无事献殷勤,明明说好一个半小时再过来的,懒得理他。”
其实,殳慧心里是怕区珈诚对自己腻歪的样子让惠英姿触景伤情。毕竟,她和周一围离婚也还没多久,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恐怕到现在或多或少总还是有点余情未了。惠英姿外表强硬,内心却敏感,这种事自然是能避则避。所以她才叮嘱区珈诚不要太早过来。哪晓得这个呆头鹅又开始不分场合地秀恩爱表忠心了?!
……
区珈诚闲着没事,又不能呆在大厅里惹老婆心烦,和侍者把老婆的帐结了之后,自己就踱步上了酒店二楼的香槟吧。想着听听歌手的现场,时间也好过些。
一进门,就看到前天晚上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说要走人的张宇阳正坐在一张台子旁边,手上捧着酒杯,眼睛盯着台上的表演,一口一口慢慢抿着。他站得这么远,都能看到这老家伙半边脸上的酒窝和笑得大咧的半张嘴。
还没抬脚朝那边走,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人已经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女人一坐下,张宇阳的手立刻急不可待地搭上了人家的肩头,把人搂到自己怀里,两人开始亲热地咬起了耳朵。
区珈诚心里好笑,年近四十的人了,不想着正经找个老婆,整天这样勾三搭四的,也不怕被掏空了身子。要不是看在是老同学的面子上,他可真是不想冒着被老婆扫出门的风险,和他走这么近了。
眼看那两人越凑越近,女人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张宇阳身上,他也不顾及这是公众场合,凑嘴就朝女人脸上亲了过去。区珈诚再也看不下去,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走了一半,被张宇阳搂在怀中的女人半张脸从他肩上露了出来,看到那张脸,区珈诚的脚步突地就被定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靠在张宇阳怀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殳慧的继妹,对着自己乱说一通又被送出办公室的小姨子,前些日子经常来家里看望怀孕姐姐的黄茵茵。
黄茵茵显然也看到了区珈诚,只见她从张宇阳怀里慢慢撤了出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张宇阳正闹得高兴,见黄茵茵突然就变了神色,和自己隔了老远,眼睛还直愣愣地朝后面瞅着,也回过头来,就看到不远处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的区珈诚。
张宇阳突然就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虽然黄茵茵和殳慧不是亲生姐妹,区珈诚和黄茵茵更是丝毫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但这会儿一见区珈诚,不知怎么地,他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女婿见了大舅哥的错觉,惶恐不安,患得患失,想要得到承认,融入对方家里,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人家表现。
张宇阳拉着黄茵茵的手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诚哥,这么巧!”
区珈诚看好友一眼,又去瞧旁边的黄茵茵,半垂着头,脸色通红,跟着张宇阳含糊地喊了声姐夫,就再也不吭声了。
“茵茵,你姐在下边呢,你也下去坐坐吧。”区珈诚最后还是压了压气,对着自己这位让人不省心的姨妹说了句。
黄茵茵抬头,疑惑道:“姐夫?”
张宇阳捏了捏她的手:“乖,去吧。我和你姐夫正好有事要谈,你先下去找你姐去。”
黄茵茵来回看看两人,最后还是听话地下楼了。
剩下两个人,找了吧里一个角落位置,离得现场歌手也远远的,坐了下来。
“你这几天就忙这个?”
“诚哥,”张宇阳自己这事做得有点不大地道,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小心思的,只是不能对着人明说罢了。这会儿被区珈诚撞到,只能赶紧表明态度:“诚哥,你先别发火。我知道,只要是跟嫂子有关的事,你就特别上心。可这回……茵茵是嫂子的妹子,你再借我两胆儿,我也不敢对她乱来。”
“你们刚才大庭广众之下是怎么回事儿?”区珈诚气不打一处来:“我警告你,她可不是那些野模,由着你乱摸乱啃,要是被熟人看到,以后她还怎么做人?”
“诚哥,我保证我这回是认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茵茵,我连婚都跟她求过了,房子也看好了,只等她点头答应,我就带她回内蒙见我爸妈,娶她过门。以后她想在这儿或者内蒙生活,我都随她。”
张宇阳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倒有些把区珈诚整蒙了:“你俩才几天,你真想好了?还是茵茵她”
“诚哥,你信我,我们绝对不是奉子成婚!我是真心实意要娶她做老婆的。”
区珈诚没有立刻接话。一是张宇阳一向贪鲜,这么多年,香的臭的来者不拒,名声实在不好,这时节怎么突然转性了;二来,自己老婆这个妹子,区珈诚也不知道该说她是真天真还是假纯洁,他自己经历的那桩破事儿就不说了,自家人自然要替她遮掩,可那事儿后来也真是没见她消停过。
有些事他知道了都替她害臊,想要回去和老婆提一提让她出面劝劝,最后还是张不开那个嘴,索性只装作不知,由得她自己去闹。如今,她把自己折腾进电视台做了记者不说,还时不时地在电视上露个脸,倒把殳慧和她爸妈高兴得不行。回了家嘴里也总念叨茵茵多有出息,让他多帮衬帮衬,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名利场里吃了亏,被人占了便宜。
区珈诚心里想,我还没怎么帮,人已经这么出息了。我要真帮了,她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说实话,那样的场合,只要她稍微露点儿自己和省委区书记家的关系,只有别人敬她的份儿,哪里还会吃亏。显然,自己这位小姨子这个分寸把握得就很好,在一众女流之辈里,也算是个中高手了。可这种事吧,她占了忒大便宜,你还不能义正言辞地指责她。毕竟,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区珈诚是服了,也懒得多理会。只要不是借着老爷子的名声在外面坑蒙拐骗,他就不管。
以往,只要是殳慧心里想做个什么,他二话不说,不等她出口,就替她办得妥妥当当。可唯独这件事上,区珈诚是左耳进,右耳出,稳坐钓鱼台,把自己置身事外,不闻不问。
现在,这两人搅和到一块儿了,区珈诚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你自己想好就行。你刚刚说,她还没答应和你结婚?”
张宇阳松了口气,笑着回道:“是没直接答应,说还想再多交往一段儿,不过也差不多了。”顿了顿又说:“她看我嫂子又怀上了孩子,心里羡慕,自己也想要一个,所以结婚也就是没几天的事了。”
区珈诚一听张宇阳的话,好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黄茵茵一个姑娘家如今不知怎么学会了这套,刀切豆腐两面光,一面儿哄着你许你这个许你那个,一面儿又不知道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按说张宇阳在女人的事上也是个老手了,可奈何这回要顾及自己的面子,怕是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黄茵茵是亲戚,可自己和张宇阳也是一起从青葱年少走过来的好友,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