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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我终于大喝一声,取过墙上挂着的草帽扔了过去,它马上跳远了,然后几步跃向窗台消失。
走近桌上一瞧,被盖在纱罩下面的鱼已经被拉出一条,上面有猫啃过的痕迹和涎液,我顺手将那条鱼从窗口扔了出去。回头见骆桢跟进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面上忽是一热忙躲开他的眼神。
“干嘛。”被人直视的感觉就好像把缺点都暴露给别人,骆桢离得这么近,我脸上的几个小雀斑一定能看清楚。
他忽伸出手向我的面颊上拂过来,我心里突地一跳不自觉伸出手隔开,道:“不许碰我,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你头发上有片青菜。”他笑着。
我伸手在头上一摸果然抓到一片白菜叶子,估计是当时和万小芬她们武斗时沾在头上的。我当即窘了,居然当着他的面顶着个白菜烂叶子。
他依旧看着我笑,我的脸越来越发烧,骆桢在笑话我。
“看什么看,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自嘲。
他笑而不说,我越发没趣掉头就走,外面的院子还等着我收拾。略走出几步,身后的声音有如夜风回旋低转沉吟缠绕住心头,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如果我爱上你,你预备怎么办?”他好像是这么说。
我愣在那里想,如果不是我听错了就绝对是骆桢神经错乱,回过头道:“我预备送你去精神病院,你脑袋有毛病了。”我忽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骆桢也许是在对我进行感情投资,他故意和我暧昧,等我真的爱上他就只能听他摆布,其实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我继续扮演连兮,而且还是老老实实没有反抗地心甘情愿地扮演连兮。
绝对是这样,不会有错的,骆桢就是个奸险的小人,他为了一盆狗屁花都会对我下手,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呢。我咬紧牙关,叶袭人还没傻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她还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能配什么样的人,不会异想天开地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屋里的光线瞬间暗下来,他的身影就掩映在那些亦明亦暗的光景中,纤弱的白色迎着从院门口吹进来的风微动,过了许久我才看清黑暗里的那双眸子,和夜一样的颜色却也能让人惊诧地发现。
“快回去吧,天黑了。”迟疑半晌我终于说出这样一句话。
黑暗中他的声音颤微微地笑,“那好,我回去了。”
他果然是骗我的,我暗自庆幸没有掉进灰姑娘的陷阱当中,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脚步声离去。屋里的夜很静,那阵脚步声好像迟滞在地面上没有响起,只有两个人像蝉鸣样的轻微的吐气声。
“你还不走。”我受不了这种难奈的沉闷。
夜中终于传出了脚步声,我第一次发现骆桢的脚步声也是这样的沉重,有一种搌压的感觉,仿佛就要把人给强拉撕扯地搌压进去。我背过了身体,窗外有淡白的月光遗落。
忽然身后一热,他的身体就紧贴在我的后背上,呼吸钝重,却字字腔圆清晰。“别让你的心也是盲的。”
我顿起一身鸡皮疙瘩,骆桢的演技实在是比电视上那些什么一流演员还要精湛,他不去做演员太可惜了,而且凭他的长相打进娱乐圈一定会红遍整个中国。我转身用力地推开他,大声道:“姓骆的,你少在我面前肉麻了,想骗我……”
吻就在此际落下来堵住唇里的最后两个字,无边的温柔缠卷而上,他的手就在我的背后揉搓,仿佛要把我揉成一滩水一样。
呜呜,我被一个帅哥给猥亵了,虽然之前我一直猥亵他。
美男的苦肉
院子里已经被收拾干净,当然这不是我做的,从强吻事件后的当夜骆桢变成了超级小工,不待我吩咐便闷声不响地去院子里打扫。我站在屋门口瞧他,他做事还挺有模有样,明显地要比叶袭强多了,我不禁要怀疑他一个富少爷是不是进行过什么生存锻炼,或者我只能说这男人很勤劳喜欢做家务活。
收拾完院子他又替我打扫屋子,清理墙角的蜘蛛网和灰尘,我寻了个椅子坐下来看他干活。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骆桢他是在用苦肉计,先送上一个强吻,再苦肉,这两招下去我非得倒进他怀里不可。
识破他的诡计后我索性躲进卧室去睡觉,这里他骆桢愿意打扫就打扫,还真是免除了我许多事情,我叶袭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地就屈服的人。嗯,现在他有求于我,我不如多拔高些姿态,反正现在开小炒店一个人忙不过来,让他帮着择菜做饭洗锅碗也是好的。
骆桢这小伎俩还能迷惑我不成,我暗笑着,好歹我也是经过叶袭这个帅哥长期熏陶,虽然对美色不能完全免疫,但是已经初步具备了抵抗能力。
睡了一阵小觉出来,外面堂屋里清理得亮堂堂地,桌子椅子摆放有序,骆桢站在厨房里仰着脖子喝水,我从后面看着他背上已经被汗水湿透,白色的衬衫贴在背上映出里面象牙色的肌肤,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走去拍着他的肩道:“好好干,钟点工一小时10元,待会我付五十块钱给你。”
说完我扬眉吐气地走出厨房,骆桢终于有天会沦落到给我当生活秘书的地步。到门口看挂在树枝上的招牌,夜色中它模糊不可辨,黑黝黝的影子突立在黑暗中晃晃荡荡,如果骆桢肯投资我的小炒店也许我会考虑将袭人饭馆改成袭桢饭馆。
回卧室再度入睡,大约是累了一天这一觉直到天明,醒来直埋怨睡得太死这下不能赶早去买便宜菜。换上家常衣服出来发现骆桢趴在八仙桌上睡着,他侧的半边脸露在从窗户里钻进来的初起的晨曦里,竟是那么的生动和鲜艳,我居然又起了想去触摸那张脸的欲望。
骆桢就像一块洁净的美玉,我告诉自己只是想珍藏,只是欣赏的目光,而不含其他任何。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颤抖着,一点点地接近他。
屋外有公鸡的啼鸣声,那块美玉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我吓得要死,最倒霉的是伸出的那只手已经离他的脸颊只有一毫米的距离,指尖能感受到他面上传来的微弱的热气。但此时此刻已没有办法缩回来,我只好把心一横,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随即缩回手,骂道:“这屋里蚊子真多。”
他扑哧笑出声来,整理身上的衣衫,道:“我去上班,下班后我再来。”
我没有阻止他,这家伙实在是太有心机了,他不明说要我冒充连兮,却一直在用行动逼迫着我。妈呀,苦肉计和美男计一起来,真的让我抵抗不了,要是他再来个金钱利诱,我百分百投入他的怀抱了。
浅灰色的修长的影子在晨光中慢慢地飘远,我忽地追出了门口,清晨还不算浓烈的白雾里他回过了头,眉间的那缕光辉的笑意突突地映进了我的心口。
美男计,中招了。
我揉着起伏的胸口,里面有个东西在扑扑地跳,毫无节奏感。“再跳,就不要你了。”我低声咒骂,努力驱逐这种感觉。
嗯,苦肉计一定要顶住,顶住。像骆桢这种富少爷是捱不了多少苦的,昨夜只不过是为打动我不得已而为,今天我准备许多脏活累活给他,就不信他能支持几天。
我提起菜篮去附近的农批市场买菜,刚走到村头前便听到几个妇女在笑着谈论万小芬,我心知昨夜肯定张荣家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武打戏码,可惜昨天骆桢来搅局不然也能去欣赏。
中午随意地炒了两样菜吃后便开始准备下午的菜肴,十几斤菜先要去烂择净这就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尤其是土豆切丝最为麻烦。等把所有的菜再洗干净放到桌上,此时刚好是下午五点,休息半个小时就有会附近租住的打工仔来炒菜。
果然半个小时后院子里就聚了十来个人,这些打工仔很是可怜,常常都是点些素菜吃,听说还有人把一餐的饭菜做两餐吃。于是打饭的时候我会多给些他们,如果就在院子里吃还可以吃多少打多少,我想开小炒店几天来我其实是亏钱的。
但是我很满意目前的这种生活,它会使我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老板,炒盘油麦菜。”
“好。”我愉快地答应着,B城的油麦菜相当便宜,1。 5元钱可以买上两斤,而炒进锅里的菜顶多八两左右。
“老板,炒个千张丝。”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几张桌子上都围满了人,但他们并不介意等,低廉的价格会使他们放下所有的要求,然后将自己的耐心提升到极限,即便是自己再饥饿再累。
我在院子里特意准备了一只大水壶,里面都是摊凉的白开水,谁渴了都可以去取水喝。
“袭人。”从嘈杂的炒菜声和喧闹的打工仔的说笑声里,耳畔仿佛流淌过一阵汩汩的清泉,那么悦耳动听的声音使得我心里一愣,想要不抬头去注视那个人却仍是忍不住故意从眼角的余光里去偷瞥,他依旧是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站在爬满葡萄藤的院门口,黄昏的微风细细地牵动衣角,他的脸似朝霞明亮眩目。
对了,他从来都不喜欢打领带,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总是敞开的,我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就常趁他俯身时从那里窥视里面的风光。
“现眼。”我暗骂,“姓骆的,给我去屋里把千张丝拿来。”
他笑着答应,快步进屋,我抿着嘴炒菜偷笑,有个小工使唤感觉真不错,这就难怪许多人想当大官了,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院子里走了几拨人,他们留在桌面上的垃圾我吩咐骆桢去清理,然后又撵他进屋去给顾客盛饭。
“杀人啦。”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声,我没有多留意听,想着又是村里哪家的两口子闹起来。不过这女人的叫声有些耳熟,但不等我回忆起这是村里哪家的媳妇,院门口冲进来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
“叶袭人。”
我抬起头却原来是张荣,他手里提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眼睛红透透的像只兔子。我此时方才忆起适才的哭喊声是万小芬,瞧眼前张荣的架势难不成是把万小芬给打了,这倒是天下奇闻,妻管严也能雄起来。我没有做声,右手托着腮瞧张荣意欲何为。
张荣环视着院子里的众人,粗声粗气道:“今天是我和叶袭人了结恩怨,棍棒无情,不相干的的人马上给我滚。”
我这才明白过来张荣原是向我寻仇来的,眨眼间院子里的人连钱都没付溜了个干净。
“叶袭人,你向我承诺过不会将我和梅梅的事情告诉我老婆,但是你食言了,现在我的几个大舅子要来撸了我,我就算要做太监也要先要了你的小命。”
他挥起木棒冲向灶台前,一把将灶台上的所有油盐酱醋给推到地上,我暗暗叫苦,昨天这灶台才被他老婆弄翻,这两口子绝对是我前世的冤家今世的仇人,有他们没我,有我没他们。
“张荣,你要怪就怪你老婆,是你老婆来找我麻烦。”
“我不管,我要你的命。”
他举起木棒照我的头顶劈下来,呼呼的风声让我直觉这一棒要挨在头顶肯定会开花,我赶紧举起手里的锅铲阻挡,但是他的木棒比较长,而且从高处劈下来力道相当大,我只觉手心里一麻锅铲就被震飞出去。
我忙向屋里跑去,屋门后面放着一根顶门用的木棒,论起粗细和张荣手中的不相上下,他身材和我差不多,我有武器在手他绝打不过我。
可是门背后居然没有那根木棒的踪影,我想起是下午的时候拿到厨房里撑过架子,料着忘记放回原处。我急忙向厨房奔去,但脑后已经有森冷的风声逼近。
“小心。”耳畔又流动过那汪清澈的流水,我不禁惊觉骆桢还在屋里,不及回头大声道:“快走。”
话音还没落下来我便又听到物体相碰撞的沉闷的声音,回过头只见骆桢拦在我前面挡住了张荣,此刻张荣还举着木棒向他劈下来。我不敢犹豫忙拾起身旁的一条长凳架了上去,虎口处麻麻地震痛但好歹化解了张荣的攻势。
地面有几滴血,我留神朝骆桢一打量这才发现他的头上在流血,鲜红的血从发丝里汩汩淌下来,他的半边脸血淋淋地,淹没进那没有系扣子的衣衫里。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几周前我在公路上被人捅刀子的情形,忽然就起了一种感觉,此刻被打破头在流血的是我叶袭人,心痛和愤怒交缠然后爆发。
我操起手里的长凳,这条长凳有一米长,二十厘米宽,虽然不趁手,但如果是用双手使用它绝对威力要大过张荣手中的木棒。我暴喝一声,也不知即将出的力道有多大,瞬间那凳子拍在了张荣的大腿上,他当即痛倒在地。
从骆桢的口袋里找到手机我拨打了120,很快将他们两人都送进了医院。
和谈
屋里的两个伤者,一个是自己走出去,另外一个是被人抬出去,这翻打斗几乎惊动全村的老老少少。万小芬围在张荣的担架前号嚎大哭,满脸鼻涕泪的,好几次想要冲到我身旁但都被隔壁的王大叔的老婆给拽住了。
我不屑理睬她,总之先挑起事端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