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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右边摆着一个书架,霸占了整个右壁,上面整齐地放满一排排的书籍,暗示出主人的博学;左边是一个似衣柜的长扁木柜,柜边是一个分几层的木架,上面摆着几个透明的动物雕刻品。
其中一匹马吸引了我,它昂首阔步,举止优雅,仿佛是自由与典雅的化身。
床对面是一面敞开的窗户,窗外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鲜花静静绽放。窗边是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些书籍、文本,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壁画,地上铺着棕色的地毯,房间里随意地放了几张靠椅,还有一张类似沙发的长椅。
这时我发现长椅上睡着一个少女,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弯弯地卷着,肌肤赛雪,仿佛白瓷般细致,秀巧的鼻子下是浅红色的双唇,娇俏的小脸还带着稚气,真是我见犹怜。
这时,头部的剧痛让我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忍着头痛拼命回忆,却发现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痛苦地发出一声惨嚎,女孩被我惊醒,睡眼迷糊的她看到我抱头挣扎,顿时完全清醒过来。飞快冲到床边,按住我的手,她惶急的样子仿佛我是她的亲人。
“少爷,你怎么了?”
温暖的小手,让我安静下来,我茫然地注视着眼前可爱的少女,海蓝色的及肩长发,慵懒随意地披在身后,同样颜色的双眸焦急地凝视着我,从中可以看出她的惶急与关切,但我完全不认识她。
“你是谁?”
“少爷,我是翠儿呀!你记得我吗?”我刚想回忆,可头痛阻止了我,翠儿柔软的小手轻按我的前额,再次安抚了我。
“少爷,你等一下。”说完,翠儿冲出了房间。
没多久,一大群人跟着翠儿进来。望着这一群女人,不,还有一个男人,具体来说是一个糟老头,我的嘴张成O型。
女人们围住我七嘴八舌的问候,我隐约能听到“儿啊”、“小弟”的叫声响个不停,原来静谧的卧室立即成了闹市。
“不要吵了!”虎吼般的大喝从糟老头的嘴中发出,不得不佩服他如此年龄还中气十足。糟老头吼完后向我走来,又老又丑的猴子脸上,笑容满面,皱纹密迭在一起,矮瘦的个子却穿着一件镶金丝边的长袍,仿佛马戏团的猴子般可笑。
“猴子”走到我面前,尽量压低音量柔声道:“儿啊!身体好一点了吗?”沙哑的声音如刀子在金属上摩擦。
“我是你儿子?”颤抖的声音明白地显示出主人的震撼。
“什么?连老爸都不认识了?”“猴子”噢,不,糟老头发出怒吼。
我用不用装就已经是一副白痴的表情望着眼前的糟老头,当我了解到他可能是我的老爸时,他在我心中的称谓已自动升级为糟老头,毕竟,我可不想自己沦为“猴子”
的后代。
“老爷,”旁边机灵的翠儿出声了。“少爷可能失忆了,他刚才也不认识我。”
“叫医生,快叫医生!”糟老头再次发出他的恐怖吼声。
门外垂首直立的仆人飞奔而去,医生还没有到,我趁机打量起那一堆女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有点发福、姿色中等的中年女人,和五个长得还不错的少女。
岁月的流逝在两个中年女人的额头划下浅浅的几道痕迹,眼角也有鱼尾纹,浓厚的化妆虽然掩盖住这些衰老的象征,却不可避免给人滑稽的感觉。其中一个女人脸较圆,另一个脸偏瘦,身材却相同的走样,富裕的生活也不是十全十美。
少女们还算美丽,但浓妆艳抹扼杀了她们的清纯,以至于给人妖艳、轻佻的印象,其中一个特别妖媚的,让我的视线多停留了一刻。
我暗暗摇头,一群不懂化妆的庸俗女人。最后我的眼光落在了翠儿身上,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一袭浅蓝色的贴身长裙勾勒出无限美好的曲线,可能刚刚睡醒,海蓝色的秀发有点蓬松,红扑扑的两颊没有任何化妆却闪着健康的色彩,清纯的气息扑面而至。
翠儿明显感受到我灼热的目光,她害羞低头,两颊更红了。
这时医生急忙忙冲了进来,向糟老头恭敬的鞠躬后来到我的面前,在我身上东摸西摸,摸得我异常尴尬。
“清风少爷,这么多人里面你对谁有印象?”医生恭敬道。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医生又问道:“您好好回忆一下。”
我依言回想,剧烈的头痛再次上演,我抱住头不停痛苦挣扎,翠儿轻抚我的额头,我安静下来。
“老爷,清风少爷失忆了,您多让人带他到熟悉的地方走走。”医生叹了口气。
糟老头沉声道:“多久才好?”
“这不一定,可能一下子全部记起来,也可能以后……”医生后边的话没有说完,可屋里的人全都明白。
可能是我眼花,那两个中年女人眼中竟然掠过一抹喜色。糟老头无力地摆了摆手,医生一声不响地离开。
“你就是我巴曼.清风的儿子——爱索.清风。”糟老头颇为骄傲地宣布。走到我的床边坐下,他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
“孩子,你现在生病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在这里帮你重新介绍,你可要记好了。”老头的话有点哽咽,我忽然觉得这老头不是那么丑了,心里面的称呼少了一个“糟”字。
“这是你的大妈。”老头指着那两个妇人中脸较圆的那个。然后指着另外一个妇人道:“这是你的二妈,至于你的亲妈早已过世。”说到这里,老头眼角有些湿润,我注意到大妈和二妈不屑地撇了撇嘴。
老头又指着五个少女中特别妖媚的那个柔声道:“这是你的四妈。”
少女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容。
四妈?我惊奇地张大了嘴,老头真是条大色狼。后面的那四个不会是五、六、七、八妈吧?
令我遗憾的是,老头指着她们道:“这是你的大姐贝丝,二姐莫娜,三姐苏珊,四姐露琪,你排行第五,还有一个小弟格雷姆,年龄还小没有过来。”
老头一口气说完大串名字,我的嘴此时又张成O型。
太夸张了,这瘦矮老头的繁殖能力怎么这么强。嗯,也许正是因为他繁殖得太多了,所以现在又矮又瘦。
最后,老头指着翠儿道:“这是你的丫鬟,以后她会侍候你的。”老头转身恶狠狠冲着翠儿吼道:“死丫头,好好服侍少爷,少了一根头发,要你的命!”
翠儿吓得跪在地上,俏脸苍白,磕头应是。
老头说完总结道:“你不要着急,慢慢恢复,有什么事吩咐翠儿就可以了,我有空再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老头转身走出房间,那一群女人见老头走了之后,立即蜂拥而出。刚才还似闹市般的房间转眼间又冷冷清清,我苦笑无语,看来我同大妈、二妈、四妈和姐姐们的关系应该十分差劲。
看着翠儿也起身向门外走去,我急道:“翠儿……”
翠儿回眸一笑:“什么事?少爷。”
我苦着脸道:“你也要走吗?”
“少爷,我去给你拿粥来吃。”翠儿明显强忍笑意。
“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呢!”我对她做了个鬼脸。
翠儿楞了一下,惊奇地望着我。“我怎敢不要少爷呢?就怕少爷嫌我笨手笨脚,侍候不好。”翠儿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怎会不要你呢?翠儿这么可爱。”我有点莫名其妙。
翠儿摇了摇头,默然走了出去。
翠儿看来不是很快乐,是因为我吗?我的人缘怎么这么差,身边的人个个都想离开我。而翠儿之所以不能离开是因为她只是丫鬟,刚才老头已经对她说过,如果我少了一根头发,就会要她的命,她只能忍住对我的厌恶来侍候我。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呢?我不敢回忆,一回忆头就会痛。
我决定等一下问翠儿。
翠儿端了一个深红色的木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一碗香喷喷的粥和一碟精致的小菜,摇曳的步姿赏心悦目,看得我直发呆。
翠儿脸儿微红,将木盘轻轻放在我床前的矮桌上,将一个软垫放在桌前的地毯上,然后到床边扶我起床。掀开盖着的丝被,才发现全身都绑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纱布。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
“少爷,你先吃粥吧,吃完我就告诉你。”翠儿像在哄小孩一样。
“不行,你不说我就不吃。”我也像个小孩般的撒娇,翠儿又一脸惊奇地望着我。我奇道:“怎么了,翠儿,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翠儿结巴道:“少……爷,你……你怎么现在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仿佛今天才出生,身边的一切都很新鲜,也很陌生。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茫然,翠儿的样子则更加奇怪。
我摇了摇头,烦心的事情不要去理睬。我自己下床准备喝粥,翠儿忙走到我的身边,急道:“少爷,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好啊!”我拍掌欢呼,“可爱的翠儿喂我,我会吃的更香甜。”
翠儿俏脸通红,表情奇怪,但没有说话。她将勺子里的粥用小嘴吹了吹,才送进了我的嘴里。
温热的粥香甜可口,心里也有甜蜜蜜的感觉,很快就吃完了。我拍拍身边的软垫,柔声道:“来,这里坐,慢慢告诉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翠儿忐忑不安坐下,结巴道:“其实……其实我也是偶尔听来的,好像少爷受伤和失忆是因为被……被雷击中了。”
“雷击?”我指了指天,又指了指我,“天上的雷击中地下的我吗?”
翠儿看到我的夸张动作又想笑,她强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是啊!那是一个下雨天,少爷被雨淋湿了,结果就被天雷劈中了。”看着翠儿闪烁的眼神,我醒悟到其中可能另有内情,被雷击中可能没错,但原因绝对不是被雨淋湿这么简单,既然翠儿不想说,我也不想逼她。
做出了这个判断,我对自己有点惊奇,从一个眼神就能了解这么多,看来我的智力不低。被雷击中却不死,我也算够幸运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
“翠儿,有没有镜子?”
“有啊,少爷你想干什么?”
我急道:“快给我照照看,是否我黑头黑面?”
翠儿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偷瞥了我一眼,见我没有怪她,才不好意思道:“少爷,你今天怎么如此幽默?”
我也笑道:“看到你这个美女笑起来比鲜花绽放还要好看,我只好幽默一点。”
翠儿红着脸将一面铜镜递给我,我慢慢拿起镜子。
镜中的我光秃秃的头顶绑着一圈纱布,头皮微黑,纱布下是短短的浓眉,一双微眯着的三角眼闪着淫秽的光芒,给人正在打着肮脏主意的感觉,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鼻子扁平紧皱,鼻孔朝天,仿佛是鼻梁太短拉得鼻孔如此,鼻孔中有一两根特别粗的鼻毛伸出少许,予人特别恶心的感觉;歪嘴巴因为惊讶张得老大,突出了满嘴毫不整齐的黄牙,一处牙缝还有一点绿菜叶,兼且嘴角垂着长长的口涎,再配合着上宽下窄的脸型,简直是世间卑鄙无耻、下流肮脏之奸邪之徒的经典!
“妖怪啊!”我吓得将铜镜扔出窗外,心脏剧烈跳动不停。
翠儿也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狂吼道:“那不是我,那块镜子是假的,你为什么玩弄我?”
我用力击打着脑袋,翠儿冲过来紧抓住我的手,惶恐道:“少爷,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
我拉住她的手急切道:“我是不是很丑?我是不是很丑?”
“少爷,你不丑,你真的不丑,你不要这样子。”翠儿拼命地摇头。
当我吼得声嘶力竭时,我再次叫翠儿捡起铜镜递给我。
望着镜子里的尊容,我不再难过,浮上心头的却是迷惑。
怎么在我的印象中,这副模样是如此陌生呢?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模样,但潜意识中的样貌与现在实在相差太远,以至于我会失控。
我奇怪地将铜镜翻来覆去研究,难道这是一块照妖镜?如果是照妖镜的话,至少别让我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个妖怪。
我真的很迷惑,我再次问翠儿:“翠儿,我是不是很丑?”
“不会呀,其实……”
“讲真话!”我打断了翠儿的回答,双眼严厉地注视着翠儿的双眼。
翠儿打了个寒颤,小声道:“是,少爷很丑!”
我忍住心痛继续道:“我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翠儿几乎被我严肃的表情吓哭了。
我闭上眼睛,为什么我潜意识中总觉得自己没有这么丑,难道人总会无意间美化自己,总会自以为是,只有到完全失忆时,从完全客观的角度来看,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如此丑陋,如此微不足道吗?
我摇了摇头,似乎把一切不必要的负担都抛开,自怨自艾对解决问题完全没有帮助。看到翠儿依旧战栗不已,我很是心疼,她肯定被我刚才失控时疯狂的表情吓坏了。
这一点我颇有自知之明,只要想象一双冒着凶光的三角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