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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将来还要增加负重以及越野长度,我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我将身边在风中有点瑟瑟发抖的翠儿温柔拉进怀里,耳语道:“翠儿,我们回去继续睡觉。”翠儿睡眼惺忪,头发凌乱,点了点头,脸上却流露出幸福、依恋的笑容。
搂着怀里小猫般的翠儿,我们又钻进了帐篷。边跑边往我这边看的众人,差点全部晕倒,他们以前的教官是孟风,每次操练自然以身作则。
昨天我在众人面前慷慨激昂的演讲,的确动摇了部分人心中我不是好人的成见,可是现在这个恶毒(大清早就喊人起来)、卑鄙(让一个女孩和一个小孩代替他来带跑,自己却抱着“骗来”的未婚妻回去睡觉)的老色狼形象,已经无比坚定于众人心目中树立起来,这次所谓的练兵,不过是这老色狼折磨人的噱头而已。
但是看着前面卖力飞奔的玛花和舒尔,他们又怎么忍心跑回去睡觉呢?
无奈中,唯有拿出吃奶的力气,跟着玛花和舒尔跑了起来。如何把这条卑鄙、恶毒的老色狼赶出去?这个问题此时在大多数人心里不停激荡。
等众人气喘吁吁绕了个大圈跑回来后,我则带着微笑拉着翠儿的手走出来,宣布下面的训练项目。
这些都是我帮他们安排的日常体能训练,当然我是根据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进行适当改变而来,比如障碍跑,撑竿跳等,器材则是就地制作。
当热身过后就是拳术练习,自然已经练熟空手道的玛花,比我更适合教导他们,我则是在旁给出一些指正。
在这些基本训练完毕后,剩下的就是个人武技的训练。
龙牙的团员基本的武器就是剑和枪,这是伽斯特的传统武器。
他们所会的武技都是伽斯特目前军方最基本的枪术和剑术,这让我有点疑惑,我猜测他们中应该有人参加过军队。毕竟这种武技虽然基础,但是伽斯特一向对民间武技传播控制甚严,尤其是平民基本上是没有机会接触武技的,魔法就更不要说了。
不过因为龙牙佣兵团只会这两套基本武技,所以这方面的基础倒是颇扎实,所以针对他们目前的状况,我因材施教,分别传授高级的枪术和剑术。
我在我阅读过的武道书籍中,挑选了比较实用二套高级武学,分别是《翔宇枪法》和《傲世剑法》。
所谓高级武学和低级武学的区别就在于,低级武学只在于体,只是运用肌肉方面的武学,而高级武学却在于心,能由外及内,通过对武道的体会和训练从而产生真气,踏上真正武道之路。
可以这样说,练低级武学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大地武士,最多不过一个蛮夫而已,孟风就是这方面的典型。
当然因为我也只是阅读过这方面的书籍,并无实际经验,而现在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做这方面的尝试,所以玛花是这方面最好的榜样。
对于《傲世剑法》,作为伽斯特红天学院学生的玛花当然学过,而《翔宇枪法》,玛花则只是了解而已。
不过前几天,我已经默写,并根据地球现代武学原理改编了新的《傲世剑法》和《翔宇枪法》,将里面大量的花招删除,而代之以更直接的招式。
不过令我头痛的是,一些花招对产生体内真气有促进作用,却是不能乱删,而此时的我根本无真气可用。
所以那几天佣兵团傍晚扎营时我不得不喊来玛花,让她演练里面的招式,同时问问她真气的运行感觉。
对于已经每天晚上坚持习练圆光功的玛花来说,体会体内真气的运行,已经是一种乐趣,而我则把现代武学讲求实际、直接的原理和她商量探讨如何修改。
当玛花每每听到那些闻所未闻的武学原理而圆睁双目、微微颤动的时候,我心中就会有一股暖意,玛花——这个沉默的女孩,同我共患难的朋友,即使在我死后,也要被我所拖累来照顾翠儿和舒尔,我也只有拿出我微薄的知识来报答她了。
在我和玛花讨论武道的同时,翠儿安静斜依于我怀里,明亮的双眼注视着我。
舒尔则是坐在姐姐身边静静倾听,偶尔还插嘴说一下自己的见解。
当时,正是黄昏时分,紫日虽已落下,天边却有紫霞万道,从帐篷那小小的窗户中打了进来,将屋中人染上一层紫色的边缘。
这种气氛是如此温馨宁静,以致在那一刻让我误会,我们真的可以是一家人,而这样幸福安宁的生活,可以长久下去。
玛花对于武道真是很有天分,虽然局限于这个世界的文化,但是她不少异想天开的地方也刺激了我的灵感,于是这两本教材很快就编好了。
而玛花对这两套武学也了如指掌,于是我让她在每日清晨跑步热身过后,来教导团员们。
不过令我尴尬的是,虽然我对伽斯特的文化已经算得上是博学,但是我的字实在是不堪入目,以致玛花经常拿着我的手抄本问我,那些蚯蚓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字,最后玛花干脆自己重新将整本书抄写了一遍。
看着那字迹端正清秀的玛花版本,我赞叹不已,玛花则低头不语。
当我想从玛花那里把我那难看的手抄本要回来销毁掉的时候,玛花却说要留下来做纪念,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红。
在给他们练习风云大陆的传统武学后,我则开始教导他们内功——圆光功。
从我进入了龙牙后到现在,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当然明白龙牙的这两队佣兵是多么善良而可爱的人。
龙牙长达几年的流浪佣兵生活便是一道网,试想如果不用被这佣兵团的其他老人、小孩所拖累,至少也不用成日为三餐而奔波并时刻有生命的危险。
我想我对他们传授这在风云大陆前所未有、跨越时代的能力时,也算是某种补偿。
不过当这群面对生死毫无惧意的佣兵们,听说我让他们每天临睡前用那种好像出恭的姿势站二个时辰时,个个面如土色,然后集体咬牙切齿望着我,自然以为我是在借机修理他们。
当然我也不会去解说,只是把这个内功的入门原理告诉他们后,就让玛花和舒尔带头站在最前面。
本来想反对我这个变相惩罚举措的丁可他们立刻傻眼了,玛花是个女孩子,而舒尔是个小孩,怎么能在他们面前示弱呢?唯有跟着他们的队长(玛花)在那里“罚站”。
看着我拉着翠儿的手,像看马戏般看着他们时,他们不由从内心深处到脸部表情,都毫不吝啬地表达着对我的厌恶。
看到这一切的我不过微微一笑,这场从头到尾的训练,作为教官的我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以身作则,反而是让玛花和舒尔作为榜样来带动他们。
当他们看到玛花以及舒尔那远超过自己年龄的能力时会对他们敬佩,自然也会对我这个挂牌的教官产生鄙夷。
当然对于将不久于人世的我,自然不会对此有任何委屈,甚至想到将来,他们体会到今晚的“罚站”对他们产生的巨大益处时,那种惊愕的表情,我甚至要忍住那得意的笑容。
我的表情也落在众佣兵的眼里,那头罩下的冰冷双目,那微微扯动的脸部皱纹,那嘴角微弯的肌肉组合起来产生的笑容效果,却是让他们不寒而栗的,“恶魔的微笑”
从此在龙牙佣兵团流传开来。
龙牙佣兵团主力的日常训练很快自动运转起来,这主要归功于玛花和舒尔这两个榜样的作用,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这群厌恶我这个教官的佣兵们自觉训练。
我不禁想起地球流传的一句名言——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
我每天的工作也就是拥着翠儿在场外旁观,一般的错误都由玛花来指正,如果有连玛花都没注意到的错误动作或者招式,我则先告诉玛花,然后由玛花指出。
龙牙佣兵们看玛花的眼神已经是敬佩而热烈,尤其是丁可,经常是傻看着玛花忘记了训练,当玛花走到他面前清声说了一句:“丁可,认真点。”后,丁可立刻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训练起来。
看着因为丁可前后差异太大而有点茫然的玛花,我不禁摇头苦笑。
为什么在武道上这么聪慧的玛花,在感情方面却如此迟钝呢?
至于我自己,我想在不久的将来,谁会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呕气呢?
能陪着翠儿,静静于在这流淌着温情的佣兵团度过这几个月,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唯一担心的是翠儿到现在还是不能离开我,将来我不在的时候,唯一能安慰她的就只有雅茜了。
这是个满天繁星的夜晚,静静的河水于这静寂的夜流淌,河边山坡上是佣兵们燃起的一堆堆篝火。
晚餐因为附近的森林里捉到了一只麋鹿而变得比平日丰盛,虽然被大锅水煮过的肉汤几乎闻不到肉味,但是平时吃惯了干粮的佣兵们还是心满意足。
有些从贴身的行囊里掏出珍藏的美酒,心满意足的灌了一口后,躺在山坡上仰望星空;有些则拿出在经过流光城时买下的干果等零食,津津有味地嚼着;相亲相爱的少男少女们手牵手散步于这无穷的苍穹下,偶尔传来少女们银铃般的娇笑。
大树下,雅茜正在帮舒尔清洗着头发。
自从来到龙牙后,翠儿、舒尔的头发都是雅茜亲手打理的。
雅茜细长的手指温柔梳理着舒尔的亚麻色短发,舒尔则温顺得如绵羊般乖坐。
而孟风则坐在旁边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多么惬意的一个夜晚啊。
轻抚刚洗完头的翠儿那两根还有点湿漉漉的可爱发辫,想起在逃亡过程中,翠儿和舒尔乱成一团的头发,我不禁笑出声来。
习惯坐于我身旁的玛花好奇询问我为何而笑,当我说起这些往事时,她也笑了,同时也略带羞意,想必为自己不会理发而羞愧呢。
看到玛花自己看似随意的马尾,我恍然大悟,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玛花似乎明白我在笑什么,脸颊更红。
“玛花姐,”丁可在一群哄笑的佣兵中跑了出来,通红的面颊上带着一丝腼腆,“这是我在流光城买的狸子果,请你吃。”说完,丁可伸手递出一串紫色的心形果实。
“不……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干果。”玛花脸上显出一点愕然,她平时对这些零食丝毫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人请她吃过。
后面佣兵们轰然大笑,丁可脸更红了,急道:“玛花姐,你就收下吧。”
玛花此时竟然向身旁的我看来,眼神中有点慌张。
我心中憋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丁可喜欢玛花已经是明显的事实,不过显然玛花在这方面完全不开窍。
得不到我的回答,玛花唯有接过丁可那已经伸了半天的干果,低声道:“谢谢。”
而同时丁可也说了声:“谢谢。”
丁可慌张转身跑了回去,而我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翠儿怀里笑了起来,感受到我的喜悦,翠儿也露出天真的笑容,整个营地此时都充溢着笑声。玛花却依然一脸的茫然,不过显然也知道我们在笑她,微嗔道:“大哥,为什么笑啊?”
“没什么,没什么。”对如此迟钝的玛花,我又能有什么话说呢?
“哦,”玛花也没有追问,“大哥,吃干果吗?”
“不吃,不吃,对这些我没兴趣。”其实我倒不反对品尝一下这种干果,不过狸子果因为其外形如心,所以在民间又有爱情果之称,所以看着远处怒视着我的丁可,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你不尝一下吗?”看着玛花将干果递给翠儿,我奇道。
“我从小就不吃这些零食。”玛花的话音似乎很平静。
看着吃的很开心的翠儿,又看了一眼远处满脸失望的丁可,我也无语。
又是晚上练习圆光功的时间,玛花和舒尔又去发挥他们榜样的作用去了,而我则走向雅茜,讨论对医疗队和后勤队的魔法训练问题。
医疗队基本由佣兵团的中青年女性组成,队长雅茜;后勤队则是由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老人、小孩组成。
作为佣兵团一半成员的他们,练习武道是不现实的,但是练习魔法却不需要充沛的体力,而是与精神力相关。
所以如果提高他们的魔法水平,那对提高整个佣兵团的实力,将大有助益。
听到我的询问,雅茜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雅茜不过是见习牧师,只会一级光明魔法——治疗。队里的女孩子们基本都学会了这招魔法。”
从遇到雅茜时,我就有点迷惑,因为她典雅文静,气质迥异常人。光明魔法一般只传授于贵族阶层,光明神教对辖区的每一个牧师都会严格控制。
因为牧师是光明神教教义的传播者,必须要保证每一个牧师的纯洁与高尚,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一般是一个月),在外传教和行善的牧师都要回到所属教区,会报情况和接受祭司们的教诲。
但是一个见习牧师却混在一群佣兵中,的确显得诡异,不过谁又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呢?所以我无意追究。
不过当我向雅茜表达了我想教他们魔法的想法时,雅茜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