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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奴婢有话要说。”秀儿忍不住开口了,奶娘身子一颤。
“说。”
“奶娘平时明着待轩少爷很好,其实背地里根本不是这样。”秀儿说完一句话后到显得不那么害怕了,“轩少爷平时吃的饭菜从厨房端出来时是好的,但是最终被少爷吃进嘴里的却并非还是好的。”
“什么意思?”方初痕表情严肃了起来,此时院中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了,包括程岚。
“奴婢有一次从轩少爷窗口经过,无意中发现奶娘拧抹布时将里面的水滴几滴到汤里,然后快速用筷子搅拌好了,这些少爷都不知道。还有时轩少爷生病奴婢们将药给煎好,可是大多数情况下奶娘都不让奴婢喂,总是找理由将奴婢支出去,由于奶娘资格老并且是前任夫人拨过来的人,是以我们平日里都不会去和奶娘争执。有次奴婢无意间听轩少爷报怨喝的药好苦而且还不是热的,于是奴婢便猜想到这药里八成奶娘又加了东西,到不是毒药,但一些不干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定是不会少。还有少爷生病时大夫说不让着凉,可是奴婢每晚睡前都将少爷房里的窗户关好,也给少爷盖好被子才走,可是却不止一次奴婢听院里的下人说半夜起身去茅厕都发现少爷房里的窗户是开着的。还有……”
“你信口雌黄!我平日里‘待你极好’,你居然为了脱罪污蔑我!”奶娘气得指着秀儿的鼻子骂。
“来人,给我掌嘴。”方初痕对那些说。
话毕立刻便有婆子上前,对着奶娘的脸就打了起来,一共打了近十个才停。
“这是教训!让你明白主子没让你开口时你就乖乖闭嘴。”方初痕望着奶娘被打得红肿的脸没有一丝同情。
奶娘又气又怒,在心里将方初痕骂了无数遍,但却没法开口,一是不敢二是脸疼,嘴里有血的腥甜味,牙齿松动了一颗。
“既然秀儿你说奶娘做过那么多错事,为何你选择了一次又一次地隐瞒?”方初痕冷眼望向秀儿。
秀儿脸上立刻显出犹豫且慌乱之色,她偷望了眼程岚又瞟了眼奶娘,随后咬着唇没开口。
“不说?”方初痕对婆子使了个眼色,“给我掌嘴十下,看还说不说。”
“二奶奶,奴婢说。”一听要挨打秀儿立刻开口,婆子也在方初痕的眼色下退下了。
“最好不要有所隐瞒,否则你前面招出来的一切就不足以为你脱罪了。”方初痕吃了口茶然后慢悠悠地说。
“奴婢初见奶娘做这些事时曾经质问过她,还说要将这事禀告给夫人还有二爷知道,不过后来、后来都怪奴婢贪心,奶娘一拿出银子或金步摇之类的好东西出来,奴婢就选择了隐瞒。”
“放肆!知情不报还接受贿赂,你好大的胆子!”程岚一拍桌子怒斥。
“二爷!”秀儿吓得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大半,她满头冷汗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那时奴婢知道奶娘没有害轩少爷之心,想着就那么一两次,想必没什么事以后奶娘估计也不会再做了。奴婢哪里想到少爷身子不好是因为奶娘一次又一次地‘疏忽’所至,待后来奴婢从其他姐妹口中听说奶娘不只一次放脏东西往轩少爷的饭菜里时才终于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还没等奴婢来向二爷二奶奶禀明,就已经被二奶奶请来了院里。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恳请二爷二奶奶看在奴婢都招了的份儿上饶奴婢一条贱命。”
秀儿一带头,剩下的两名二等丫环还有一婆子也开始说了起来,全是关于奶娘的事,不是她往轩少爷所吃的饭菜里放点沙子或土,就是将煎好的药倒掉一半然后放上一半的凉水,她们年纪小想告状但是被奶娘一威胁就害怕了,而且奶娘是边威胁边给她们好东西,她们一听说连秀儿这个大丫环都不敢去告状,她们更是不敢了,何况奶娘当时还威胁她们说没有证据,即使去告状也没人信,若是上面真有人追查起来,最后她们整个院里的下人都免不了一场责罚。
“奶娘如何有那么多好东西给你们?”
“全是轩少爷房里的!”几人异口同声地说。
奶娘脸青一阵红一阵,想开口辩驳但想想刚刚的挨打于是又忍住了。
“轩儿,奶娘是不是经常往你的饭菜和药里动手脚?你的好东西是不是被她经常偷?”
“轩儿不知道饭菜里有土啊。”程轩一听平时吃的饭菜里都那么脏,表情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乖,以后你的饭菜里绝对是干净的。先告诉娘亲,你的东西奶娘拿没拿过?”
“有。奶奶和爹爹赏下来的宝贝都被奶娘拿走了,说是替轩儿保管,免得被贼偷。”
结果没被贼偷却是被小人占有了!方初痕望向奶娘:“这次你还有何话可说?丫环们有可能说谎,但轩儿还是孩子,他哪里会说谎?不追究你其他事,仅凭一个你擅自占有主子的钱财就够将你报官,当然若是你现在能将所有帮轩少爷‘保管’的宝贝都拿出来,那丫环们说你用钱财堵她们嘴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去将所有帮轩少爷保管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奶娘跪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眼发直。她哪里还能拿得出那些宝贝啊,最开始那一年还不敢动歪心思,可是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从轩少爷那里“拿”来的宝贝不是卖了赚钱就是用来堵住这些人的嘴了,现在事情揭发出来她能如何?可是要被送去官府……
“去拿啊,不拿的话就证明那些财物都被你私吞了!”方初痕一字一句地说,见奶娘仿若神游太虚的模样轻轻一笑,“你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让你做的,那么请问你往饭菜里放脏物,半夜偷开轩少爷的窗户害其着凉以及占有轩少爷钱财一事也都是姐姐让你做的?你以为姐姐一走没人和你对证了就可以将所有事全往她身上推吗?辱没已经辞世的人,你的人品有待考量。虽说我未能有幸见姐姐一面,但是从众人口中我得知姐姐是个温和善良的大家闺秀,要说是她让你如此对待轩儿的那我想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二奶奶说得如此好听,好像有多尊重前二奶奶,可是二奶奶现在不就是在拿前二奶奶的手下立威吗?”奶娘知道今日是脱不了罪了,既然左右都脱不了罪那也没必要再对这位新夫人怀有敬意!没有她自己岂会有如此下场!她没想到二爷居然如此纵容新二奶奶,她以为自己提起了前任奶奶,二爷会看在她是前任二奶奶的人份儿上放过自己,可是二爷居然不念旧情,将她的事交给新二奶奶处理,更没想到这些丫环们居然废物至此将什么都招了。今天就算是难逃一死她也不能让这位二奶奶舒坦了,最不济也要往她身上泼污水。
方初痕闻言抓起茶杯就向奶娘掷去,在一声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后,她对正捂着流血的额头哀嚎的奶娘喝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姐姐,你这是想让她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是吗?”——
惩罚恶奴
程轩吓了一跳,脸立刻白了,往方初痕怀里一扎双手紧抱着她,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以及充满爱意的安抚下紊乱的心跳才终于平复下来。
丫环们跪在地上连打哆嗦都不敢了,头埋得低低的,这诡异的气氛令她们更是害怕,她们怠慢小主子还接受奶娘贿赂,下场还不知道会怎样,可不要因为奶娘的挑衅令二爷和二奶奶最后将气迁怒到她们身上。
方初痕趁着哄程轩的功夫情绪也缓和了不少,对立着的婆子们说:“将她拉出去,为害小主子,恶意中伤死去以及活着的人,这种恶奴先打她五十大板。记住其间要让她是清醒的,晕了的话……泼水!”
奶娘没再开口,而是阴冷地瞪着方初痕,那表情可怖得就像是从地狱来的索魂使者。
“老妖怪,老妖怪。”晨晨冲着奶娘喊,它那稚嫩怪异的嗓音骂起人来很有意思,到是将严肃紧绷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奶娘也没挣扎,就那么一脸愤怒地被婆子们拉了下去,不大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了奶娘的嚎叫声,没喊多久声音就没了,随后消失的还有板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在一阵“哗啦”声响过后奶娘的嚎叫声以及打板子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五十板对于听者来说不多,可对于挨打的岁数不算小还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来说有点要命。
打板子的人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板板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奶娘的痛处上,谁都知道这奶娘是真的惹了主子不高兴,若是自己手下留情了,那说不定挨打的便是他们了。
奶娘挨完了五十板便被两名婆子拖了回来,被人随便往地上一扔,她趴在地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剩多少了,屁股上火辣辣地疼,血开始往外渗,此时她哪里还有一点点先前的狠劲儿。
“怎么样?不老实总想污蔑人的下场就是挨打!为何你要如此待小主子?说还是不说,不说那就继续打。你的罪名已经坐实,即便你不承认也不能洗脱你妄图危害自家主子的事实!”方初痕望着奶娘抽搐的身体没有一丝怜悯。
奶娘疼得想晕过去,哪里还在乎方初痕说的话,大声说话都没力气,于是只能轻声辩驳着:“奴婢没害小主子,只是往菜里……放脏东西而已,没放……毒药。”
“没放毒药就证明没害人之心?他才多大,你就一次又一次往他饭里放脏物,时间一久大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何况是一个孩子?你说你为何有害他之心?事先声明,倘若你再次开口说一切都是姐姐教你的,那么我也不用再问了,直接杖毙了你省心!”
奶娘低垂着头没开口,不知是不想开口还是因为伤口太痛说不出话了。
“不说话?拉下去再打五十。”方初痕淡淡地说。
奶娘刚被婆子们提起来往外拉时猛地一惊清醒了过来,害怕地说:“我说,我说。”
“早干什么去了!先拉下去打二十板再拖回来。”
于是,奶娘又被拉下去承受了一次皮肉之苦,等再被婆子们拖回来时整个人都狼狈得不成样子了,如果不是身体还微微地起伏,她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说吧,不说的话就继续打,反正我和爷都有的是时间。”
奶娘微微抬起头哑着嗓子轻声说:“是因为安姨娘,奴婢才那么做的。”
安姨娘?方初痕侧头望了一眼程岚。安姨娘是程轩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程岚的那个妾。见程岚没有开口的打算,她叹了口气看向奶娘:“安姨娘是做了何事令你如此待轩少爷?”
一痛剧烈的疼痛袭来,奶娘攥紧拳头闭着眼强忍着痛意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当年奴婢当了轩少爷的奶娘,由于前二奶奶病重,二爷一直陪着二奶奶,从来不进安姨娘的屋子。”
奶娘由于太疼所以说的话基本都是没隔几句就停下来大喘气,其实原因并不复杂但被她说完起码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从她那没什么逻辑顺序以及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众人连听带猜的也将奶娘如此做的原因大概拼凑了出来。
当年安姨娘不受宠,尤其在周氏病了后她基本就很难见到程岚了,每次想以探望周氏为由要去见见程岚都被人挡在了院外,她根本进不去。
女人见不到自己的男人,深宅大院里的女人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心还备受冷落的话,那基本就等于没有她存在的理由了。
安姨娘便是如此,自她成了程岚的妾后就不怎么得宠,到周氏生病基本已经等于彻底失了宠,即使她生了个儿子都不能改变她彻底失宠的命运。
当时奶娘已经照顾程轩有大半年了,由于以前曾待在周氏身边而后又是被周氏送来安姨娘这里的,是以安姨娘对奶娘很是看不顺眼,待后来安姨娘一次又一次地被拒之于周氏院外后,怒意便彻底爆发了出来,于是便开始将气撒在奶娘身上。
安姨娘也只是冷嘲热讽的,毕竟她不敢将周氏的人怎么样,她知道奶娘是被夫家休了的,原因是其连生两个孩子均是女儿,而她的女儿还都没能活过四岁,于是被夫家嫌弃而休弃。
奶娘心里的疙瘩便是一:生不出儿子。二:养不大孩子。
她当初顶着这两大压力被夫家休了后连找份能让自己有口饭吃的活计都难,由于还有奶水便想作奶娘,可是众人一得知她曾死过两个孩子于是都不敢用她。
后来在她即将要饿死时无意中被出来上香的周氏遇到,见她可怜才将她带进程府,周氏不以她曾死过两个孩子而看她不起,还让她与另外一位奶娘一起照顾着刚几个月大的程恬。
由于周氏的袒护,程府没人敢再提起奶娘曾经死过孩子的事,谁知好日子过得并不算太久,安姨娘便生了儿子,当时也赶巧了,提前几天请来的奶娘居然在赶来程府的路上出了事故没能赶到,而正好周氏身边有两个奶娘,于是就这样,奶娘便去了安姨娘的院子去照顾程轩了。
开始的日子还挺好,只是后来安姨娘想见程岚吃的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