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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婆子被瞪得立时低下了头,吓得全身直打哆嗦,心下暗暗念着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还立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孙姨娘起来!大小姐居然敢打孙姨娘,你们这些个婆子还不给我好好地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主子’。”方语娆银牙紧咬,抖着手指着方初痕。
“是。”那四名丫鬟手忙脚乱地去扶孙姨娘,四名粗使婆子还有小青则去上前将方初痕和念央围住,没有孙姨娘的话她们还不敢冒冒然动手教训方初痕。
孙姨娘梳得光滑漂亮的发髻乱了,满身狼狈地被丫鬟们扶了起来:“你、你们给我好好地教训这对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主仆,给我狠狠地打!”
众人闻言不再犹豫,控制住方初痕主仆二人的手脚便开始打起来,念央为了护主拼命挣扎着,冲到手脚被控制住的方初痕身前张手护住她任那巴掌都打到自己的身上。
“真衷心的奴才。”小青阴森森地一笑,双手一用力便将瘦小的念央拉了起来,将之拖到一旁就手脚并用打了起来,她现在是恨死念央和飘雪这两个丫头了,昨日她们一人打了她十巴掌,她今天就要还她们一人二十个巴掌!
小青这每一巴掌都下足了力,那模样疯狂得令那几个平时惯于教训人的婆子都直冒冷汗,小青此时的样子就像是念央刚砍了她亲娘一样。
方初痕没了念央的保护身上顿时便挨了好几掌,但是她却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抽到机会偶尔还这些婆子们一拳。
没多大功夫她的簪子掉了头发乱了,脸肿了一边脸上还留下了一道抓痕,嘴角也渗出了血。脸上身上都疼得厉害,但是方初痕心情却极好,她今天就是要闹,不仅要闹还要闹得天翻地覆!要逼得方家掌权人不得不面对此事,否则难以抵住下人们的悠悠众口,除非方家人本事到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理会子孙后代的名誉前途!
可是方初痕知道古代之人是极注重脸面的,家里有任何丑事都不想让外人知道,否则便会连累到家里的子孙,她今日敢这么做就是想到了后招,若是方老爷因为孙姨娘的美色不打算追究她,那就不要怪她方初痕将这事传到外面去!
“鱼死破网”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左右她在方家也不受宠还总是受人摆布,被赶出去或者送去其它庄上都不怕,这些年方初痕辛苦存起来的私房钱足够她和念央飘雪三人花个三年五载没问题,剩下的再赚,她最不愁的就是赚钱了!
其实出门另过这件事方初痕想得过于简单了,如果真被赶出方家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还带着两名丫环,想要安稳度日何其艰难,还谈什么赚钱做生意?没有后台就凭她一个女人想要赚到钱那是天大的笑话,当然这些她初来古代都不是很清楚。
当春夏秋冬一轮接一轮地过去,几年之后再回想当初自己还有过如此幼稚的念头时还会忍俊不禁,她当初真是太不将这个时代的习俗当回事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方初痕不怕挨打吗?错了,她非常怕痛!可是现在她却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唯恐这些婆子们下手太轻。
不过显然连老天都帮她,这个孙姨娘是彻彻底底被自己惹毛了,这些婆子们下手也是极重极狠,很好!太好了!
方语娆扶着孙姨娘在一边看着这一团乱,她一点劝阻的意思都没有,冷冷地看着方初痕被几个婆子围起来打,期间美眸还时不时地闪过一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孙姨娘在丫环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喘着气,脸色很难看。她感到难堪,因为她被方初痕害得在卑贱的下人面前丢丑了!这让她如何能不恨,瞪着方初痕双眼开始往外飞刀子。
孙姨娘都坐下了,方语娆这个身份比孙姨娘要高的人自然也坐下了,她们是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观看方初痕一点一点地被婆子们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而这时小青打够了后喘着气站一旁休息,她向方初痕的方向望去,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打大小姐的人很多了不缺她这一个,即便她心里将这位大小姐恨得要死,但是此时过去却未免不妥,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怨气低眉顺眼地走到孙姨娘身后立着了。
“我是方家的大小姐,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于我,就不怕老爷回来问你们罪吗?”方初痕脸上、背上、肚子子、上腿上无一不痛,她痛得想大叫,此时她的样子虽然已经狼狈得不行,可她的神情却依然不卑不亢,眼神清明凌厉得令人看了会莫名地心虚。
孙姨娘此时已然平静了很多,一经方初痕质问那个被她忽略了很多年的事实突然一下子涌上脑海。
是啊,方初痕即便再不受宠可她毕竟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今日之事闹得这般大传到了老爷耳里那还得了,他就算再不重视这个女儿可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冷汗顿时出了一身,孙姨娘背部的贴身衣服已然浸湿,她今日真是糊涂了,暗怪自己太过冲动,不过眨眼的功夫,孙姨娘的心情又平缓了下来,心下暗道若是阻止及时并且善后事做得好的话,今日之事便不会传入老爷耳里。
心下方定,孙姨娘刚要张口阻止,院外便传来一声令她心下一惊的声音。
“你们这群奴才全聚在大小姐的院门口成何体统?想挨板子吗?”一道女性威严的声音响起,都扒在门口看热闹的下人们吓得赶紧跪下齐声道:“奴才知错了。”
“稍后再收拾你们,先下去干活。”方夫人张氏扶着丫环的肩膀绕过跪了一地的奴才走进院子,待看到院子里乱成一团,大小姐被几个婆子打得鼻青脸肿时脸色登时就变了,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那些打人打得不亦乐乎以及看热闹的下人们吓得肝都颤了,哗啦一下跪了一地开始向张氏问好。
孙姨娘和方语娆忙站起来向张氏行礼,孙姨娘笑得有些不自然:“姐姐来了怎么不事先让下人知会一声,妹妹也好前去迎接。”
一般人家妾是不配叫正室为姐姐的,她们只能称对方为“夫人”或者“太太”,而在方家则不然,孙姨娘可以称张氏为姐姐,张氏也得回她一声妹妹。
“妹妹见外了。”张氏双眼在院中之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伤重得站不起来的方初痕身上,“你们还不去将大小姐扶起来放椅子上坐好,还立着那里不动,方家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
张氏带来的两名婆子赶忙上前扶起方初痕,其中一个婆子将前一刻方语娆坐着的椅子拿过来给方初痕坐。
孙姨娘和方语娆后知后觉地发现院外已经站满了下人,而张氏未免来得太是时候!本还在纳闷的两人待看到跟在张氏丫环身后的飘雪时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这个丫头搞的鬼,怒意在心头翻腾着,这个丫头真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番才行。
方初痕身上疼得厉害但心里却极为痛快,看到随着张氏进来一脸担忧的飘雪,她赞许地冲其一笑,无奈笑起来嘴角太痛只能作罢。
对着一脸严肃的张氏恭敬地点头行完礼道:“母亲光临痕儿的院子,可是痕儿却不能起身相迎,实在是力不从心,还望母亲见谅。”
方初痕细细打量了一番张氏,张氏今日穿着一件红色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插了一只金布摇。
正红色一般都是正室所穿,妾与通房都不能穿这种正色衣物,张氏穿正红色显得很高贵一点都不显得俗艳,这也许和她眉眼间的正色有关,如若这身大红的衣服穿在孙姨娘身上,那便会显得娇艳并且有些俗气了。
方初痕看了一眼张氏暗暗叹了口气,张氏三十岁左右,长得很不错称得上是美人,只是和孙姨娘一比则差了不少,败在她眉眼间没有那股媚意,身段也不及孙姨娘来得诱人。所谓食色性也,她们外貌上的差距也是张老爷对张氏仅仅是尊敬而对孙氏却极为宠爱的原因。
张氏安慰道:“你受了伤不用讲那么多礼节,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后半句话是对身后的丫环说的。
“是。”丫环赶紧出去了。
念央忍着痛跪在地上,她被小青打得很重,不是她打不过小青,而是并不是只有小青一个人打她,还有两个孙姨娘的丫环,以一哪里敌得过三,这顿打她没少受罪,身上疼得她直想掉泪,可是看到身上伤不比她少的小姐都没有呼一声疼,她哪里敢掉泪,于是死死忍住不让呻吟声溢出口去。
孙姨娘和方语娆在张氏身边几次想开口说话无奈都被张氏打断,张氏一直在问方初痕话。问她感觉如何疼不疼,问她要不要先回房躺着,还说你放心母亲定会给你讨一个说法。
张氏每出口一句话,孙姨娘和方语娆的心便为之沉一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涌现出了担忧,孙姨娘给方语娆使了个眼色。
方语娆心领神会忙低下头深吸几口气,待再抬头时美丽的双眼便盈满了泪水,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拿丝帕捂着眼睛哭泣起来,那哭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她就跪在张氏脚边。
见方语娆如此,方初痕眉一挑好笑地看着她,真是美人啊,美人低泣的样子就是美,不明内情的人会真的以为方语娆是个知书达礼、进退有度还善良到不行的美人,若非自己是受害人,她也会认为方语娆是个值得所有男人喜欢的女子,这么楚楚动人的模样怪不得连那个掌管沈家多年眼高于顶的沈夫人都认可了她,为此还破格“提拔”方语娆这个庶出之女为沈家嫡妻,不得不说方语娆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你跪下干什么?快起来。”张氏伸手去扶。
“娆儿犯了错,请母亲责罚。”方语娆没有起身而是对着张氏轻轻磕了一下头。
爹回来了
“娆儿起来吧,有什么事站起来再说。”
“不,娆儿不起来,娆儿犯了很重的错,呜呜,母亲,娆儿命令人教训姐姐了。”方语娆越说声音越低,话中懊恼的意味很浓。
张氏看方语娆如此眉头轻皱,探究的目光望向方初痕,却见其此刻正满含趣味地注视着方语娆,见此方氏不禁感到愕然,觉得此时的大小姐于不同以往,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她又望向一副自责样子的方语娆:“既然你自责那就先说说你究竟是做错了何事?”
“母亲,是娆儿不好,千错万错都是娆儿一个人的错,母亲要罚就罚娆儿吧。姐姐刚生过大病又因为沈家退亲一事性子难免刚烈了些,她辱骂姨娘与娆儿也是一时想不开所至,是娆儿看不惯姨娘受委屈,所以才一时冲动做出如此错事,即便姐姐出口的话很难听,但恳请母亲念在姐姐病刚好又心情郁结的份儿上莫要责怪于她。娆儿明白姐姐做错事妹妹不能去责怪,可娆儿却没能忍住做了,呜呜,娆儿就算是去面壁思过也难责其罪。”
“噗。”方初痕忍不住笑出声来,待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她时赶忙捂住嘴,“咳咳……没事,你们继续。”
方初痕就料到这方语娆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谁想到果真如此,她这是明着认错其实是将所有错全指向了自己,这个方二小姐实在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
方语娆被方初痕突来的一出搞得极为恼怒,脸羞愤得通红,可在张氏面前又不能反唇相讥,于是便忍了下来继续低泣。
站到张氏身后的孙姨娘嘴唇也抿了抿,暗暗瞪了方初痕一眼。
“你是说大小姐先辱骂了孙姨娘与你,所以你‘们’才命人将她打成这个样子?”张氏脸色难看地望着方语娆,眼里流露出几分责难。
“是娆儿不对,若非娆儿听不过去顶撞了姐姐几句,姐姐也不会怒极将姨娘推倒在地并且百般辱骂姨娘。母亲,我方家虽非书香门第,但是却从未将礼仪规矩视为无物过。娆儿唯恐姐姐说出更有违规矩的话,便命人过去阻拦了一番,可是姐姐却不了解娆儿的苦心依然辱骂不休,娆儿无法便命丫环过去“请”姐姐清醒清醒,这些婆子们料想也是被姐姐有失门风的话气到了,所以下手重了些。娆儿当时在忙着安慰受到委屈的姨娘,疏忽了此事,等发觉到姐姐受了极重的伤后才发现已经晚了。呜呜,是娆儿不对,娆儿愿意领罚,请母亲不要心软,一切罪责娆儿愿意一力承担。”
念央及飘雪两个丫头听后气得差点没晕眩过去,念央一直都是受害者,期间发生什么事她再清楚不过,如今被二小姐这么一歪曲,反到有一大半的错都指向了自家小姐,这还得了!
“请夫人明察,事实并非二小姐所说……”
“大胆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夫人在此,还当像平时似的和主子没大没小的吗?真是毫无规矩!”孙姨娘训斥完后偷眼瞄了一眼张氏,发现她并无怒意,心下稍稍安定。
念央被孙姨娘训斥自然不敢冒然顶撞,可是不说出实情又唯恐自家小姐吃亏,急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