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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爹爹。”
“再过阵子爹爹就回来了,煦儿乖。”方初痕在哄着程煦时在心里道,我也很想他。
程恬最近很高兴,一直耿耿于怀的是父亲更在乎方初痕母子而忽略她,现在父亲为她出远门,就说明自己在爹爹心中依然是最重要的。
有时听程煦唤着爹爹,想爹爹的话时,程恬心头便会涌起一股优越感,她会想,你是嫡子又如何,喜欢爹爹又如何,爹爹还不是为我出远门吗?
程恬心情一好便吃得好睡得好,上课精神也集中了,和一起上课的堂兄弟姐妹们都羡慕她。
“真羡慕恬妹妹,二叔为你出远门买玩具去了,我爹爹才不会为我这样做。”
“就是嘛,如果我也想要那个小葫芦,爹爹打我几十棍也不会给我买去。”
“爹爹对我如果像二叔对恬妹妹的一半我都开心啊。”
“可惜哎,我们没有恬妹妹这么好的运气呀。”
“……”
平时起一玩的兄弟姐妹们凑在一起说自己平时总被爹爹凶被罚,羡慕程恬有个这么好的爹,这些人说得程恬更得意,这次是打心里不再觉得爹爹有娘和弟弟后不喜欢自己了,觉得爹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这样想后,程恬视为最大敌人的方初痕在她眼中变得顺眼多了,有时请安或是偶尔撞见之时都礼貌地唤声娘亲,不再硬脾气地顶撞或是故意找对方不痛快。
这份得意与满足并没有持续太久,在程岚离开有两个月之时,程恬终于高兴不起来了,整心不在焉的,她开始想程岚了。
一天,她去程夫人那里请安,祖孙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程岚身上去。
“恬儿想爹爹了,很想很想。”程恬眼泪婆娑地道。
“祖母也很想爹爹。”程夫人叹口气,将程恬拉进怀中轻抚她的头,“爹爹快则还有一个月,慢则两个多月才会回来。”
“呜呜,恬儿想爹爹快些回来。”
“他如果立刻就回来,那你喜欢的小葫芦就没有了。”
“……”程恬不吭声。
“恬儿,我问你,在你心中是爹爹重要还是小葫芦重要?”
“当然是爹爹重要!”
“在你心中爹爹是不是最重要的,所有人、事、物都赶不上?”
“对!”程恬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为得到小葫芦害得父亲为你整日眉头不展,还不辞辛苦抛下一家老小去远方为你订做小葫芦。一路上他说不定为你赶路连饭都吃不好,觉也不会多睡,也许他现在比离开时瘦了一圈。你觉得为一己私欲,累得在心中最为重要的爹如此值得吗?”
程恬忘了哭泣呆愣地望着程夫人,整个人沉默了。
“你最为担心的事情我们都懂,你不喜你娘亲和煦儿,是怕他们抢了你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怕有天不再得宠。可现在你放心了吗?爹爹现在出远门为你买小葫芦,可是花费大价钱及大力气才能到手的,如若不是为了在他心中极为重要的人,你觉得他会如此做吗?”
程恬脸上有几分软化。
“现在明白了吧?你在爹爹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即便你犯过无数错他也不会抛弃你。这个道理你最近应该也想通几分。若是心疼爹爹在路上受的苦,那待他回来后就对他好点,爱乌及乌之下对你娘亲还有煦儿都好些如何?难道你不知每次和你娘亲起矛盾时,爹爹有多为难吗?你有时为了争口气,争自己在大家心中的份量是否最高时,有没有想到这种行为其实对最重视的人有很大的伤害?爹爹经常为此劳心劳神得身体都变差你知不知道?”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程夫人的语气温柔中又不失严肃,“恬儿如果真爱爹爹,就要少让他为你操劳懂吗?反正你在爹爹心中的位置不会变,没必要再去多想,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即使所有人都说爹爹有了煦儿后就不喜欢你,也改变不他其实很重视你的事实。”
“恬儿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回房去好好想想,一会儿先生该了来,好好听课啊。”程夫人笑着看程恬走,这些话最后程恬不一定能全听进去,但起码能听进去十之二。
以往教育程恬时是用错了方法,总以为整天教育她爱护幼弟尊敬长辈等等的是正理,结果却一点效果没有。今日程恬提起很想程岚突她然灵机一动,若想程恬慢慢地改变,那应该从她最重视之人的身上入手才对。
方初痕与煦儿两个人程恬不重视也不喜欢,让她尊敬方初痕爱护程煦都没用,多说反到起反效果,那只要提如此做会让爹爹为难,会伤害到爹爹的身和心,只有这样,程恬才会有愧疚感。以后她会循序渐进地引导着程恬慢慢改过,但愿这次能起作用。
程岚离开近三个月,方初痕瘦了,是思念引起的,丈夫离开自己三个月,日子可不算短,她几乎每夜里都会做梦,梦到程岚回来,在她激动地扑入程岚怀中之时梦就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的自己是迫切地想要拥抱程岚,她明白现实中的自己也是如此渴望着的。方初痕每天空闲下来之时都拿着程岚的东西回想以前两人相处的点滴,有时拿着他的衣服有时拿着他的折扇,发呆时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总之方初痕活的两辈子中头一次为想一个人而变得时而花痴时而莫明其妙。
小孩子忘性大,程岚刚走的时候程煦还总是喊着想爹爹,几个月过去程煦早将程岚忘了个干净,爹爹也不叫了,整天只粘着方初痕和程轩。
“煦儿,波浪鼓是爹爹为你买的,还记得爹爹吗?”
程煦迷茫地摇着头,他抢过波浪鼓瞎玩,对娘亲口中的爹爹不感兴趣。
“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不记得他该多伤他的心。以后煦儿每日都要叫十声爹爹,来,煦儿,跟着娘亲叫爹爹。”
“爹爹。”
“乖,再叫几声。”
“爹爹、爹爹……”
程岚每隔十天半月的就会写信回来,三个月过去了,他还没回来,他写信说巧手匠不太好相与,浪费很多时日,自己再过半个月就回来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方初痕是日也思夜也盼,现在小程煦说得最溜的一句话就是:“爹爹,煦儿想。”当然都是方初痕软硬兼施教的。
半个月过去后程岚还没回来,这下程家众人着急了,以往这个时候信会到,可是现在人没回来信也没有,莫非是出事了?众人担忧得厉害。
程梓和程清每日都轮流去程岚回来必经的码头去找,可是日复一日的,就是没消息。
方初痕近两日眼皮直跳,心慌得厉害,程岚一直没回来,总觉得是出事,一时也迷信了起来,她拜菩萨,日日上香请求上天保佑程岚能平安回来。夜里经常被梦中一身是血的程岚惊醒,几日下来方初痕憔悴了很多。
一日,程梓忙着和大客户谈生意,程清则去码头找人。
方初痕在房里心神不宁地默默祈祷着程岚能快些回来,不要出事,可是上天明显没有听到她的心声,在祈祷了不知道多少次之时有下人匆匆忙忙来报说程岚回来了,还未等方初痕惊喜起来,一记惊雷便霹了过来。
丫环说:“二爷现在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不好。”
谁的错
程清去得很凑巧,是在路上遇到的程岚,当时几名随从和侍卫是拿着木板抬着程岚走的,众人身上都受了伤,衣服也是破的,银子被抢光了,他们连买马车的钱都没有,众人想着去最近的衙门求助,谁想还没去呢就碰上了程清。
“我们下岸后在一客栈歇脚,谁想那是家黑店,二爷是和随从一个屋,我们几人分别睡他隔壁,夜里那店家派人用烟迷倒了二爷,等要迷我们之时被我们发现了,于是打了起来。当时因为顾及着浑身无力的二爷,对方又人多势众,我们三人最后虽然打跑了那些人,但是二爷还是……”
“其实二爷是用不着受这么重的伤的,那些人抢我们的银票及衣物时二爷都没什么反应,可当那些贪心的家伙看中了二爷身上的两个上等玉做的葫芦时,二爷便不干了。”
“好在最后我们将小葫芦抢了回来,否则二爷怕会在气急攻心之下对身体更不利。”
“最贵重的小葫芦拿了回来,可是银子全没了,连给二爷治伤都不成。本来二爷伤得并不重,但是没来得及治伤,结果就昏迷不醒了,我们几人连夜赶路要赶往最近的衙门,报上二爷的名号寻求帮助,谁想到路上碰到了三爷,真是太幸运了。”
“老爷、夫人,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二爷,累得他受了如此重的伤,我们罪该万死。”
“好了。”程老爷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挥挥手,“你们也尽力了,下去吧。”
程岚现在昏迷不醒并非是当时受了多严重的伤,伤其实不算太重,只是耽误了治疗时间以至流血偏多,而后又一直高烧不退所至。
他一被抬回程家,众人立刻请大夫来诊治,由于治疗不及时有点麻烦,但到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次伤到了身体,等烧退醒来后怕是要休息很久才能完好如初了。
那些也受了伤的侍卫和随从最后并没有严惩,只是每人罚了一个月的月钱。
方初痕一直陪在程岚身边,替他更换额头上的手巾,替他擦身子,由于他在昏迷中吃不下饭,是以都是方初痕一勺勺地喂他喝稀饭。
自己日也思夜也盼的夫君终于回来了,结果却不是安全地回来,他当初答应她的话瞬间成了笑话。
好在他是无生命危险,若是当时再凶险一些,他有生命危险了可如何是好?到时她和孩子们要怎么办?
方初痕这两天心情既烦闷又担忧,为程岚的身体健康担忧,总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可是在盼他快点好过来的同时又难免对他不满起来,他为了女儿出远门可以,但是将自己搞得差点没命那就太不像话了。
一名随从说了,本来程岚是可以不用受这么重的伤的,是坏人将小葫芦抢走了时他发疯似的冲上前才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想到此,方初痕心情就烦躁,为了身外之物差点将自己的命搞丢了,这是何苦呢。
“爹爹还没有好。”程恬在方初痕身后低语着。
“再过两天就能退烧了。”方初痕语气淡淡的。
程恬嘟着嘴在方初痕身后盯着她的后脑腹诽了一下,然后走到床前担忧地望着脸色潮红的程岚,她双眼肿得厉害,自从昨日程岚受伤回来后她就担心害怕得直哭,此时望着正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父亲她哭得已经发疼的双眼又渐渐蓄起了泪水。
“爹爹,你赶紧醒来呀,小葫芦我拿到了,我很喜欢,呜呜。”
方初痕听程恬提小葫芦,双眼深处有一抹波澜迅速泛起又很快隐退了。
程岚高烧未退,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方初痕和程恬的对话产生了幻觉,总之他开始喃喃低语起来。
“痕儿,我马上就回来了,你等我。”
“痕儿,你别生恬儿的气,她年幼不懂事。”
“恬儿,不要再惹你娘亲生气。”
“恬儿,不许抢弟弟的东西。”
“你们这帮匪徒,将我的小葫芦还给我。”
“小葫芦抢回来了,回来了,恬儿、轩儿不用哭了。”
“恬儿,你要懂事,不要让我们操心。”(奇*书*网。整*理*提*供)
“痕儿,恬儿总是想不通,我心中难过。”
“痕儿,我这么久没回家,你不怪我吧?”
“我对不起痕儿,对不起恬儿,对不起轩儿……”
程岚迷迷糊糊的说了很多话,语无伦次的。
“爹爹。”程恬听着程岚说的话后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恬儿最近很听话。”
方初痕焦虑地拿浸湿的手巾给程岚擦汗:“没事了,我们大家都很好,你赶紧醒来,煦儿有话要对你说呢。”
程轩这时走了进来,他眼睛也是红肿的。
“娘亲,爹爹还没醒吗?”
“没有,不过快了,轩儿不用担心。”
程轩握住程岚的大手担忧地望着父亲,平时他不敢去握父亲的手,现在特殊情况他敢这么做了。
程恬一边哭一边说她最近很听话,以后也会听话,只要爹爹能醒来她绝对不会再惹人生气云云。
旁边的程轩脸色不好看,到最后他盯着程恬看,眼神很不友好。
“你瞪着我干什么?”程恬感觉到了来自一旁愤怒的目光,侧过头去不悦地问。
“不瞪你瞪谁?爹爹就是被你害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程恬尖锐起来。
方初痕看两个孩子要吵起来,她低声喝道:“你们爹爹在休息,要吵得他不能安稳休息吗?”
两个孩子闻言脸上均涌现了几分懊恼的神色,不敢再大声说话,声音压低了几分。
“如果不是你总想着要小葫芦,爹爹就不会出门,不出门就不会受伤,爹爹就是你害的。”程轩愤恨地指控。
程恬双眼瞪得有如铜铃大,整个人像是一只刺猬般:“你少胡说!才不是我害的。”
“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
“是程煦害的!如果不是他死活不给我小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