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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称赞过了。”秦渭阳失笑。“你不是还设计出了一件洛可可的连衣裙吗？什么时候上市？”
“美丽说要下个月发布会以后再上市呢！她是从营销策略上考虑的，反正她不向我催要设计图就好。”白未晞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陈美仙比模特儿的穿着效果还要好，走上红地毯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她人长得漂亮，这是先天优势。”秦渭阳也承认这一点，“再说。当初这件礼服，本来就是为她设计的，比较适合她的气质，并不是说模特展示得不好。”
“网上好评如潮，已经有网友请她走上t台了。”白未晞想到浏览过的新闻，忍不住好笑，“当然只是玩笑，也可见粉丝们对她的喜爱。”
“其实。她从影几年，已经舀过两个国际电影奖。但是人们往往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美丽，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她美丽的外表，限制了她的发展。她是电影学院的科班出身，学校的成绩也一向很优秀，演技方面已经得到了多项大奖的认可。但是大多数观众更关心她的美丽，而不是演技。一旦她转型，出演丑女，估计会遭到一片骂声。”
“我也觉得是，老天给你一张这么好的皮囊，你要丑化自己，不是找骂吗？”白未晞笑嘻嘻地说。
秦渭阳失笑。然后问起她的新套系：“有思路了吗？”
“和你谈完以后，我就画了三幅草图，现在有一款刚画出效果图，我发给你看看怎么样。细节部分还需要修改，老师也提提建议。”
“我不会再给你提建议，这是你的个人发布会。我希望能够表现出你的真实水准。”秦渭阳却淡笑着摇头，“相信你，一定行的！”
“我还想到了一个套系，航海系风格。”
“大海总能给设计师无尽的灵感，素材太多，浪花、海洋生物，甚至水手装等等，凡是与海有关的元素，在设计师的眼里充满了生命力。尤其是《加勒比海盗》和《海贼王》的热播，连海盗都流行了起来。”
“其轻灵、优雅的个性味道，可以塑造极致的媚惑和妖娆，可以受到年轻女孩们的宠爱吧？”
“可以混搭一些其他元素，更有特色。”秦渭阳嘴上说不给建议，但还是忍不住给出了一些方向。
“叛逆的朋克元素，可以搭出另类时尚。”白未晞立刻心知肚明，“白色的t恤印个骷髅头或者其他的海盗标志，背后做出一个撕口，用皮绳终身制起来。像大海那样的深蓝色牛仔裤，侧边可以用皮草流苏做装饰。”
“设计很好。”秦渭阳夸奖了一句，“晚礼服呢？”
白未晞呆了一呆：“大海的风格，怎么能用到晚礼服上？我想到的是一个休闲系列。”
“礼服……当然可以。”秦渭阳微笑，却没有给出提示。
“当然要用深蓝色，我觉得那种颜色才能最好地表现大海。”
“可以。”
“面料用丝绸的，露肩。”白未晞一边思索一边说，“胸前自上而下，用渐渐稀疏的白色亮片做装饰，可以用贝壳和珍珠。下摆要表现出垂性，行走之间，让人觉得海风拂面。首饰的话，配一条比较有个性的，比如用水钻镶嵌而成的船锚，或者金色的腰链……不，还是用水钻，金色就改变了蓝白对比。”
“嗯，想法不错。”秦渭阳欣慰，“昨天开夜工了吧？”
秦渭阳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粗粗浏览完了她的设计图，赞美之余，又不免露出轻微的苛责。
“只是开了一小点……”白未晞心虚地说，“真的，不是很晚睡，因为我崇尚的一句话叫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美容觉比任何高档的化妆品都重要。所以，我不会太晚入睡的。”
“你的这些图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我可以计算得出你的工作量。”秦渭阳不赞同地说，“未晞，你总是劝我不要熬夜，自己也要注意张弛结合，知道吗？”
“嗯，知道！”白未晞露齿一笑，只觉得心里甜得像是刚刚从蜜罐子里捞出来似的。秦渭阳的关心，比一百道补品都有用得多。
她想，难怪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因为这种发自内心的甜蜜，会让女人的美丽，由内而外地生发出来。
“多休息，劳逸结合，备战下个月的发布会。你的前几套作品，大部分已经完工。最后一个套系，完成两件单品，就可以交付缝纫。”秦渭阳却没有想到自己偶尔流露的真情，会让白未晞有过多的联想。
“好的。”白未晞柔顺地回答，“渭阳，你……在发布会前，还会来英国吗？”
“恐怕抽不出时间，不过我会提前两天抵达巴黎。”秦渭阳摇头，“发布会以后，你的作品可以交给蓝天服饰，也可以交给lvmh集团。”
白未晞愕然：“那个集团不是非名设计师不要的吗？我的作品，能让他们甘于俯首签约吗？”
“只要你的作品足够好。”秦渭阳淡淡地说，“再说，作为我的唯一学生，你的成名是迟早的事。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现在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设计师，而你从事设计的时间还那么短，前程可期，他们会愿意在你的身上投资。事实上，lvmh集团也并非缺少签下新晋设计师的经历。”
白未晞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蒙上了另一层担忧：“可是我答应过美丽，发布会的作品要提供给蓝天服饰。他们准备了一个推广会，要等我的个人发布会结束以后才举行，会上应该有我的展示作品。”
“没关系啊！”秦渭阳失笑，“lvmh集团只是需要欧洲市场，亚洲是我们自己的市场。”
“那就好。”白未晞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和自己的老师共事？”
秦渭阳看着她嗔怪地说：“难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共事吗？未晞，我们一直在渭阳工作室共事。等你舀到全部的学分……”
“我会努力的。”白未晞点头，“明年春夏，全部学分一定舀到手。”
“晚一季也没有关系。”秦渭阳哭笑不得，“虽然我期待你尽快毕业，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苦，知道吗？”
白未晞一时冲动，脱口就问：“那你会心疼我吗？”
问出口，她才觉得孟浪。打情骂俏，对于秦渭阳这种来说，也要讲究含蓄吧？秦渭阳本人，就从来不曾赤…裸裸地表达过自己的感情。
或许，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吧？白未晞想着，情绪又有点低落了下来。
不过，她很快振作。
既然决定走这条情路，就不该瞻前顾后。努力地去走，用心地去走，即使到最后走进了死胡同，也一生不悔。
“会。”秦渭阳沉默了一会儿，在白未晞以为他已经下线的时候，才蹦出了一个词。
白未晞愣愣地瞪着屏幕，秦渭阳的目光温柔地透过屏幕传达过来，她几乎热泪盈眶。
☆、第三百七十四章我在巴黎等你
白未曦沉下心，没几天就把设计图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件单品，即使最后少了这两件，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她还想做到尽善尽美，所以仍然想赶在发布会之前设计出来。但因为在两可之间，所以也不觉得焦躁，反倒放下了心事。
秦渭阳聊天的时候，听到她语言活泼，忍不住笑着问：“最近心事不错啊？”
“最大的心事去掉了，怎么会不轻松呢？”白未曦笑着说，“我还想再画两幅更好的，但是没有的话，也不影响发布会的召开。”
“最后的这个套系不错，但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没有两套特别抢眼的服装，终究有点美中不足了。”
白未曦嗔怪了睃了他一眼：“渭阳，我好容易这两天才有心情到外面去逛逛，你偏要打击我！”
秦渭阳失笑：“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是为了你好。不过，你说得也对，少那两件作品，也不影响大局，所以你尽情地玩几天再开始工作也不迟。”
“这还像句人话嘛！”白未曦笑嘻嘻地说。
“你拐着弯骂人？”
白未曦愕然：“我没有骂你啊！”
“我只有这句才像人话，原来我以前说的，都不是人话啊？”秦渭阳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所以放下手里的文件，也开起了玩笑。
“那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未曦故作气咻咻的样子，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带着两分孩子气。让秦渭阳看得心中一动，恨不能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把她按在怀里肆意温存。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女人也有渴望。脑海里。那个总带着微笑的少女，身影时隐时现，他总是不自禁地把她和白未曦的人影重合。他不知道。自己对白未曦的感情，算不算移情。
“你可不是君子，你是女人。”秦渭阳用含笑的嘴角，掩饰了心中的不安。看着白未曦眉梢眼角的喜意，他忽然觉得，不用管那个被他遗忘了名字和交往的女孩。有时候，幸福就在手边。只是看你是否能握得住。
至少，他和白未曦永远不用担心冷场，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和追求。偶尔看到的一幅名画，也能聊一个小时。路边的一朵雏菊，也可以展开关于服装风格的辩论。
在这一点上。秦渭阳还没有发现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和他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哪怕张婉与他交往多年，哪怕李辰影曾经做了他的未婚妻。
看到白未曦灿烂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心也湣痍蓟ㄒ谎吹眉ǹ墓獭Ｄ侵指芯酰撬永床辉烦⒐摹�
“渭阳，如果我在发布会前夕才把设计图交出来，你那里还来得及缝制吗？”白未曦算了算时间，又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吧。哪怕你最后一天赶出来，我也能让人蘀你缝制出来。”
“模特儿的事……”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蘀你安排好了。”秦渭阳笑着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张婉已经空出了时间，你如果还有两套作品的话。还是由她蘀你展示。”
“嗯，她对我真好。”白未曦感慨，“当然，她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的学生，她当然要鼎力相助。”
“她也是和你投缘，觉得你没有脂粉气，很合她的胃口。”
白未曦失笑：“我又不是她的菜！”
“最近去白金汉宫，有什么感想吗？”秦渭阳问。
“当然有，我想毕业设计的时候，用一套帝政风格。”
“唔，十九世纪初欧洲的帝政风格服饰，可以视作是古典主义风格的典型，忽略细节的刻画，讲究整体效果，摒弃繁杂的装饰，倒能让你一展所长。”秦渭阳若有所思，“色彩多数趋于素雅，而且很少有装饰，但是随身的附属饰品，还是相当重要的。”
“是的。”白未曦点头，“我这两天就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中性化的女装，可以借鉴男装元素，打造出令人耳目一新的形象。”
“很好的设想，那就付诸行动吧！”秦渭阳对于白未曦的想法，总是持鼓励的态度。哪怕她有时候异想天开，他也会鼓动她动手试一试。
白未曦高兴地点头：“我觉得腰节比较长的女性，高腰款式的裙子会更合适，下半身比例看起来就会很好。不知道严绾什么时候回来，我希望在配饰方面得到她的指导。因为服装比较简洁，所以就需要用精致华丽的配件来搭配。而这些，正是严绾最擅长的部分。”
“闫氏的董事局刚刚进行了改选，闫亦心被踢出局。”秦渭阳报道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白未曦愣了愣：“真的？”
“网上和新闻都有了相关的报道。”秦渭阳叹息，“他们在云南呆得太久，尤其是闫亦心，几乎有连续两个月不露面的记录。”
“严绾不是去缅甸赌石了吗？只要她赌出一大块极品翡翠，闫氏的利润和分红就有了保障。”白未曦急急地问，“我最近泡在图书馆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所以没有上网搜索新闻。”
“远水不解近渴，更何况赌石不仅要靠技术，还要靠运气。严绾在宝石首饰的设计方面确实有才华，但是她毕竟不是赌石大师。”
白未曦想，如果像有的女主能看得清石头里面的成色，那严绾就能扬眉吐气，一口气赌个十几块出来。不过，她想到自己画给严绾的图，觉得真赌了一百块才赌中，还是有着丰厚无比的利润。她隐约记得，那块被解出来的翡翠，可以称得上是翡翠之王。
“如果他回来的话，还能不能进入董事局？”白未曦蘀严绾担心，也觉得能让经过了一世人生的严绾死心塌地的男人，必然是优秀的。
秦渭阳的回答让她失望：“恐怕很难。”
白未曦想，严绾付出一切也愿意让闫亦心恢复健康，这当然是最朴素的愿望。其实，她也不愿意闫氏易人，因为对于闫亦心来说，闫氏的意义不仅仅是一间公司，更是长辈的一种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