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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就成了。”
冰云叹道:“好事多磨,你说世子能把我收房吗?”冰琴道:“怎么不能?只不过你们的事被世子妃撞破了,世子肯定不好意思提。先小心忍耐几日,等过年时候回禀太妃,求她老人家给你做主。”
冰云笑道:“好妹妹,托你吉言,等我发达了定忘不了你。”冰琴含笑点头,心里冷笑不已:我倒要看看世子妃会如何处置你。
此时,屋里士衡也正在和元秋商议此事,按照士衡的想法是立即回了王妃,将冰云打发出去。元秋琢磨着士衡院里的丫头们有好几个到了岁数的,不如在过年前求个恩典,把她们都放出去,由父母领家里自行婚配。若是没有家人的,就由府里做主,配给适龄的小厮。
士衡、元秋两个晚上去上房请安的时候顺便把此事说了,王妃听了也点头说好:“我们家虽是皇亲国戚,但从来都是宽待下人的。今年又是你们成亲第一年,也该做些善事给你们积积福,明日你就列个单子给我,把够了岁数的丫头名字都写上头,我在过年前都给她们放出去。能回家团聚的就回家团聚,没有家人的就给配门好亲事,欢欢喜喜过个年。”
元秋笑道:“王妃慈悲,也是她们的福气。”士衡见王妃高兴,又见炕桌上摆着没下完的棋局,遂上前凑趣道:“我陪王妃博弈一盘?”王妃笑道:“如今天气冷了,你三个妹妹也不爱出门,得了空想下盘棋也只能自己对着棋谱来摆。”
士衡执黑子先行,一面落子一面笑道:“母亲若是想下棋,就叫儿子来。”王妃道:“媳妇刚有孕,身子还腻歪着呢,你得了空就多陪陪她,只管陪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士衡刚要答言,就听丫头进来回道:“王爷来了。”士衡听见忙起身站在元秋前头。
南平郡王进屋,见士衡夫妻不由一愣,士衡、元秋两个请了安连忙退下,南平郡王见桌上棋局才下了几字,便坐在士衡刚才坐过的位置,执子笑道:“好多年没同你下棋了,今日我们下一盘吧。”王妃闻言微微动容,叹了口气坐在南平郡王对面。
翌日一早,士衡、元秋两个就带着拟好的名册给王妃过目,王妃打眼瞧去,见单子上多是士衡身边的丫头,不仅有几个二等丫头,连冰云、冰琴都赫然在册。王妃心里一动,放在册子,先抬眼去看元秋。元秋见王妃板着脸,自然知道她心里所想,担心自己借此除去士衡身边的人,以便更好拿捏世子。
元秋站在王妃跟前,落落大方的笑道:“这些丫头都是世子身边的人,我只说一次打发了这么些个去,新的丫头又补不上来,怕打了饥荒。可是又怕放了这个不放那个,让那些丫头心里头有想法,所以把适龄的丫头都拟了上来,请王妃定夺。”
王妃看了元秋一眼说:“都是你院里的人,你做主就好了。你哪些使着舒服就晚放两天,哪些丫头淘气就先打发出去。”元秋笑道:“我刚来几天,哪里知道那些丫头的秉性。我瞧着一个个都是好的,照我的心思哪个都舍不得放出去呢。”王妃道:“既然这么着,先把册子放着罢,等我回头慢慢看。”元秋站起来应了声,王妃点道:“你先回屋歇着,让世子留下陪我下盘棋。”元秋估摸着王妃定是有话要和士衡说,便独自退了出去。
王爷的心思
待元秋退出上房,王妃让人摆好棋盘后,将伺候的人也都打发了出去,士衡扶着王妃在炕上坐了。
母子两个谁也没言语,只是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棋,待一盘终了,士衡“数子”的时候,王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知道你同世子妃是少年夫妻,感情比旁人好,但万事有个度,你也不能太纵容她了。”
士衡心里一凛,面上却状若无事般,嘴里笑道:“母亲此话从何说起,世子妃处事进退有度,虽然儿子喜欢她、太妃和母亲疼她,也不见她因此恃宠而骄。儿子就是想纵容她,她也做不出破格的事来。”
王妃瞟了士衡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你媳妇把你管的很好。”士衡垂眼笑道:“母亲说笑了,世子妃每日只在我吃住上用心,其他的从不多问。”
王妃见士衡心不在焉地回着话,眼睛还不忘数棋子,当下有些发怒,一挥手将棋子打乱,喝道:“既然你媳妇如此贤惠,这次打发这么多丫头是为何?若是一般的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你身边一二等的丫头,连冰云、冰琴两个也在上头。冰云、冰琴可是太妃赏的人,在你身边伺候十来年了,她嫁进来不到半年就要把人打发出去,难道是想把你身边得力的人都撵走,好换上自己的人,以后更方便拿捏你?”
士衡忙起身站在一边解释道:“母亲误会了,打发冰云、冰琴是儿子的主意。”王妃讥笑道:“那你给我说说是为何打发她俩出去?难不成是为了像你媳妇表忠心?”
士衡道:“冰云这丫头近日越发不安份,往日就明里暗里往我身边凑,我去书房忙公务,她也要跟在身边絮絮叨叨,我被她闹的烦不胜烦。我只当她是尽她本分,又觉得她伺候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也不大说她,谁知她越发能耐,连世子妃也敢抱怨起来。后来世子妃也不大使唤她,屋里有事只叫织梦几个去做。”
王妃皱着眉头道:“世子妃惯用自己人,她以往是大丫头,如今被别人占先,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
士衡道:“若只是这个倒也罢了,世子妃也不在意这些。可是昨日她故意倒在我怀里,还主动亲我。我没防备被她亲了个正着,不但世子妃瞧见了,连丫鬟婆子也都瞧见了。我是不敢要这么不要脸的丫头,若是传出去我们王府的丫头都这个德行,我们的脸可往哪搁。”
王妃闻言勃然大怒:“好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竟存了这么个见不得人的心思,居然打起勾引主子的主意来了,往日竟是我错看了她。既然如此,当时就该打她出去,怎么拖了这么久。”
士衡道:“当时我就想打她出去的,世子妃死命拦着,说闹大了会折了太妃的面子,只叫我先压下来,再想个主意打发了她去就是了。”
王妃闻言舒展了眉头,点了点头道:“还是这丫头考虑的细致。那我问你,冰云犯了这样的错,打发了就是了,那打发冰琴是何缘故?”
士衡冷笑道:“若是冰云心思不正,冰琴就是心机颇深了。冰云那丫头您是从小看大的,她有多少心眼您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就信任冰琴,她自己又是藏不住话的,我不信她盘算这事的时候没告诉过冰琴。更何况,她昨天还故意打扮了一番,早上伺候我梳洗的时候见她还是梳的是桃花髻,等我回来就变成了金玉梅花样式的,她的头发向来都是冰琴帮着梳的,又是换衣服又是打扮又是换发型的难道冰琴会不问一句?纵是冰琴不问,以她的聪明会猜不到冰云打的什么主意?偏偏在冰云搞鬼的时候,冰琴亲自您这来把世子妃请了回去,让世子妃目睹了冰云‘投怀送抱’这一幕。”
王妃听了略一思索,半晌说道:“昨日确实是冰琴把世子妃请回去的,匆匆忙忙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还疑惑是什么事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可她到底也是为了你们夫妻好,倒是个忠心的。”
士衡冷笑道:“冰琴和冰云从小一起被买进来,两人在一起也十来年了,冰云比冰琴大上一些,从小就照看她,小时候冰琴淘气,每次犯了错误,都是冰云替她顶罪。这么十来年在一起,就是铁打的心也能融化了。可是冰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明面上不劝冰云,反而背地里把她出卖了。对照顾了她十来年的人她都如此,我们这些主子将来指不定就被她卖了。”
王妃听了脸色沉了下来,眼睛却打量着士衡:“许是她不知?别平白无故冤枉了她,看太妃怪罪。”
士衡道:“若是只有这一件,儿子还真不敢确定,还有一件事:前阵子儿子在书房办公,那日是冰云跟着伺候,儿子嫌她啰嗦,打发她到耳房去呆着,冰云为了表忠心,非得站在门口伺候,大冬日的被冻了一个下午。掌灯时分,我刚忙完公务,就听见外头冰琴来了,冰云说要去洗脸打扮一番,央求冰琴先替她盯着,冰琴嘴上应的好好的,待冰云走远了就请我回院子吃饭,压根没等冰云回来。因我那几日厌烦冰云黏我,因此并没揭穿她。”
王妃冷哼道:“这种人最让人厌恶,人前装好人背后就咬你一口,照我看,冰琴连冰云还不如。”
士衡连忙附和道:“儿子每日在外头要和人应承,回家里来还要提防丫头们算计,因此儿子才打定主意,将冰云、冰琴还有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丫头一并打发出去。”
王妃翻了翻名册,瞅了眼士衡说道:“你可知这些丫头为何有那心思?”王妃见士衡不语,端起茶盏慢慢地拨了拨茶,才缓缓开口道:“世子妃有孕,而你身边并没有个屋里人,这些丫头才动了心思。”
士衡道:“主子未发话,下人擅自动了心思本就是大错,更何况我早就说过不娶侧妃、不纳妾氏、不收通房,这些话太妃、王妃也是准了的。而这些丫头明显把这些话当耳旁风,岂不是不把太妃、王妃同我放在眼里?把太妃、王妃同我当成言而无信之人?”
王妃闻言一窒,她这几日被人撺唆的不是没动给士衡放个屋里人的心思,因此今日此举也有试探的意思。士衡何尝不明白母亲想法,因此不待王妃说话,就故作哀伤地道:“更何况儿子见父王广纳姬妾,不但母亲为此神伤连太妃也为其忧心。小时候,父王宠爱许夫人的儿子,连我都放到了一边,若不是那时我已经被册封为世子,那世子之位指不定能落在谁头上呢?”
王妃闻言拍案而起:“胡说,你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身份高贵,岂是那种山野村妇生的儿子所能比的?太荒唐了。”
士衡叹道:“儿子还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母亲怀了身孕,我每日心心念念希望母亲能给我添一个弟弟,结果生生被父亲的姬妾气到流产,六个月大的男婴因此没了。那些日子母亲心灰意冷,每日只能抱着我流泪。”
王妃怔怔地听着,眼角滚出大滴的泪水:“你说这些做什么?”
士衡一甩袍子,跪在王妃面前:“儿子不想再让我将来的嫡子受这些苦,更不想因妻妾争斗而失去我将来的孩子,儿子只想和和美美平平静静的生活,一生只有正妻嫡子便足以。”
王妃叹了口气,弯腰将士衡扶起,摩挲着他脸道:“我儿放心,母亲不会为难你。若是旁人说,有母亲替你分辨。”
士衡行礼道:“谢母亲。”王妃含泪笑道:“傻孩子,你都是因为心疼母亲才会明白这些,母亲很欣慰。那些丫头的事情你回去先别声张,冰云、冰琴两个嫁人还是要回太妃一声的,明日我去廉王府去回下太妃。”
士衡连忙应了,王妃也觉得累了,靠在垫子上挥手叫士衡退下。王妃身边丫鬟菊香见世子走了,悄悄进屋来瞧,见王妃似乎睡着了,连忙上前轻声道:“奴婢服侍王妃梳洗?”
王妃睁开眼道:“菊香,去焚香。”菊香估摸着王妃要弹琴,连忙将琴置好,取了烧透的炭放在香炉中,用香灰埋起来,又取了几片银叶子放在上头,才将香丸放在上头,最后拿雕花绣叶镂空罩罩好,方才退到一边。
王妃轻轻拨动琴弦,先想起新婚时的快乐,又想起自己小产时王爷不闻不问终日不见身影的情形,心里不禁幽怨起来,一曲《玉阶怨》从手下滑出。
南平郡王站在门口,透过珠帘见王妃双眉紧蹙、眼中含泪,弹的又是那样一首曲子,不禁心里一叹,一曲终了,王爷上前撩起珠帘站在王妃面前:“你终于承认你是怨我的。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你逼我纳霜凌为侧妃?”
王妃抬起泪眼,瞪着南平郡王,一字一顿道:“你将她揽入怀中,你将她带到我面前问我是否肯容她?怎么又说是我逼你的?难道我愿意将丈夫推给别的女人?”
王爷冷笑道:“若不是你纵她,她能一次又一次那么容易的就接近到我?若不是你默许,她能时不时当着你的面和我献殷勤?我一直想看你如何处理此事,你却一味的表示不在意,我忍无可忍将人带到你跟前的时候,你都能笑着点头说多一个姐妹多一份热闹。既然你如此大度,那我不多纳些姬妾岂不是对不起你?”
王妃闻言仰头大笑,似乎疯了一般,待她笑够了才看着王爷道:“当日你将她救回,我本是真心待她,替她寻找家人亲戚,可她却告到你那,说我是想赶她走,而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当着她的面喝了我一顿。此后但凡她的事,你总是有些偏见,以为我嫌人家白吃白住